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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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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个仅仅只是擦过嘴唇的吻,夏正蓝始终没有道歉,起码一直到他上飞机飞往美国前,他还是没有道歉。

    “喂!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失眠了一夜,寇荷苞想不出夏正蓝吻她的理由,紧抓着他出门到机场的一小段时间,她逮着他问原因。

    “你保重。”

    “我不是说这个。”

    “作息正常、三餐要吃。”

    “这个不用你提醒。”她不耐的搧了搧手“也不是这个!”

    “失恋没什么大下了的,节哀顺便。”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令人捉狂!“也不是这个啦!”还节哀顺便哩!可恶。

    “要不你觉得我该对你说什么?”

    “你你不觉得该为你昨天”她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四下,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昨天吻我的事作解释或道歉?”

    “解释?道歉?”

    她瞪着他“你吻一个女生难道没有理由、原因吗?你会去吻一个路人甲乙丙?”

    “你不是路人甲乙丙。”

    厚!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啦!“我也不是你可以吻的人。”这个天才脑袋突然问“焢古力”了吗?他不是可以举一反三、举一反十的吗?怎么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是在状况外?“更何况你才十六,我十八欸!足足大你两岁。”

    “没人规定十六岁不能吻十八岁。”

    厚!她会给他气死!“就算那个吻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也就是不小心。我是可以接受你只是不小心擦到我的嘴巴,但你难道不觉得该跟我道歉?”

    “我不会道歉。”

    “咦?!”还死不认错!这臭小表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温驯有礼的夏正蓝吗?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不认为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你夺人初吻,毁人清白还不觉得有错?!”这已经构成性騒扰了!

    夏正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定定的看着她。“寇荷苞,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二岁的时候偷吃了我的冰淇淋时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如果不想负责就道歉,想负责就免了。”结果她没道歉,重新买了一盒新的冰淇淋还他。

    “你干么提这个?”寇荷苞的头脑有些紊乱。她才这么问,外头就传来夏风眠的唤声

    “正蓝,要出发到机场喽。”

    夏正蓝回应“马上来。”他看了下她“你真的不到机场送我?”

    “才不要!除非你道歉!”

    “我不会道歉的。”

    这是夏正蓝出国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夏天,天好蓝,蓝得连一朵白云也没有。

    飞机在机坪上缓缓移动、慢慢加速,在高速中起飞、腾空

    飞机的声音好大好大,寇荷苞眯着眼看着飞机窜入了云层,徒留轰轰声。

    “我不会道歉的!”年轻女子哽咽的哭诉,见旁边的好友没反应,她又说了一次“我不会道歉的!”还是没反应!她推了一下她“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又闪神了吗?寇荷苞尴尬的笑笑“你刚才说什么?”

    夏正蓝飞美国的那一天,她其实还是来到了机场,只是没进航站,站在此刻再过去一点的围栏外头。

    今天的天气、时间、位置都和几年前太像了,不知不觉中她又想起多年前的情况。

    好快,六年了!

    夏正蓝出国那年她才考进大学,如今她都大学毕业,在外工作两年了。

    这六年中他们几乎没怎么连络,每年她生日他会寄一张卡片和礼物,要不就是偶尔几封转寄的东西。过年他也没回来,反倒是夏家夫妇到美国看儿子。

    其次听闻夏正蓝发生了车祸,她吓得本来准备要和他父母一同去探望,后来听说他之前有段时间丧失记忆,待恢复记忆,知道通知家人时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这样,她也就没成行。

    总之每当夏家夫妇约她同行,她都以忙打工,或是爸妈会回来过年为由推掉了。

    那个吻她很在意!他没道歉她更在意!

    一个吻成为界线,再也回不到曾经

    回不去了

    “我说我不会跟那家伙道歉的!呜虽然只是出国两年,可我真的很怕他在外国会交新女友。”张晓玲的眼眶又红了,可能是对远距离恋爱没把握,即使男友为了安她的心提议要先订婚,她还是选择放弃。

    “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不订婚?”

    “结婚都能离婚,更何况是订婚。”张晓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这个人很死心眼,订了婚就会认定,会乖乖的等他回来,可是我怕会不会等到头来是场空?”她的姐姐就是这样的悲剧人物,未婚夫的背叛使得她到现在精神还回复不了正常。

    “也许孟宗学长也怕,你那么漂亮,即使和他交往,还是有一堆苍绳蚊子在觊觎,可显然他比你有勇气。”

    张晓玲瞪她。“我才不会!”

    “话别说太满,反正两年一下子就过了,且看看到底是你被追走了,还是他去追别人了;抑或你被追走、他也去追别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仍属于彼此。”

    “那你呢?”张晓玲看她“公司里的同事都在猜你是不是蕾丝边。”连男友都曾半开玩笑的要她老实说,寇荷苞是不是同性恋。

    要她说呢,寇荷苞绝对是男人不会错过的美女典型,身材好、美丽、聪明唯一的缺点大概是有点不,是很、强、势!

    说实在的,他们寇家还真是专出美女,就她见过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照理说,女人的皮相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追求的依据。闽南语俚谚比喻得好鸭寮中哪来的隔夜蚯蚓?

    寇荷苞就是那例外的一只!

    娇艳的花朵怎会没人想摘下?只是无论是银弹攻势、温馨接送情想追寇荷苞的男人各施奇招,就是没人能把这朵艳蕊据为己有。

    因为金钱对小妮子的吸引力明显的大于男人。之前不是有银弹功势?怎没成功将美人追到手?

    对于钱,寇荷苞可有见解了。可以自己赚,为什么要靠男人给?

    比起时下女子的拜金,巴不得找到个金龟婿,从此以后不愁吃穿,寇荷苞这种怪咖反而独树一格,追她的男人可就更是前仆后继,多得如同过江之鲫。

    多金男人想把她,认定若有朝一日迎得美人归,那必定是迎得了真心真情,不必担心她爱钱比爱自己多;没什么钱的男人也想追她,这年头自食其力的美女不多见了,人人都想凭美色捞个少奶奶、总裁夫人做。

    “我什么?”

    “你什么时候交男友?”张晓玲撇了撇嘴“说真的,要不是我知道你高中交过男友,我还真会认为你是蕾丝边。”

    “我像吗?”寇荷苞顽皮的挤眉弄眼。

    张晓玲仔细的打量她,然后严肃的开口“我真的很不愿意这样想,可是你不交男友好多年了,真的不得不让我怀疑。”顿了一下她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忘不了高中交往的那个劈腿男?”

    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叫萧丰宇吗?是明星高中的明星学生,篮球打得好,成绩也亮眼,他在追寇荷苞的时候,不知道叫多少女生心碎。

    只可惜那人金玉其表,骨子里却是烂到底,才高中而已就已经是用情不专的坏胚!

    “我没那么死心眼好吗?”寇荷苞失笑。

    萧丰宇是她的初恋,发现他劈腿时她真的很伤心,不过小老头儿说得对,又不是世界末日。

    比起失恋的伤心,小老头儿出国念书的事还更叫她在意。

    原以为小老头在她生命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却没想到他的离开给自己的打击这么大,大到她也想跑到美国念书!可她终究是忍住了。

    可能是因为失恋,她才变得这么黏夏正蓝吧?毕竟往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张晓玲之外,他是她唯一的垃圾桶。

    他那张总是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有过她很多伤心回忆,考试考得不理想、人际关系受挫、被男友劈腿认识他之后,她的受挫压力都是在那张床上大吃大喝作结。

    她还记得有一次抱着大批零食霸占他的床时,他曾试图请她到小厅吃,为了表示抗议,她更过份的恣意肆虐他的床单。

    之后她再度抱着零食霸占他的床,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反而拿出准备好的迷你小扫帚,饼干屑掉到哪里他扫到哪里。

    一个小孩哪来这样的气度和eq?果真是小老头儿!

    一回过神,寇荷苞讶异的发现,不是在谈交男友的事吗?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小老头了?真是!

    “那你为什么至今还不交男友?”

    “我一直都有啊!”寇荷苞顽皮的眨眨眼。

    “有吗?谁?我怎么不知道?”她好歹和荷苞也认识多年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现在又加上工作两年,虽称不上她肚里的蛔虫,可也算无话不说吧?

    “你和他也熟,只是没我这么爱他。”

    这句话让刚和男友分手的张晓玲很敏感,她小心的问:“谁啊?”

    “我的皮包时时带着他的相片呢!”皮夹子一翻拿出一张千元大钞“我爱蒋中正!”

    张晓玲看着那张平平整整,活似熨斗烫过的大钞一怔,然后提高音量笑骂“寇荷苞!”

    “干么?”

    她爱钱的事人尽皆知,又不是这一两天才发生。

    “你知道吗?你再继续下去,我可以预见你的未来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坐在钞票堆上数钞票以终。”

    “景象满美的。”

    “寇荷苞!”

    “欸!我说呢男女交往这种事要靠缘份,缘份没到要硬逮一个来充数那也不好吧?所以呢,在没有男友的日子,我努力的赚钱填补空虚也没什么不好。”

    还是死要钱!说到这个

    “荷苞,你真的要接受挖角吗?”寇荷苞的能力一流,她的上司营业部陈经理很欣赏她。前阵子有家大企业提出超优的条件要挖陈经理,原本他拒绝,毕竟他在这家公司也一、二十年了,即使公司规模不大,他也是一路看着它成长茁壮的。可公司的“太子爷”也就是老板的儿子和他处得很不好,上个礼拜两人因理念合台吵了起来,太子爷骂他“不过是公司养的狗”

    大概是这话使陈经理心寒,他等不到隔天,当天就递了辞呈,而寇荷苞表示愿意同进退,因此她在隔天也递辞呈。

    “被挖角的是陈经理,我只是像个拖油瓶一样给带过去的。”原本陈经理反对带她同行,因为新公司正处于“春秋战国”时代的混乱,到那里会很辛苦,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会改变主意。

    那位太子爷除了是草包,还是个色狼!三番两次的对她毛手毛脚,还说一些暧昧的话。上一次他又对她勾肩搭背的,原本想抱着老娘不干了的意气赏他一记五指山的,结果陈经理出现解了危。

    本来公司在老板的营运下还有希望,可老板近年来身体不太好,大权几乎都落在太子爷身上,偏偏他没什么能力又自视甚高,不求实际好高鹜远,成天想一步登天。这种人当领导人,公司要准备“看日子”了。

    “真好!能进那种大公司。”张晓玲也知道公司的情况。

    “也没那么好啦!”那家大企业听说财务有很大的问题,只是它投资的产业中有一些其实体质还不坏,于是有些企业就出钱买下大股,成为主导董事,表面上,公司好像还属于同一集团下,其实内部早改朝换代了。

    挖陈经理的是前老板,公司易主后新老板显然也想借重他的长才,因此对这事也就没意见。

    说真的,到新的环境,而且人事上可能还分新旧派系,那里的环境只怕比这里更复杂,说没压力是骗人的,可

    陈经理说的,现在是一个公司在最混乱的时候,熬过了只有越来越好,有了这样的憧憬就有动力。

    “你进去当了老大后,不要忘了拉拔我!”

    “你确定我在当上老大之前不会先被干掉?”寇荷苞耍宝的眨眨眼。

    两人相视而笑,一下子笑开了。

    未来呀,会遇上什么样的事谁知道?

    陈经理说的,坏到底了,不会有比这更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