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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凉如水。
三人端坐里屋，矮几上的红泥小炉煨着上好的菊花酒，阵阵酒香飘过让人不禁口中生津。
脸上仍旧是挡不住的嫣红，乐欣然地埋着头，不时地就两口温酒以掩饰面上的尴尬。
对面的萧劫也是一脸有些不太自然，眼神时不时扫过乐欣然，似有些躲闪，却饱含着暖暖的深情在里面，无法掩饰。
而居中落座的萧美娘则是不停地为二人斟着酒，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虽是薄酒，权当庆贺你痊愈吧。”
举起酒杯，示意二人碰杯同饮，萧美娘又道：“这杯，就让我和弟弟作为谢酒敬欣然吧。”
乐欣然勉强一笑，轻轻碰了两人的杯子，一口便饮尽了。
“你们三人吃酒，却不叫上我。”正觉气氛尴尬，正好昂琉拉开了门进屋。
脱去火红的裘狐鏊子，昂琉顺了顺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这才盘脚坐在了矮几的空处。
“给。”乐欣然赶忙拿了杯子为昂琉斟满递上。
“谢谢嫂嫂。”昂琉接过，故意道。
俏脸顿时一红，乐欣然作势要敲昂琉的头，却被萧劫一把握住手腕儿，低声道：“等下我来教训这小子。”
猛地缩回手，乐欣然别过脸，只觉双颊烧红，急忙拿了酒壶也替自己满上。
“切！整个黄昏要不是我在院子里吹着冷风帮你们把风。两位能有那样风流快活么？”昂琉饮尽杯中的菊花酒，又是一阵打趣儿。
“好啦！”还是萧美娘轻斥了昂琉一句，这才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正事儿吧。”
“嗯。”萧劫点点头：“时才探子飞鸽传书，说是长孙兄妹已经回了长安。我也占过二人星象，都是潜龙诱凤之命格。”
“对了，姐姐也应该是四凤之一的。”乐欣然想起萧美娘为自己送酒时眉间红痣也是火烫的。
抿唇笑了笑，萧劫点头道：“我早已替姐姐算过。她也是四凤之一。”
“太好了，如今四凤就只差一人了。”算算四凤已经有了杨吉儿、长孙无垢以及萧美娘。乐欣然心里也有些高兴。
“九龙中我也把你说的杨和宇文化及算进去了。他们两人果然也是九龙之一。”萧劫道。
“什么？”昂琉很是意外：“杨和宇文化及那两个小子也是九龙之一？”
萧美娘听见杨的名字却只是略微一愣，伸手拿了酒喝着，却也没有说话。
忘了一眼姐姐，萧劫对昂琉道：“虽然他们从来和我们不是朋友。可我们却有想同的目的和敌人。如此也算是殊途同归吧。”萧劫解释道。
“哼！要我和那小子合作，休想！”昂琉气呼呼地饮下整杯菊花酒，却不想被呛着了。
赶紧伸手替昂琉拍了拍后背，乐欣然对这昂琉翻了翻白眼。再偷偷看了看萧美娘地反应，发现她面上并无表情，这才狠狠地又瞪了一眼昂琉：“谁要你和他们合作了。原本九龙四凤只要在李世民周围就行了。”
“你不知道，要诱出李世民的紫薇之象，必须得十三个人在月圆之夜站出龙凤潜命之阵。师兄才能施阵的。”昂琉给了乐欣然一个白眼。
“呃，很难么？”乐欣然问萧劫。
微笑着摇摇头，萧劫道：“不难。只是九龙我们还差了一人。”
“昂琉、长孙无忌、刘文静、李白、孙思邈、阿史那、儿、宇文化及。第九个人，如今还毫无头绪。”萧美娘伸出纤指抚了抚酒盏的杯沿，忧心地道。
“无妨。反正四凤也还差了一人。一起寻寻，总会出现的。”乐欣然冲萧美娘微笑着安慰道。
“对。”萧劫也喝了一口酒，补充道：“欣然是福星。九龙四凤会自动地汇集到她身边。她才来不过三月。我们就聚齐了八龙三凤。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聚齐所需之人的。”
想想也对，乐欣然重重的点头：“太好了，等恢复了历史，我地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妖女，到时候你果真要回去？”昂琉瞅了瞅一脸高兴的乐欣然，反倒提不起心情。
本想爽快的回答“是”可眼角余光瞟到萧劫的表情，乐欣然也泄了气，声音放低道：“不知道”
“好了。今夜大家都累了。明日萧劫会回到龙首殿。等收起余下的一龙一凤我们再碰面。”萧美娘出言打破了尴尬地局面，起身又补充道：“记得，最近不要见面。我会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儿就让昂琉告诉我一声便好。”
说完，萧美娘扯起昂琉起身。使了个眼色，便拽着他一起出了屋子。
红泥火炉中的酒还温着。可乐欣然和萧劫的心却渐渐凉了。
原本不该留情，这是两人自相识之时就知道的道理，可现实总是喜欢捉弄人的。
“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会带你回去地。”萧劫凝神看着乐欣然，微微笑着。
透过昏黄的烛灯看着萧劫淡淡的笑容，乐欣然心里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笑？”
“不笑，难道哭么？”拿起酒杯掩饰，萧劫别开了眼光。
“难道你就不说一句挽留我地话？”乐欣然怔怔地道。
“挽留”萧劫又是一笑：“若有心要留，又何须我来强求。”
“萧劫，你不是会算卦么？你能算到我究竟会不会离开么？”乐欣然突然道。
看着乐欣然，萧劫没有回答，只是半晌儿之后缓缓起身：“有些时候，太早知道答案也并非是件好事儿。所以，我宁愿选择不去算它。”
跟着一起起身，乐欣然上前两步，望着萧劫厚厚的背脊，忍不住伸手，上前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感到身后被一团娇软环抱，萧劫只是静静地立着，低首看着要上的一双纤手，也忍不住伸手覆上去了。
“答应我，不管我走还是不走，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在装酷了。”乐欣然将头埋在萧劫的背上，发出的声音有些嗡嗡地。
“什么是装酷？”萧劫不经意的又笑了，轻声问道。
“就是老爱板着个脸，不爱理人。”乐欣然解释道。
“这就是装酷么？”萧劫说着掰开乐欣然的手，转身将其揽入怀中：“我一向都是个不太会表达感情地人。”
被萧劫拥在怀里的欣然非常受用，扬起头，咧开嘴笑道：“没关系，你对别人凶一些挺好。让我有安全感。”
“安全感”萧劫低首看着乐欣然，眼中全是带着宠溺的暖笑。
“你不是说不会表达感情么？心里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笑得这样灿烂。”乐欣然打趣儿道。
“笑还不够。”萧劫勾起唇角，看着近在咫尺的乐欣然，抬手抚上了她地脸颊，缓缓低下头，印上了一个带笑的吻。
浅浅地，带着微微的酥麻感，乐欣然闭上眼，仿佛异常受用。只是绯红的脸颊和烧红的耳根出卖了她的紧张。
感觉到乐欣然身子的僵硬，萧劫也闭上了眼，只是将动作放地更加温柔。
两人的唇瓣轻贴在一起，温柔辗转间气息相合，知道乐欣然微微喘了起来，萧劫才放开那一双如花般柔化轻盈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