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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崔岷浩喝掉第三杯伏特加,这辈子只有这时候他痛恨自己的好酒量,讨厌自己顽固得可恶的理智不肯放他一马
“好了!别再喝了。”席泰德抢下他的酒杯,斥道:“搞清楚,你现在喝的是烈酒,不是矿泉水!心里哪里不痛快?*党隼矗让凭平饩霾涣宋侍猓换崛媚阍绲惚┍猩臁!?br>
“泰德”崔岷浩放下酒杯,痛苦的湛然黑眸看着昔日同窗好友。“你说,琉心是怎么一回事?别的女人嘴里喊喊离婚也就算了。她竟然像是吃错葯,什么解释、什么好话也听不进去地卯起来杠上我!她到底中了什么邪?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她的作为。”
“既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签字呢?你这家伙也太随便了。”
“不是随便,我是我是被她吵到快烦死了!”又灌下一口烈酒,崔岷浩也懊悔自己当初的莽撞。“你也知道,前阵子集团总部从香港调了于恬儿来台湾负责水晶饰品,这个女孩子对台湾的百货生态完全不熟悉,个性又很依赖人,几乎每件决策都要来问过我”
“你确定她是问你决策,还是想勾引你上床?该不会是你受不了诱惑,犯下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不幸被谷琉心抓包,才落得被驱逐出境的下场?”席泰德毫不保留、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和崔岷浩是纽约大学商学院的同学,毕业之后进了外资圈当上专业金融经理人,倒是流有欧洲血统的崔岷浩因缘际会进了时尚业。
“呿!你不要满脑子黄色思想。”崔岷浩狠啐了他一口,反驳道:“我跟于恬儿完全只是公事上的接触而已,只是有几次下班时间都过了她还拚命打我的手机,刚好琉心都在旁边,有次快半夜了还打到家里来,琉心气得直跳脚,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席泰德看得出他的懊悔,直截了当问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你真的后悔,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哄她回心转意,重新再把她追回来啰!”
“恐怕是很难了”崔岷浩微仰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她竟然开口要我搬出去!那是我的家、我自己亲手为她布置的窝,她竟敢大剌剌命令我搬家?!”
“咦?这就奇了,她凭什么要你滚蛋?”席泰德不解地看着他。“该不会你把房子给了她吧?”
“对啊!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基本的保障都不能给女人,那还算什么好汉?”崔岷浩的心态始终是很大男人的。
“是唷,你大气,你是个男人!”席泰德语带嘲弄道:“当初豪气干云、搏男人气魄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沦落到无家可归啊?”
“唉,你可不可以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啊?”崔岷浩不是舍不得房子,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舍不得的是什么。
“我的话哪一句没建设性了?是你没听清楚我话里的重点。”席泰德认真建议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既然后悔签字就赶紧进行补救,重新把她追回来。她要你搬家,你就想办法赖着不搬,多争取苞她相处的机会,说不定你们之间的心结可以解开。”
“赖着不搬?”崔岷浩重复泰德的话,顿时茅塞顿开是啊!他干嘛要搬呢?只要他赖着不走,谷琉心总不能把他当垃圾一样扔出去才对。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容我说句不客气的实在话。”见他似乎还没完全开窍,席泰德干脆实话实说:“今天你们之间会搞到这般田地,做丈夫的你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忽略了老婆的感受”
“喂喂,怎么又是我的错?”崔岷浩很不服气,拿起酒瓶又倒了半杯酒。“婚姻她也有份,她就没责任吗?”
“先别激动。”席泰德按住他倒酒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就像墙壁上的裂痕,刚开始不以为意、不仔细看也看不清楚。可是哪天来个大一点的地震,三两下墙就倒了,整间房屋都不保岷浩,我相信琉心一定对你抱怨过她的不满,只是你从没在意、也不当一回事,总以为让她发发牢騒就没事了。结果你现在只能懊恼整座屋子垮了,茫茫然看着断垣残壁、无语问苍天。”
“奇怪,从来没听过你有交什么女朋友,一个单身汉竟比我还懂男女感情?”崔岷浩以诧异的眼光打量好友。“果然,台湾俗语说“惦惦吃三碗公”就是像你这种人。”
“呵呵,不过是旁观者清。”席泰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别人总是特别清楚,哪天换我自己陷进去,说不定也是一塌糊涂。”
“好吧,等你哪天感情也一塌糊涂的时候,我再来拯救你好了。”崔岷浩举起酒杯,轻轻往他的杯子一碰,戏谑道:“谢谢大师开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崔岷浩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朋友的一席话让他不再只是望着婚姻的“断垣残壁”无语问苍天,他找到自己该走的方向,并且有足够信心可以重建昔日甜蜜美好的家园。
“走吧,你得早点回家,别惹你的“室友”生气。”席泰德提醒他。“想要赖着不走的人就要安分点,乖乖回家。”
“哈哈,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有经验?”崔岷浩眯起眼打量他。“我看你不只是偷吃了“三碗公”哦?”“别扯了,快走吧!”席泰德不再跟他胡闹,很“尽责”地拉着他往门外走,叮咛道:“千万记得,万一琉心问起你跟谁喝酒,你千万要说是跟我,别又不理会人家,让她一个人闷着头胡思乱想到时你又倒霉了。”
“是是,弟子谨遵教诲。”崔岷浩带着酒意被席泰德塞进出租车里。
比琉心一个人上超市买菜,这是她结束一天工作之后最好的放松和消遣,她是个喜欢下厨的女人,她的男人也喜欢品尝她亲手做的创意菜式。
以前,谷琉心总会在买菜的时候打电话给崔岷浩,温柔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样的菜?她会依照他想吃的东西来采购当天的菜色,然后带着愉悦的心情为他烹煮爱心晚餐。
现在他们既然已不再是夫妻了,她也没必要再关切他的三餐谷琉心很快走过生鲜疏果专区,只拿了她自己喜欢的花椰菜和一包玉米,一个人的晚餐不必太丰盛,但求快速美味即可。
“今天又吃咖哩鸡焗烤饭?吃太多焗烤的东西听说会致癌”
正当她从冷冻柜中拿起剁好的鸡腿肉块时,突然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谷琉心抬起头,恰好对上崔岷浩炯亮的眼眸。
“你、你”谷琉心很讶异。崔岷浩不是个会上超市的男人,她撇了一下嘴角,苦笑道:“难不成你也来买菜?”
“很奇怪吗?我是人,人都是要吃饭的。”崔岷浩看着她推车里面的东西,意有所指的喟叹。“有人开口下了逐客令,眼看我差不多要睡到大马路上去了,如果我再不练习自己张罗吃的,难保不会变成讨饭的叫化子。”
“干嘛讲话这么酸?好像我做人涸屏薄。”谷琉心有点不太服气地瞪他一眼。“就算请你吃一顿晚饭也还请得起,不必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
“请我?”崔岷浩觉得好笑,她的用词还真有趣。
几天前,她还是他的妻子,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床、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的夫妻。怎么现在变得像陌生人似的,各买各的晚餐,她还慷慨地“呛”说要请他哩!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崔岷浩摇头苦笑
“你笑什么笑?还笑得那么奇怪”谷琉心弯下腰多挑了几样东西,平淡问道:“看你还想吃什么就自己拿,我好好准备一顿晚餐请你,顺便当作是帮你饯行好了,反正你很快就要搬家了。”
“搬家?!”崔岷浩心情更沉重,没想到这女人心心念念就是要他离开那个家,在她眼中自己就好像是个大型垃圾似的,巴不得立即除之而后快!
“对啊!你自己也亲口答应说要尽快搬的。”谷琉心推着购物车往前,她刻意别开视线,怕看见他眼里积聚的沮丧,那会让她心软。
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不能心软。
比琉心一直往前走,崔岷浩默不作声跟在她后头半步,这样的画面看起来,是会让所有人欣羡的恩爱夫妻模样,没有人会把他们视为已经签字分道扬镳的怨偶。
崔岷浩看着她一向不轻易透露喜怒的坚定表情,看她认真地在各种食品架上仔细挑挑拣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去她,而曾经那么深爱自己的谷琉心又怎么狠得下心抛开过去旧情?
他一向是个不轻易认输的执着男人,在工作上,处处要求最好的表现;在感情上,和谷琉心结婚之后更是认定她会是他一生无悔的伴侣,谁知竟然莫名就被判出局了。他愈想愈不甘心他一定要努力扳回这一局!
“嘿,你要喝哪个牌子的红酒?”谷琉心左右手各拿一瓶不同厂牌的红酒征求他的意见。“看在你就要搬走的分上,请你喝贵一点的没关系。”
“你、你真是”崔岷浩又气又恼,心中的挫败感更加重几分。难道他崔岷浩真的是烂到极点的丈夫吗?
“怎么,都不喜欢吗?”谷琉心歪着头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耸了耸肩把两瓶酒放回柜上,再伸手去拿放在更高一层、价格更高的红酒。“不喜欢我再换”
这时,突来一阵强烈的晕眩让她无预警的往后倾倒
“琉心,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崔岷浩眼捷手快一个箭步往前冲,伸开手臂及时将差点晕倒的她接个正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苍白。”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崔岷浩不禁也跟着脸色发白,整颗心疼痛得绞紧。
“我、我头昏”谷琉心虚弱地张开眼,茫茫然的眼神没有焦距。
“你一定又没按时吃饭了。唉,老是说不听”他轻声责备着,却充满了温柔关怀。“来,今天别做饭了,我先送你到医院看医生。”
“我我没事。”谷琉心缓缓清醒,她发现崔岷浩的眼里流泄无尽的忧心和关怀,比起过往,一点儿都没短少
“怎么没事?你就是这样,都不注意身体。”
“不要去医院,我回家躺一下就好。”谷琉心推开他欲搀起自己的手,努力挣扎着想自己站稳,噘着小嘴抱怨。“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医院的味道,一闻到浓浓的葯水味,命先去了一大半我不要去医院,回家睡一觉就好。”
“不行,你别闹孩子脾气了。”崔岷浩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眼神坚定、语气严厉。“昏倒不是小事情,今天如果不是我刚好就在你身边,那后果不知会如何”
“哎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谷琉心还是坚决不肯去医院,她对医院有说不出的恐惧感。
“别说大话。”崔岷浩苦口婆心劝道:“有些毛病不经过详细检查是不会发现的,有些事不能铁齿、也不能太有自信。”
“你”谷琉心很想再说什么反驳他,但一看到他诚挚的脸庞就什么话都吐不出来了。
比琉心一直认为他对自己不够用心,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又发觉他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她痛恨他三不五时就发作的“不经心”状况,偏偏那些看似没什么的“不经心”就像某种隐疾,不犯时天下太平,一旦犯起来可是要人命!
在崔岷浩坚持之下,谷琉心就近看了他们都很熟的家庭医师,初步诊断为疲劳过度又欠缺营养才会导致突然晕眩。
躺在家中舒适的大床上,谷琉心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毕竟他们已不再是夫妻了,让他抱着自己进房间似乎很不伦不类。
回想不久之前的新婚期间,他为了忙“欧迪生”广场在台湾开幕的事情,彼此一个礼拜碰不到几次面,两人总是回到家各睡各的。这会儿他竟抱着生病的自己上楼进卧房,真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让他照顾的感觉真的很不错,靠在崔岷浩厚实胸膛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安全感,以前她最爱靠着他的胸膛取暖,那时候她认定只有崔岷浩才是她最终幸福的依靠
“你呆呆的在想什么?”
“啊?没有。”谷琉心在他的叫唤声中回过神。“你买了什么东西当晚餐?”
“我熬了一锅粥,加了新鲜牛肉,快趁热吃。”
“你熬的?”谷琉心有点不可思议。“哪来的牛肉?你知道家里的米缸在哪里吗?”
“这你就别管了。以后要多吃点高铁质的牛肉,别净吃些烧烤类的东西,那些对身体不好。”崔岷浩端上为她细心熬煮的牛肉滑蛋粥。
“唔,好烫。”谷琉心皱起眉头,冒着蒸气的热粥让她不知如何下手。
“等等,我帮你吹凉。”崔岷浩小心翼翼把热烫的碗接过来,一面吹还一面以汤匙搅动。
“你你先放着吧。我又不是很饿,不用这么麻烦。”谷琉心见状,心中涌起酸甜的感受。
“没关系,很快就凉了。”崔岷浩坚持为她服务。“你身子虚,又会这样无预警昏倒,还是别饿肚子,以后一定要注意三餐。”
“嗯。”谷琉心只得任由他去,在这种时候她就觉得崔岷浩其实并不是全然不可取,他再神经大条也是有细心温柔的时刻。
“来,我喂你。”崔岷浩仔细舀起一匙热粥,微笑送到她嘴前。
“我、我可以自己吃。”谷琉心连忙伸手要抢他手中的碗,说巧不巧,一阵手机铃声急响
“你慢慢吃,我先听一下电话。”崔岷浩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显示号码,二话不说快速地把手中的碗递给她,自己专心讲起电话来。
闻着牛肉粥的香气,看他对打电话来的人好像很紧张在意的样子,谷琉心顿时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把碗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柜上,赌气不吃了。
于是,那碗热腾腾冒着烟的牛肉粥在等待中慢慢变凉了,而谷琉心的心也随之变得冷飕飕
不知过了多久,崔岷浩终于收了线,他发现谷琉心把他的爱心原封不动搁在床头柜上,不禁有点动气了。“怎么都没吃?”
“我不饿,不想吃了。”谷琉心埋在被窝里,听到他微愠的口气,她更觉得委屈了,声音里也带着哽咽。“你别理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要睡,也要先吃饱再睡。”崔岷浩直觉她又在闹脾气,直接上前掀掉她的被子。“起来!把这碗粥吃完再睡,医生不是说不能三餐不正常吗?你都不听话!”
“你干嘛这么凶?”谷琉心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我又不是你囚禁的犯人,你凭什么这样凶我?”
“琉心”崔岷浩降低音量,轻柔道:“我声音大是因为我着急。你也该学着成熟点,别老像个小女孩似的”
“又是我的错了?”谷硫心噙着眼泪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走上分道扬镳这条路,你有没有认真地检讨过自己?”
“我”崔岷浩当下哑口无言,说真的,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错到非要让她“开除”不可。
“你根本不知道婚姻的意义,也不懂得一个丈夫该扮演的角色。”
“哎,你又怎么了?”崔岷浩讨厌这种没有实质状况的罪名,语气不耐烦。“为了那通电话在生气?我本来要喂你吃饭,结果又跑去讲电话,所以你生气大小姐,我要工作啊,同事有急事非问我不可,我当然要先解决,你可以自己吃饭的嘛!那、那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罢了。”
“重点不在讲电话,也不在打电话来的那个人。”谷琉心落下委屈的眼泪。“重点在你的态度,你让我觉得我在你眼中完全微不足道,你们公司随便哪个人的电话或视讯会议都比我重要。”
“态度?我倒觉得你的态度有问题!”崔岷浩实在难以忍耐。“你的身体已经不好,为什么要为这种无聊的小事耍脾气不吃东西,你这样是想惩罚谁,我吗?”
“在你眼里,我的感觉、我的反应永远是“找麻烦”、“耍脾气”算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性不合”全天下最通俗的理由说明一切,也不必再讲什么,你我现在也没关系了,随便你”她觉得宛如心死。
比琉心此时更加坚信离婚的决定是对的,他们应该放彼此自由,各自寻找合适的另一半才是正途。
或许她要求多了点,但她深信在茫茫人海中,总有一天会等到那唯一适切的一个
“你的脾气真是该改一改了。”崔岷浩下了结论,他一向不喜欢吵架,那太浪费精神。
“为什么是我改?你呢?你就不该改吗?”谷琉心气怒大吼。“你永远只想到自己的感受,怎么不想想别人的感觉。”
“我是认真建议你。”崔岷浩反驳道:“对于别人的建议你可以参考,但不一定要接受。不管接不接受都是你的自由,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有时候你真的很情绪化,一点儿也不理智。”
“你理智?”谷琉心冷哼。“你理智得令人害怕。我想,今天的争执只是再次证明我们确实很不合,证明我提出尽早了断是正确的决定。”
“又来了!妄下定论是你最大的缺点。”崔岷浩摇头否决。“世界上没有完全适合的两个人,照你的说法,全世界没有人可以结为夫妻了。”
“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谷琉心闭上眼睛,她实在厌倦这样“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毫无终止的回旋辩论!
停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八字不合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合不来。”
“你永远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当然合不来。”崔岷浩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你说够了没?”谷琉心忽地感到一阵头痛袭来。“我已经不想再吵下去了。拜托,你可不可以尽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来我们就不该再住在一起,你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好了!你的意思我懂。”崔岷浩敛起眉,沉声叹道:“你的心意没改变,就是要我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但崔岷浩心里仍然非常难受。
“这样做对我们两个都好,至少不必吵架、不必生气。”谷琉心将身子埋进被子里,她几乎用尽最后的耐性和力气。“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
“你好好休息吧。”崔岷浩只得离开卧房,他了解她的头痛可能源自于彼此的沟通障碍,既然她不想跟他说话,再多说什么都没用。
回到自己暂窝的客房,崔岷浩想到席泰德一再强调的“别惹室友生气”的最高指导原则,不禁黯然失笑
这项原则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