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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言恨死了自己的妒火攻心,他根本就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他烦躁的抓抓头发,一心一意想找回奔出徐家的向莞。
尤其见到楚镐在旁悠哉的笑着“重现案发现场”湛言一口血险些没呕出来,五脏六腑整个炸飞移位
离开前,徐汪汇拍拍自己的肩头,一脸“请君多保重”的哀凄模样。
他真的够倒楣,才会在情路上遇到这乌龙到极点的鸟事,多年后还逃脱不了这洒狗血的窠臼,又再一次误会她。
湛言垮着脸,在错综复杂的街巷内寻觅着她的身影,心急如焚。
找了半个多小时,他依然见不到熟悉的身影,正当他无计可施时,口袋内传来手机铃声。
“喂,您好!”他心底虽慌张,语气却相当沉稳,颇有大将之风。
“喔,三八兄弟!你找到小向没呀?”还好?好你个头哩!徐汪汇在手机另一端,肩负着全班同学的期望。
听到是徐汪汇,湛言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没有,我找不到她。”
“班上同学说,如果没把小向找回,你也不用回来了。”虽说同学们狠归狠,也算是给湛言一个教训。
“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如果知道向莞-在哪,他会故意找不到吗?“当年你不也跟我一块误会向莞-?”
当年他失恋阵线联盟的头号安慰者,就是徐汪汇。瞧他这会还在那边撇清关系,摆明装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我没喜欢她呀!”
听他说得理所当然,湛言咬牙切齿的道:“烦啦!我要收线,你别耽误我找人,我怕她会迷路。”
“楚镐要我告诉你,如果还找不到小向,不妨到我们以前常去的崖边瞧瞧。你应该晓得的,就是那个可以看到灯塔的海崖。”
可恶,他终究还是欠楚镐一个人情,湛言心头不是滋味。
“鼻涕鬼”湛言欲言又止。
“干嘛?”
“你你谢谢。”平日要是道声谢,湛言也绝不吝啬,但是今日却不同往昔。
“叹,三八兄弟就是三八兄弟,那么多年的朋友说什么谢?不过你该谢的,应该是楚镐才对!”他也不过是传声筒,就甭客气了。
“对,那声谢,是给他而不是给你的。”湛言毫不留情的说。
“死战车!人没给我找回来,到时我会率领全班同学去围剿你,给我等着!”徐汪汇无端被糗,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湛言忍不住笑出声。“徐汪汇,真的很谢谢你。”终于正经起来。
虽然多年不见,可湛言仍旧觉得能认识大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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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色,无边无际环抱湛蓝的海岸,秋季的海风显得益发张狂。
今日难得好天气,日照和煦,将海平面染成透亮的水色,海波染成金黄色的璀璨,转眼间又被吞没在重新席卷而来的浪潮中,如此反反覆覆。
湛言无声地在她身边坐下,心头大石顿时放下。
楚镐真没诓自己,可是他别以为他会感激他一辈子!
“你还记得这里怎么走?”他开口,庆幸她没在见到自己出现就转身离去。
“凭印象一路摸索过来的。”向莞-淡淡地说,此刻她心如死水,与眼前波涛汹涌的潮水成鲜明对比。“或许对你的感觉,不过也是当年残留的情绪。”
人,就是如此奇妙,得不到的往往最挂心,轻易获得的,就显得漫不经心。
假设他们在青涩的年少曾经拥有过彼此,或许两人今日就不会为了一个错身而过的悸动,在心中搁舍不下、抛不掉。
掌握不住的,总是不愿轻易放弃,所以任由情感纠缠不清,始终牵挂着某个想眷恋,却也不敢过度思念的人。
向莞-很清楚自己有多在意湛言,这辈子总是会有一个人,不管分开多少年,无论是否缘起缘灭,当他重新站在眼前,也仍旧想再爱一遍。
即使痛彻心扉过,也还是会学飞蛾扑火,只求短暂的绚烂,而顾不了绽放过后的平淡在那冷静的外表之下,拥有一颗炙热的心,向莞-不怕有人看穿真心,却害怕伤心。
“只是这样而已吗?”湛言感受到她仍想挣扎。
向莞-默不作声,嘴角噙着笑容,淡得好像眨眼间就会遭海风吞噬。
“这么看来,我真的太自作多情了,才会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有希望。”他苦笑着,喜忧参半,喜的是至少她没甩头就走,忧的是她竟然告诉他,对他的感觉只剩当初的残留?!
“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她故意忽略他的甜言蜜语,或许那些只是说来讨她欢心的。
“是楚镐说的,我欠他一个人情。”湛言诚实告知。“你也晓得,这世上哪有什么心灵相通的谎话?”
他们从来不曾在一起,也未曾真正参与对方的生活,时至今日,两人的交集不过如浮萍般短暂。
但是,在如此短暂的交集中,他又陷落在她的美好里,完全没有理由,也找不出说服自己违背心意的借口。
好比鸟儿渴望活在天空的拥抱之下,鱼儿仰赖清水生活,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无迹可寻、无从解释。
“是我愚蠢的以为,你的心是放在楚镐身上。”湛言满肚子苦水,更明白她满腹委屈。“如果当初我能加以求证,我是说如果”
“或许我们现在就不会一块坐在这里了。”因为不曾拥有过,想像的空间相对也会增多。“不要再遥想当年,我们已经都长大了”
“倘若没和小时候的你相遇,现在的我们,究竟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这个假设,她从没想过。
“我们是否也同样在找寻彼此?还是每每在与某人谈感情时,察觉到对方不是适合的对象,又再一次分手,直到找到彼此呢?”
“你不要扰乱我的思绪。”他不可以用这招来迷惑她,向莞-理性的筑起了高墙,却不清楚自己能撑多久?
“这段时间以来,我总是在想这个。”他低低地吐出一句,沉稳的嗓音像坛美酒深深蛊惑人心。
向莞-环抱着自己,抵抗不了他的温柔。“拜托,我已经和自己说好,要再更爱自己一点。”若不这样坚持,她又有谁能依靠?
湛言轻轻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一点点就足够吗?如果加上我的,会不会让你好过些?”
“湛言,你别老讲好听话来讨好人。”
“我不说,但请你准我拥抱你。”他得寸进尺地想更深入她的世界。
向莞-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你从来只会连名带姓叫我,总不像其他人和我拉近距离。”
“因为我不只想当你的朋友。”
向莞-不懂他的坚持,更猜不透他的心。
“他们对你老是小向、小向的叫,‘小向’是他们的同学,却不是他们喜欢的女生,可是却是小战车想欺负、想拥抱的女孩。如果我叫你小向,就表示我默认自己只能是你的同学、你的朋友。老实说,我不想这样!”
虽然他从前接近她的方式,也是小男生那百用不腻的一百零一招——气死她!
“我只能埋头苦干,想区分你和旁人不同的差异,藉机吸引你的注意。我总和楚镐不和,因为我受不了他老围着你转。”
“我们是邻居。”
“除非楚镐今日变性成女人,否则我一辈子都看他不顺眼。”他的善妒,同样让自己抓狂。“我试图告诉自己放轻松,如你所言,我们只是朋友,然而当我见到你和他在一起,我的心疼得几乎要裂了。”
“湛言,我们真的是朋友。”
“但我却不曾向你求证,请原谅我的懦弱。”如果不爱她,他何必斤斤计较,总和自己及周遭的人过不去?
“我懂得那种痛心的感觉。”被他拒绝后,她也曾那般地痛过,也因为深刻尝过那滋味,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在这么多年后,我们是不是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你后悔吗?”或者该问,她曾为此埋怨他吗?
“不,就像你所说的,如果没和十三岁时的你相遇,现在的我们又在哪里?”意外的,她竟赞同他的说法。“或许我们仍在爱情的路途上,重复着分手、重新爱过的命运,然后又尝到离别的惆怅。”
“这些年来,我就是这么过的,你呢?”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向莞-抓紧他的衣襟。“会不会在未来等待我们的,是再一次的分手呢?”
“我累了,已经累得害怕再说再见。”
“总会有人先说出口。”理性的她,又在破坏这一刻的感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做个协议可好?”
向莞-抬起头来,不明白他的话。
湛言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留下一吻,这是他这些年来,想留给她的特别纪念品,记录孩提时的他,已为她意乱情迷。
“在我们说出冲动的话前,先在对方的唇上留下一吻再说。”
或许他们能在真正动怒前,平心静气地去感受那浅浅的亲吻中,包含多少真正在乎、挂念、眷恋对方的心意。
有些事,如果没遇上对的人,总很难察觉到其中的默契。向莞-非常乐意接受他的提议。
“可不可以在我觉得很爱你的时候,也如法炮制留下一吻?”
湛言笑了,笑容中带着前所未见的温柔,一切尽在不言中。当然,他十分欣赏她的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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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言牵着向莞-,回到那个令自己伤心欲绝的地方。
那座老旧、吹着海风的老公园,早已成了都市计画中的重整地,上头盖了栋活动中心。其中完整保留一小块空地,整理成儿童玩乐的游戏设施,好巧不巧,那是当年湛言抱着徐汪汇哭个不停的地方。
“我们现在正站在‘案发现场’。”在回去同学会之前,他想和她来个非常简单的儿时之旅,当成挥别那段惨淡时光的纪念不,是正式埋葬!
他再也不愿拥有这段回忆,并且考虑催眠自己,这样就不会在每回想起时,就感到痛心。
向莞-笑弯了腰,面对湛言的一本正经,她选择很没良心地当旁观者,只要想起他拥着徐汪汇哭得眼泪鼻涕乱飞,她不禁笑了。
“嘿,认真点!你现在笑的,可是一个纯情男孩的悲惨童年。”回到此处,湛言也不免感到好笑。
“老实说,我很想要严肃一点,但是哈哈哈!”向莞-笑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我承认,这里也有我最难堪的过往,不过我一想到你也是,想认真也撑不了多久。”
哈哈!最倒楣的仍是徐汪汇,夹在楚镐的威胁跟受害者湛言之间,他真是够为难了。看来她万万不可在鼻涕鬼面前重提旧事,非但伤及湛言面子,同样也让徐汪汇尴尬。
“好个半斤笑八两。”
看她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仍旧一样可爱。
唉唉唉,又在耍恶心了!他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恋爱谈了不下数十次,却在遇上向莞-后,变回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什么都新鲜有趣。
“到现在,我搞不清到底该气楚镐的好心,还是你的无知?”
两个小男孩抱在一起,一个哭得稀哩哗啦,一个笨拙地安慰好友,搭着日落西沉的黄昏时分天,这还不够好笑吗?
如此想想,这么多年来的浮啊沉沉,好像一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念之间的错误,果真如天堂地狱一线之隔。
向莞-整个人笑到简直快喘不过气来。“身为事件中也同是受害者的我,无法有任何安慰的说法啊哈哈哈!”
湛言已经能够理解世事多变的结果,好好一个儿时怀旧之旅,演变到最后成为笑话一则,反正他天生意外就多,尤其是扯上向莞-这女人,通常不会有太轻松的时候。
正当湛言如此想时,不知从哪飞来一颗足球,狠狠的正中他的后脑勺,力道之大,害得他失声喊痛,差点没晕过去。
“好痛”他疼得挤出泪水来。
脚边滚动中的足球,让湛言蹲在地上抱头大叫,向莞-则吓得有些花容失色。
“天呐!你没事吧?”
“痛快痛死了。”湛言头晕目眩,整个头皮发麻。“是哪个小王八蛋干的好事?!”他气得口不择言,面如恶鬼。
“你别动气,头会不会晕?有没有脑震荡?”
向莞-关心他的伤势,而湛言火得想找肇事者开刀,两个人蹲在一块,远处跑来一群孩子,见到有人受伤,全都吓得合不拢嘴。
“叔叔你没事吧?”
“没事?叔叔我都快呕出血来,还能没事吗?”死小表,要踢球也不准一点,把他脑门当球门射,搞谋杀也不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一群孩子频频道歉,大的最多不过才十三岁,其他看来最多也才十岁左右。
“刚刚那一球是谁踢的?”向莞-站起身,虽说祸已闯下,歉意也收到,她不想多为难孩子们,但怕湛言有怨言,总还是得装装样子,数落他们一顿。
一个瘦小的女孩举高手,胆怯地站出来。“是我。”
“姐姐,是我啦!是我砸中叔叔的。”另一个身高颇高的男孩见女孩有难,一马抢先挡在她身前。
“你们玩球可以,但是砸伤人,那就不行!”其实向莞-很想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不对,她要说的是下回请小心,没事赶快回家,是这位叔叔天生比较倒楣,容易惹到小灾小祸,不危及性命,你们只是无端被吸引来,大家赶快做鸟兽散!
湛言痛得很想昏倒,但是更让他伤心的是,为什么他们叫他叔叔,偏偏叫向莞-“姐姐”?明明年纪相同,他永远被叫老?
“是我不好,砸中叔叔”女孩娇柔的嚷着,却被男孩一把拖回身后。
“是我啦!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才不怕咧!姐姐,你们要怪就怪我,别牵拖旁边的人,如果你要跟我爸爸妈妈告状,我可以告诉你我家地址,但请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把叔叔踢得哇哇大叫?”
男孩滔滔不绝的说着,湛言听了火气一大,没见过那么不怕死的臭家伙,闯祸在先还敢暗指他的不是,被球砸中他当然会痛,当他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呀?
他站起来想要开骂,孩子们见状屏息以待,全安静了下来,包括湛言自己在内。
向莞-感到讶异,这沉默维持很久,几乎快要近一分钟,湛言才缓缓开口。
“好样的!想当英雄。”他拎起男孩的后衣领。“好,那我就和你老爹老娘告状,如你所愿,走!”
“喂,湛言,别跟孩子们计较。”向莞-没想到他真会气到找对方父母算帐,不过是个小插曲,他天生不就意外很多吗?
“有人想当英雄,我不成全不就太说不过去?”湛言脸色一凛,对男孩撂下威胁。“顺便和你父母要医疗费,免得我月底过得拮掘可怜,怎么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