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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星宇仍旧目不转睛地对她笑,笑得很文雅、很绅士,会教女人折服的笑容,可惜对她起不了作用,因为其实她早已被站在背后的管星野降服了,只是嘴巴不肯泄漏罢了。
她回头偷瞄一眼那个不远千里将她押到美国的男人,他的脸上流露着孺慕之情,因为看到住院多时的哥哥被她逗笑了,手足之情,教她动容。
“跟他说话啊!”管星野压低声音提醒她。
要说什么?她的脑子快速转动,搜寻话题。
幽静的病房里,她的肚子突然响起一阵咕咯咯的饥肠蠕动声,马上就地取材。
““包子”你饿了没?”生病的人也要吃饭的吧!““包子”我去买午饭给你吃。”其实是她自己想吃。
那两句话有如青天霹雳般地敲醒管星宇昏迷不醒的记忆。哎呀,他的头好痛!按住两鬓的太阳穴,那儿像快要爆炸了似的。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大家都紧张了。管星野和白伯伯分别抓住他的两臂,以防管星宇出意外。黎芝缦更是害怕,退到一旁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引起病人这么激烈的反应。
管星宇闭紧双目,脑子里再度浮现一个柔美的倩影,几句轻柔甜美的问话。
““包子”你饿了没?”
““包子”你还在忙?”
““包子”我去做饭给你吃?”
那个他曾听过最甜美干净的声音,再度回响起来,温柔地抚平他激动的情绪。
黎芝缦穿着白色的丝质裙装,席地而坐,噘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幕,半带委屈地低喃着。“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吃饭而已嘛,干么那么生气,大不了不吃当减肥喽。”
没多久,管星宇突然静止下来不再挣扎,眼睛慢慢地睁开,逡巡看房里的每一个人,目光继续搜寻着,扫过白伯伯、星野,最后将视线锁定坐在地上的黎芝缦身上。
“你还常问我“包子,你什么时候娶我?””他像睡了很久,做了个很长的梦。
黎芝缦根本不知道姊姊流苏跟他之间的山盟海誓,但是光看管星宇看她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表情,她可以理解了,于是很入戏地点头应着。“你想起来了“包子””只是每回喊一次“包子”她的肚子就更饿一点。
“流苏!”他跨下病床,冲过去紧紧地抱住黎芝缦,那股劲道,恐怕十个大汉也拉不开。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你走了,你离开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头,我很慌很慌,一直追着你跑,一直跑,头又昏又痛——”管星宇兴奋地抱着黎芝缦诉说他的心路历程。
然而她却没有心情听,因为管星宇抱得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黎芝没脸色翻白像要窒息了。
“流苏,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天啊,这么严重的谎话,她说不出口。只能痴痴地对着管星宇直笑,反正笑一笑又不用负责任。
管星宇也回笑着,充满关爱地摸着她的脸、眼、鼻、唇,嘴里喃喃地念着。“流苏,我的流苏,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又是紧紧的一抱。
她差点又窒息了。
白伯伯很开心地对管星野说:“你看,星宇醒了!”
他当然也很高兴老哥终于清醒过来了,但是看到黎芝缦被老哥紧紧搂住,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我去买东西给大家吃。”找机会离开病房。
黎芝缦从管星宇的怀抱里挣出个头,喝住他。“喂,等一下。”
管星野停下来,微微转过脸去,不敢正面迎视她的目光,怕被看出心事。
“我要吃鸡腿饭!”她大刺刺地吩咐管星野,再问管星宇。““包子”你要吃什么?”
白伯伯被她的傻话逗得哈哈大笑,老哥也笑,笑得幸福洋溢,他扶起黎芝缦那张和流苏一样清灵甜美的小脸蛋,噘起双唇朝她吻一下,轻轻地说:“流苏,我只想要赶快和你结婚。”
黎芝缦吓得瞠目结舌。“啊?你你说什么?”
白伯伯也惊了。
管星野的身躯突地失去重心地跌撞在房门上。
结婚?救命啊!
这个消息太刺激了,她必须冷静一下,但是在管星宇的热烈拥吻之下,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吓得连肚子都忘了饿。
她的余光突然扫到靠在门后的管星野,狠狠地瞪着他。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不但从一开始就耍她,说什么只是要借她的脸而已,再这么借下去,她的后半辈子都要被借走了。
管星野斜过脸来望她一眼,眼里都是忧伤。
“星野,老哥要结婚了,你不替我感到高兴吗?”管星宇的病,好像一下全好了。
“老哥,恭喜你了!”管星野强颜欢笑地道贺,整个心却不断地往下沉。
黎芝缦突然对着他大叫。“你恭喜什么?”她才不会傻呼呼地被他卖了。
管星野怕她又胡言乱语坏了事,急忙将她拉起。“流苏,我不知道哪里在卖鸡腿饭,不如你带我去买吧!”
黎芝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死了他。“好啊。”出去外面再跟他算帐。
白伯伯也附和着。“星宇,你快躺回床上休息,想结婚也得有力气才行啊。”眼尖的他,经过这一幕戏,早已看出端倪来了。唉,情字难解啊。
一走出病房,黎芝缦怒气冲冲开始发飙。“你马上送我去机场,我要回家!”
管星野拦住她的肩。“你现在不能走!”很霸道地拒绝她的要求。
黎芝缦甩开他的手。“现在不走,难道要等被你卖了,才走啊?”她忿火难息地走出医院大门。“我说过,只借脸不惜身的。”心里期望着他能站出来护着她,或是表明他真正的心意。
“我知道。”管星野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其实,我老哥跟我完全不同,他很忠厚老实,是你喜欢的型,你不妨考虑——”
“你有完没完?”她的脑子闹烘烘的,一时怒火攻心,忍不住出手掴了管星野一巴掌。“为什么你们两兄弟喜欢的人是白流苏啊,不是我黎芝缦。”她怒火冲天地掉头奔进人车杂沓的街心去了。
管星野没有追去,怔忡在原地,被掴了一耳光的脸颊热热烫烫的,倒是掴出了他深埋在内心深处不敢说出的真心话,在川流不息的街上,茫然地低喃着:“不,我喜欢的是你黎芝缦——”
本来以为可以再像上次那样佯装不关他的事,可是刚才芝缦那一巴掌,打醒了他,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
“是你啊,芝缦——”
一抬眼,芝缦已不见踪影了,也听不到他积压已久的肺腑之言了。
他仁立在街心,仰天狂啸地呐喊着:“我爱你——”
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一想到老哥要和芝缦结婚,共赴红毯的那一端,他的心像被撕裂开来,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着,整个人恍如要爆炸成碎片呢?
“不好吧,我已经有丈夫、有小孩了!”
他一睁眼,见几位东方人长相的老妇,手里提着买菜篮,窃笑成一团走过身边去,其中一位还不时地回头张望他。
黎芝缦不知跑了几条街后,才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家咖啡店的落地窗旁歇息,一回头,赫然发现,糟了!避星野竟然没有追上来。
纽约街头上,举目望去,全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心里开始慌了。喉头一紧,眼睛挤出一滴水来,她站到消防栓上,极目望去,还是找不到管星野的人影,慢慢地第二滴、第三滴,开始抽泣着。不知道为什么,来了纽约后,自己变成爱哭鬼了。
她突然很想小杰、妈和外婆!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也逼出了她的泪水
当街大喊。“我要回家啦——”而后,蹲在消防栓旁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
在咖啡店内吃午餐的人们,纷纷投以好奇的眼神,店主人怕这个东方女人在门口大哭大叫地影响生意,于是拿了几毛钱走出来。
“getouthere!”几枚铜板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她身旁。
她愣了一下,拿起地上的铜板,见到那个外国人施舍嫌恶的眼光,又委屈、又害怕地吼回去。
“我又不是乞丐!哇——”她哭得更大声了!
店主人搞不过她。“ifyoudon'tleave,i'llcallthepolice,
黎芝缦一听到police,马上止住哭声。“你去call呀,我迷路了,正要找police呢!”早知道英文就学好一点,才不会被当成乞丐。
店主人见她不但不走,还一脸开心模样,气不过,决定要进去打电话报警了。
“holdon!”有人喊住。
店主人回头,面露惊喜地大叫。“mr。mento!”
黎芝缦还来不及反应时,已被管星野的手臂拉了过去,贴在厚实的胸膛里。她还噘起嘴捶了他几下,心里暗骂着:讨厌,这么久才出现!
管星野对店主人说了一长串的英文,她没怎么注意去听,反正也听不太懂,她只想小鸟依人地暂时偎在这安全的臂弯里。
不料,咖啡店里所有正在用餐的人,全都跑出来,争着看他。“hi,mr。mento!”
管星野轻松平常地微笑应和。
她抬起头来凝望着管星野,此刻的他好迷人啊,乘他不注意时,忍不住主动将他抱紧一些。
管星野对那些老外说了一堆话之后,才带她往回走。
为了顾及自尊,她只好假装讨厌地甩开他的手臂。“哇,你在这儿很出名的嘛!”
他嘴角噙着一丝诡谲的笑,但很快就不见了。“你也出名了!耙在纽约当街大哭的人,不多啊!”“你——”黎芝缦霎时红了脸。
她又翻瞪着怒眼,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像要溢出水来,却仍是深深吸引着他。
管星野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我好佩服你的。”
她擂拳捶过去,像雨点洒落似地打在他肌肉累累的臂膀上,质问着。“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哭了?”
他促狭着。“看很久了,我一直站在墙角边不敢过去啊!”“原来你躲起来,难怪我看不到,你——好可恶!”她又气得想掉头走人。
“喂,不怕又迷路啊,我可不是每次都那么lucky找得到你的哦!”他故意吓唬她。
黎芝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得嘟着嘴耍赖地吵着。“我要回家啦!”
“哇,你现在看起来比小杰还像小孩子。”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女人,令人想去呵护疼惜她。
“要你管——”她拎着累赘的裙摆,大步走去,心里相信,这回他一定会追上来的。
“你忘了,我就姓“管”吗?”
他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老哥的记忆恢复之后,即吵着要出院,片刻也不能等。
他从公司接到白伯伯的电话,马上赶过去医院,才踏进病房,一眼就见到芝缦正状似亲密地喂老哥喝汤,心头一股醋意翻升上来,掉头要走,却被老哥叫住。
“星野,等一下。”
他又走回来,用眼尾瞟向黎芝缦,紧抿的双唇,衔着嫉妒。
不知情的黎芝缦还走过来暗示他。“他有话要告诉你,我回避一下。”俏皮地对他眨了下明亮的杏眼。
搅得他意乱情迷,如果意志力不是够坚强,很可能会迷失在她清澄如海洋的瞳眸里,找不到出路。
老哥想跟他说什么?该不会——
他的身子像无意识地被她吸了过去,抓住芝缦的手。“你没乱说什么吧?”一切都得等老哥的身心完全康复后,才说出真相吧。
散发迷人魅力犹不自知的黎芝缦天真地摇摇头,一把推开他那副快贴过来的重沉沉身躯。“没有啊!”随即走出门外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兄弟。
管星野抚着方才她碰自己胸口的手温,回味似的,待镇定了心神,才坐到病床旁。“老哥,什么事?”
管星宇的手来回搓揉自己的下巴,满脸忧心忡忡,情绪极度的不安。“星野,我好害怕。”
老哥的心神不宁越来越明显,连他都感受到了。
“咱们两兄弟来美国打天下,什么苦没吃过,现在这一点小挫折,有什么好怕的?”他以为老哥担心的是这阵子以来媒体对车祸的报导,影响了那些银行家对公司的投资计划,安抚性地拍着老哥的肩膀,试图减轻他的不安。
“星野,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惶惑的神情,说明了他的困扰。
“嗯?”老哥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管星宇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打开病房门,偷偷看着走廊外的“流苏”她正好大刺刺地平躺在供人休息的长椅凳上,身上穿着泛白的牛仔小喇叭裤搭配格子棉质衬衫,一头飘逸的长发全塞到棒球帽里去,那模样活像个小男生似的。
“你不觉得流苏变了吗?”黎芝缦刚好看到管星宇朝她这儿望,很自然地挥手绽笑着。他也呆然地举起手来挥了两下。“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管星野小心翼翼地接腔。“有吗?”
他也走过去,看到黎芝缦穿着昨晚他买给她的便服,这女人坚持不穿裙子,强辩说:“反正你哥哥已经恢复记忆了,就饶了我,别再勉强我穿那一身绑手绑脚的裙子了吧!”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
“你看,她以前从不穿jean的,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躺在椅子上,露出牙齿地大笑着。”他带着惊叹的眼光,回过头对管星野说着。
是呀,她还会当街哭得稀哩哗啦,连老外都败给她了。管星野也看得出神,她就是这么率性的女子,跟流苏截然不同;却更吸引他。
管星宇无限欣赏的凝视着远方的倩影。“刚才我问她最近画了什么作品?你猜她怎么回答?”
他没回答,猜想黎芝缦搞不好连只猪都不会画吧。
管星宇的脸上洋溢着快乐,连头顶上都冒着幸福的光圈。含笑的唇角,流露出疼惜的爱意。“她说干么要用画的,多麻烦啊,傻瓜相机一拍,又真实又方便。你说她是不是不一样了。”
老哥呵呵大笑,他却笑不出来。是啊,以前的流苏视绘画为自己的第二个生命,但是她不是流苏啊。
他烦恼着该如何婉转地解释这个残酷的真相,又不会带给老哥二次伤害。瞧老哥难得那么开心,怎么说得出口啊?
黎芝缦知道管星宇在看她,故意从长凳上跳下来,蜷曲着身子蹲踞在墙角,打呵欠又抠鼻孔,活像丐帮的九袋长老。
管星野被她夸张的动作逗得噗嗤而笑,这女人的形象就是没有形象,所以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他忍住笑意,故意说:“可能是车祸把她以前优雅的气质给撞坏了!”哇,这是什么烂台词。
不过从老哥的表情研判,似乎有点无法接受昔日的爱人变成如此粗鄙不堪的女人。如果能让老哥自动放弃芝缦,那不是更好。
“老哥,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流苏,可别勉强自己跟她结婚,我可以帮你去跟她解释的。”他作势要走向黎芝缦。
“不!”管星宇突然阻止他,脸上泛着幸福男人的微笑。“我觉得现在的流苏比以前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啊?不会吧!避星野的心又凉了一大截。
“只是”管星宇皱起眉来。
“只是怎样?”也许还有救,管星野紧张地竖起耳朵,怕漏听了什么。
“唉,不知是我多虑了,还是怎地?我老觉得流苏她好像把我当哥哥一样,我真怕她不喜欢我了。”忠厚老实的他不善于处理女人的问题,还好他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圣弟弟当他的军师;当初也是在弟弟的协助下才追到流苏的。“星野,你要帮帮我。”
老哥向他求救神情,恍如第一次见到流苏时的神情,一模一样的焦虑与无措。
“星野,老哥从没求你帮忙过,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他的眼睛凝视着流苏,呼吸急促地说:“帮我追那个女孩!”
他对流苏那份来不及萌芽的情愫,在那一晚就被斩断了。
“星野,你怎么了?”老哥摇动他想得出神的肩膀。
脸上堆砌着不自然的微笑。“不会的。”向来擅于掩饰情感的他,竟然也有手法拙劣的一天。
“你帮我去试探流苏,好不好?”老哥摆出恳求的表情,教他不能拒绝。
当下,管星野走向廊外,黎芝缦还蹲踞在那儿,她乐兮兮地问他。“我刚刚那样,吓到你哥哥了吧!”
他当然知道芝缦的用心,想自毁形象,教老哥心生嫌恶而自动放弃,只可惜适得其反。
他只得颓然地坐上长板凳。“老哥说你现在更可爱了!”
“不是吧?抠鼻孔他都觉得可爱。哇,看来你哥哥真的很喜欢我的流苏姊姊。”她跳上长凳,仍是蹲着,就是不肯好好地端坐着。
他面色凝重地说:“我想他喜欢的人是现在的黎芝缦。”
她还没蹲好,就吓得差点从凳上俯跌下去,幸亏管星野的手臂及时抱住她。
“没事吧?”关切的眼神,无意中透露些讯息。
“还好,你出手够快,否则我就”两人的眼神同时往那只英雄救美的手掌看去。
管星野才发现自己的“龙爪手”居然抓住黎芝缦胸前的“突出物”
好柔软的触感,他的手被黏住在那儿了,舍不得离开。
黎芝缦羞赧地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喂,拿开你的“魔掌”啦!”粉嫩的脸颊霎时扑上红霞,红到细颈上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碰触女人的身体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唯独对她不敢轻举妄动呢。
“哼,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她的脸红得发热,连头皮也麻了,一颗心怦怦地擂打着胸口,舞律着兴奋,羞怯地将双手重叠捂住左胸,怕被听见了。
管星野锁住眉心,一脸的无辜,眼神倒不时地瞄着自己那一只侥幸的手掌,慢慢悠悠地,紧抿的唇角衔着一抹笑,面孔也灼灼的。
“哇,你装什么无辜啊?被性骚扰的人是我呢。”没想到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也会憋不住,热到体外来了。
“那顶多下不为例喽。”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怜牙俐嘴,他只能以赖皮对付。“我要去帮老哥办出院手续。”
“他真的可以出院了?我去看看。”她转身要走。
“喂,小心说话别漏馅了,还有”停顿一下,话到了嘴边还犹豫着。“记得他是你的爱人,不是哥哥。”
她回过身来,低头敛眉。“是吗?”思考良久,才微微扬起下颌,接触他的目光,轻轻地反问一句。“那你呢?”
四眼对视,却鸦雀无言,任情爱如暗潮般汹涌于眼波之中。
“流苏,你过来一下。”
管星宇在病房门口亲切地唤着她。
“好。”
再回头望一眼管星野,但见紧纠的眉心压迫着瞳眸,还是没听到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