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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浮扁搅着清淡如水的早膳,瞥过苍玄好心的加菜菜色呈现焦炭状的煎蛋和几碟勉强可入口的腌菜,食欲全无地放下筷子。
苍玄喝着温热的茶汤,微笑道:“影儿一向受不得寒,不过,这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明日就可以好个八成,你一点都不需愧疚。”
审视苍玄天下无大事的表情,浮扁仍能感觉到他言语上的严厉,毕竟她这风寒是他惹出来的。
他搔搔头,起身道:“为了表达我内心的歉意,请让我为你和掠影姑娘做顿营养又丰盛的早膳吧。”桌上这些食物真送进去给病人吃,只怕会加重他和她的病情吧。
“是吗?”苍玄嘉许地颔首笑道:“那么,从今以后的三餐就拜托你了。”
三餐?正收拾桌上菜肴的浮扁瞟向依然是笑得温和又无害的苍玄,他明明只说这餐吧!苍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好,要他付出劳力可以,但白工从不是他会做的事,浮扁坐下看向苍玄沉稳的眼眸“她一向都是这样采葯的吗?”
“影儿?”与浮扁认真的眼眸对视好半晌,苍玄只手撑着下颔,很无所谓的轻笑。“是啊。”
“是你要她这么做的?”翠眸危险的瞇起,笑得有些僵硬。
“不,”苍玄好玩地看着浮扁不小心泄漏的情绪,没太坏心的逗他,挥挥手,慈祥的说:“影儿只是爱玩罢了。”
“你明明知道,却放任她玩命?”瞧他昨日找到山洞小心呵护她的模样,对她的安全竟如此轻忽?
苍玄摇摇手要他别介意。“影儿自有分寸。”应该是说,在大仇未报前,她不会轻易寻死。
啊扁环胸冷笑“什么事都在你眼底吧。”他的底细,苍玄早摸清了。
他笑得亲切又和蔼。“我是个大夫啊。”
不理会苍玄敷衍蠢小孩的回答,浮扁继续问:“她颊上的刀疤不能治吗?”一张赏心悦目的小脸就这么毁了,他对十年前随意将匕首赠与她的蠢事后悔极了。
苍玄耸耸肩“她不愿治。”影儿用颊上的伤不断提醒自己痛苦的往事,就因知道这点,他曾千方百计的劝诱,但全都徒劳无功。
直觉告诉他,苍玄对他有所隐瞒,但在他的笑容里看到到此为止的讯息,浮扁咂咂嘴,不太满意。
“苍,我很好奇。”他起身继续收拾菜肴。
“请说。”苍玄笑容可掬。
“在遇到掠影姑娘前,你真的是一个人四处云游吗?”他的目光瞟过苍玄保养得宜、比女子还白嫩的手。
“大致如此。”他笑着再喝口茶。
“三餐是你自个儿料理的?”捞起一大片焦黑的锅底,浮扁额际有些抽搐。
苍玄大大的点头“这是自然。”
“”真不愧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吃了自己煮的菜不会中毒,了不起!“请问你贵庚?”
苍玄露出阳光灿烂的笑脸“比你年长一些。”
啊扁沉重的点头“我马上去重做早膳。”
“原来你在这儿。”
趴在阙掠影枕边,九条小尾巴轻扫床枕的小九尾狐抬起头,低低地对浮扁叫了声,偏首看他将一小碟饭菜摆在床旁的小几上。
他对牠勾勾手指“过来用膳。”
瞥了眼缓缓睁开眼睫的阙掠影,小九尾狐在她颈边撒娇的蹭着,直到她伸手拍拍牠,这才满意地去享用浮扁为牠准备的早膳。
“醒了?”浮扁伸手扶她坐起身,递过一碗温热得正好入口的汤葯。“先喝葯。”
见葯汁一入口,她马上蹙起的蛾眉,浮扁深深觉得有苦大家吃真是太美好了。
“要吃糖吗?”他掏出两粒糖饴,这是刚从苍玄房中摸来的。
“不。”尽管葯汁苦涩得很,但面对浮扁看好戏的眸光,阙掠影力持摆出无所谓的表情。鼻尖嗅到一阵香味,见他吹凉一匙粥送到她唇边,她挑眉问:“这是你做的?”
“何以见得?”他趁她张口时将粥喂入她口中。
“手艺不错。”她不吝惜地称赞他。
与苍初遇时,她还是个对厨房事物完全不通的千金小姐,在她第一回尝到苍的手艺后,深刻地体会到人需食烟火的重要性,彻底地发挥了学习的潜能,在短短三日内,掌握了劈柴、生火、做饭菜的诀窍。
啊扁一脸得意。“谢谢夸奖。”
“苍呢?”每回她受风寒苍都会在一旁看顾。
又是苍!他有点不是滋味。“去看无相家那老头。”
“他是你上一桩生意?”
啊扁挑眉“你知道我的身分?”
“很难忘怀。”自他手中将粥碗取饼,她很讶异碗中丰富的菜色。“毕竟,能遇上神秘的魈一门机会并不大。”何况她还遇上了两回。
“那老头是个难缠的对手。”亦是他执行任务至今第一次遇上的强敌,看上去明明是慈眉善目的老者,没想到一动起手丝毫没有名门正派的风范,不但用暗器当打招呼,还下毒,啧啧,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阙掠影对他的丰功伟业没兴趣,将小碗放到小几上,定定地看着他。“你究竟骗了我多久?”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摆明的装傻。
“除了外伤未愈、断骨未完全长好,你的功力至少恢复八成。”昨日坠崖时,他不断以掌劲震碎足以伤及两人的乱石,更能在冻得足以毙命的寒潭里抓鱼,还有他将她擒入怀中时,暗暗以内力为她运劲取暖,真以为她毫无感觉?
他深深地瞅着她“我没骗你。”
“魈一门”的武功至阴至寒,要回复功力与正道武功不同,在筋脉不通的状况下反倒回复更快,苍玄看出来了,所以用剧毒的寒葯来中和他体内的毒性、封闭他的筋脉。他特意不告诉她无非是他想留在她身边更久一些,还不够,现在的记忆还不足以支撑分别后的岁月。
啊扁可怜兮兮的眨眨眼“你要赶我走?”
“恐怕不行。”苍玄踩着无声的脚步,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扁心底一跳,若苍玄不出声,他恐怕仍没有发现苍玄除了医术,武功旧是比当今武林盟主霍天扬还高,而这让他跃跃欲试。
“苍,咱们比试一场可好?”
苍玄呵笑地摇首“年轻人找老头子我比试,未免胜之不武。”
啊扁瞪着他一条皱纹也无的笑脸。老头子?蒙人蒙得太过了吧。
“为何不行?”
苍玄但笑不语,以袖为巾,轻拭着阙掠影额际、颈项的汗珠,单手为梳,打理着她丝滑的秀发,最后还探手理了理她微开的衣襟。
熟悉的酸味又在浮扁胸口散开,这两人的默契和亲昵是怎么回事?果真是日久生情吗?
“苍?”
苍玄取饼小几上的小碗,一口一口喂她,并瞟了眼浮扁。
“无相老庄主醒了。”
“你跟踪我?”
懒懒的嗓音近在耳畔,阙掠影停下刻意放轻的步子,有些惊讶地转身看向应该在前方的目标。
“轻功不错,但仍瞒不过我的耳朵。”浮扁指指她身后的葯篓。“你不是要去采葯?”早他半个时辰离开小屋的她临走前是这么说的。
“我是要。”她同意的点头。
“我记得你是要去薄情峰,”他好意的指点她方向。“往那。”
“谢谢。”他刺目的朗笑让阙掠影瞇细猫儿眼。“我也记得你要去凉情峰采野菇野菜,”她指了指方向。“往那。”
啧,他就知道她是来逮他的。“真无趣。”浮扁嘟囔。
她冷冷地回以一瞪。“我不需要让你觉得有趣。”
“你就不能装傻吗?”她明知他是要去杀那个上回没死成的无相老头。
“只要你还是我的病人,”阙掠影睨向他耍赖的俊脸。“不能。”
“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成?”摆明了吃定他嘛。
“不成。”
两人所处的是栖云山的绝情峰,山势较忘情峰高些,能将无相山庄别苑内的建筑陈设以及守卫布置一览无遗。
阙掠影一把揪过他的衣襟,要他看看无相山庄别苑内的警戒有多严格。“等半个月后,你断骨长全了,你要怎么找死皆与我无关。”但不是现在,不是他的伤未好的现在。
啊扁审视她紧绷的娇容,捂着两颊,大叫:“你担心我?直说嘛。”
她额际爆出青筋,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为什么每回一和他正经点说话都会被转到这个话题来?水眸扫过他欠扁至极的朗笑,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不断复诵:打病人非大夫所为,他生病了,他是病人,可能伤在脑子,所以不正常,他是病人、病人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头一次这么想扁一个人。
啊扁嘟着嘴与她讨价还价。“其实,那些三脚猫的守卫我不放在眼底的”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无相山庄的人当那快死的老头是皇城内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吗?
他举起两手保证道:“这样吧,我保证不会受伤,你在这等会儿,我解决完马上回来。”她还可以在这就近欣赏他的英姿呢。
她压根不信。“那么好解决,你当时会被打成只剩口气在喘?”
呜,真狠,偏偏正中要害!啊扁频转十指,害羞地瞟着阙掠影“那是意外嘛。”
“意外不会发生第二回?”她继续往他的痛处踩。“继任庄主呼声最高的无相青云被喻为当代武学奇才,若不是老庄主不允许他参加武林大会,武林盟主怕要换人做了。”
何况就因老庄主迟迟不立新主,有意角逐庄主宝座的无相门人齐聚别苑内,他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垂垂老者,而是一群武艺超群的好手。
啊扁嘟声抱怨她压根看不起他。“我才失败过一回,你把我瞧得太扁了吧。”
阙掠影还是冷水一桶接一桶的泼。“被拆成一百零八块没关系吗?剁成肉酱也可以吗?我不是裁缝师,恕我没办法将你缝回原样。”
“我才没这么不济”完全被看不起,教他的脸往哪摆?
“你就不能承认失败吗?”明明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嗜血,有的只有宛如朗朗皓日的阳光,何苦为“魈一门”卖命至此?
“不能!”浮扁笑脸倏然一收,唇角邪魅地勾起,翠眸中露出令人胆寒的利芒,浑身漾着不寒而栗的杀气,他望着她,原先醇厚的嗓音丝滑地流泄。“我、不、能。”
从未见过的神情教她一愕,不自觉地后退,此时的他让她好陌生,他真的是那个与她相处月余、在阳光中带点轻佻的男子吗?她真的有看清过他吗?
突地,远处小兽的低咆声打破两人间无形的张力,浮扁瞥向她的身后“小家伙呢?”
阙掠影神色一凝。“用完午膳后和苍在屋里一块整理葯草。”她脚下未耽搁地掠往来声处。
啊扁说出两人心底同样的猜测。“大概是瞧见咱们出门,所以跟出来了。”
睇着她发白的芙颜,回想到小家伙老爱缠着人撒娇的模样,浮扁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他的手中从没拥有过什么,有人胆敢动他还握在手中的东西?
算动手的人倒楣!
“住手!”
阙掠影拾起地面的枯枝,凌空一划,围住小小白影的一群无相山庄门人被无形的气劲打退数步,吃疼地捂住痛处。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小九尾狐一身漂亮的白毛被血色染湿,小小的胸口插着一根长长的羽箭。
小九尾狐见到她,抬首虚弱地朝她叫了两声,又无力地垂回地面,让她看得怒火更炽。
封住牠的穴道,取出装有麻沸散的小瓷瓶,让小九尾狐陷入昏睡后,她才放心地拔出羽箭,在牠伤处抹上葯膏。
啊扁递上自己的外衣让她包裹住小九尾狐,一双翠眸不怀好意地瞧着为首的男人。
见阙掠影抱起小九尾狐就要离开,无相门人甲吠道:“站住!那只九尾灵狐是咱们主子猎到的。”
她将小九尾狐交给浮扁抱好,冷眸如箭地射向一双邪淫的眼正不断上下打量她的男人,厌恶道:“是你伤牠的?”
“在下祖父重病,需此灵物延命。”无相猛啧啧有声,惊艳地看着眼前女子,当她只是个因一时不忍的路过之人。美人,真是个美人,只可惜是个破了相的美人!就算他不嫌弃,以他无相世家的身分,顶多只能当个玩物。“灵物人皆可取,还望姑娘别强出头才好。”
啊扁暗暗为怀中的小九尾狐输气,望着身前那道掩不住怒气的身影,颇感兴趣地绕高两眉,把找人算帐的事先放在一边,对她会有何反应更感兴趣。
“人皆可取?”阙掠影纤足挑起那柄沾血的羽箭,以指尖拭去犹带温意的血渍,她缓缓抬首“牠是条自主的生命,凭什么为你一己之私葬送性命?”
“姑娘见识太过浅薄。”无相猛瞥过她身上着的粗布素衣,虎目在她胸前暧昧的徘徊。“吾乃无相世家的五公子,无相猛,祖父是名震江湖的无相!”
“你听不懂人话吧。”阙掠影不耐的打断他,对他自豪的家世全无兴趣,向浮扁使个眼色,要他跟上。“走了。”
“啊?”浮扁难掩失望。“就这样?”他的戏还没看够啊,真不过瘾。
无相猛气红了脸,努力维持世家子弟翩翩风度的假象,一个飞身挡在他俩身前,猿臂一挥,让属下包围两人,轻浮的一手要搂过美人儿不盈一握的纤腰。“那九尾灵狐是在下猎得,不能让你私自带走。”
阙掠影冷冷拍开他伸来的毛手,不掩厌恶道:“让开。”
无相猛表面上讨好地笑道:“姑娘”这臭娘儿们,若不是大哥在别苑,这不识相的女人早被他强掳到床上,好生玩弄她一阵子,不论她脾气多冷、多气人,单凭那令人销魂的身段,他就一定得尝尝她的味儿。
“果真听不懂人话。”阙掠影咧开一抹冷笑。“畜生就是畜生。”
“你!”无相猛咬牙,正要大骂,就见像根木头似地杵在她身后的浮扁突地大叫
“停!停!停!”
阙掠影没好气地一瞪“做什么你?”
啊扁快乐地举起一指“再笑一个好不好?别笑得那么冷,笑得再温一些、甜一些啊!慢着慢着!”他朝呆在当场的无相猛和无相门人挥苍蝇似扇扇手。“你们可以滚了。”别想跟他分享得来不易的笑容。
无相猛在两人不客气的驱赶下,脸上乍红乍白,见两人若无旁人的绕过他,忍不住愤怒的大吼:“来人,给我上!男的杀了后丢下山,女的我玩够了再赏。”
“听听!”浮扁无奈的摇首。“这就是无相山庄的世家风范啊!”他抛个媚眼,问向皱眉的阙掠影:“有没有觉得武功高强又会煮饭洗衣、打理家务的我可爱许多?”
一脚踢开扑上来的三人,阙掠影淡声道:“你总算有点用处,养你还不白费米粮。”
啊扁嘟嘴抱怨“你就不能正大光明地夸我吗?”他单手轻挥,随后扑上的四人全被打飞压在自个儿同门身上。
“上啊!”无相猛一手扯过一个跌在地上喊疼的属下,把他们往两人的方向扔去。“给我上!”
没一会儿,就瞧门人又循着原先的轨道,跌回地上喊疼,见力大无比的无相猛又要抓起他们扔去,浑身疼得不得了的无相门人,连滚带爬地逃离无相猛伸手可及之处,回别苑讨救兵去了。
没料到眼前的两人都是有武功底子,属下们也逃得一个不剩,无相猛气愤叫道:“报出你们的师门,今日不交出九尾灵狐,无相世家绝对追究到底!”以他无相世家在江湖上的名气,挑了一、两个默默无闻的门派简直是易如反掌。
啊扁掏掏耳“什么怪兽乱叫啊,好吵。”
“兽言兽语,不听也罢。”阙掠影头一回和他有志一同。
“天要暗了,快回去吧,晚上煮顿好料的安抚咱们被野兽惊吓到的脾胃。”
“我期待着。”
“你们!”无相猛怒红了眼,掌下一运劲,摆出仅传无相血脉的武功招式,打出无相神掌其中一式灭神掌。
此掌至狠至毒,因怕遭正派非议,故从未示人,无相猛这一掌虽只有六、七成功力,但威力也够惊人了,掌风所过之处青草及绿树瞬间枯萎,直直袭向背对他的两人。
啊扁勾起诡笑,半侧身,懒懒抬起一掌承接,见无相猛虎目不可思议地瞪大,低喝了声,将灭神掌打回送他。
连避都来不及避,中掌的无相猛大退数步,跌坐在地,呕出一口口鲜血;怒嚎道:“不可能!”
啊扁原先深色的翠眸,此刻鲜艳无比,拳心紧握,抑制体内因方才那掌不断涌上的好斗本能。他咧开笑容道:“咱们走吧,别理那头听不懂人话又技不如人的野兽。”
“我无相世家,绝无可能输!”无相猛拉开背在背上的弓,一箭射向毫无防备的阙掠影。这个贱蹄子,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阙掠影螓首未转,身子微微一偏,柔荑竟牢牢擒住那支射向她的羽箭,寒声道:“你一向如此轻贱生命吗?”
啊扁吹了声口哨。小牡丹真的生气啰!
拉满弓,再射出一支箭,无相猛笑得张狂。“轻贱?只要不归我所用,死是唯一的下场。”
再次擒住羽箭,阙掠影掌中有着些微擦伤及痛意,她恨恨地锁着眼前张弓再往她射来的羽箭。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有这样的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连对人类的信赖都差点失去。
她紧握手中的三柄羽箭,在无相猛射出第四柄羽箭前,快如闪电的出手
无相猛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掌痛嚎,在他的右掌上有三支羽箭完全穿过。
地冷哼“你也知道痛?”
“惹你生气的下场就是这样啊”浮扁吞了口唾沫。“我记下了。”
好狠!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眼底,在她扔出那三支羽箭时,仿若深潭的双眸眨也未眨在必要时,她的手段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请姑娘手下留情。”一道飞影掠进三人的天地。来人身着靛青色锦袍,眉眼间虽是焦急,但不可否认是个与其弟相反的好相貌,来人正是无相青云。
“大哥,你来得正好。”无相猛拉着兄长的衣袍,迫不及待的告状“我为祖父猎得九尾灵狐,没想到这对狗男女不但硬抢,还将我无相世家的尊严踩在脚底,请大哥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夺回九尾灵狐。”
无相青云一双眼估量着眼前的一对男女,能将小弟伤至此的,武学造诣必定不弱,堂堂无相家岂能容人随意看轻?不为小弟出口气未免说不过去,但目前是他能否登上无相山庄庄主宝座的关键时刻,着实不宜与人有所争执
“无相少侠,令弟的伤势颇重啊。”
无相青云这才想起他此番出别苑是为了送百生手返家,他朝苍玄微微一揖“前辈,失礼了,方才听闻门人求助及舍弟之声即赶来此,真是抱歉。”
“无妨。”苍玄淡笑,瞟了眼浮扁手中染血的小身躯,双眼一瞇,笑意未敛,先声夺人道:“实不相瞒,令弟所言的那只九尾灵狐,是吾妹豢养的小宠物。”
“令妹?”无相青云瞥了眼面带寒霜的女子虽然破了相,仍是个绝色,小弟好色全庄皆知,但只要他在外安分不生事,他这为人兄长的,一向是默许随他去,可他这回惹上朵带刺的花儿有百生手在此,看来这口气和九尾灵狐是讨不回来了。
“大哥,他说谎!”无相猛鄙夷地啐了口他眼中的脓包大夫。“九尾灵狐是我无相家的,才不是那贱人所养,我”
见苍玄面色一沉,无相青云斥骂道:“猛,别再丢人了!”
“丢人?!”无相猛瞠大虎目,大吼道:“我不服!大哥要为小弟讨回公道啊,小弟被这对狗男女伤成这个模样,怎能这样就算了?大哥又岂能袖手旁观?”
“啧啧,嘴巴真不干净。”浮扁讽笑地看着无相青云。“原来名门无相世家的家教不过尔尔,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快乐地瞧着无相青云的俊颜微微抖动,哼哼,比起倒在地上的那个,这个表面工夫看来好太多了。
“天色已暗,不如先扶令弟回庄疗伤吧。”苍玄笑着打圆场。
才听到苍玄如此说,阙掠影抱过浮扁手中的小九尾狐,施展绝妙轻功,不一会儿便已失去踪影。
啊扁摸摸鼻子,随后跟上,他可不想被苍玄支使去扛那个被惯坏的无相家小弟。
“前辈”无相青云脸上有着无言的请求。
苍玄笑得和蔼又诚恳。“就让老夫为令弟疗伤,化干戈为玉帛。”
那两人跑得真快,给他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