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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多看了这么一眼,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转移回到了手中刚刚接过来的那信封上。
信封上的火漆封口处,专属于明心轩的印记还在,没有丝毫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叶辞随意地扫了一下,便利落地将信封拆开,从中取出了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的信纸来。
这是通过了今天上午账房先生笔试考核的名单。
在信纸的最末尾,闻书还附上了参与考核的总人数和这次通过考核的人数。
“……竟然还有人没有通过考核?”
叶辞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从前她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也不是每个小学生都能通过他们的数学考试。
哪怕是一年级的数学考试,也总会有小崽子考不及格。
更何况,今天上午参加账房先生笔试考核的,还有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
无论是接受能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比年轻人稍逊了一筹,更比不上小孩子。
她对他们的要求,不应该这么苛刻。
叶辞轻叹了一口气,一目十行飞快地过了一遍信纸上的名单,最后目光落在信纸最上方那个写在最顶端的名字上——
陈纪宁。
这个名字,她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比较熟悉的。
只略一思索,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关于陈纪宁的所有信息——
陈纪宁,年二十。
威远侯府账房管事陈老先生的幼子。
未婚,但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
听说自幼就颇有读书的天赋,其父和其长兄也愿意继续供他进学科举。
却不知为何,在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后,他自觉科举无望,想要子承父业。
于是入了威远侯府,尽职尽责地当起了账房先生来。
当初叶辞想要在自家手底下的账房先生中试着推行阿拉伯数字和新式记账法时,他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在支持的人。
要不是有他的支持,还有他对陈老先生等人的劝说,叶辞原本的计划一时半会间还没法这么顺利地展开。
这么一个人,哪怕是没有这一次账房先生笔试考核,或者是在这次考核中没有拿下第一名,叶辞也是准备培养起来重用的。
现在,他拿下了这次账房先生笔试考核的第一名,叶辞倒是有些舍不得放人了。
不过,愿不愿意换个老板,愿不愿意去户部为陛下效劳,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这般有想法有远见的人才,或许适合更广阔的天地,也向往更远方的风景。
“呼——”
叶辞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吩咐一旁候着的从明心轩大书房那边过来的丫鬟,“你去一趟账房,把陈纪宁陈小先生请到明心轩小会客厅去,本侯会在那里见他。”
“是,主子。”
那丫鬟很是懂事,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就退了下去。
叶辞捏着手上的信纸,站在原地沉吟了一小会儿,便领着观棋回明心轩中去了。
明心轩出来的丫鬟……不,整个威远侯府的下人工作效率都很高。
那丫鬟去得快,陈纪宁来得也快。
叶辞回到明心轩后,才刚刚洗漱更衣完毕,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陈纪宁陈小先生已经候在了小会客厅里。
闻言,叶辞微微眯了眯眼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要是说陈纪宁这来的速度过于迅速了,好像威远侯府的下人们都是这行动速度。
要是说陈纪宁这来的态度过于积极了……
她可是威远侯府的小侯爷,威远侯府真正的主人,威远军未来的掌权人耶!
作为威远侯府的人,对于她这个主子态度不积极,那才是脑子有问题好吧!
而且,陈纪宁可是从她想要做出改变开始,就一直站在她这边的人哎!
叶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还是找不出自己心头的那一丝怪异感到底来自哪里。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区区一个账房先生,哪怕是一个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的账房先生,还能把她叶辞怎么着不成?
她可是连三皇子和六皇子都不怕,还能将对方双双弄去无期禁足的叶小侯爷呢!
叶辞勾了勾唇,干脆利落地抬脚就要前往小会客厅。
明心轩的小会客厅里,陈纪宁才刚刚坐下,就有丫鬟来把茶水奉上了。
陈纪宁一手端着茶托,一手捏着杯盖,垂首低眸轻轻地吹了吹杯中漂浮着的茶叶。
他那长长的眼睫毛,掩住了他眸底的所有情绪。
茶杯内氤氲而出的水汽,模糊了他清俊的面容,也模糊了他脸上的神色。
明明他这个人就坐在这里,却仿佛与这一方天地相隔开,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看到这样的陈纪宁,叶辞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叶家二房的那个嫡女叶静姝。
说不定,他们有着相同或者是类似的奇遇。
这个世界,越发的有意思了呢!
叶辞弯了弯嘴角,眼中快速地掠过一抹冰冷的危险光芒。
待到陈纪宁察觉到她的到来时,叶辞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模样。
好似方才的她,并不曾多想。
“属下陈纪宁,见过主子。”
一瞧见叶辞的身影,陈纪宁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恭敬地站起身来施了一礼。
他对叶辞的态度和礼节,令人完全挑不错来。
甚至,在他放下茶盏的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虚幻感和疏离感就尽数散去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情绪管理十分到位的能人!
这样的人才,若真的只是窝在威远侯府上当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那可真真是浪费了!
“陈小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坐吧。”
叶辞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而她自己,也行至主位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见状,陈纪宁便明白了——
自家主子,这是找自己有要事相商呢!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认真严肃的神色来,对叶辞的态度却仍是恭恭敬敬的,“属下多谢主子体恤。”
随后,这人坐是坐下了,却又没有完全坐在椅子上,仅是坐了一半的椅子。
发现这一细节,叶辞的眼眸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