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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显王府飘香园
一队手举火把的守卫们,面无表情地行经一簇不甚起眼的小小草丛。
躲在草丛里的柔儿手捂着心口,轻吁口气,一张清新可人的小脸蛋上满是庆幸的神色,她暗忖幸好她先一步瞧见一队快步朝她逼近的人马,赶忙躲了起来,不然,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还得了?
蹑手蹑脚地爬出躲藏处,柔儿轻轻拍掉不小心沾在衣裙上的草屑,小手拎起了裙摆,不再浪费一点时间,开始四处搜寻着爱猫圆圆。
“圆圆,你在哪里?我是柔儿,你快出来呀!圆圆——”
一阵细微的猫叫声低低的自附近一片桃树林中传来;由于已仙逝的显篙王妃生前嗜吃桃子,故老王爷特别下令,在飘香园的一角为爱妻种植了大片的桃林。
依循着猫叫声,柔儿悄悄来到桃树下,抬头一望 果真,生性调皮的圆圆正被几尺高的桃树枝因在上头,动弹不得,只能可怜兮兮地睁大它那双骨碌碌的大眼儿,直瞅着桃树底下的柔儿,还不时发出阵阵悲凉的哀泣声,希冀能博取柔儿的同情,继而爬上树救它下来:
“圆圆?你爬上树做什么?下不来了吗?”
圆圆“喵呜”了一声,仿佛柔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柔儿一丁点儿都不同情它的处境, “活该!谁教你要顽皮。”
“喵呜——”讨饶的意味颇重,圆圆流露出衷求的神色,似乎只等着柔儿救它;
略做了些考虑后,柔儿才轻说着:“好吧!看在你还有一点悔改之心的份上,我这就上来救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可别再乱跑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耶!”说完,她小脚儿一蹬。开始笨拙地爬起树来。
正当地快捉到圆圆时,桃树底下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个人影来。
旋然飘至的询问声中满是浓厚的笑意.他问:“小人儿,你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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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显王府 祥仪阁
芙蓉帐下,隐约可窥见一对纠缠不休的身影。
释出最后一丝精力,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男子气喘吁吁地瘫在女子丰腴而娇软的身上,结实壮硕的背上满是一层晶亮湿滑的汗水。
轻轻拂去一身激情过后的无限疲惫,阵阵空虚感直袭男子心头,他一个翻身下床,随手取来外袍披上,似乎准备推门出去。
“王爷——”女子怀中搂着大红鸳鸯被,耀眼的红与她雪白的肌肤相衬极了,她轻问:“夜深了,王爷不歇息吗?”
望着由父亲徒单毅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美艳佳人——定国将军欧阳承忠的大女儿,亦是他元配的妻子、显嵩王妃欧阳玉祥,徒单武辕竟无半点心动的感觉。
欧阳玉祥就好比是一尊巧丽精致的搪瓷娃娃,既无一丝令他想独占珍藏的狂乱冲动,更激不起他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炙热情感。
对徒单武辕而言,欧阳玉祥的存在就只是他用来搪塞父亲催婚的工具,要他娶谁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她能产下懿显王府的继承人,不让父亲成天在他耳畔叨念个不停就行了。”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你先睡吧!今晚——我不回房了。”
“可是,王爷——”欧阳玉祥张口欲言,但很快就被他给打断了。
“快睡!”说完,徒单武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欧阳玉祥轻轻垂下了眼帘,遮去了眼底难掩的浓郁失意。
表面上,她是懿显王府里的显嵩王妃,外人皆羡慕她有个仪表出众的丈夫,以及挥霍不尽的荣华富贵;但私底下,欧阳玉祥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分,她只是徒单武辕娶来孕育子嗣的生产工具,他的心根本就没有放在她身上,就算拥有他的人又如何?她还是没有办法让他爱上她,虽然她是皇城中公认的第一大美人。
回想起第一眼在显嵩老王爷的寿宴上见着他,她就宛若遭雷殛般,一阵酥麻的异感顿时窜过欧阳玉祥的心胸,一颗因他而骚动的心再也克制不住地直扑向徒单武辕,从那一刻起,全然倾心于他的欧阳五祥,便处心积虑地想进徒单氏的大门,做他最宠爱的显嵩王妃;那一年,欧阳玉祥才九足岁,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具有美人胚子的雏型,更是“皇城四株”中被认为是最为娇艳动人的一朵香花。
为此,当年的显嵩王徒单毅才会上定国将军府替儿子提亲,而她的父亲欧阳承,忠想当然尔是乐见其成,就在她及奔那年,欧阳玉祥如愿地登上了显嵩王妃的宝座。
可——接踵而来的却是一连串令人伤心欲绝的事实!
就在完婚后的某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欧阳玉祥从侍女们闲聊的口中得知了徒单武辕之所以愿意娶她为妻的真相,想不到她长久以来的相思情意,到最后竟会为她换来如此令人不堪承受的事实,而更可笑的是,得知实情的她仍不改初衷,不断以飞蛾扑火之姿,把自己推人了水深火热的阎罗地狱中。
直到徒单武辕又纳新宠一事。
欧阳玉祥虽深感羞愤,可这却也让她明白到一件事——徒单武辕根本就没有心!只要能为他徒单氏一族留下子嗣,即使是麻雀也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歌妓月如仙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所以,当欧阳玉祥从侍女口中听到月如仙流产的消息时,那种心情是既复杂又难懂的!她感到又悲又喜,她是真心为月如仙腹中那条夭折的小生命哀悼,但她也为自己仍能稳固在懿显王府中屹力不摇的地位而暗自欣喜着。
欧阳玉祥不要徒单武辕的长子是她以外的女子所生,只有她才有资格为他们徒单家留下后代,而不是那只血统低俗粗鄙的风骚狐狸,或者是任何女人!
只要能抓住他的注意力,只要能为徒单武辏留下一滴血脉,就算要她化身为厉鬼也无妨;此刻,得不到爱情的欧阳玉祥,一颗心早巳被熊熊的妒火煎熬得无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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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由贴身侍从李贤掌灯,徒单武辕微皱着眉,神色凝重地走在通往书房的回廊上。他拂不去阵阵萦绕在他心中的郁闷烦躁,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因为欧阳玉祥的曲意承欢与月如仙的索求无度,让一向以冷淡自律的性子闻名于众王公贵族间的他,一时觉得好累、好累。
身心俱疲的徒单武辕已经无力再去宠爱任何一个女人,若不是为了子嗣,任何事物皆勾不起他的一丝兴趣、被人戏称为“冷情王爷”的他,又何需如此委屈自己,像是欲求不满的种马般到处散播他的种呢?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这种夜夜笙歌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要到何时,他那一颗沉沦腐败的心灵,才能够获得救赎?
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现下,徒单武辕甩开恼人的烦恼,他只想离那些女人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让他看到她们
他来到了飘普园,在这一方只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里舒展沉郁的思绪。
“圆!你在哪里?”
迎面拂颊的夜风中吹送来一丝如天籁般扣人心弦的耳语,徒单武辕下意识地突然停下脚步,轻问: “你听见什么了吗?”
一旁的李贤也竖耳倾听,冷冷的夜风中传来一记微弱的猫叫声,他说: “禀王爷,是一只小猫儿。”
徒单武辕怀疑似的挑着眉,他压根儿不相信是他错听了。
软甜悦耳的低喃声再次随风飘至,这次很轻而易举地攻陷于徒单武辕一颗毫无防备的心灵;不知是什么的引诱,徒单武辕不再裹足不前,就在李贤用一双饱含惊愕的目光下,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提起了脚跟,匆匆地往飘香园的方向大步迈去。
徒单武辕对这抹声音的主人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一股想与她见面的渴求油然自心底升起,那种感觉强烈得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费解难猜。
不过,徒单武表心底清楚得很,若是不揪出那个只闲声音便能将他蛊惑的罪魁祸首,那么今晚,他也甭想睡个好觉了。
“爷?”徒单武辕异样的举动,惹来李贤困惑好奇的目光。
“您想上哪儿去?”边说,他边要跟上。
徒单武辕转身。 不悦的斜睨李贤,口气不佳的说:
“留下!”
在某种奇妙情悸的挑弄下,徒单武辕不大愿意与他人分享那种发掘其中神秘的喜悦,即使对方是他最宠信的贴身侍从也一样: “我去去就来。”说完,徒单武辕头也不回地便走进了飘香园。
独留下——脸满是惊讶的李贤,他张着大嘴,遥望着主子已经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曾回神。
“圆——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出来?难道没听见我在喊你吗?圆——”
徒单武辕很确定这抹声音的主人是个很可爱的小娃儿,从她那略带哭音的呼喊声听来,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地语调中焦急的慌意:不自觉地,他加快脚下的速度,她的无助直揪着他的心,这感觉令他十分难受,他急切地想找出她,并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为她拂去心中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烦忧、所有的——
直到眼前一幕有趣的“人猫大战”尽落眼底,徒单武辕十知道他错得离谱—
悄悄来到桃树下,徒单武辕又好气又好笑地抬头仰望树上一名妙龄少女,被茂密绿叶遮掩的她,让他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只能隐约猜出她十分地稚嫩,从她口中,徒单武辕才蓦地恍然大悟,原来一一它也叫“圆——”少女在呼唤的人并不是他呀!顿时,阵阵失望直涌上他的心头,令徒单武辕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介意。
少女与猫儿之间的对时差点让他大笑出声,他忍俊不住,语声微颤地轻问: “小人儿,你是什么人啊?”
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少女手脚一松,笔直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见她身陷危机,徒单武辕的心脏像是移了位般地几乎快跃出了胸口,他及时在她落地之前.接住她直往下坠的轻柔身子,一颗受惊的心才终于归了位。
赫然察觉怀中的小人儿有一抹显明的颤抖,不晓得打哪儿窜出的柔情怜意,令徒单武辕不禁轻声安慰她说: “有我在这儿,别怕!已经没事了。”
一对清澈无邪的晶莹绿眸迎上一双眼底满是惊骇的黝黑明瞳,柔儿孩子气地摇摇头,一点也不知道她已经在徒单武辕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大石头,震得他无波的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她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我——我不怕。”
“你”迷蒙的月光下,柔儿甜美清丽的容颜深深地吸引徒单武辕的心神,她那不点而党的秀气柳眉、艳红丰润的诱人樱唇、一身赛雪滑嫩的无瑕肌肤是怎样的奇迹,才能创造出如此摄人心魂的美丽娃儿啊?
徒单武辕无法将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虽然这娃儿拥有一双谜样般娇媚的绿眸,但却丝毫未影响她与生具来的艳丽,徒单武辕忍不住醉倒在她纯真而诱人的美色中,从来没有哪个女孩能这么轻易地勾起他一腔似烈火般狂炙的冲动,令他兴起了一股想再笼爱人的念头,可惜,她竟是个异族人!
“你是谁?”他的声调中暗藏了一抹莫名的兴奋。
“我”猛然忆起白苹的警告声,落人他怀中的柔儿开始死命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一丝惧意悄悄地爬上心头,惨了、她让人给发现了,若是被人送到王爷跟前去,他会怎么来惩罚她?而白苹姐她们又会有什么样悲惨的遭遇呢?柔儿一想到这里,连圆圆都顾不得,一时心慌意乱地张口便是一咬——
“别怕!我好痛,”徒单武辕正想安抚怀中恐惧横生的小美人时,一阵奠名的疼痛突然从手臂传来,他忍不住痛呼出声,抱住她的大手也跟着松滑,怀中的软玉温香就这么跑掉了。
“该死!你快回来——”徒单武辕忍痛追上她,大手轻轻一捞,柔儿娇弱无骨似的小身子又重新被他搂人环中。
这个时候,守夜的士兵闻声而至,发现飘香园中有两抹行踪诡异的身影,高举起尖锐的利矛,领队的队长喝声问: “大胆狂徒!还不报上名来。”
柔儿将小脸埋在徒单武辕的胸前,紧捉着他衣襟不故的小手不经意地泄漏出她此刻慌乱害怕的心情,她小小的身子剧烈地颤抖,徒单武辕感到胸膛上一片湿凉,一颗心也随着揪痛起来。
“不要让他们捉走我我怕!呜不要捉我走——”
孩子气的啜泣声令徒单武辕心疼不已,他忘了应该要生她的气,只是用大手拉起了披风将她层层包裹着,此种窝心的动作不仅为她隔绝了夜风中冷冷的寒意,更替她杜绝了一双双好奇的目光。
徒单武辕毫不吝啬给了她温暖,并在她耳畔低喃着说: “别怕!有我保护你,任何人也伤害不了你!乖,快点把眼泪擦一擦,不许再哭罗!”
柔儿听话地止住泪水,拚命汲取他怀中的温暖。
“嗯!我不哭了。”倚靠在徒单武辕强而有力的臂湾里,柔儿就像是只迷途的孤帆突然找到了避风港般,格外觉得有安全感。
“大胆夜贼,竟敢私自擅闯王府!”一颗超级亮的大电灯泡硬生生地打断了徒单武辕与柔儿之间的暗潮情嗉,守卫长李勇直逼向前,处在微弱月光下,李勇无从辨试他们的真实身分,他大声斥喝说: “可恶!再不报上名来,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颤抖得更加厉害,徒单武辕怒眉一挑,愤然斥道: “狗奴才!还认不出我是谁吗?退下! ”
“是!”李勇一听是王爷的声音,不敢稍做逗留,急忙率兵全退下去。
转瞬间,偌大的飘香园中已无半点卫兵们的踪影。
“你可以抬起头了,小东西,他们都离开了,”
柔儿怯怯地从披风的一角处探出头来,果真方圆数余尺内,全然看不到卫兵们的影子;柔儿松厂口气,回头望着方才被她视为毒蛇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
眼前狂傲犹如神祗般睨视一切的地大概有二十来岁,冰冷、不爱理睬人的外貌是他给柔儿的第——个感觉.她很难相信.如此霸气不羁的男人,竟会是刚刚出于帮助她的人.想起他在自己耳边低声安抚的轻柔耳语,柔儿的脸倏地红了!
“谢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恐怕”
徒单武辕看穿了她心中仍挥之不去的浓浓惊惧,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他认真说道: “别怕!你这个会让人心疼的小东西,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想要逃离我?”莫非他长得像妖魔鬼怪般的丑陋骇人?
柔儿暗自思量着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和白苹姐之间的约定。
“如果如果你答应我,会帮我们保守秘密的话,我就把所有经过全告诉你,好不好?”经过刚刚的小插曲,柔儿莫名地对他生出了好感,深信他绝不会出卖自己。
见小人儿一脸毫无防备的真诚,他一腔怒火就这么没来由地狂烧起来。
徒单武辕没好气地说: “你就这么信任我?难道你不怕我去告密吗?”
放眼整个皇城,胆敢与他谈条件的人不多,除了当今圣上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人;可这个小傻蛋,她到底知不知道现下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何等权责显赫的傲气人物啊?难不成这小娃儿根本就不怕会惹恼了他,一气之下令人捉她入牢房吗?
“你会去告密吗?”柔儿将她的难题全丢还给他。
我该死的当然 “不会!”天晓得!他爱死了她眼中对他的浓郁信赖。
“真的?耶!我好高兴,你真好!谢谢你。”
于是,柔儿把和白苹之间的所有约定全告诉了徒单武辕,
当然——其中还包括了紫兰的戏语。
徒单武辕听完后不由得火冒三丈。
“该死!她们居然敢软禁你!”还有那个可恶的紫兰,她竟敢胡言乱语损伤他的声誉,真是该死!若是有机会,他会让她们真正了解什么叫“平时以凌虐人为乐”的坏心王爷。
“软禁?不!”柔儿惊愕地圆睁着大眼儿,连忙澄清说: “不是的!白苹姐她们并没有软禁我,是你误会了,她们是在保护我。”
“把你关在屋子里不让你出去就是软禁。”
这小白痴!他是在为她出气呢!,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可是——好奇怪!”柔儿困惑地直盯着他瞧“你在气些什么;还有,你又是谁?”
“我——”徒单武辕微微—一愣,难道,她压根儿就不识得他即是府中的主子显嵩王吗?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还没有机会表明自己的真实身分,也莫怪她不知道,是他的疏忽。
“怎么,你想知道我是谁吗?”见她点头,徒单武辕才接腔说: “我叫徒单武辕,你听过这名字吗?”
柔儿摇摇头,问: “没有!我没听过,你是个很有名的人吗?”
“当然罗!我可是堂堂显嵩王爷——”
就在柔儿略带点质疑的视线下,徒单武辕硬生生的消了音。
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曝露自己贵为皇亲国戚的真实身分,他喜欢柔儿毫不忸怩的天真性子,和一双洋溢着无限热情的绿色眼睛。徒单武辕极不愿见到柔儿在得知他是显篙王爷后,也变成了只会对他巴结谄媚的阿谀小人,所以他选择了欺瞒,只为了保有她那张纯真而灿烂的美丽笑颜。
“呃显嵩王爷的贴身侍从,要不出名才有鬼呢!”
“你没说谎?”如此不平凡、理应是人中之龙的地,怎么可能只是一名小小的随身侍从呢? “你真是显嵩王爷身边的贴身侍从?”
徒单武辕苦笑一声,瞧她之前傻里傻气的,又被李勇一行人吓得跟只小鹌鹑似的手软脚软,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变得这般精明干练?害他想说谎诓她都不容易。她真是个奇妙的小东西!徒单武辕都迷糊了。
“我看起来不像侍从吗?”
柔儿点点头, “看起来的确不太像!而且,一个跟在王爷身边的小小侍从.命令得厂众多的士兵吗?’’这点,也是最让她感到疑惑的地方
“当然可以罗!谁教我是王爷最宠信的侍从呢?好了——”
徒单武辕兀然将语锋一转,狡猾地把话题转开,不让柔儿有机会再继续迫问下去,他笑说道:“别净谈论我,我们来聊点你的事情,我都还不知这你叫什么名儿呢!你总不能要我‘小东西’、 ‘小东西’地直叫个不停吧?是不是啊:小东西。”
“她们都叫我柔儿.或者是小柔。不过,就是没有人叫我小东西,”
“柔儿?很好听的名字,可是——’’徒单武辕一脸困惑, “你的姓氏呢?柔儿,我想要知道你姓什么?’,如此一来,徒单武辕才能够派人前去她家要人,就在惊鸿—瞥的瞬间,他决定要收她做侍妾。
“我我不知道!”柔儿眼神微黯,又说:“我得了失忆症,至记不得了!”
她无助荏弱的模样很容易地就唤起他心中一抹难忍的疼痛,轻拥她入怀,徒单武辕心疼地说: “我可怜的柔儿,你别难过,既然你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我就把我的姓氏送给你好了!你说好不好?柔儿。”
柔儿——脸难以置信, “你要给我你的姓氏?”
“对! ‘徒单’!从今天起,你就是徒单月儿,只属于我一人的月下仙子。”
“徒单月儿?徒单月儿是我的名字吗?”她高兴得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徒单武辕佯装不悦地疑问说: “你不喜欢吗?”
从她欣喜若狂的小脸上,徒单武辕早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喜欢!我很喜欢!可是,白苹姐她们替我取的名字要怎么办才好呢?”
“不怎么办!”徒单武辕淡然一笑,很轻易地便为她解决了这个令她头疼的小问题。 “谁爱唤你‘柔儿’都不干我的事,我也懒得理会!不过,就只有‘月儿’这名字,徒单月儿——是我一人的专有称谓,它只能属于我!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如此称呼你,我的小月儿。 ”
“谢谢你,徒单武辕。”
徒单月儿牛疏的称呼换来他微愠的皱眉, “叫我‘武辕’或是‘辕’!车袁的‘辕’!就是别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不爱听,”
“辕?好巧,我的小猫也叫圆圆呢!不过是圆滚滚的‘圆’”
徒单武辕抬头仰望着一只仍高高挂在桃树枝上,无法自行下来的顽皮小猫,一想起那只猫儿也叫“圆圆”而它又赢得徒单月儿大半心思时,他一肚子的怒火顿时无处可发泄,他恨不得能够一手掐死那只猫,省得它四处作乱,分散徒单月儿对他的关注!
“就是我头顶上这只小麻烦?”
“圆——”这个时候,徒单月儿才蓦然忆起,她的圆圆还挂在树上下不来呢!
徒单月儿哀求说道:“求求你,救它下来好不好?”
“如果”徒单武辕考虑说: “如果你答应明晚这个时候出来和我见面,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如何?”在某种说不出口的情悖拨弄下,徒单武辕突然惊觉,他竟不能忍受见不着她的时间。
徒单月儿微偏着小脸,满是犹疑地说: “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莫非”徒单武辕及时噎下一肚子酸涩的妒火,这小妮子果真有逼疯他的本事。 “莫非你嫌弃我?”
“没这回事!”徒单月儿忙不迭的否认说: “只是,我以为你应该没时间陪我游手好闲才是。”
身为王爷侍从的他,照理说应该是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
徒单武辕收拾好一腔无处可发泄的浓郁妒火,他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你会如此以为?”
“因为你是王爷的贴身侍从呀!”徒单月儿毫不掩饰地回答说。
徒单武辕浅笑一声,他发觉自与她相处一会儿下来,他微笑的次数居然比他这辈子微笑的次数还多!“如果我有空闲的时间能够过来呢?你愿不愿意陪陪我?”
这折腾人的小傻蛋,徒单武辕真不想放她走。
“你会保密?而且,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我藏身在王府里?”
“我保证。”曾几何时,他变得那么没有信用了?徒单武辕轻叹口气,放眼整个懿显王府,也就只有她敢质疑他许下的承诺。
徒单月儿灿烂一笑, “太好了!我答应你:”
—阵冷风蓦地打断了她的笑语,不经意露出了她额际边一道而些时候才刚结痂的伤口,徒单武辕一颗心被揪得好紧,他猛地擒住她手腕.忿忿然问: “这是什么伤?是谁胆敢伤了你?”
徒单月儿被他突来的一波怒火吓呆了,发愣似的望着他,她呆怔地回道: “我我不记得了!她们白苹姐她们说,这些伤、这些伤”
她把自己负伤于主府飘香园内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全告诉他。
徒单武辕在得知所有的经过后,一对让怒火烧得红通的双眼霎时平息了下来,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说: “对不起!吓着了你,我的小月牙儿,你受苦了!”如此———个娇媚清丽的小人儿,到底有谁能狠得下心来伤害她?他会教人查明真相,届时——
徒军武辕轻轻漾起了一朵令人怵目惊心的冷邪笑容:
“武辕——”从他怀中,徒单月儿憨甜的嗓音柔柔传来, “我没事!圆圆还在树上,你能救它下来吗?”
徒单武辕稍稍放开她,深怕闷坏厂她,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罗!”
“嗯!”徒单月儿笑得好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