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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先是遭受狼群的攻击而痛昏过去,接着又因为那场欢爱而耗尽力气,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倦意,在阎御飏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当她一觉醒来,夜色早已深沉,见到阎御飏依然守候在她身旁,让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甜蜜。
“你醒了?休息够了吗?”
“够够了,又不是母猪,哪那么会睡?”双双有点尴尬地说,回想起才刚经历过的激情场面,她就脸红心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阎御飏体贴她尴尬不自在的心情,也没有多提什么,只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寨子里的人会担心。”
“喔,对!再不回去,只怕他们要出来搜山找人了。”双双说着,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那件衣裳上的血迹几乎都干涸了,虽然脏污又破裂,但她并不是很介意,毕竟她总不能赤身露体地回去吧!
“等等。”阎御飏拉着她,低头仔细地检视。
见她身上的衣裳虽有几道破裂,可破裂之处正好也是她伤口包扎之处,因此并没有露出半点肌肤。
“嗯,这样可以。”他满意地点点头。即使她视寨中的兄弟们为家人,他也不容许她在他们的面前暴露出半点青光。
“我我警告你,回去山寨后,不许胡说些什么。”双双脸红地警告,就怕他大肆宣传他们所做的‘好事’。
“好,我答应你。”阎御飏爽快地答应,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四处去嚷嚷张扬。
“那走吧!”
一返回黑翼寨,寨中的兄弟才看见他们,就全都簇拥上来,大夥儿很显然都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抢着讲话
“小泵奶奶,你可担心死我们了,你一整天究竟跑哪儿去了?”
“天哪!小泵奶奶受伤了?”
“嗳,阎师父,该不是你想要非礼咱们小泵奶奶,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了?”有人根据阎御飏赤裸着上身,提出‘合理的怀疑”
“什么?阎师父竟敢欺负咱们小泵奶奶?”
\"该不是阁师父仗着自己功夫好,对小泵奶奶霸王硬上弓吧?”
双双见他们愈猜愈离谱,赶忙说道:“才不是这样,你们别瞎猜。”
“那到底怎么了?”众人追问。
“我会受伤,是因为遭到一群狼的攻击。”双双解释。
“什么?那小泵奶奶有没有怎么样?”
\"放心吧!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人!”
“那就好,不过为什么阎师父光着上身?”众人又疑惑地问。
阎御飏聋了聋肩,语气自若地说:“因为她受了伤,为了帮她包扎伤口,我的衣服都变成布条,裹在她身上了。”
包扎伤口?众人的目光再仔细端详双双,发现她受伤的部位是在小腿、肩膀和胸口?!
这这这阎师父帮她包扎伤口,不就表示他看光了小泵奶奶的身子?
众人瞪大了双眼,充满好奇地在两人身上瞄来望去的,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让双双的俏脸瞬间眼红,而阎御飏则是一脸泰然自若。
老熊干咳了几声,开口道:“这表示是阎师父救了小泵奶奶喽?”
“是啦!是啦!”双双不自在地嚷道:“因为他刚好路过看见我有危险,就顺手救了我啊!”老熊点点头,一个好主意浮上心头。
“小泵奶奶,咱们虽是土匪,但一直是很讲义气的,不是有话说什么知恩要图报吗?既然阎师父对你有救命之恩,不如你就嫁给他吧!”
他所想的好主意,当然就是将两人送作堆啦!
“什么啊?老熊,你别胡说!”双双红着脸轻斥。
“我没有胡说啊!不管阎师父是不是刚好经过,他救了小泵奶奶一命都是事实啊!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报答又不一定要嫁。”
“可是以身相许才有诚意啊!”双双被逼得有些急了,跺了跺脚嚷道:“那我已经有诚意过了啊!吧么还非嫁他不可?”
嗄?听见她的话,众人都愣住了。
她说她已经‘有诚意’过了?这意思是他们已经‘那个’过了吗?
众人的好奇心飙到了最高点,可偏偏又没人敢问个明白,而在大夥儿的注视下,双双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快冒烟了!
“好样的!”虎子忽然爆出一声赞美。“阎师父你可真是了得,能够驯服咱们小泵奶奶,我看,你干脆就留下来当小泵奶奶的‘压寨夫君’吧!”
“是啊是啊!”老性篇心地附和,想不到原本愣头愣脑的虎子也会有这么‘上道’的时候。
“住口住口!你们通通不许乱讲话!谁说我一定非嫁他不可?”双双这辈子从没这么羞窘过,见大夥儿急着将她和阎御飏送作堆,她只好佯装生气地嚷道:“不跟你们瞎闹,我要去歇息了!”
见小泵奶奶娇羞地转身跑走,一窝子土匪的脑中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像他们小泵奶奶穿着凰冠霞帔的模样,相信那一天应该不远了吧?
夜更深了。
阎御飏没有半点睡意,他独自一个人伫立在庭院里,抬头仰望天边的月儿,俊脸若有所思。
回想起这趟上黑翼山来寻人,事情的发展实在始料未及。
身为郡王的他,从小就生活在京城,身边所见的女子个个都是端茬优雅、举止合宜的大家闺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粗鲁的姑娘动心,更想不到一向过人的自制力,会在碰上她之后全毁了。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么一个率真善良的女子,确实值得他一辈子好好呵护。
虽然她并非出身名门,可只要他坚持,相信他爹娘也不会反对让他们俩成亲的。
现在唯一也是最令他头疼的问题是,她看来一点也不愿意离开黑翼寨,他该如何才能说动她跟他离开呢?
以双双的个性,若是他强行将她给带走,只怕她会激烈地反抗,而且说不定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溜回来。
他得想办法让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郡王府才是她真正的家。
阎御飏皱着眉头,认真思忖着自己该怎么做会比较好。
当双双也因为睡不着而来到庭院时,见到的就是他这副皱眉烦恼的模样。她咬了咬下唇,情绪顿时变得很糟。
“你很烦恼?”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是你?”阎御飏回头,一见到她,马上说道:“双儿,你受了伤,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该多待在房里休息才是。”
她瞪他一眼。“不要转移话题!你很烦恼吗?”她又问了一次。
“烦恼?算是吧!有些事情我确实感到棘手。”
听见他的回答,双双的怒气快爆发了。
她勉强按捺住情褚,语气却显得很僵硬。“放心吧!你不必这么烦恼,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阎御飏望着她,有些无奈地说:“双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才没有误会!我知道你瞧不起土匪,当然也不可能想娶我,你不必因为不必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就勉强自己娶我,放心吧!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不会这么恬不知耻,硬赖着要嫁给你。”
阎御飏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
他摇了摇头,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
“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双双想要挣脱,却又眷恋着他温暖的怀抱,心里好生矛盾。
“听我说,双儿,我没有不想娶你,也没有瞧不起你,事实上,你这么美丽勇敢、率真可爱,教我想不喜欢你也难。”
双双愣了愣,怎么也没料到会听见这番赞美,一阵欢快涌上心头,驱散了原本不悦的情绪。
“你你该不是昏了头吧?你不是一直嫌我粗鲁吗?怎么怎么又会喜欢上我?”
“你是粗鲁,但却有更美好、更珍贵的地方。”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瞧见他眼底的认真。“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知道吗?”
“那那你到底烦什么?”
“我烦恼的是往后的事。”
“我不懂。”
阎御飏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怕突然告诉她身世的真相并要带她走,重情重义的她还是不会愿意离开黑翼寨,倒不如先想办法开导她,让她主动愿意解散黑翼寨。
“双儿,今天你没把我的话听懂,就气唬唬地转身跑掉了。我之所以希望你别再当土匪,希望你当个正常的姑娘,并不是瞧不起你,也不是要你无情无义地遗弃大夥儿。”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你想想,既然你真的将大夥儿当成家人,又怎么忍心让大夥儿过着充满风险的生活?万一官府的人攻打上来,或是哪次打劫的时候有人被抓了,那该怎么办?到时候大夥儿岂不是更危险?”
双双蹙了蹙眉,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改变呀!从小她就在山寨里长大,早就认定了自己会一辈子待在这,因此也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事情可能会改变。
“双儿,我在这儿也待了一阵子,在我看来,许多人都已有点年纪了,像是老熊和虎子,若是他们生在寻常人家,恐怕早已儿女成群,甚至连孙子都有了,但现
在他们却无法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这样你忍心吗?”
双双沉默地听着,心里忽然觉得好难过。“别说了,好吗?我答应你会好好地想一想,你先什么也别说了。”
“好吧!”阎御飏拥紧了她,也不忍心将她逼得太紧。
她虽然言行举止粗鲁了些,可女孩子家纤细的心思还是有的,他相信给她一点时间想想,她会想通的。
几天后,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在大夥儿用完了午膳之后,双双马上将阎御飏拉到一旁。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阎御飏问。
“嗯,是有点事情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这几天夜晚和清晨变得特别冷,熊婶的身子骨比较差,染上了风寒,我想请你帮忙下山去抓葯,顺便买些补品给熊婶补补身子。”
“小事一椿,没问题。”
“嘿嘿”双双忽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要下山,不如连这些东西也顺便买一买吧!”
她从怀中掏出好大的一张纸,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
阎御飏拿来一看,原来这是一张采买清单,上头洋洋洒洒列了一大堆东西,项目之多,让他一时间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这些东西的种类琳琅满目,要跑好几个地方才能全部买齐,看来下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恐怕办不了。
“要买这么多东西?”
“是啊!本来是该老熊和虎子去买的,可上个月初他们才抢了一票,官府的人正想要抓他们,要是到镇上去买东西,怕马上给人给抓起来。”
阎御飏轻叹了声。“好吧!我知道了。”他忍不住心想,若官府的人发现他这个堂堂的郡王竟然包庇土匪,不知道会怎么想?
“这些东西不少,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帮你?”
“不用了,若是让官府的人认出来反而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傻瓜,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阎御飏宠溺地对她笑了笑。
听了他的话,双双的眼底掠过一抹内疚与心虚,但她很快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那我就在寨子里等你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不过是买东西罢了,能出什么事?”阎御飏将那一大张清单收好后,转身离开。
在确定阎御飏已走远之后,双双忽然扯开喉咙喊道:“快点快点!大夥儿快到大厅来!”在她的叫唤下,一票土匪马上群聚在大厅。
“昨天夜里咱们大夥儿讲好的计划,都还记得吗?”双双问道。
“记得!”众人点头回答。
“很好,现在就要展开行动了,这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太棒了!小泵奶奶万岁!”众人士气高昂地大声欢呼,摩拳擦掌,等着好好做一笔大买卖。
郊道上,一队人马正暖暖前进,坐在轿中的是十四王爷的侄子葛里慕,他带了一批贵重的珠宝,打算要献给十四王爷当贺寿礼品。
“啐!时序都快中秋了,这天气还这么热!”
“可不是吗?我听说好多地方都闹旱灾哩!”
“这么热的天,真希望有碗凉水解解渴。”
梆里慕坐在轿子里,早就闷热难当、心浮气躁,听见外面七嘴八舌的议论,一时火气上升,破口大骂
“给我闭上你们的狗嘴!省省闲聊的力气!还不快点赶路?”
“主子息怒!大夥儿一路都没歇息,不过是累了些”
“混帐东西!一群酒囊饭袋,这么点路就撑不住了?”随从的辩驳让葛里慕更是生气。
“主子息怒,奴才知错了。”众人连忙认错求饶。
“前面这黑翼山不是盗匪横行吗?要休息也得等过了这山头再说,不然这批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大夥儿连忙噤声,加紧脚步继续赶路,然而每个人都又热又累的,步伐也渐渐缓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快吃不消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有一座简陋的棚子,一对父女就在棚子下卖着绿豆汤。
“绿豆汤唷!沁心凉又消火的绿豆汤唷!”那中年老板见有一队人马接近,马上扯开了略带沙哑的嗓子叫卖着。
一听见有消暑的绿豆汤,一行人都不禁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双唇。
“主子,要不要来上几碗?大夥儿消消暑也好赶路呀!”一位随从建议。
“绿豆汤?这荒郊野岭的有人在这边叫卖,你们也不担心其中有非?”葛里慕冷言道。
那卖绿豆汤的姑娘听闻葛里慕这样说,不禁十分恼火。“我说轿子里的大爷,您不买咱父女的绿豆汤便罢,但这样冤枉人,未免太过分了!”
这下葛里慕也恼了,今日总是有人向他顶嘴,连个小姑娘也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掀开帘子一角,瞧瞧这大胆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儿。
这一瞧可大出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这姑娘十分标志不说,那对水汪汪又英气逼人的眸子,更是太有吸引力了。
“落轿!”
随从们闻言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有机会休息了。
梆里慕下了轿,堆满笑容地对姑娘说道:“这天干物燥的,大夥儿忙赶路,难免心浮气躁的,刚才出言不逊,还请姑娘别见怪啊!”姑娘的父亲赶紧过来打圆场。“大爷莫生气,小女刁蛮任性惯了,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大爷切莫见怪。”
“这样吧!我看咱们谁也别计较了,不如先给我们几碗绿豆汤尝尝,让大夥儿消消暑气。”葛里慕说道。
“好!好!当然好!”老父连忙准备去盛绿豆汤。
“不好!”姑娘怒目瞪着葛里慕。“姑娘我不要卖了!”
随从见状,赶紧说道:“唉呀!这位姑娘,实在是这黑翼山盗匪猖獗,咱家主子小心行事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姑娘消消火,大家以和为贵可好?”
“哼!这还像句人话。”
她这才返回摊子,替大夥儿一一送上绿豆汤,众人马上忙不迭地享用起冰凉的甜汤。
“好喝!”
“咕噜嗯,好喝!”
“那当然好喝,咱家的绿豆汤可是山泉水熬煮,又在山后的阴冷山洞放置,冰凉可口呢!”姑娘得意地说。
“姑娘,再给爷儿来一碗吧!”葛里慕又要了一碗来喝。
“喏,拿去。”
好色的葛里慕,趁她递上绿豆汤的时候还偷摸了她的手一把。“姑娘的肌肤真是滑若凝脂,好啊!”“呿,爷您真是没个正经!”姑娘啐了声,转身跑回小棚去了。
梆里慕哈哈大笑,又将手中的绿豆汤咕噜咕噜地喝完,就在他想吆喝众人继续赶路的时候,一回头,竟发现有几个随从已昏倒在地,而他也随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梆里慕这才警觉不对,却已来不及了。
“这绿豆汤有毒?”
震怒的他,想要抽剑杀了这对父女,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意识也开始跟着涣散。
见这队人马纷纷不支倒地,假扮成小贩女儿的双双得意地哈哈大笑,而一旁和她一搭一唱的正是老熊。
“搞定了,兄弟们,出来吧!”
在她的娇叱下,十多名在一旁预先躲藏好的土匪忽然窜出,将葛里慕随行运送的贵重珠宝通通抢走。
“哈哈哈!这可是咱们黑翼寨近来最大的一笔买卖!”
“太好了!小泵奶奶真是厉害!”
“好了,要高兴回寨子里再高兴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是。”
在葛里慕陷入昏迷前,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也清楚地听见‘黑翼寨’这三个字,他在心里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