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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castle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一踏进大门,高登便通知他们晚餐在爵爷的起居起室里用,是介武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带着蓓儿到城堡东区的房间。
是介武的房间没有梦幻的纱帐铜柱大床,也没有爬满藤蔓的阳台,只是延袭十七世纪的风格,挑高的天花板和水晶吊饰,古董雕花椅和黑木大床,一个很华丽但很男性的空间。
其中最不搭的,就是他放在床头柜的法拉利跑车模型。
太现代了!跟整个房间的风格不符,但是从这一辆小小的法拉利模型,可以看出他想破坏房间的恶作剧。
他的房间包含了起居室、书房和另辟的视听室,再加上卧室,大得吓人。
她好奇打量着房间,等是介武唤她进浴室梳洗时,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等一下!”蓓儿阻止他打开她的行李。
他很体贴,说要帮她把衣服挂在衣橱里,她原本没多想就说好,但不对啊!难道这几天她都要住在这里?
这里只有一张床耶!
“我这几天要住在这里?”她开口询问。
“有问题吗?”是介武好笑地问“难道你想一个人一个房间?东区有一个房间很有公主的味道,连床都是梦幻的纱帐,像极了睡美人的床,只不过你也知道这座城堡已经有近四百年的历史,而城堡最多的就是鬼故事,如果你不怕的话是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啦!”
“你少吓我。”蓓儿槌了他一记。“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不然你昨天那么君子,让我一个人一个房间。”
“昨天checkin之前你还不是我的,不过现在已经是了,那我干么还要装绅士?”他笑着把她抓向前好好的吻了一下。
“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昨天你跟柜台要两个房间的时候,我很想阻止你,跟你说不用那么麻烦。”她红着脸承认,其实她早想跟他同床共枕。
“早说,原来你肖想我很久了。”是介武话说完,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喂喂,你做什么啊?”
“离晚餐还早,我们洗个鸳鸯浴吧!”他邪笑。
她小脸涨红。“别、别闹了!到时会让你爸妈看笑话。”她当然知道鸳鸯浴到最后会变成火辣激情的激烈运动,如果是平常她会欣然接受,但是他们九点要和他父母用晚餐,很尴尬耶!
“不会,我爸妈非常明理,而且他们看到你,一定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一向冷静的儿子会把持不住”他的话,消失在关上的门后。
说是晚餐,倒不如说是宵夜吧!
仆佣早在主人房的起居室里准备好下酒小菜和冰凉的啤酒,就等着主人们来小酌一番。而是介武他们到达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是将爵虽然身为castle的主人,与欧洲各国皇室有良好的关系,但他没有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反而亲切的像个慈祥的长辈。是夫人也非常热情。
是介武把蓓儿介绍给他的父母亲时,她从他们脸上看见好奇。
“爸、妈,别一直盯着蓓儿看,她会害羞的。”是介武见父母打量的眼神让她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心疼的为她说话。
是将爵抬眼瞄了下独子。“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怕人看啊?”
“是啊!没想到你第一次带回女孩子回家,就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是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蓓儿的有礼和乖巧让她很满意,况且她人美嘴甜,教人想讨厌都难。
“谢谢伯母夸奖。”蓓儿浅浅一笑。
“蓓儿,不要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里。”是夫人亲切的态度让她绷紧的情绪稍稍放松。
“我会的。”
四人坐在起居室舒适的沙发里,优闲的吃着小菜,喝冰凉的啤酒,蓓儿原本还有一些紧张,但几口酒之后,胆子大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什么?!你和介武是同事。”是夫人听蓓儿提到她的工作,眉毛一挑,打趣地转头对儿子道:“你就是为了蓓儿请调到台湾的吗?”
“是啊!”是介武大方承认。
“我还以为你是想为台湾尽一点心力,才会自动请调到台湾,看来我错了。”是将爵笑睇坦然的独子。“以为你不近女色,想不到一交女朋友就是这么惊天动地。”
“最有趣的是,认识没多久就带回家来了呢!”是夫人呵呵直笑,取笑的意味浓厚。
“不妨把我的举动解释为我心机重。哈!把蓓儿带来塞维亚见你们,这样我哪天惹得她气得要甩了我的时候,才能动之以情啊!”是介武煞有其事地说。
“真没用。”是将爵取笑地轻哼。“女朋友没本事守住,还要靠父母。”
“这叫善用筹码。”是介武对于父亲的调侃不怒也不恼,笑笑的反击。
“不要为你的没用找借口。”
“?g!我这都是向您学来的,老爸。”是介武哂笑道。
“他们又开始了。”是夫人好笑地看着斗起嘴来的父子。“别理他们,老毛病了,让你看笑话了,蓓儿。”
“怎么会呢?”蓓儿摇摇头。“介武和是伯父就像朋友一样,我觉得这样很好。”这让她想到哥哥和爸爸的相处情形,呵!也是烟硝味十足。
“介武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见。我们都忙,为了让他回台湾念书、学中文,我们夫妻轮流当空中飞人,忽略他很多,但他怎么都不用我们担心,就连他没念普通高中跑去报考职校的飞机修护科,我们也是拿到他的注册单才发现,后来想想那是他的兴趣,也就随着他去了。”想起当年,是夫人有很多感慨。
“兴趣可以学以致用,很好啊!”蓓儿诚挚地说。“现在他能在曼顿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都多亏了你们当年的信任和支持。”
“是吗?”是夫人微微一笑。“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坦多了。我一直很愧疚介武小时候没有在他身上投注太多的关心。”
“妈,你在伤感什么啊?”是介武大笑,伸出壮臂搂住娇小的母亲。“不会是我交了女朋友,让你很失落吧?”
“你这孩子,从来没有一刻正经过。”是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妈不是失落,是欣慰。”是将爵脸色突然一沉,严肃地道:“你妈已经被问烦了。你也知道我们跟欧洲许多皇室的交情都不错,大伙都在询问你这位未来的castle主人没有传过任何花边新闻,是不是因为你是同性恋的关系。”
是将爵在说这话的时候,蓓儿正好捧起酒杯凑到唇边,才刚把啤酒灌进嘴里,却又差点因为是将爵劲爆的话一口喷了出来。
她连忙用手捂住唇。“对不起”颤抖的双肩泄露她的笑意。
“很好笑吗?”是介武见状眉头皱了起来。“蓓儿,听到这种话你应该站出来为我说话才是,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他忍不住抱怨。
“因为好笑嘛!”
“好笑?我是不是同性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他露骨地道。
蓓儿的小脸立刻涨红。虽然她窘得很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傲气还是让她抬高下巴。“我怎么知道?搞不好那是你的障眼法。”
是介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霎时傻眼。“你”
“哈哈哈哈!”是将爵大笑出声。“不错,我欣赏你,很有幽默感。”他满意的点点头。
蓓儿含蓄地浅浅一笑。
“很好,看来你们对彼此的感觉都不错。”是介武咬牙切齿地道。“这么一来我不用烦恼你们相处的问题了,对吧?”
“伯父给我的感觉跟我父亲很像。”蓓儿解释道。
是将爵挑眉。“令尊也一样是个性情中人?”
“家父性情豪爽,和伯父一样喜欢开玩笑,对待晚辈也和朋友一样。”
“哈!难怪会教出像你一样慧黠聪敏的女儿。”
“伯父过奖了。”
看他们聊得那么热烈,根本就是一见如故。是介武好笑地摇摇头。
“你啊,要好好对待人家,她是个好女孩。”是夫人谆谆告诫。
“就因为她是个好女孩我才这么认真。妈,你何时看我这么认真过了?”
“这是头一回没错,不会你也奇怪,才刚到台湾渡假,怎么没多久就带着蓓儿来了?而且还那么突然,连通电话都没有。”
“哈,因为台湾有太多碍事者,回来家里正好,加上风景美、气氛佳,最适合来谈情说爱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回来享受两人世界,不是特地带蓓儿回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家啊?”是将爵听到妻子和儿子的对话,捉到重点适时插入,还特别强调“特地”两字。
“?g!那是因为决定的太仓促,所以才没通知。难道你们不欢迎?”是介武虽被父亲捉到话柄,但他没有露出一丝惊惶失措,还皮皮的摊手一笑。
“你们什时候回台湾?”是将爵没头没脑的一问。
“再五天就要回台湾,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介武没有任何防备地询问。
“五天啊”是将爵微微一笑沉吟着,把啤酒注满空了的酒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你回台湾正好帮我办一件事”
“不!”没等父亲说完,是介武立刻拒绝。“我很忙,没、空!”
“你以为你说没空我就会放过你?”是将爵精眸一闪。“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台湾有个案子就交给你处理了,这样我就不用特地回去一趟。”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嘿!叫我去我就去吗?我的工作很忙的。”是介武拒绝。
开玩笑,老爸交待给他的工作有哪一次是简单、轻松的?全部都是累死人的工作,他才不要。
“我记得你的假期还有一个月。”是将爵戳破儿子的小把戏。“你不答应也可以,那么你就待在塞维亚,等我和你妈从台湾回来。这段期间丹麦和摩洛哥会有几名贵客来访,就麻烦你和蓓儿以未来主人和女主人的身分,好好替我们招待了。而且你很清楚自己能不能逃出castle。”说完,是将爵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看着咬牙切齿的儿子。
是介武当然知道,老爸只要一声令下,不准他踏出castle,就算他长了翅膀想要飞出去,那些守卫也会把他的翅膀硬生生扯下,让他哪里去也不了。
真他妈的,这一步失算!
“算你狠!”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介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报复回来。
“又来了,蓓儿,尝尝道地的西班牙小菜,别理他们父子了。”是夫人亲热的拉着蓓儿,招呼她吃东西。
“好。”蓓儿脸上笑容不断。
他的爸妈很好相处,她很喜欢他们呢!
蓓儿和是介武父母的初次见面,非常完美的在是家父子档的激烈绊嘴下落幕。
* * * * * * * *
“松屋”是一家有八十年历史的温泉旅馆,地点就在北台湾阳明山温泉区,从日剧时代就留下来的日式屋舍和日式庭园造景虽被保存得很完整,但多年来的风吹口晒,加上屋龄日渐老旧,是必须大张旗鼓好好整修、维护的时候了。
而这间老字号的温泉旅馆,不论水质、料理、服务,绝不会比日本的温泉旅馆避色,连推出的料理都是正统的怀石料理,厨师更是从日本特别礼聘来台。所以除了一般的泡汤、住宿服务,松屋也是许多政商名流宴请宾客的地方。
而松屋其实是是家在台湾的产业,早在三十年前,是将爵从父亲手中接下castle和其它在各国的小投资,松屋就是其中一个。
二十年前,他就把松屋的经营权交由信任的心腹,但一些大决策还是必须透过他处理。像修建这种大事绝对不能马虎,所以他便把这个重要的工作交给儿子处埋。
用完晚餐兼宵夜,是介武来到父亲的书房,接过企划书。
“松屋的修建工程?”是介武的眉挑了挑,仔细翻阅完整的企划。“是个大工程呢!”把平面蓝图摊开来放在桌上,他摇头叹息。“这个工程光是事前的讨论就妥花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爸,我的假期只剩一个月。”他不住的抱怨。
“你没有每天飞,对吧?”是将爵微微一笑。“凭你的能力,这只是小事一桩。”
没错,是小事一椿,但是他是介武向来要求完美,既然这个案子交到他手中,那么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唉!就知道老爸交到他手上的工作没有一次好搞的,他怀疑老爸是有预谋陷害他。
“好一个小事。”是介武冷哼。“台湾找得到我们需要的材料和木工师傅吗?这种技术恐怕只有日本才有,台湾哪一个建商能吃下这个案子?”
“我评估了许多建商的设计和企划书,也经过多方打听,只有晟茂建设有这种实力。”
“晟茂建设?”是介武挑了挑眉。
怎么他觉得这家建设公司很耳熟,很像在哪里听过?
“晟茂建设隶属宋氏集团名下,他们的业务经理非常有诚意,和设计师实地到松屋探访过很多回,也和负责人讨论多次,而且他们的设计是最符合我们构想的。但虽然他们的诚意我很欣赏,不过我实在想不透,宋氏集团的贸易业务经理怎么会插手管建设的事?”这是他怎么想也不透的问题。
是介武眼神一亮。“爸,那是因为对方知道松屋的案子一旦拿下,不但能带进丰厚的利润,还能在业界再一次打响名号,况且一个宋氏集团的继承人,多加接触集团内的事业是很正常的事。”
“你是说”是将爵微微一笑。“宋氏集团的太子亲自负责松屋的修建工程?”
“如果你说的那位业务经理是个年纪与我相当,而且长得很帅气的男人,那么就是他没错了--宋允达。”
“好象他就是姓宋怪了,你怎么会知道他就是宋氏集团的太子?”是将爵好奇地问。
“呵!因他是蓓儿的哥哥。”
“我早该想到蓓儿的出身不凡,没想到竟然是宋氏集团的小公主。”是将爵哈哈一笑。
传言宋氏集团总裁育有一子一女,对独子的管教是严出了名,从小便要求接受严格的英才教育,以应付日后在商场上的竞争,但对女儿却是百般宠爱、不忍稍有苛责。
想不到蓓儿这么一个被家人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的公主,竟然会跑去当空服员!
凭她的家世,根本不用那么辛苦的工作。
“我越来越欣赏蓓儿了,介武,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我知道。”是介武笑道。“不然我那么急着要绑住她是为什么?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
“呵!我这老头子就不对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簦?故撬晌莸氖拢?隳枚ㄖ饕饬寺穑俊?br />
“不考虑我和蓓儿的关系,晟茂建设确实是我们的第一首选,我回台湾会主动和松屋负责人联络。真是的,我作梦都没有想过,我和宋允达会有合作的一天。”是介武摇头失笑。
“你很失望?”
“不,我很期待。”是介武浑身散发冲动,一反刚才拿到企划书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老爸,接过你丢给我那么多次工作,这一次是我最期待的一次,我想和宋允达合作,会是一个很有趣的经验。”他跃跃欲试。
“那我就放手把事情都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