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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不是洛骅又是哪个???
如果说,王姿甜与洛骅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带来的交集,白冰冰与洛骅有关纯属巧合,他们住的那幢楼要不是最底层是底商,不参与楼层编号而总让快递人员送错东西的话,他们两个也许不该相识,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洛骅与案件有关,很是牵强。
可是这真真实实摆在眼前的视频又怎么算??
巧合?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无论表面看起来多么神奇的巧合,一旦放到显微镜下去照,无一不露出人为的痕迹。所谓巧合,不外乎是精心导演的一场好戏,不知道的,只有戏中人罢了。
胡晓斐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警方早已经从她的学校了解了不少。像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胡晓斐给大家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叛逆,奇装异服、抽烟喝酒泡吧、在学校公开高调跟同为学渣的男友高调秀恩爱,胡家夫妻俩不知道被请了多少回家长,奈何胡晓斐根本不在意这些事,依然我行我素,整个人都是呈现出阴郁的气质,就差在脑门上明晃晃地贴上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离我远点。
其实一年前,胡晓斐还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好学生,她这一年的巨大变化让曾经教过她的老师瞠目结舌,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让所有人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惜了。
这一切,在没有亲耳听学校老师提起时,谁也没想到,胡晓斐居然是这样。因为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胡晓斐的侧脸很安详。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正常,普通的t恤,普通的牛仔裤,头发更是服帖,怎么看都是个温柔的少女。
就像现在视频中的样子,她无意中一低头的温柔,诉说尽了少女对爱情的憧憬以及面对爱人的娇羞。很快。他们走出画面的范围。转弯进了一条小吃街,再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存在了,不过在场的众人都能想象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就是他们想的那样。不然为什么洛骅的脸上,带着他平时根本没有的温暖笑意?
可是dna鉴定不会有假。哪怕h市公安局的鉴证科比不上m国大片里边那么先进齐全,可是现在已经广为人知的dna检验技术还是会做的,取证的也都是专业人员。在任何一个环节都经得起推敲,那份dna鉴定报告准确率不说百分百。至少99以上没问题。
明晃晃一行大字:不能做同一认定,粉碎了所有人的希望。可是视频的出现,又让这份破碎的希望重新燃起。
一个是准确度极高的科学鉴定报告,一个是眼见为实的视频物证。两种铁证,给出了完全相悖的结论。再加上从一开始,文沫死咬着不放的。凶手只有一个人的说法。
自相矛盾,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沫也不禁问自己。自己当初的判断错了吗?凶手是两个人吗?
不、不可能。四起凶案现场,在细节上如此高度的一致性,根本不可能是团伙作案,配合再默契的团伙,都肯定带着每个人完全不同的风格,对现场的掌控感的要求让他们的合作会变得微妙,一起两起看不出来很正常,但是四起都看不出来,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要完全被排除了。
可是为什么,dna报告去能将洛骅这个最大的嫌疑人排除了呢?
文沫再一次将目光放到现场照片上,不理会周围人再次暴出的惊呼,很显然,他们发现了与洛骅有关的更多线索。
如果洛骅真是凶手,她必须要找到关于dna鉴定不符的合理解释。这个解释,绝对不能带有太多的主观因素,有些人,也许他的某些特质很像凶手,但是警察的工作,是将真正的坏人找出来,而不是给有可能是坏人的的扣上犯罪的大帽子。这其中看似矛盾,却有本质的不同。
几张颜色各异的高清特写上,一块块油污分外显眼。遇害的死者家庭都挺过得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绝对小有资产,不然这些男人也不会有心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不敢出于什么目的,那些女人跟着他们,不可能不需要钱,这笔开支,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还真负担不起,所以在文沫看来,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不是完全的真理,但真的很有道理。
一般有点钱的人家,尤其是本身通过自己的慢慢积累才有的钱的人,是很注意别人的看法的,不管他们内心是否真的快乐,表面上都要给人我有钱我也很有品味的感觉。
餐厅无疑是能看出来一个家庭到底干净与否的重点部位之一,几张桌布,除了新鲜的油污外,哪哪都挺整齐。
留下的团团油渍,怎么看都不像是洛骅这种身份的人会显露出来的吃相。就文沫所知,那几次的盯梢,她就观察过洛骅吃饭的样子。
一整碗方便面,被他在五分钟之内吃得干干净净,连个汤底都没剩下,碗里干净,碗外就更不用说了,刚刚使用过的茶几上,连丁点水渍都没油下,更别提油点了。
这还是在吃有汤有水的面,他吃盒饭的时候更干净,如果不是吃完之后包装盒里剩下的油,基本上这个包装盒像没用过一样。
难道是人格分裂症?不对不对,人格再怎么分裂,身体都还是一个,骗不过dna鉴定。
事到如今,种种事实摆在眼前,文沫必须不得不承认,哪怕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人,当时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肯定是两个人,而吃东西的,便是这个存在感极低的第二人!
这个人,没有参与杀人过程,却在凶手杀了人之后坐下津津有味地吃了一顿饭。
这么什么诡异的团伙????不不不,他们两个人也许并不能称为团伙。文沫突然注意到一张照片。
萧家命案现场,警方曾经在疑似凶手坐过的椅子面上。提取到半枚并不太清晰的鞋印。萧家的餐厅的椅子清漆刷得很匀,摸着十分光滑,一般情况下,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所以鞋印并不清晰,警方甚至无法判断这个鞋印是早就存在,还是凶手带上去的。只为保险起见将其提取了。
经过分析。留下鞋印的应该是个孩子,因为这半枚鞋印长不过比一根手指头多点,预计完整的也就手掌长短。这么小的尺寸。应该是个孩子留下的无疑。而凶手显然不可能是孩子,所以当初这个鞋印并没有经过严格鉴定,直接当做是萧粲的杰作被排除了。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出现在现场除凶手之外的第二人是个孩子的话,一切问题都很好解释了:凶手耐心细致地杀了。做完饭,叫来这个孩子吃。而这个孩子吃相不太好。手短身子小,吃得到处都是,桌布上、地上、身上都沾满了油,他在够不到吃的的时候。还曾经站起来踩在椅子上,因此留下了鞋印。
但是问题又来了,会有哪个变态的凶手带着个孩子去杀人?完事后还让孩子对着一群死人吃饭。而这孩子还真吃下去了,不怕吓出毛病来吗?还是这孩子天生呆傻不懂事?洛骅是独居的。这一点三天的跟踪就是直接证据,那个孩子被他藏到哪里去了?还有葛昭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问题不解释清楚,他们还是拿不出证据,洛骅就绝对动不得。
这个孩子,应该是洛骅的过去中曾经出现过的人物,与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不然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种完全不正常的事。那么,是不是她很有必要往洛骅的家乡走一走,也许会有惊喜。
说不清第多少次案情分析会了,文沫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毕竟以前他们一直听从她的指导,案件侦办到现在不但没有拨开迷雾的意思,水反而越来越浑,要说大家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四起案件,外加一名不知死活的失踪儿童,公安局承受着来自各个方面的关注,虽然上级领导还没说出限期破案这种带着官僚作风的话,但是那意思也差不多快摆到明面上了来了,在场的市局领导不禁开始为自己头上乌纱考虑。
其实文沫的骨子里有一些执拗,基本上认准的事八匹马拉不回来。前面判断失误,她肯定会负责,但是现在她提出的新方向,也是有理有据,这次如果h市市局的人不去,她自己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她又不是市局的人,打声招呼出去两天还是没问题的。
但愿不要因为她的一次失误,就让在坐的所有人都留下犯罪心理分析不靠谱的印象才好。
洛骅的家乡,在邻省某个以风景秀美著称的县级市。洛骅的父亲洛威也是本市的风云人物,只不过最近几年好像沉寂了不少,基本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要说洛威家有钱是真有钱,可是本市比他有钱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他有这么大名气呢?还不是花名在外。
洛威的父母也算有钱人,但称不上大富大贵,而他本人,是靠卖手机发家的,90年代后期的手机销售市场,傻子都挣钱,那个时候手机是高档货,卖的少,买的多,某些品牌更是利润颇大。洛威赶上个好时候,家里边的钱像流水一般往里淌。
再次印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洛威发达之后,眼里再没有妻子,身边的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快,他出手大方,自然有不少想要钱的女人贴到身边。
据知情人介绍,洛威和妻子蒋娟刚结婚那会儿是出了名的恩爱,成天没事天南海北地到处飞着去玩,随时随地秀恩爱,要是他们放到现在,那肯定是朋友圈杀手,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有新鲜话题的那种。
结婚没多久,蒋娟就怀孕了,按理说,恩爱夫妻马上要有爱情结晶了,是很幸福的事,不是更应该高调秀一下嘛。可是洛威还真是奇怪,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蒋娟不闻不问,孩子出生后,他更是搬回父母家,将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子扔下不管了。
蒋娟一个人带孩子,还得工作,过得很苦逼,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就这样一个人撑下来了,没有离开,更没有回去找洛威。
到了后来,洛威拿着父母给的本钱开手机店发了家,买了幢独门独幢的别墅,将母子俩接走。蒋娟应该高兴对吧?毕竟她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孩子都已经七八岁,总不能一直这样像个野孩子吧?
对洛威来说,接走妻儿,不妨碍他继续花天酒地,他在本市有好多套房子,基本上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别墅一趟。
后来蒋娟自杀死了,他对洛骅仍然不大上心,却并没有再娶,在外面换女人换得更勤快了。
也活该他的报应,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男女关系混乱不堪,最终得了aids,现在躺在自己家里等死,落得个没人养老送终的下场。
文沫见到的洛威,就是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样子,满胳膊的斑点看起来很吓人。他已经基本上起不来床,苦熬等死了。
听到洛骅的名字,洛威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和羞辱,他指指旁边的柜子,示意文沫打开。
柜子里只躺着两封信,一封上面写着遗嘱,另外一封是写给洛骅的信……
果然,这趟来找洛威没白来。
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文沫相信这位已经濒临死亡的老者没有必要临了临了开这样的大玩笑。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洛骅的人生也实在是太悲剧了。
两天后。h市公安局。
洛骅一脸轻松地坐在审讯室里,他甚至对文沫笑笑:“怎么?这位警察同志,是不是看我太帅想再找个机会聊聊天呢?你完全可以来我的办公室,不用这么麻烦请我来公安局。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区区一个小小的审讯室,就让手上有10多条人命的杀人狂害怕,洛骅,你觉得我会信吗?”
“杀人狂?”洛骅收起脸上的笑意:“警察同志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心理医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能力杀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