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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诸侯军来到函谷关时,秋暮苍茫。
函谷关的大们紧紧闭着,关上有士卒把守,诸侯军无法进关。
项羽放眼一望,浓眉不禁杨成怒龙。
“守关阻挡我军进入关中的士卒,怎么会是楚军?”他怒气冲天的问。
诸将面面相酊,无法回答。
此时,一乘快骑飞奔而至。
“启禀诸侯上将军,沛公刘邦已破咸阳,他下令士卒守关,不许任何人进入关中。”先锋急报。
“沛公?!”项羽的脸色顿时暗绿,浚深的眸子进出红焰。
虞姬握住她的手臂。
“项郎,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虞姬轻声抚慰。
“虞姬,你不明白,这刘邦实在大滑头、大奸诈了。”项羽见虞姬担心,连忙压住怒意。
他是个直爽刚正的血性青年,生平最恨刘邦这种行为不轨的人。
虞姬沉吟一晌。
“刘邦能攻人咸阳,可说完全借助项郎你的力量,如今,他拒你于关外,的确是诡谲不正之徒。”虞姬抬眼望向项羽,眼里满是怜惜。
“虞姬。”项羽柔情万千的唤着她。
他的目光轻柔得如同大湖畔的云彩。
一听到要生娃娃,虞姬羞得脸都红了。她忙把脸蛋藏人他又阔又壮的怀里。
项羽情不自禁的揽紧她。
今生今世能有虞姬相伴,他再别无所求了。
秋暮苍茫,函谷关外绽满了白色的芦苇花,遥远的山巅更传来阵唇越的歌声。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徊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c葭凄凄,白露未曦。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清新隽永的歌声在秋暮中如许清明,战士们不禁抬头望着绵延雄奇的山群,然后,又望望相依相偎的有情人。
遗世独立的歌声触动他们厌战的心理,英雄美人的身影勾起他们对家人爱人的思念,四十万军士个个百感交集,征战已久,游子都想归故乡了。
“当阳君、蒲将军听令。”
诸侯上将军的号令打破低迷的气氛。
“我命你二人率精兵十万击破函谷关,今夜挥兵直人关中。”
“是。”
“将土们;咸阳是我们西征的一站,今日各位随我
饱入关中,明日即是我们恢复六国旧制,衣锦荣归故乡之时。”项羽慷慨激昂的喊道。
雄浑了亮的声音鼓舞了思念故乡的战士,霎时,军中人心大振,土气如虹。
为了荣归故乡,游子们都准备奋力一战!
枫林深处飘着几许雾鬓风发,虚缈的白露衬着凄艳的红叶,寂静的幽谷恍若人间仙境。
枫林深处忽然响起沙沙的踏叶声。
“虞姐姐,项羽大哥本来不是要出兵打刘邦吗?怎么又改变心意?”芳菱的声音自重林中传来。
击破函谷关后,诸侯军驻扎于鸿门,刘邦则驻军霸上,两地相距四十里,项羽与刘邦尚未见面。
然而,昨日刘邦军中有位叫曹无伤的司马官派密史来向项羽密告,说刘邦想在关中自立为王,独吞关中珍宝。
风羽听了,震怒不已,下令出兵攻打刘邦。
可是,今晨却又按兵不动,而且,刘邦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昨夜里,项羽的二叔父项伯连夜跑到霸上去向张良通风报信,项伯叔父回来后,帮刘邦说了不少好话,还说刘邦先入关是为了项羽,派人把关也是为了替项羽保护关中的珍宝。项羽一向仁慈,他听项伯叔父那么说,心就软了,便取消攻打刘邦的计划。”
虞姬淡绿的身影出现在漫天红叶中。
“哼,我看刘邦那老头根本就是膳说。”芳菱噘起唇。狠狠踢了地面一脚,满地落吓飞了起来。
“亚父说刘邦头上有龙虎之气,那是天子之气,他要项羽马上击杀刘邦。今晨,刘邦亲自来鸿门谢罪,项羽赐宴款待,亚父范增和项伯叔父都在席上,现在情况不知如何了。”
林中红叶纷飞,虞姬伸手去捧,接住了一叶凄红的枫叶,她把红叶凑到鼻子嗅了一下,淡淡的草香逸入鼻息。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杀戮绝非她想见到的。
但是,今日不杀刘邦,他日刘邦会不会反过来伤害项郎呢?
“天子之气?”芳菱嗤之以鼻。
芳菱格格笑了起来。
“少胡扯了!”虞姬回头白了芳菱一眼,不料,却意外发现有人在后面偷窥。
那是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翁,他的身子隐没在枫林之后,只探出头来窥视虞姬。
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惹恼了虞姬。
“老翁是何人?为何躲在树后伦窥?”虞姬正色问道。
老翁行迹败露,不慌亦不躲,他那双眯成一线的眼睛仍然放肆的盯着虞姬瞧。
“美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可人儿,哈!美”他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虞姬懊恼的敛眉。
项羽和军卒都对她十分尊重,从没有人敢如此轻薄地,跟前这老头竟然如此放肆,实在好可恶。
“喂,死老头,你是向老天爷借了瞻是不o回头我叫项羽大哥斩了你。”芳菱回头一看,高声骂了起来。
“项羽?!”老翁脸色大变,色相全消。
老翁一呼,急窜人后方的密林,转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哈,那老头一定吓破胆了。”芳菱捧腹大笑。
虞姬的眉依然敛得低低的。
削窄黑黝的脸形上局得吓人的鼻子,细细长长的颈子,奇怪,这脸孔究竟像什么?
此时,层层枫叶外乍然传来几声雷响。
几道闪电划虞姬的心坎,她不由震了一下。
“嗯,虞姐姐,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啊?”芳菱诧异的望着虞姬。
“我想出那老翁长得像什么了。”虞姬的心好乱。
“好丑的龙。”芳菱嫌恶的嘟起嘴。
“项郎一定没有杀掉刘邦。”虞姬忽有所感。
“你怎么知道?”芳菱反问。
“项郎是个仁爱的人,只要对方不顽强抵抗,他必定会手下留情。刘邦是个投机分子,我听说他今天早晨一见到项郎就跪地求饶,脸色哀凄得像死了父母般,项郎必定会心软。”虞姬摸摸发热的额际。天啊,她忽然觉得头好疼。
方才那名一脸色相的老翁一定就是沛公刘邦。
天啊,刘邦既有天子之气,复蛟龙之颜,难道他的确是真命天子?可是,不可能啊,项郎素来主张恢复六旧制,绝不可能允许任何人称帝。啊,莫非
虞姬不禁捣任双颊,一股冷风旋绕在她心里,她的心好冷好乱。
“芳菱,我们离军营大远了,还是回去吧,免得项羽和哥哥担心。”虞姬怅然说道。
“好吧。”芳菱答道,边疱边旋着舞,快乐无忧得像个小孩。
虞姬望望一山枫红,心情无比沉重。
走了许久,远方传来一阵马蹄踏叶之声。
“虞姬,芳菱,你们在哪里?”虞琦的呼声随着达达蹄声响起。
“虞哥哥,我们在这儿。”芳菱高兴的大嚷
虞琦闻声,赶了过来。
一身戎装,神采飞扬,坐在棕马上的虞琦益发显得意兴风发。
他迅速的跳下马来。
“虞哥哥,刘邦那糟老头死了没有?一芳菱连忙攀住他的手臂。
“没有。”虞琦不屑的笑了笑。
“哈,哈,好好笑。”芳菱不禁掩口大笑。
“可不是嘛,他这一招真令大家啼笑皆非。”虞琦轻蔑的说道。
虞姬一听,内心更加忧虑。
虽然刘邦是那种为了活命,什么颜面都不顾的人,那么,这世上有谁能歼灭他?
虞姬忧心如焚,脸色惨白如纸。
远方突然传来几声马嘶,一地的红叶被狂风自地面吹飞起,一团黑影狂奔而来。
“项羽来了。”虞琦望望黑影。
须臾,项羽策马奔至。
“原来你们全跑到这了。”项羽敏捷的跃下马背,他的目光笑盈盈的定在虞姬脸上。
“芳菱,我们先回去吧。”虞琦善解人意的说道。
“嗯。”芳菱也想和虞琦独处,便随虞琦策马离去。
“虞姬,你的脸色好苍白。”项羽连忙揽住虞姬的肩,扶她坐到一株红枫下。
“项郎,你没有杀刘邦,亚父有没有责备你?”虞姬瞅着他问。
“亚父”是项羽对范增的尊称。范增即是当年劝项梁扶立楚怀王的老谋士。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担心.”项羽好生感动。
他把脸枕在虞姬的怀里,高大的身子如同一株大树般横卧在铺满红叶的地上。
虞姬的身体总是温暖而芬芳,项羽深深吸了几口气息,心满意足的合上双眼。
“亚父一向都那么爱唠叨,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这次我没有听他的话除掉刘邦,他当然非罗嗦一番不可。”项羽咋咋舌。
在虞姬面前,他天真得像个童子。
“或许你该听亚父的话,全力扑击刘邦,免得刘邦日后成为强敌。”虞姬把手探入项羽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摩挲着。
“强敌?哈!”项羽不以为然,大笑了几声。
他攫住虞姬雪白的小手,拉到唇上亲了又亲。
“亚父不是说刘邦头上有龙虎之气吗?而且,稍早时,我在林子下方遇到一个老翁,他的脸孔削窄深长,鼻子高耸异常,长相形似传说中的蛟龙,我猜,那老翁一定就是刘邦。”虞姬好担心,继续劝道。
“哦?”项羽张开双眼,向上望了虞姬一眼。
“他躲在树后偷看我,可是,当芳菱提到你的名字时,他就吓得落荒而逃,也没真正说着话。”
“哼,下次他敢再瞄你一眼,我就挖出他的眼珠。”项羽愤愤的说道。
沛公刘邦好酒、好色、好财是人人皆知的事,项羽一想到那老家伙色眯眯的瞧虞姬,便忍不住火大。
自古英雄一怒为红颜,虞姬见项羽忿怒,心里有了主意。
“项郎,刘邦心思不轨,万一下次我又不小心遇着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为了虞姬的安全,项郎还是杀了他吧。”虞姬狠下心来劝。
为了项羽,她不得不狠心。
不料,项羽竟连连大笑。
“刘邦早就被我吓破胆了,你放心,他绝不敢碰你一下。”
“项郎,我有不好的预感,刘邦他会”
项羽把虞姬拉到他身边躺着。
“虞姬你想大多了,刘邦没那个胆。”他亲亲她颤抖的红唇,自信满满的说道:
虞姬默然,她知道项羽是不可能会派人击杀刘邦了。
为了让虞姬睡得更舒些,他把虞姬抱到自己宽阔强健的身上。
美艳绝伦的虞姬紧紧依偎在他胸前,他那异常高大的身体更加衬托出虏姬的娇柔纤细。
树梢的阳光送来几许侬艳色彩,飘着雾鬓风养的枫林幽静迷离。
“项郎,我只想天天如此与你相依相偎。”红叶飘落声中,虞姬感慨说道。
“天下已定,待我论功封赏诸侯之后,我们就班师回楚国,到时候,我一定天天陪在你身旁。你跳舞时,我就吟歌;你画眉时,我要为你梳发;你散步时,我就在你身边当侍卫;你生气时,我就让你打。”
“阿”虞姬终于展了欢颜。
“我不要你叫我诸侯上将军。”项羽负气的说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永恒的爱人,叫我项郎,我只要听你喊我项郎。”
他突然翻身压住虞姬,焦渴的唇吻遍丁她的脸、她的颈、她的胸
“唉”虞姬悠悠一吁,似是叹息,又似呻吟。“项郎,虞姬舍不得打你。”她举起双手搂住他的颈子。
“虞姬,虞姬,我不但今世忘不了你的爱,来生,我依然要和你结为夫妻。”项羽不由激动的吼着。
“今生有你深情珍爱,虞姬死而无憾。”虞姬合上眼帘。
“别说那个不吉祥的字。”项羽胸口一震,矢口喊道。
他狂乱激动的吻遍了虞姬全身,彷佛明天就要见不到她似的。
他这一生什么都不惧怕,只怕失去虞姬。
“虞姬,虞姬”他迷离多情的唤着,一股莫名的狂乱占据了他。
“项郎”
纷飞的红叶落了一身,缠绵的身影终于完全为红叶所覆盖住了。
幽缈的雾在红枫中不停的飘动。
雾曹,叶深红。
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凄凉。
数日后。项羽引兵西人咸阳,四十万大军驻扎在草木萧条的渭水。
这日天方破晓,项羽便率领各国将领四处视察。
灰蒙阴郁的天空彷佛随时都会飘下雪花,萧瑟的天际不时传来寒鸦的悲啼。
项羽不禁鹏眉心,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萧条肃杀的鬼地方。
他们继续朝前走。
绕过山拗后,一座庞然大物震惊了诸侯诸将,大家不约而同的勒勒手里的辔绳,百余匹战马嘶嘶叫了几声,全停了下来。
“亚父,那是什么?”项羽诧异的问。
山脚下那座建筑物大得彷佛没有尽头。
范增搔搔满头白发,略略想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阿房宫。”项羽不由怒从中来。
计划中的阿房宫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四周筑有凌空阁道,这些阁道南通秦岭的山巅,北跨渭水,与咸阳宫相连,占地百余里。
秦始皇从六国征召百万人来建阿房宫,百万个家庭因而骨肉离散,悲声四起。
虽然尚未竣工,然而,它那震人的规模着实令项羽痛恨。
“这座宫殿是残暴无道的象征。”项羽义愤真。“来人啊,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