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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我是说,你愿意当我是朋友吗?”
叶朝露小嘴大张,震惊到达何时被塞入车内都不晓得。
“朝露”
“这这可是我刚才跟跟你阿姨见面不到三十分钟,就硬花掉你二十万,你会不会觉得很不值呀?呵!呵!”她搔搔头,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朝露。”说也奇怪,就在那短短的三十分钟内,他的心竟因她几番话而被莫名牵动了好几回,而这种心绪浮动,是他前所未有的。
也因此,他居然舍不得就这样跟她结束。
“有!”
“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吗?”方向盘霍然一转,聂君遴将座车停放在路边后,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直直盯视她。
“这”她低头傻笑,表情既困惑又尴尬。
妈呀!聂君遴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他不是很讨厌她死爱钱的嘴脸,可如今却想交她这个朋友?
“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她到底在挣扎什么?
“这我本来以为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所以我”她搁在双膝上的手不时画着圈圈。
“你认为我对你别有居心?”
“怎么会!”她拔高了嗓音“我这个人既没财又没色,讲难听点就是一文不值,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噢!话虽是这样讲没错,但一想到他愿意主动跟她“攀关系”她还是觉得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别这样说自己。”他语气一沉。
叶朝露微愕,终于有勇气望向他。
“你”他在怜悯她吗?
叶朝露,你得了吧!人家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非“女朋友”你干嘛这么正经八百的?嗟!
“朝露,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你讲出贬低自己的话语。”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我晓得啦!”一扫方才的想入非非,她俏皮的撇唇回道。
“那么”
“我又不是笨蛋,既然你能不计前嫌拿我当朋友看,我偷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你呢!”
哈哈,没错!能结交聂君遴这么一位好野人,简直是她人生一大快事,从此以后,他就可以顺利顶替凌晞的位置啰!
然而,相较于叶朝露的开心笑容,聂君遴的笑就显得诡矣邙高深莫测。
“君遴,既然咱们已经是好朋友,那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痹篇口,甭客气。”叶朝露笑得好甜美。
“喔。你是说,下次再有相同的情形”
“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念得可顺了,然而,就在下一秒钟,她旋即显露原形“不过,嘿!你也知道我的状况不太好,必须兼好几个差才能应付日常开销,所以嘛”
“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君遴,你真不傀是我叶朝露的好朋友。”他实在太上道了。
“是呀!好朋友。”聂君边轻声低喃的同时,唇边亦泛出一抹几乎让人看不出的轻浅微笑。
“对!好朋友。”她再三强调,用力点头。
“既然如此,你干脆辞掉所有工作,来南天上班好了。”
喝!她的心因他这番话而重重震荡好大一圈。
他竟然亲口“聘请”她去南天金控上班!
惊得双眸圆瞠的她,直勾勾瞪住眼前俊美含笑的容颜。她为自己竟没有马上一口答应而感到万分诧异。
按理说,她不该犹豫的,但是啊!她晓得了,八成是好运一波波地降临在她身上,导致她一时乐昏了头,才会不知所措。
“怎么,你不愿意?”他微讶,因为依她的习性,应该不可能会放弃。
“我我当然很愿意了,只是,毕竟是做久了,突然间说要辞职好像有点过意不去。”她勉强笑笑,脑子里依然乱烘烘一片。
“没关系,等你想清楚再回答也不迟。”
“这”他好像对她太好了,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啧!怎么一直结巴,这不像你。”
原来他也有发现她变得很奇怪,只是,连她自己也回答不出,她究竟怪在哪里“你真的可以做主吗?”她突然蹦出这句话。
然而,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白痴呀!他都亲自开口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丙不期然,聂君遴脸上出现微妙的变化。
叶朝露懊恼不已的咬紧唇瓣。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呀,每个人都说聂君遴在南天金控,根本就没有实权,万一她辞掉工作后,又进不了南天,她岂不是两头落空。
哎呦!反正她就是该死地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君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对自己的失言,她满脸愧疚的频频道歉。
“朝露,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在他努力地把上扬的唇角给敛下后,他才轻轻抬起她下颚说道。
原来她的想法也跟众人一样,不过,这也证明,他把自己的“无用形象”塑造得很成功,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也怪不得她会误解。
“真的吗?”对于他太过亲密的碰触,她毫无半点反应,一双睁大的眼儿,首度因感动而跃出光彩。
“嗯。还有,我聂君遴绝对做得了主。”他表情异常谨慎。
一听,她闪亮的瞳眸顿时蒙上了层羞窘。
“那那等我想好后再回答你。”好糗喔!
“嗯。”
叮铃
“欢迎光临,现在蛋糕一律打八折喔。”叶朝露笑容可掬的招呼进门来的顾客。
即便顾客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购买的意思,她仍旧笑眯了一双眼,亲切的回道:“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小叶,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中了乐透了?”同事晓悠神秘兮兮的挨近她,还用手肘连撞了她好几下。
“拜托,我要是中了乐透,早就连夜溜走了。”叶朝露回了她一记你真蠢的眼神。不过,嘿!她近来的心情确实跟中了大奖没啥两样。
虽说,她至今仍旧搞不懂,她当时为何没有马上答应他去南天上班,不过,既然有了他那道圣旨,还怕他跑掉不成。
“是没错,可是小叶,我真的觉得你变了耶。”晓悠直直瞅住她。
“有吗?”叶朝露边笑边替客人结帐。
“嗯嗯。”晓悠点头如捣蒜。
“怎么,是我变美了吗?”趁着店里暂时无客人,叶朝露双手擦腰,瞠眼嗔问。
“对对对,你真的变美了耶!”
原以为她在开玩笑的叶朝露,被她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给吓了一大跳。
“晓悠你喂!你是不是又要我替你代班了?”男人夸女人美那一点都不稀奇,但是,若要一个女人去夸另外一个女人美,那恐怕不是别有企图,就是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很水。
而她,绝对不是后者。
“我才没那么现实,不过小叶,难道你都没在照镜子吗?你看你,一双大眼闪啊闪的,好像在勾引男人喔!”
“我?勾引男人!”叶朝露回指自己的手,差点压垮俏鼻。
“喔我晓得了,你有男朋友了对不对?”晓悠笑得好暧昧。
“我哪有!”叶朝露脸蛋瞬间爆红。
聂君遴才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
“有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何必欢迎光临。”自动门开启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触地的尖细声,教晓悠话锋一转,甜甜地对着艳丽女子喊道。
忽地,正在整理收银机的叶朝露,冷不防接受到一道饱含怨恨的目光,她猝然抬眼,愕声道:“小晞!”
“什么小晞,以你的身分配这样叫我吗?叶朝露!”凌晞倨傲又不屑的冷睇着板起脸来的叶朝露。
“小叶,她是你朋友吗?”凌晞的盛气凌人教晓悠忌惮。
“她哪配!”凌晞冷哼。
“晓悠,你先进去。”叶朝露在支开晓悠后,旋即不客气的瞪向凌晞“凌大小姐,如果你不是来消费的话,就请你长话短说。”
“叶朝露,想不到你的手脚竟然这么不干净。”
“凌晞,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给我讲清楚!”
“叶朝露,君遴都已经跟我说了,难道你还想抵赖?”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她忽露不解。
“哼!知道怕了吧,不过你还真有胆量,竟连君遴的东西也敢偷。怎么,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厚!凌晞不提,她还差点忘了这档事。
不行,她得把事情给弄清楚,否则,凌晞若老拿这件莫须有的事来栽赃她,她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凌晞,君遴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偷了他什么东”
“君遴!你居然敢喊他君遴!叶朝露,你要不要脸?君遴的名字是你这种人能够喊的吗!”凌晞难以置信的嘶吼。叶朝露被她吼到火气也上来了“凌晞,什么叫做我这种人?”
“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你就是那种没有事先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就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卑贱女人!”
“你别含血喷人!”
“哼!难道你敢否认,你会巴住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对,我承认,不过,难道你也敢否认,你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虚荣,才会让我巴住你的吗?所以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叶朝露你好!好!我就让你尝尝侮辱我会有什么下场。”凌晞狰狞一笑,接着,她忽然走向专放面包的架子,然后
砰凌晞心一狠,竟把架子上的面包全数打翻!
“凌晞!你在干什么?”叶朝露大惊失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而巨大的声响当然也引来蛋糕店老板,可想而知,店内的惨状教老板一张脸登时发绿“叶朝露,又是你,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吃自己!”
“老板我我”叶朝露一面想解释,一面又恨不得拿面包去k罪魁祸首,只可惜,凌晞早已扬长而去,留下欲哭无泪,又气又怨的她。
原先,他以为自己所丢下的会是一个绝佳的诱饵,想必不出一天,她定会乖乖前来南天报到,怎知,她又再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奇。
她犹豫不决的理由何在
“经理,叶小姐来了。”
终于来了呀!
不讳言,倘若她再不来,他有可能会亲自去押她啧,他从来不在女人身上花心思,但叶朝露却一再让他破例,且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厌烦。
“可是她”张秘书面有难色。
“怎么了?”张秘书少见的为难模样,教聂君遴逸出疑问。
“叶小姐她看起来似乎很生气。”生气还是他最保守的形容,正确来说,叶朝露简直是一副见人就想砍的凶恶样。
“没关系,让她进来。”聂君遴笑了笑。
“是。”张秘书沉声应道后,马上退下。
聂君遴缓缓自大皮椅上站起,他一手插进裤袋内,优雅的踱至明净的玻璃帷幕前,俯瞰脚底下渺小的景物。
他,聂君遴,是只被自己的弟弟给逼迫到只能窝在南天金控混口饭吃的丧家犬。
这,大概就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同时,也是阿姨跟她儿子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当然,他晓得这是沈香凝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她的儿子聂宇,而故意向外界捏造的谣言,至于,聂家长辈为何会放任沈香凝胡来,原因便出在父亲娶她的第二天后,他便毅然离家自我放逐。
于是,基于对沈香凝的亏欠,聂氏家族族长满怀歉然的对他说,希望他能多多体谅,别与沈香凝计较,他才会保持缄默并一再退让。
可是,他的默不吭声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下去,尤其她近来的作为已经严重干扰到他,假如她再持续变本加厉,那很抱歉,他绝对会反击。
砰!砰!就在他收回思绪的瞬间,大门被撞开且反弹回来的巨大声响亦同时响起。
“朝露,你决定来我公司上班了?”聂君遴不疾不徐的侧身,旋即对上一张目露凶光的火红脸蛋。
叶朝露没开口,仿佛在隐忍什么。
“怎么了?”他走近她。
“别靠过来!”她低喊,深怕自己会按捺不住。
叶朝露,你千万要冷静下来,凌晞走了无所谓,但你万万不能把新上任的财神爷也给赶走。
“朝露,你究竟是怎么了?”他顿了下,再度走向她。
垂放在身侧的粉拳,因愤慨而微微颤抖,在被他的大掌给握住的瞬间,她竟没来由的想扑进他怀里,向他叙说自个儿所受到的委屈,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算哪根葱!
“朝露,你不说话,要我如何帮你。”她恼恨却发作不得的眼神,说明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是沈香凝吗?不,她应该还没出手。
“是凌晞。”他眼神变冷。
叶朝露一震,再也压抑不住满腹的愤懑及委屈,扬声呐喊:“凌晞骂我手脚不干净,还害我丢掉工作!”瞪住他的眸子写满指控。
他眸光一闪,霎时明白什么。
看来,当时他为了找出叶朝露的下落,而随意编出的藉口,却给了凌晞羞辱她的机会。
“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偷了你什么东西?”都怪那二十万太诱人,害她把这件有辱她人格的事全给忘光光。
聂君遴轻笑。
见状,叶朝露心情益发恶劣。
这有什么好笑的?哼!也对,反正受辱的人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一笑置之。
“朝露,先坐下再说。”他欲将她带往沙发,可她的双脚却硬是杵在原地,不肯移动。
然而,聂君遴非但没有强迫她,反倒迳自走到沙发上落坐,接下来,他像是有感而发,又像在喃喃自语般的低吟:“唉!看你这样,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或许,我该补偿你一些精神损失”
“你想补偿我什么?”她马上奔至他身边。
她溢满委屈,却又饱含试探性的低问,教聂君遴露出一抹奇异的浅笑。
一股无法遏抑的愉悦,徐徐注入他的胸臆间,让他更加确认一件事。
不过,他还是很希望她的主动偎近是出自于她的情不自禁,而非来自任何的威胁利诱。
“你想要什么?”他反问。
“我”唉!她真的很狗腿,很没立场对不对?就一句补偿,她马上像只哈巴狗般地窜到他身边,仅差没向他摇尾乞怜。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没尊严,可是,一思及他的补偿有可能让她少奋斗好几个月,什么委屈啦,愤怒啦,不满等等的啦,就都被她统统抛到一旁去。
唉!没法度,她天性就是如此。
包何况,她总不能在没了蛋糕店的工作后,又笨到把聂君遴的好意给往外推。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该向他索讨什么呢?黄金,钻石,还是现金?
虽说,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不过,要是没了它,她敢保证她的伤口绝对好不了。
所以,别怪她现实,她还是拿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实在。
“我想我想要”
“嗯?”
“这”怎么办?到底要跟他拿多少。要太多,显得她狮子大开口,但要太少,她又觉得很不甘心。
“朝露,你不必有所顾忌,尽痹篇口就是。”
“真的可以吗?”
“嗯。”看来,金钱对她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不过,她至少迟疑过,这样也算是有进步。
“那就就这样好了!”叶朝露咽了咽唾液,缓缓朝他比出五根手指头。
聂君遴的眸光在看见她微颤的五指后,莫名闪动了下“五百万。”
叶朝露瞠目结舌,见鬼似的瞪住他。
“不不是不是五百万啦”她吓得直摇头,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笔天文数字。
“那,是五十万?”
叶朝露还是骇得猛摇头。
“也不是,那就是五万啰?”
叶朝露还是摇头。
“不会是五千吧?”聂君遴一挑眉,好生意外似的。
这时候,叶朝露终于困窘的点下头来。
不过,五千块,五百万哇!这一差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呜!她好想槌心肝喔!
“朝露,你确定是这个数目没错?”聂君遴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因为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咦?原来她还可以反悔。叶朝露露出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模样,再度对他比出五根手指头。
“朝露,你能不能直说呀?”他蓦然失笑。这小妮子该不会又要他从五百万开始喊起吧?
“那就就确定五千块了!”在拗不过良心的谴责下,她痛心的说出最后的补偿价。
“朝露,你没事吧?”他失笑。
“呵呵!没事没事。”她僵笑,不敢让他发现自个儿的大腿已经被她捏到瘀青。
“真的没事?”
“嗯。”霍然逼近的俊颜,教她的心漏跳好几拍。
说真格的,聂君遴真的长得好俊,好迷人,就像她以前所形容的一样,是一只极品帝王蟹,就不知,这只帝王蟹的味道尝起来如何?
她饿了吗?聂君遴好笑的看着她小巧的喉结不断蠕动着。
“不过,我总觉得五千块还是不够诚意,不如这样,你就来南天上班,至于薪资方面,我绝对会让你很满意,你说这样可好?”他凑近她。
“当然好喝!”若非她及时往后仰,他的双唇就要碰到她。
啧!她的反应真快。
“那下礼拜一,你就直接找张秘书报到,他会为你安排”
“等、等等,我又还没有”
“嗯”他又凑近她。
“赫!我我会准时去找你的秘书报到。”叶朝露一吓,满脸通红的羞道。
“很好。”聂君遴满意一笑。
瞪住他绝美的笑颜,叶朝露脑中忽尔闪过一丝灵光,她不会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吧?
“君遴你”“朝露,我们是朋友吧?”
她微怔,却下意识点头。
“既是朋友,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怎么会有疑问呢?能在南天金控这么了不起的大公司上班,是我三生有幸。君遴,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很认真的工作。”一讲完,她就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叶朝露你你你哇!连她都快要受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