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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篝火仍旧冒着轻烟,从那座山峰上赶回来的人们,此刻正聚拢在一起。
所有人此刻都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有那位卡休斯魔法师最为忙碌,他在地上画了半天的魔法阵,还临时堆砌起一座土台。
同样从袖管里面取出一个水晶球,卡休斯魔法师却无法象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样,信手挥两下便令水晶球显示出影像。
将那枚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放在土台的正中央。
他嘴里念念有词,吟诵了好一会儿咒语。
水晶球渐渐显露出一片白光,白光散去出现了那个洞穴之中的景象。
洞穴里面原本一片漆黑,但是此刻在那个水晶球里面却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晃动的身影,还有一些黑色的阴影。
“这些黑影就是那些石柱,我的能力只能够令景象变成这样。”卡休斯魔法师无奈地说道:“现在我要让那些炸雷全部爆炸,但愿我的力量能够穿透那厚厚的山岩。”
众人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这位魔法师,而他自己也显然有些不太放心。
“我肯定可以引爆那些炸雷,只是未必是全部而已。”那位魔法师连忙加了一句。
这下子众人更加没有信心起来。
这位卡休斯魔法师盘腿坐在了地上,他一边吟诵着咒语,一边不停地比划着手势。
只见那枚水晶球之中渐渐浮现起几个金色的小点,不过这些小点仿佛是夏夜随处可见的萤火虫不停地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光芒。
这种忽明忽暗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那位魔法师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行,不行,看样子得想办法增强力量,我记得总共是二十捆炸雷,现在却连半数都没有显现出来。”卡休斯连连摇着他那颗光头无奈地说道,他跳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帐篷奔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着一大堆东西跑了回来。
这些东西里面最显眼的便是一根法杖,那是一根用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的两米多长的细长直杖,顶端弯成圆环正中央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玉。
这根法杖的表面刻满了魔法文字,而那块白玉上更是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魔法阵。
仍旧盘腿坐好,将那根法杖深深插进前面的土里,卡休斯魔法师将十二块刻有魔法文字的符石仔细地放在身体四周。
双手紧紧抓住那根法杖,他再一次吟诵起刚才的咒语。
这一次水晶球里面迅速浮现出金色的亮点,这些亮点不再显得闪烁不定,而且数量也多了很多。
“还差一点点,差五个,应该是放在最深处的那五捆炸雷。”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些亮点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到卡休斯魔法师大喝一声,只见他双目圆睁,额头之上青筋暴起。
突然间几个金色的亮点同时跳了出来,但是却又在瞬息之间消失。
“嗨--”卡休斯魔法师再一次发出一声大喝,这一次他连脖子都整整粗了一圈,脸上更是胀得通红。
但是水晶球里面的那些金色亮点并没有因此而买他的帐,仍旧是那十五个亮点在那里闪亮着。
“算了,或许先将出口封闭起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也许洞口的坍塌也会波及中间那块地方。”冈萨雷斯祭司在一旁劝解道。
系密特也打算上前劝说一番,但是他无意将碰了一下那根法杖。
几乎在瞬息之间,他突然间感到一连串从来没有见过,也根本无法理解的魔法文字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同样出现的还有一段奇异的咒语。
下意识地系密特吟诵起那段咒语来,恍惚间他并没有发现,水晶球里面的金色亮点突然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且原本迟迟不肯显露的那五个亮点,此刻也同样明亮耀眼。
看到此情此景卡休斯魔法师心中大喜,他已然顾不得追究其中的原因,另一个异样的咒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吟诵那个咒语,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的金色亮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成功了--成功了。”卡休斯魔法师发出疯狂般的笑声。
笑声将系密特从恍惚之中唤醒,与此同时那难以理解的咒语和魔法文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恍然大悟的系密特使劲在记忆之中寻找,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学到一种魔法,又何乐而不为?
但是任凭他极力回忆,但是脑子里面始终空空如也,别说那段咒语,即便那些魔法文字,他也一点都不记得了。
好不容易让那位光头魔法师安静下来,众人已然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不过在未曾看到真正的成果之前就进行庆祝,仍旧有些不太安心。
正因为如此那位光头魔法师在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重新盘腿坐在地上,不过这一次他让系密特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抓住那根法杖。
按照卡休斯魔法师的说法,系密特根本就是一根最出色最神奇的法杖,不仅仅如此,再好的法杖也只能够令魔法师对于精神力的控制更加精准和凝聚,但是系密特却能够增强那股精神力,而且相对于卡休斯这样的魔法师来说,增强的程度甚至达到了原来的十倍。
如果不是因为系密特受到许多高高在上的人物的关注,卡休斯魔法师倒是非常希望,能够将他弄到自己身边。
拥有系密特帮助的他,甚至能够达到大魔法师的程度,当然这仅仅只是就魔力控制和强度来说,不过卡休斯有信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大大提高不足的部分,毕竟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难以得到进展的便是对于魔力的控制和强弱。
看着水晶球里面极为清晰的景象,卡休斯实在感到遗憾,以他原来的能力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他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
虽然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有些遗憾,不过水晶球里面的景象仍旧令他感到高兴。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然彻底坍塌,所能够看到的只是一片杂乱的巨石。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连那中心所在也彻底坍塌。
卡休斯并不认为随意扔在那里的炸雷能够将巨大的石柱炸断,这显然不符合他的计算。
或许是因为其他地方的坍塌引起了那里的崩塌,卡休斯魔法师只能够找到这样的解释。
几乎在一刹那间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树林,不过发出欢呼的只有系密特,卡休斯和那些神职人员,圣堂武士们仍旧表现出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样子,这令系密特感到一丝汗颜,不过他猛然又想到,自己其实并不能够完全算是圣堂武士之中的一员,这种想法令他又感到泰然起来。
对胜利的欢庆在克曼狄伯爵率领士兵到来的时候结束了。
系密特显然并不打算和这位世家仇敌见面,他找了个藉口要再一次进入那条缝隙离开了。
虽然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系密特只是寻找藉口,不过深知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之间的仇怨的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说破。
更何况,无论是圣堂武士还是那些神职人员都认为,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毕竟不想看到自己人发生争执。
同样没有看到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然后从冈萨雷斯祭司那里听到解释的克曼狄伯爵,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躲开他的原因。
没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一旁,这位伯爵大人放心地询问起具体的情况来。
事实上当他刚才远远听到一片欢闹声,并且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兴奋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隐隐约约之间已然感到,自己和参谋的推测或许有些出入。
会发出如此欢笑,会显露出这样灿烂的喜悦的,绝对不会是一群知道自己是前来送死的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从冈萨雷斯祭司那里听说了所有的缘由,克曼狄伯爵暗自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感到后悔不及,他非常清楚,这毫无疑问将是一件极大的功劳,如果他早一点到达这里,即便没有出任何力,无论如何功劳肯定会有他一份。
毕竟没有人能够抹煞他前来增援的事实,而按照惯例参与行动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享受到胜利的荣耀。
事实上,当初那些未曾出过一点力的文职官员,用这种办法捞取了不少功劳和好处,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前线拼命厮杀的军人们才那样痛恨分薄他们的功劳的文职官员。
而那些文职官员之中最为无耻的无疑便是那位守备塔特尼斯伯爵,他倒是没有替自己捞取多少功劳,因为他非常清楚最大的功劳之中绝对少不了他的那一份,正因为如此他将拼命捞取得功劳当作人情送给了那些京城之中的豪门世家子弟。
这个无耻而又狡诈的家伙,用军人们以鲜血换取的荣耀为他自己未来的前程铺路,而接受他那份重礼的人,又绝对不是北方军团的军官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才会成为以他为首的前线军官们最为痛恨的仇敌。只要一想到这些,克曼狄伯爵便感到恼火,原本他的部下之中有半数以上能够得到晋升。
平心而论,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并非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为首,这位兵团长伯爵未必愿意不顾自己的荣耀去插上一脚捞取功劳。
但是此刻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却令他有一种以眼还眼的念头,既然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从前线的军人们浴血奋战所换来的功劳当中抽取了那么多利益,为什么他就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捞取一些补偿?
想到这里,这位上一次战役的功臣,马上命令他的传令官将留守在固昆岭的后续兵团全部调集到这里来。
“非常高兴能够和各位并肩作战,我马上下令部署防御工事,依靠这座山峰,我相信绝对能够抵挡住魔族任何形式的进攻,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多少魔族到来,就让多少魔族倒在这座山峰底下。”克曼狄伯爵信誓旦旦地说道。
冈萨雷斯祭司听到这位兵团长大人,既没有说增援兵团归属何人指挥,也没有说他是以驻扎防守的形式呆在这里,还是以协防的名义留下,更没有询问系密特和圣堂武士们有什么需要他协助的地方,一上来便以近乎于接管的口吻说话,他自然也能够猜到,克曼狄伯爵倒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曾经替系密特主持受洗仪式的他,自然和塔特尼斯家族私交深厚,虽然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他颇有些看法,不过这个家族两代女主人以及老塔特尼斯伯爵都是他密友,自然而然在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的纷争仇怨方面,他更加倾向于后者。
正因为如此,这位祭司大人眼看着克曼狄伯爵正在做一件极为愚蠢而且危险的事情,他仍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
回到营地,和克曼狄伯爵的兵营比起来,一百多个圣堂武士再加上几个其他人,这样的营地显得很不起眼。
冈萨雷斯祭司将他所知的一切向众人一说,众人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远处那座山峰。
山坡上已然筑起了一道简陋的围墙,克曼狄伯爵的动作倒是相当迅速,四周的山峰已然被重重把守,看上去一副军队已然接管这里的模样。
“你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次行动以你为主,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增援你而已,事实上除了卡休斯魔法师,我们这些人几乎没有帮上任何忙。”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说道。
“我并不打算和军人们发生争执,我根本无意卷入克曼狄伯爵和我的哥哥的恩怨之中,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魔族是否会打通一条通道逃脱出来,虽然我们已然堵塞了那个洞口,不过魔族仍旧有可能从其他地方打开另外一条通道。”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我担忧的问题是,魔族是否会调派增援的兵团前来,虽然这几天始终平安无事,但是并不证明魔族不会进行反攻,或许魔族的大军此刻正在什么地方秘密集结着。”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魔族的想法谁都难以诉说清楚,或许它们正在等待着冰雪融化也说不定,毕竟这些魔族能够用冬眠的方法令自己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生存很久,因此拯救行动对于魔族来说,在时间方面肯定不成问题。”卡休斯魔法师说道。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塔登大师问道:“我所得到命令是前来增援系密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当然知道最终的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如果此刻在那座山峰之上搭建防御工事的伽马子爵或者赛汶,系密特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来暂时和他们共同戒备和防守。
但是此刻他却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念头,系密特相信,无论是他还是那位克曼狄伯爵都未必会高兴看到对方。
“我们或许应该暂时撤退,我相信克曼狄伯爵拥有足够的经验对付那些魔族,不过我们最好不要离开前线太远,万一需要增援,从勃尔日赶往这里或许会耽搁太多时间。”系密特说道。
“是否暂时撤回固昆岭?”塔登大师问道。
系密特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固昆岭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那倒并不是因为固昆岭隶属于特赖维恩堡管辖,而是因为那里和奇斯拉特山脉上的那道山脊极为相似,那是绝对不是防御魔族进攻的好地方。
“或许我们应该撤退到更加利于防守的地方,找一个既能够及时救援前线,又可以阻挡住魔族,不让它们騒扰到蒙森特的地方。”系密特说道。
众人思索了好一会儿,事实上符合这个要求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那便是特赖维恩堡,但是这里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这绝对不会是一个令系密特能够接受的建议。
过了好一会儿,对附近比较熟悉的那位祭司缓缓说道:“或许前往索系罗是个不错的选择,索系罗隶属于波尔玫管辖,是葛勒特将军亲自布防的阵地,那里靠近特赖维恩只有七十公里,是魔族必须突破的第二道防线。”
抽出地图,系密特在上面找到索系罗,他看了两眼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离开前线很近,而且正好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波尔玫,另一条更是主干道,通往北方几乎最为重要的每一个城市。”
“我们就去那里,明天下午应该能到达。”系密特说道。
两边是蜿蜒起伏的群山,这些并不高耸也并不险峻的山脉,和在其东南方的奇斯拉特山脉同属于北部山系的分支。
不过在北部山系的各大支脉之中,以这道最低矮最不起眼的支系最为闻名遐尔,因为当年丹摩尔王朝之所以花费无数心血,动用难以计数的人力物力在北方开拓出这片当初看起来非常难以控制的领地,并非是因为现在被誉为巨大的翡翠的蒙森特,而是这片蕴藏着无数财富的群山。
最初是黄金令这里变得富有而又疯狂,挖到黄金变得富有起来的人,回到故乡挥霍炫耀以至于引来了更多人来到这里,而更多的是没有挖到黄金的人,走投无路的他们在北方找到了大片肥沃的土壤。
将近一个世纪的由黄金引起的疯狂,最终因为金矿日渐稀少而最终断绝,不过原本荒芜的山岭却已然到处是人烟。
村庄变成了小镇,小镇成为了城市,越来越多的城市渐渐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有了众多的城市,也就有了众多的人口,同样也带来了众多的需求。
当人们再一次回到了那已然荒弃了的曾经被誉为宝库的群山的时候,幸运的发现者再一次打开了宝库的大门。
铜矿、铁矿、煤炭取代了当年的黄金,成为了财富的象徵。
在通往那座财富之城的大道上,正有一辆马车疾驰着。
道路显得颇为颠簸,这座以财富闻名,甚至被誉为财富化身的城市却始终只有一条糟糕透顶的道路。
而此刻坐在马车里面的人的心情同样糟糕透顶,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刚刚到达索系罗便接到了通知,紧接着又看到了来自统帅部的那份命令,这一次他的那位代理副手并没有忘记将那个附函一同传递给他。
正因为如此,当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一听到这件事情,片刻都未曾停顿便马上往回赶,不过这一次他的马车上带着一位牧师,这一次他只希望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够马上得到消息。
道路越来越崎岖坎坷,葛勒特将军的心情也同样变得越来越糟糕,刚才他从随行的牧师那里得到了另外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是他的副官紧急传递给他的。
报告上说,克曼狄伯爵递交了一份捷报文书,在这份文书之中,他宣称自己已然占领魔族基地,并且正在完成扫荡魔族的工作,除此之外,文书之中还详详细细地罗列了他进行的部署,和应对可能发生变乱的方案。
虽然这份报告上面没有提到太多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葛勒特将军的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颠簸将他从沉思之中震醒,马车的行进变得异常缓慢,这完全是因为地面已然破损得令人难以想像。
远处已然能够看到一座座间隔稀疏的建筑物,那便是他所管理的领地波尔玫。
这座以财富闻名的城市本身却无比破旧,毕竟居住在这里的原本就是矿工和拥有一技之长的工匠。
稍微有钱一些的人都会选择在其他地方购置产业。
看着那坑洼不平的道路,葛勒特将军暗自怨恨,如果不是因为这条糟糕透顶的道路,他怎么会花费这么多时间在往返的路途之中。
但是想要修缮这条道路,他又感到有心无力,那将是一笔数额惊人的钜款,更何况,谁都难以说清,修好的道路能够支撑多久,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全都是满载着沉重金属和矿石的破旧大车。
一路颠簸着总算进了城,波尔玫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正因为如此城里的道路高低起伏。
同样因为山城的原因,波尔玫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城墙,有的只是一座座孤立的要塞。
葛勒特将军的宅邸正是其中的一座要塞,那曾经是北方领地的第一座城堡,拥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
马车径直驶入了城堡之中,还没有等到马车停稳下来,葛勒特将军已然急不可耐地从马车上面跳落下来。
几乎是闯入宅邸一般,葛勒特将军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两旁侍立着的军官们纷纷避让开去,他们从来未曾看到过他们的长官显露出如此焦急而又愤怒的神情。
“安奥格隆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猛地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葛勒特将军用近乎于怒吼一般的声音问道。
“葛勒特将军,我没有想到克曼狄会这样做。”原本站立在窗口的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年迈将官连忙站直身体说道。
“没有想到?你难道同样也没有想到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之间的关系吗?”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葛勒特将军转过头来对他的贴身副官问道:“克曼狄的那份报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是捷报文书的原本。”那位副官连忙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纸说道。
葛勒特将军一眼看到那厚厚一叠的数量,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翻阅起来,一开始的几页他还仔细地看,之后便随手飞快地翻起来。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份捷报文书上面尽管没有过多的吹嘘和夸张,也没有将消灭魔族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字里行间却隐隐约约显示出这场战役始终在克曼狄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一般。
仿佛为了证明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互相不睦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这份文件之中根本就没有出现一个和塔特尼斯家族有关的文字。
“安奥格隆将军,请你出去。”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用手里的拐杖指了指门口,这在以往是及其不礼貌的表现,不过此刻葛勒特将军感到只有这样能够符合他的心情。
等到年迈的副手离开之后,葛勒特将军向自己副官询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所有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那位副官诚惶诚恐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临末了又加了一句:“长官,平心而论,安奥格隆将军让我感觉到他是个非常传统的军人,固守着军人的意志和思想。”
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葛勒特将军自然明白副官想要表明的意思,事实上他也已然感觉到,他的副手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一直以来这位老军人便是军队之中强硬派的支持者。
“洛喀什在吗?他难道未曾阻止这件事情?”葛勒特将军问道。
“参谋长大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奥格隆将军已然将命令转发下去了,正是参谋长让我将那份命令连同附函传递给您。”副官连忙回答道。
“他现在在哪儿?”葛勒特将军问道。
“我想参谋长应该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葛勒特将军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站立在老朋友的书桌旁边,葛勒特将军用他的那根拐杖轻轻敲了敲书桌,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埋头与文案的参谋长洛喀什。
“哦--你总算回来了,真是糟糕透顶。”那位参谋长连声说道。
“是啊,克曼狄这个家伙又开始给我们惹麻烦了。”葛勒特将军没好气地说道,他缓缓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此刻他感到自己那条瘸了的腿痛得简直站不直。
“听说你没有能够来得及阻止安奥格隆将军。”葛勒特侯爵问道。
“是的,当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然晚了。”参谋长回答道。
“难道没有试图进行补救?”葛勒特将军微微有些恼怒地说道。
“噢--我唯一能够做的补救就是给你发去那份信函,我是你的参谋长,但是并非是代理你职权的人,而安奥格隆显然已经老糊涂了。”参谋长摇了摇头说道。
“萨尔刚刚告诉我,安奥格隆将军或许站在克曼狄那一边。”葛勒特将军说道。
“这或许有些成见的味道在里面,我相信安奥格隆看到那份命令的时候,脑子里面并没有考虑那样多,你应该知道,他并非是那种擅长思考的人,不过当命令被转发并且进而执行的时候,或许他确实存在了一些私心,不过我更加愿意相信,这些私心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所差错,同样也是因为老人的固执和糊涂。”参谋长靠在椅背上悠然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葛勒特将军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给克曼狄一个警告,不能够一次又一次迁就他,而他却不停地给我们惹麻烦。”那位参谋长说道。
“我也这样认为,由你来起草这份警告,措辞一定要严厉。”葛勒特将军语气凝重地说道。
正当葛勒特将军准备离开参谋长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猛然间被推开了,葛勒特将军的那位副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葛勒特将军,这是陛下发给您的信函。”
副官那慌乱的神色令葛勒特将军和他的参谋长同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缓缓地接过那张纸,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朝着纸上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内容异常简单,不过从字里行间却能够明显地看出,那是国王陛下亲笔书写,同样也能够清楚看出的是,书写这份信函时,那位至尊的陛下所带有的愤怒。
茫然地将那张纸递给了参谋长,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感觉到浑身乏力,他又走到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一次的麻烦大了,没有想到克曼狄跳过我们和统帅部,直接向陛下请功。”那位参谋长冷冷地说道。
“现在怎么办?”葛勒特将军有些无力地问道,此刻他突然间感到处理这些事情,要远比和魔族作战困难得多。
“在我看来,这一次反而容易办了许多,谁都知道克曼狄伯爵是个‘坏孩子’,而这个‘坏孩子’的身边还聚集着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而你始终在充当家长的职责,极力想要引导这些‘坏孩子’走向你所希望的轨道,与此同时你又极力想要庇护这些‘坏孩子’。”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太过劳累吗?更何况,别人未必领你的情,眼前这件事情就完全可以证明,克曼狄根本就不信任你。”
“克曼狄毕竟不是个真正的小孩,他能够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这一次他自己进行了选择,那就应该由他自己来领受任何有可能的结果。”
“而你--我的老朋友,你只是北方军团的指挥官,你所需要表现出的仅仅只是公正和严明,除此之外你的职责就只是守护北方领地的安全,军官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负责便可以了。”
参谋长的话,令葛勒特将军有些意外,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必须表现出公正,我将会进行最后一次努力,尽可能地让克曼狄得到公正的对待。”
“毕竟是他在上一次战役之中保全了整个北方,我所得到的功勋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们的浴血奋战。”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军人,而不可能象塔特尼斯伯爵那样进入到另外一群人另外一个世界中去,作为一个军人,我拥有太多需要眷恋的东西。”
参谋长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已经猜到你会这样选择,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仍旧要奉劝你一句,如果实在不行,在适当的时候果断放弃克曼狄,作为长官,我感到和你的搭档非常令我愉快,我实在不希望在原本属于你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难以相处的人物。”
那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微微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老朋友的担心,就连他自己都非常清楚,因为克曼狄的事情,国王陛下已然迁怒于他,要不然这份措辞异常严厉的警告将会直接传递到克曼狄的手中,而不是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突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猛地打了开来,又有一位军官闯了进来,那位军官的脸色苍白,气急败坏的样子,令所有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报告长官,增援兵团和留守在特赖维恩堡的克曼狄兵团同时发来紧急警报,魔族发起了全面攻击。”
传令官的话令两位高级军官大惊失色,虽然在这几个月之中,他们已然做好了随时可能遭受攻击的准备,但是骤然间听到魔族来袭,仍旧令他们俩大惊失色。
葛勒特将军猛然间站立起来,他正打算下达展开防御和向特赖维恩堡进行增援的命令,一连串刺耳的尖叫声从窗外传来。
几乎所有人都马上快步走到窗前,只见远处的天际显露出数十个迅速靠近的靛蓝色飞行物。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警钟一起敲响,而底下那座简陋而又肮脏的财富之城早已经成为了一片慌乱的世界。
在远处在那座白雪皑皑的雪峰之上,战斗正在进行着。
不过这更像是单方面的射猎。
躲在一排由冰块和碎石浇注而成的矮墙后面,矮墙的顶上用厚厚的帆布覆盖着。
克曼狄手下的士兵们正朝着山脚下那拥挤着,并且不停挖掘山崖的魔族发射着致命的箭失。
而那些魔族却丝毫不顾伤亡,仍旧自顾自地进行它们的动作。
魔族并非没有发起过反击,山坡上布满的尸体证明了它们曾经做过的吃。
不过那陡峭的山峰,和克曼狄伯爵所选择的防御地点,令那些吃全部成为了徒劳无功的努力。
从上往下,士兵们的弩箭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山脚下任何魔族的身体,但是魔族之中除了诅咒法师,没有任何一种兵种能够威胁到他们,甚至那些能够投掷致命标枪的魔族,在到达攻击范围之前,也已然倒在那密集的箭雨底下。
矮身在那道低墙后面快步疾行,克曼狄伯爵时而停下来探头朝底下张望一番。
突然间一阵冷风令这位兵团长打了个寒战,他朝着守卫这道防线的队长吼道:“为什么不扎紧顶蓬?难道你们打算全都死在诅咒法师的血雾底下吗?”
“报告长官,我们的帐篷数量不够。”那位队长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那么就稍微缩短防线,一条有破绽的防线和没有完全一模一样。”克曼狄伯爵怒吼道。
看到那位队长马上前去执行他下达的命令,这位兵团长大人转过头来对自己的副官问道:“我们到上面去看看。”
“那是否会太过危险?那些飞行恶鬼不能不防。”那位副官连忙说道。
但是他的劝告丝毫无法阻挡住那位刚强的兵团长。
如同三道环相隔套在锥形尖峰之上的防御阵线虽然简陋却显然非常有效,站在最高的所在,克曼狄伯爵眺望着远方。
这是最高的防御阵地同样也是山顶,总共只有二十个士兵,却拥有四座弩床对准不同的方向。
此刻只有七个士兵正在站岗放哨,其他人都在沉睡之中。
看了一眼下方那道防御线,可以看到有零星的几十具魔族尸体躺倒在那里,其中的一些是被竖立着的细长刺枪所穿透,不过更多的却是死在来自这里的箭失底下。
“魔族没有再次发起过突袭?”克曼狄伯爵问道。
“是的,我们消灭了一艘魔族飞船,它们再也不敢来了。”为首的那位军官说道。
“那些飞行恶鬼是否引起了一些麻烦?”克曼狄伯爵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遭到过飞行恶鬼的攻击,或许没有其他魔族的配合,这些飞行恶鬼没有胆量发起攻击。”那位军官说道。
“但愿是这样,这里是我最担心的一道防线,能够给你的士兵只有这些,如果你们支撑不足,我们的背后就彻底露出来了。”克曼狄伯爵说道。
正说着突然间他看到下方有一个士兵正朝着上面爬来,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黑影急速飞了过来。
“快趴下,小心背后。”克曼狄伯爵怒吼道。
那个人显然听到了这声警告,连忙蜷曲身体极力躲藏起来。
正在站岗的士兵中靠近那个方向的全都将箭失扣上了弩槽,弓弦早已经拉开随时能够发射。
因为对付的是那些脆弱的飞行恶鬼,纤细的雀失已然足够致命。
弓弦清响中,这些纤细的箭失飞射而出,并且在空中分开成为几支。
交织在一起的箭失令那只飞行恶鬼异常忌惮,连忙倒转逃了开去,而那个士兵则趁此机会拼命奔逃。
刚刚死里逃生,那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说道:“报告长官,特赖维恩堡刚刚传来消息,驻地已然被彻底包围。”
对于这个消息,克曼狄伯爵并没有感到惊讶。
“现在是谁主持防守?”克曼狄伯爵问道。
“是参谋长官。”那个士兵连忙回答道。
匆匆回到底下,克曼狄伯爵急不可耐地来到那位祭司隐蔽的所在。
“我想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请阁下帮我联系特赖维恩堡。”克曼狄伯爵满怀焦虑地说道。
那位祭司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此刻您的参谋正在主持特赖维恩的防御,他已然向北方军团和统帅部发出了警报。”
“你帮我告诉我的参谋,他必须清楚地知道孤立的特赖维恩根本就无法守住,那里没有足够的馀地让兵团挪移,因此只能够和魔族拼伤亡和牺牲,这对于我们相当不利。”
那位祭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他仅仅只是一会儿便有了反应。
“他说用不着您太过担心,曾经经历过第一次防御战的他,非常清楚特赖维恩的局限性,他已然将大部分兵力从特赖维恩堡里面拉了出去,让那些兵团进入了附近的山岭之中。”
“不过他仍旧留下了三千人马,和他一起守卫特赖维恩,因为他非常担心,如果在此刻将全部人马拉出特赖维恩,或许在进入阵地,组织好防线之前便会遭到魔族的猛烈攻击,那无异于送死”
听到这番传话,克曼狄伯爵总算是放下心来,这同样也是他所想到的办法,当初他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将兵团拉进了山岭之中,事实证明这是将损失减小到最大程度唯一的办法。
“请您再帮我询问一下,我的弟弟特立威是否平安?”克曼狄伯爵说道。
“刚才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特立威先生被赋予了进入山岭的那只兵团的指挥权,这是所有军官的一致意见。”那位祭司说道。
听到这番话,克曼狄伯爵的神情显得颇为激动,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在远处另一片群山之中,一支大军正穿行在沟壑之间。
这条沟壑是专门挖掘出来的,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无数洞穴串连在这道沟壑两旁,洞穴的出口被建筑成为一座座简陋的要塞。除此之外,在每一道山峰突兀高耸的所在,同样也建造着孤立的要塞。
而此刻这支大军正竭力将这道奇特的防线,修筑得更加安全。
这支大军的首领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曾经被誉为北方领地的两颗璀璨明星之一,只不过此刻和另外一颗相比,显然幽暗了许多。
不过在这里他仍旧充满了威信。
“命令各位队长,我给他们半个小时,修筑好他们的阵地,半个小时之后,我将会对正在进攻特赖维恩的魔族发起攻击。”
“我不希望看到,先头部队将魔族引来之后,士兵们却还没有做好准备。”特立威下令道。
“这是否有悖参谋长官的意愿,他肯定更希望兵团尽可能少受到损失,而不是消灭相当数量的魔族。”旁边的一位军官提醒道。
“我知道你们想些什么,同样也知道其他人的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如果我的哥哥在这里的话,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选择自我牺牲,而我同样如此。”特立威说道:“现在不到半个小时了,请各位快点进行各自的工作。”
穿行在那狭窄的沟壑和一座座洞穴之间,特立威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的哥哥心血的凝聚,同样也是第一次战役之中那些牺牲的士兵们用鲜血换取来的教训。
用刀剑和铠甲和魔族抗争,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取胜利,只有依靠魔族所不曾拥有的东西,才能够对抗魔族。
而魔族最大的弱点,便是它们不懂得建造,正因为如此当魔族占领了防线之后,它们根本就不懂得稍稍修改那道防线为它们所用。
正因为如此孤立的防御阵地或许对于这些悍不畏死的生物,并非十分有效,但是这种连绵起伏互相能够照应的防御形式却能够非常有效的保护自己,消灭魔族。
特立威一向认为自己哥哥的选择极为正确,对抗魔族真正能够依靠的并非是强悍有力的圣堂武士,也不是神秘莫测的魔法力量,而是人类所拥有的智慧。
激烈的战斗同时在北方领地几乎每一个角落同时展开。
魔族的飞船在北方的上空随意闯荡着,而上一次战役之中成功阻挡住这些魔族飞船的功臣,此刻却已然被卸下武器放回到大自然之中。
幸好经历过上一次战役磨练的北方军团,已然不再象上一次那样束手无策。
密密麻麻竖立在城市和要塞顶部的尖锐长矛,令那些从天而降的魔族损伤惨重。
同样士兵们也不再站立在城楼之上去争夺那毫无意义的数米之地,上一次战役早已经让他们知道,对于魔族来说,最好的防御并非是将它们阻挡在厚实的城墙外面,而是躲在更安全的地方,给予这些悍不畏死的生物尽可能沉重的打击。
长鸣的警钟响彻了北方大地,而经历过第一次战役考验的北方领地的民众,此刻也已然知道,如何在魔族的进攻之中保全性命。
撤退进入一条矿井之中的葛勒特将军焦急地站立在祭司的身边,此刻他的心中乱成一团。
从那位祭司口中,这位北方领地的统帅已然得知,这一次魔族的进攻根本就没有前兆,同样也不象上一次那样先攻击较近的地方,然后才进攻后方。
毫无疑问力量如此分散,进攻的效率绝对不会太高,但是令葛勒特将军真正忧愁的是,此刻他并不应该在这里主持整个北方的防御。
他应该在蒙森特,应该在勃尔日,那里才是北方的中枢。
此刻葛勒特将军开始暗自思索自己是否因为上一次的胜利以至于几个月来始终昏头昏脑。
波尔玫虽然是他的领地,但是却并不应该成为他的阵地。
更糟糕的是,波尔玫偏处于一方,而道路又难以通行。
所有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地证明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成为指挥的中枢,这是个最容易被困地所在,而且无论是增援还是突围都显得如此困难重重。
尽管心中无比后悔,但是此刻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也已然无能为力,他最为担忧的是勃尔日城的防御。
“长官,北城区所有的居民已然全部撤离到矿井之中,半数以上的矿井洞口已然建筑好防御工事。”副官飞快地跑过来报告。
“安奥格隆将军那里是否有回应?他那里的撤退情况进展如何?”葛勒特将军问道。
“西城区撤退的队伍遭遇上了魔族的攻击,有许多居民在攻击中丧生。”副官回答道。
“是否派一些人前往增援?”旁边的一位军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派遣雪鹰中队增援安奥格隆将军,不过不是让他们去攻击魔族,而是去协助将居民撤退进入矿井,并且在矿坑出口修筑防御工事。”葛勒特将军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他转过头朝着那位祭司说道:“请阁下转告驻守在伊斯特兰、米亚伦、撒播丁、班莫、思路特、法森的驻守部队,天黑之后向勃尔日运动,务必尽快增援勃尔日。”
“同时命令索系罗附近所有城镇的驻军,向索系罗移动,务必在明天早晨之前到达索系罗。命令索系罗驻守兵团长官,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那位祭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葛勒特将军转过头对自己的副官说道:“你记录下我的命令,一旦我离开波尔玫,由佛德参谋长代替我的一切职权,负责波尔玫的防御。”
“难道您打算冒险突围?”那位副官问道,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焦虑和忧愁。
“我必须前往勃尔日,那里才是最为重要的地方。”葛勒特将军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紧紧闭上眼睛的那位祭司突然间在一旁插嘴说道:“侯爵大人,我从索系罗那边听说,有上百名圣堂武士和一位魔法师驻扎在那里,是否需要我和那只队伍取得联系?”
“上百名圣堂武士?毫无疑问那肯定是从前方退回来的那只圣堂派遣的增援部队,想必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也正在那里,请阁下马上帮我联系上他们。”葛勒特将军突然间兴奋起来,这支队伍简直就是此刻他所能够找到最强有力的援军。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祭司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非常遗憾,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已然离去,他此刻正在前往勃尔日的路上,不过在临行之前,他命令那只增援的圣堂武士队伍,协助索系罗的防守。”
听到这番话,葛勒特将军既感到高兴,又深深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