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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以为是眼花了，赶紧把出警的人叫回来，他们全挤在审讯室门口，把鸢千漓望着。</p>
鸢千漓镇定下来，坐在椅子上，负责顾氏失火案子的罗警官抱着手坐到鸢千漓跟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瘦小的身板。</p>
“有人报警看到你从顾家跑出来，鸢千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不然你就会跟你妈妈一样，一辈子待在这里。怕不怕？”</p>
鸢千漓摇头。</p>
芙蓉树抹去了她的记忆，应该没有抹去鸢伟的记忆，如果从他那里着手…</p>
鸢千漓思索片刻，对罗警官坦白：“前天下午放学，父亲接我去锦城酒店吃饭，我在酒店只喝了一杯果汁就睡着了，醒来后我躺在学校图书馆里，是左南救的我。”</p>
他们把鸢千漓的话记录下来，并追问：“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p>
“警察叔叔，我没有理由撒谎。”</p>
罗警官迟疑，勾着头，拳头抵着下巴瞥视鸢千漓。琢磨了半响，他给外面的人招手，让他们执行任务，把鸢伟找来。</p>
很快，鸢伟就被带到审讯室，站在鸢千漓面前。他在赌场输光了家当，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之前受伤的腿更严重往外翻。</p>
见到自己的女儿和一群警察，鸢伟立刻跪了下来，扇自己耳光。</p>
“千漓，是爸爸对不住你，不该把你卖了。”</p>
鸢千漓早就料到会有这天，表现得极为冷静。“卖给谁了？”</p>
罗警察比鸢千漓还生气，指着他鼻梁，气不打一出来。“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看看你…你，简直就是…人渣，败类。说，你把她灌醉后送哪里了？”</p>
“顾家。是顾暖，她说李余常死了，没保姆，我欠了一身债，债主逼着我还，我也是走投无路万不得已才把她送给顾家的呀！”</p>
“那你可知道，顾暖死了？”</p>
鸢伟吃惊，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牙缝里抖出一句：“不可能吧…我进顾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p>
罗警官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鸢千漓就是凶手，他盯着父女两人看了好一阵子，不停地摸脸上的粉刺痘痘，试图将痘痘挤出来，最后他碰到一颗深层大痘，疼的嘶了一声，这才停手。</p>
就在短短的十秒时间，鸢伟吓得够呛。</p>
“警官，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就算有，那肯定也是鸢千漓，我跟她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她要真犯法，你们就把她抓起来，判多少年我都不会反对！”</p>
罗警官恨不得踹他两脚。</p>
“鸢伟，她不是你亲生的吧？”</p>
“绝对不是，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个不孝女。她啊，是李余常的，嫁给我的时候就怀着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杂种的，呸！”</p>
鸢千漓咬唇，凛冽的目光跟淬毒一样。</p>
罗警官听不下去了，挥手将他撵出去。</p>
苦于没有证据，鸢千漓在审讯室呆了两天，罗警官亲自把人送回学校，并且向学校澄清，鸢千漓不是杀人凶手。</p>
“什么？她身上的血是鹅血？消息准确吗？”</p>
“骗你不得好死！警察已经确认了，顾暖的死跟鸢千漓没有关系。”</p>
“哎，好不容易盼着她离开学校，结果！警方闹这么大的乌龙…”</p>
“离毕业还有两个月，我们还好不用天天看她，三班的人才造孽。”</p>
鸢千漓走到教学楼底，那些趴在窗前凑热闹的人随即停止了议论，小心翼翼回到自己的桌前，等她走了又聚在一起。</p>
三班的人知道她回来了，霸占鸢千漓位置的人赶紧把桌子腾空出来；丢弃的书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摆放整齐；黑板上画着的长辫子猪头简笔慌张擦去，留下长长的手指印迹；一堆堆叽歪的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盯着走来的鸢千漓。</p>
左南坐在座位上，见她来了，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转动手中的钢笔。</p>
左南转笔是全校最厉害的，钢笔在五指间花式来回转动，玩两个小时都不会卡顿掉落。</p>
鸢千漓瞥了一眼他，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她扫了一眼书桌，轻蹙眉头，冷眼看向周围的人。</p>
“谁动了我的书？”</p>
书桌上的书不仅动过，连桌子都没有放过，上面用圆珠笔写满了诅咒的话，杀人犯三个字醒目地刻在中间。</p>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临近的几桌同学，他们互相看了几眼，心虚地低下头，谁也不敢承认。</p>
鸢千漓坐下来，翻了翻书，挑眉斜视对面的人：“是你做的吧？”</p>
被叫住的男生紧张地四下张望，鼓起勇气反驳：“你又没有亲眼看见，凭什么说是我？”</p>
一旁的死肥胖子同桌替他撑腰：“就算是他那又如何？你犯了那么多错，就不该回到学校来，回到三班！再说了，你学费都是学校免了的，书桌上的书应该归学校，既然是学校的，那我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你不服？提着板凳打我呀？”</p>
鸢千漓最看不惯就是这些人，她攥紧的书生生压成条状，下一秒已经离开坐位，朝死胖子走去。</p>
“啊！不好了！鸢千漓要杀人了！”</p>
死胖子声音刚到嗓子边缘，突如其来的板凳让他左脸凹陷出一个大坑，两颗门牙随着他往右边一偏，飞了出去！</p>
“班长…”</p>
女生们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瞠圆眼睛。</p>
板凳砸在胖子脸上，牙齿飞出来撞落在玻璃窗后，反弹滚落在鸢千漓跟前，她低头注意到带血的牙齿，清冷的目光不由看向左南。</p>
“我说过了，谁动鸢千漓的东西，哪怕是自动铅笔，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左南气愤地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顿道。</p>
鸢千漓离开的时候，左南就料到他们会拿鸢千漓的书桌出气，他已经警告过他们了，没想到还是有人不听招呼。</p>
白晓筱被左南的举动惊吓住，愣在原地，半响都没反应过来。</p>
她的眼神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敢置信，他们的班长，竟然会为了鸢千漓动手打人。</p>
死胖子掉了两颗门牙，口齿来血，他晕厥在地后，身旁的朋友立刻就不淡定了，直呼白冰洋的名字。。</p>
左南丢了板凳，半响才冷静下来，他睨了鸢千漓一眼，转身朝讲台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