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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其实并不太大,仅一个主殿、一个偏殿还有一排位于主殿后方的下人房。
主殿有些像京城的四合院,中间诺大一个挑高的天井。大殿共三层,呈环抱之势将天井围住。太子的寝殿在三层顶儿上,整整一层全是。二层是太子的书房和练武房,也是占了整整一层。
乐欣然则住在最底层的正中,一间宽大无比的卧房。内里的繁华比之繁漪阁不知强了多少,曼舞的粉色轻纱、金丝楠木打造的家具,一面一人高的巨大铜镜这一切都看得乐欣然啧啧称奇。
“公主,您也觉得这儿很豪华吧。”粉黛帮着乐欣然收拾带来的衣物,青娥则不知去了哪里。
“粉黛丫头,听你的话似乎知道些什么?”乐欣然见粉黛笑得有些古怪。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公主。不过,您真不知道么?”粉黛笑的很暧昧。
“我不知道什么?”乐欣然很茫然。
“这儿,可是历代太子妃的居所。一个月后,就是迎接新太子妃的新房了呢。”粉黛笑着回答。
皱眉,乐欣然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果然装饰得“春”意盎然,入眼处竟是一片粉粉的红色。
摇了摇头,想起那个美人太子的样儿,乐欣然甩开了胸中的不适。
在商阙殿安顿好已是黄昏了。
天色渐晚,乐欣然换了一身白色的轻薄衣裳,把发髻全部打开用橡皮筋绑了马尾,推开窗户,发现大殿后面有一方宽大的园林。
园子很大,却只有大片的绿草和围拢在园子边上的一排柳树。园子一侧有一个石桌,其他地方都空着。偶尔有一两只白鸽飞来,发出“咕咕”的叫声。
看着园子一片静谧,乐欣然不由得忆起了校园的草坡,那个自己每天黄昏都去练剑的地方。
于是,提了弹簧剑在手,月欣然来后院子里,准备练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甩开弹簧剑,一个青龙出水便开始了太极剑的练习。
回身一个凤凰点头,再接一个白蛇吐信,乐欣然皱眉,觉得剑招虽然耍的还算流畅,可完全没有了那日在竹林中,配合萧劫抚琴的行云之意。
默默的练着剑,白衣,黑发均在微风中浅浅飘起,乐欣然的眼中只有无比的宁静。
练完了四十二招的剑招,乐欣然一个收势将剑收好,摸了摸额头的薄汗,准备回到房内梳洗一番,等待萧劫来找自己。
一直在认真练剑的乐欣然没有发现,此时,商阙殿的三楼上有人正在认真地看着自己。
斜倚在窗前,杨暕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翩翩舞剑的乐欣然,眼神始终没有离开
入夜,乐欣然独自坐在寝宫内,想着萧劫说入夜了来找自己,便特意支开了粉黛。
不习惯黑漆漆没有电灯的黑夜,乐欣然又翻出了几根烛火点燃。
打开衣橱,拿出一方桃木盒子,乐欣然眼神闪出一丝狡黠。从桃木盒中拿出一块块与古代牌九大小的竹片,竹片极薄,看起来很匀整,上面刻了些文字。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乐欣然心想:这塔罗牌可是自己平时的最佳消遣,如今拿来装装样子当作占卦的道具,古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因为是装样子用的,乐欣然只是做了二十二张大阿卡那牌。想想,本来塔罗牌的主要占卜就是靠大牌,也就放弃了五十六张小阿卡那牌。
坐在楠木八仙桌上,乐欣然铺了一块黑色的布在桌上。玩过儿塔罗牌的人都知道,虽然不同的占卜用不同颜色的底布比较好,但最好都用黑色的。因为黑色是最能聚集光线与能量的颜色。
慢慢地将牌洗了,自己把牌切了,再一一排开,乐欣然心底默念着:我到底能平安回去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乐欣然缓缓抽出了一张竹牌,翻开来看,竟是“命运之轮”!
完了完了,乐欣然对自己未来的前途更加地迷惑了。命运之轮这张牌的牌灵隐含着世间万事万物变化之奥秘,它深知一切变化为常态,而唯有平心静气地顺着变化走下去,才能看到生命的意义。
命运之轮一旦出现,它便代表了一个重要的转变,也许是渐渐转好,也许是逐渐转坏,但提问者最好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么”喃喃地自言自语,乐欣然有些苦笑着摇摇头。
起身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空荡的园子,欣然将命运之轮紧紧地捏在手心,希望它那护身符的作用能保护自己,改变运势。
突然感觉一丝凉风拂过脸庞,乐欣然下意识地一挪步,瞬间便躲开了窗户三五步的距离。
眼前闪过一抹黑影,乐欣然一个踉跄,差些跌倒。
“你怎么那样爱摔跤?”
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乐欣然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是萧劫!
夜色中的萧劫仍旧是一袭黑衣,黑发,脸也被一块黑布蒙住,只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能依稀辨认那双深如碧潭的双眸而已。
轻轻推开萧劫,乐欣然低首轻轻地吸了口气,这才抬眼,小声道:“你蒙着面,我一下没认出来。”
闻言,萧劫扯下附在面上的黑布,笑了笑:“你刚才的挪步很漂亮,和昂琉告诉我的一样。”
看着萧劫微笑的双眼,乐欣然竟突然觉得那中眼神似乎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别过头不想让萧劫发现自己的异样,乐欣然赶紧转身回到了屋里。
看着桌上的黑布,和一堆竹牌,萧劫走过去拿起一张,便问:“你昨夜让我给你削的竹片,到底怎么用来占卦?”
眨眨眼,乐欣然问:“你愿意让我为你算上一卦么?”
点点头,萧劫道:“也好,看你这招能糊弄到其他人不。”
“告诉我你的生辰,哦,这样说罢,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乐欣然示意萧劫坐在自己对面。
“九月初九。”萧劫答道。
睁大眼睛,乐欣然张嘴就道:“你是**座?”
皱眉,烛火在萧劫漆黑的深眸中跳动着:“什么?**”
萧劫话一出口,乐欣然猛地低头,只觉面上烧红。
我这是羞什么羞啊!乐欣然在心头狠狠地提醒自己,是**座罢了,萧劫不懂,自己难道还不懂?
只是衬着幽幽的夜色,粉红的纱幔,突然说出这两个字眼,气氛变得有些暧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