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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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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善美抱回公寓,安置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后,须颃发誓,为了想让她舒适些,才会动手除去她的鞋袜,接着脱去她外套,然后又

    究竟是怎么会去解她衬衫上的扣子,他已经记不得了,也没多余的力气去回想。

    当他发觉自己的视线,正炽热的吞噬着随着指下的动作寸寸裸露出来的女体--那圆熟饱满的曲线如煨火的针般刺痛了他被唤醒的欲望,须颃顿时领悟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移开手。

    但手是移开了,眼光却离不开,依然炽热的停留在她身上,脑中回味着之前有过的触感,闻嗅间尽是她诱人的体香,心跳越来越急促,呼应着一幕幕鲜活的回忆,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

    他努力平抑呼吸,尽管身体几乎要爆炸了,仍努力地想要当一名君子。

    他不习惯乘人之危,即使对象是他叛逃多年的情人也一样,他还是得压抑下因她而起的渴望,乖乖到浴室冲澡。

    然而,被点燃的欲望可以借着冷水澡而缓和,脑海里反复汹涌的思绪却得不到一丝安抚。

    在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往事一幕幕在须颃脑中播映,那个他思过千遍万遍的疑问还是悬宕在原处得不到解答。

    善美为什么不告而别,让他找不到?

    好想立刻摇醒她,追索答案,但想到她睡得那么沉,须颃便不忍心吵她。

    哎,明明酒量不好,干嘛喝酒呢?

    脑中冒出善美头一次喝醉酒的情况,缓和的欲火又重新在他体内燃烧

    突然,一阵声响闯进了他冲澡的水声。须颃浑身一僵,隔着雾面玻璃拉门,隐约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

    是善美。

    她摇摇晃晃的进来,跟着,须颃听见马桶盖被放下的声音。

    情形有点荒谬,在他为她浑身发烫、渴求着生理解放的时候,这位害人不浅的小姐也跑进浴室里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感觉太亲昵了点,好像是老夫老妻

    可是,老夫会在听见老妻做那种事时勃起吗?

    他自嘲的想。

    幸好水声渐歇,你声后,是冲马桶的声响。

    他等待着她离开,好让自己可以尽快用diy的方式解决那恼人的生理冲动,那道隔开两人的门户却在下一秒钟被人拉开,将他暴露在一双猛然圆睁的眼眸下。

    *  *  *  *  *  *  *  *

    这一幕好熟悉。

    满溢着压抑不住的热情的眼眸,赤裸而完美的男性体魄,以及他修长结实的双腿间蓄势待发的雄伟欲望,在在勾起善美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汹涌如潮水地漫过她为酒精麻痹的神经,涨起一幕幕鲜活的场景。

    十二岁那年的某个下午,她把须老夫人的画眉送回温室,撞见了永生难以磨灭的画面。

    他们在干嘛?

    她看得目瞪口呆,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出现造成了什么样的灾难,便对上一双眼睛。

    那里燃烧着她生平仅见最可怕、最凶猛的火焰,直扑她纯真无邪的心灵。

    忽然,她明白自己撞见什么了,小小的心灵受到空前未有的撞击,眼前的一幕对她太过难堪,吓得她拔腿逃跑。

    但不管逃多久,她总无法忘记那双眼,总感觉他眼底的火焰随时烧向她,将她吞噬。

    就像她此刻感受到的热度一般不,眼前这双炽热地烧着她的眼睛比记忆里的还要滚烫、炙人,里头燃烧的激烈情绪是压抑已久、濒临爆发的饥渴。

    慌乱猛地攫住她,善美迅速拉回沐浴间的门。

    她没看到门后那人痛苦的表情,心儿怦怦跳地专注在自己激烈的情绪反应,感觉浑身像被烈火焚烧过似的,发着滚烫的热度,晕晕沉沉的脑子里尽是沐浴在水流下那具充满阳刚魅力的健美躯体,任想象力发狂的驰骋。

    彷佛还可以看到水珠在那饱经阳光洗礼的小麦色肌肤上弹跳,一种强烈的欲望抓住她,令她渴望化身为那些水珠,顺着他阳刚的曲线流淌过他每一寸肌肤,不管是刀刻般紧张的容颜,还是结实的颈项,宽阔隆起的胸膛,壮硕平滑的腹肌,甚至往下坠入昂扬在他两腿之间蓄势待发的亢奋

    她口干舌燥的娇喘出声,双膝跟着发软,背脊窜过阵阵与寒意无关的颤抖,浑身每一寸肌肤都敏感极了。

    甚至可以感觉到隔着拉门投过来的凝视,炽热地挑动了她感官上最热烈的反应,引发她体内深处源源不绝涌流出一股兴奋的热流,驱使她好想要重新拉开门,扑过去拥抱住他

    可是他的眼光好吓人,彷佛要吞了她;芳心深处却明白,她其实没有被吓到。

    须颃从来就没有勉强她,在身体上伤害过她。何况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性事一知半解的少女,她有过经验,尝过他的温柔,知道他雄伟的男性会带给她多大的欢愉

    天呀!

    善美惊恐的踉跄倒退,不明白脑子里为何想来想去都是这些,虽然门后的须颃比她所记得的还要迷人,她也不该像花痴一样老想到那方面!

    可是如果可以控制自己什么可以想、什么不可以想,她就不会到现在仍忘不了他了!

    人们总是忘不了想要遗忘的事。

    善美幽幽感慨,或许这就是她虽然隔了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他、梦过他,久到以为忘了他时,须颃又冒出来,比记忆里的影像更俊伟、危险,更吸引她的原因吧。

    道理明白,心情依然沮丧,那流淌在心里的喜与悲,苦涩和甜蜜,矛盾却又协调,正如她对他的爱恨难解。

    幸好,须颃只存在她的脑海、心上,并没有再度侵入她的生命里,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善美不认为门后的须颃是真实的。

    虽然她想过有一天或许会跟他不期而遇,但总不可能会在浴室里重逢,他还脱光光的在她面前淋浴吧?

    她神情迷惘的环视着所处的浴室,陌生的感觉令她微微心悸,但转了个念头便感到如释重负了。

    没人规定梦里的场景非得是自己熟悉的,她也梦过一些很奇特的地方。

    就算她梦到须颃在淋浴,浴室没必要是她到过的,或许这间浴室里的装潢是她想象中须硕会洗澡的地方吧!

    除此外,善美想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释。

    既然这是个梦,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

    梦又不会伤人,何况春梦了无痕,就算她在梦里对他为所欲为,梦醒后也毋需承担后果,或受任何伤害呀!

    想到这里,善美决定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寂寞太久,也渴望太久了。

    或许是这样,才会在梦境里制造出这么令人渴望的须颃来安慰自己。

    那她为何不能纵容自己,好好的拥抱他,汲取一些些的温柔、一些些的暖意,那么或许梦醒后,她就可以把他完全忘掉,再不会想他了!

    善美举步上前,再度把门拉开,这次她朝那个用凶猛的、火热的眼神瞪视她的男人绽出充满魅惑的邀请笑容,大胆的跨进浴间,把手伸向他壮硕的胸膛,彷佛想确定他有多真实。

    冰冷的水流打在她手上,善美畏缩了一下,不太明白梦境为何这么逼真,连温度都跟真实一样。更令她怀疑的是,指掌下的肌肤温暖、潮湿而且充满生命力,甚至可以感觉到急促且强而有力的心跳不断自皮肤下传来。

    这真的是个梦吗?

    但在她能撤退前,一股力量猛然攫住她,柔软的娇躯撞进了阳刚的男体上,她还来不及娇呼出声,颤抖的樱唇便被热烈的覆住,登时天旋地转,意识迷离

    那是须颃的唇,充满饥渴的需索。

    这是两人重逢后他一直想做的事,却碍于善美喝醉酒而苦苦压抑,甚至必须要借着冲冷水澡来纡缓体内熊熊的欲火。

    但当他努力的想要当名君子,善美却自投罗网,一再挑战他的自制力。

    她拉开门又关上,而且没有逃跑--那一刻,他僵在原处考虑着,如果她被吓得夺门而出,自己该不该去追她,却碍于两腿之间的肿痛而难以行动。没想到她不但没逃,还再次拉开门,主动碰触他、邀请他。

    一个男人的忍耐极限就这样了!

    他不是柳下惠,只是名禁不起他渴望的女人一再挑逗的正常男人,不管她的神智清不清楚,他都不准备放过她。

    他动作迅猛的拉她入怀,让她跟他一起沐浴在水流下,不给她任何后悔的机会,双唇火热的攫住她,以致命的热力焚烧她、蛊惑她,不让她脱身。

    感觉到困在身下的娇躯颤抖得厉害,须颃按捺住立即占有她的渴望,抽出一只手将水流转成温水,随即又回到令他渴望得濒临发狂的美丽胴体。

    他的嘴黏住她的,在她唇瓣上恣意吸吮,老练的舌头则深深探进她嘴里撩拨她、品尝那里的甜蜜,双手忙碌的探索着女性化的曲线,拉扯下她身上的衣物。

    善美在他的爱抚下浑身发烫,感觉自己一寸一寸的裸露,也一寸一寸的融化在他怀里。

    身上的无袖衬衫已经被他剥下,修长的男性指头灵巧的解开她背后的内衣钩子,她忍不住酸溜溜的想,他的技巧似乎更纯熟了,两人分手后不知练习了几百次

    两人同样一丝不挂,再没有任何衣物阻隔住须颃的欲望,他唇热如火的舔吮她丝般滑腻的肌肤,双手在她身上来回爱抚,坚挺的下体抵住她大腿内侧,撩拨着她的性欲。

    善美在欲望中哆嗦,禁锢在她体内的激情结合了这几年来的寂寞,如泛滥的狂潮淹没了她的矜持,将她卷进欲望的漩涡里无法回头。

    须颃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毫不迟疑的进入她体内,不断的冲撞她。

    愉悦的高潮在两人体内如潮汐般汹涌,善美攀紧须颃,不让自己甩离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欢愉,任一波波的喜悦在她体内来来回回。

    直到体力用尽,她仍紧紧的攀附着他,感觉他粗重的喘息喷在颈间,炽热的双唇优闲的吻着她的颊肤,如同他们热恋时一般的宠爱她。

    善美逸出满足的叹息,眼皮疲惫的无法睁开,感觉温暖的水流爱抚地冲去她腿间的黏腻,然后水流离开了,接着身体一轻。

    是须颃抱起她吧。

    当干燥的毛巾裹住她,善美确定了这点。昏沉间,感觉自己被放进先前舒适的睡床上。

    那里有一股好闻的气味,善美记起那是须颃一向喜爱的沐浴用品香味,每次闻见总能带给她甜蜜、温暖的安全感。

    她慵懒的勾起嘴角,放任那熟悉的味道牵引出她心底最柔软的思绪,带领她回到沉埋在岁月里一段天真无忧、幸福无比的记忆。

    *  *  *  *  *  *  *  *

    在最后一次深沉的睡眠里,须颃失去了时间感,醒来时,浑身有种既疲乏又舒畅的感觉,不过左侧身体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感到麻木,他狐疑地睁开眼。

    意识仍未完全挣脱睡意,一时间无法将视网膜传达进来的影像解析,只隐约知道怀里有个人。一股温热的呼吸徐徐拂着他规律起伏的胸膛,柔润得不可思议的触感交缠着他,不但刺激了他苏醒的男性分身,胸中同时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放心--像个一觉醒来的守财奴发现守了一夜的无价之宝仍好端端地揣在怀里般地全身轻松。

    但下一刻,他便认出了怀里的无价之宝,惺忪的眼眸猛然瞪大,心脏急如擂鼓的敲动。

    是善美!

    目光无法稍稍移离她片刻,像是要确定怀中温驯地依偎着他、赤裸如初生婴孩的娇躯的的确确属于那个名字,他用右手碰触她,自丝缎般披在他枕上、肩上的长发,摸到秀发下那张泛着薄晕的娇颜--跟记忆里一样甜美动人,那是一张被彻底爱过的美丽脸蛋。

    恍惚间,须颃好像回到了初次占有善美的仲夏夜了,可自窗帘微微透进来的日光告诉他现在不是黑夜,她那时的头发也没这么长。

    撩人的睡姿却是一样迷人,他情不自禁地埋在她肩上,深深嗅闻着混合着他味道的女性体香,顾不得手臂上的麻木感觉,将她赤裸的娇躯拥得更紧。

    初次拥有她的记忆在脑海里鲜活如昨,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失去理智,任由欲望操控地占有她的每个过程这使得胯下的男性需要更加鼓噪,昨夜的记忆跟着如潮水般涌来。

    他逸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紧绷的嘴角苦涩的扭曲起来。

    就像第一次一样,虽然没计划跟她做ài,但当她那么热情地靠过来,认识她后锻炼出来的圣人般理智只有倒降的份,任由激情操控他。

    只是昨晚他根本像只不知餍足的兽,一次又一次地埋进她丝绒般的体内,无法自制,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做了几次。

    怪不得醒来时,他腰脊会发酸,身心却得到极大的满足,原来是纵欲了一整晚。

    但能怪他吗?

    他就像个在沙漠里快渴死的旅人,遇到向往的绿洲,哪里还压抑得下经年的饥渴,当名君子?

    祖母病逝后,他发现善美跟她母亲温暖不知所踪,却没有人可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两人去了哪里,让他像无头苍蝇似地胡乱找人,纳闷善美为何不告而别。

    就算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也应该设法知会他。可是她非但没有留下只言词组,更没有试图跟他联络,就那样一走了之,留下遭人抛弃的疑惑和伤痛给他。

    随着时日流转,找不到答案的疑惑在心底越凿越深,形成他生命里的一道缺口,麻木了生活里的感动,往后经历的悲伤和欢笑都变得极浅。

    他以为,今生就这样过了,只能在梦里质问善美、幻想自己仍能埋进她火热的体内,醒来怀抱里还是一样冰冷空虚:可是八年后,她再度出现了。

    一样热情地响应他的亲吻拥抱,在高潮时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彷佛两人不曾分开

    “颃,颃”动情的呼喊夹杂在剧烈的喘息里,比任何春药还能扬高男人的欲望。

    须颃逸出粗哑的喘息回应,炽热的性欲源源不绝的涌出,像是适逢大潮又遇到西北台的大涨潮无法遏抑。

    他继续冲撞着那具紧紧依附着他、随着他火热的男性需求激烈舞动的胴体,不顾她的哀哀求告,毫不留情地利用她满足自己的需要。

    这是她欠他的!

    他愤恨的?群啊?br />

    枉费他愿意放弃所有单身的福利,处处替她着想,她却无情地抛下他离开。

    现在,不了!

    就算她在没有保险套的保护下怀孕,也是她自找的!他甚至恶意的希望他的精子能在她的子宫里着床孕育,让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

    她是他的!

    这次,他不会让她再溜走!

    他狠狠的吻住她,狠狠的驱策她,要她在激情中哭泣、?群埃***笏?灰?肟你br />

    高潮急遽地涌来,在一阵猛烈爆发后,须颃沉重地倒在她身上。

    “唔”像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她呻吟地抗议,须颃勉强撑起自己,翻躺在她身边。

    几分钟后,两人的喘息声和心跳逐渐恢复正常,须颃张开眼睛看向她,善美也正好把视线转了过来,那张布满红晕的娇脸仍残留着做ài后的余韵,娇媚得让人想吃颗威而刚再来一回。

    可是他没有那玩意儿,只得等待体力恢复。

    但或许就算他立刻恢复体力也没用,一抹警觉已经在她眼中形成,她完全清醒了。

    他看着她睁大眼睛,彷佛他是不该存在的怪物般地直直瞪来,并在下一秒钟,倒抽口冷气地坐起身,随手抓起被丢在一旁的薄毯遮住她养眼的好身材,娇躯抖得如秋风里的枯叶,满眼惊恐地冲着他尖叫:“你怎会在我的床上?”

    他扬眉,没有立刻回答,火热的眼眸里浮着一抹兴味,俊唇坏坏的扬起,一字一字地落向她:“我没有在你床上。”

    说着,他慢吞吞地坐起身,视线缓缓绕着周围转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她跟着看来,目光才缓缓落定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上,白牙一闪,绽出狼般令人心底发颤的笑容向她宣布--

    “这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