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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双臂残疾，李东10岁才上小学，而就在这时他的妈妈病逝了，留下父亲和两个孩子。无情的现实给李东心灵又蒙上了一层灰暗。当时是1974年，他年龄比班上同学要大三、四岁，他的一只手完全失去功能，而另一只手则勉强可以持笔写字，做事常常手嘴共用。虽然他在生活中有很多困难，在外面也经常受到一些调皮孩子的无端戏弄，毕竟年龄小，李东从来就没有感觉自己和别人有多大不同，但他依然那样天真活泼，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和理想信念。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有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
那是小学4年级时，那天考试后，因为他没有让后面的那个想抄的男生抄自己的答案，下课后那个男生找茬侮辱他，脾气倔强的李东不服以理相争，结果被那个男生打了，李东气不过奋勇还击，结果自己也摔倒在地受了伤，虽然老师严厉批评了那个同学，但李东的心理再也无法平衡了。从此后李东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身体不同，性格不同，他开始回忆过去那些曾经受人欺辱而无奈的事情，其感触甚至比当时还要深刻。
上了初中以后，李东在中学里也常常遭到一些坏学生的欺辱，此时，他已学会了忍耐，但这种忍耐毕竟是有限的。班里有个名叫张占的男同学，经常随便拿李东的学习用具用，而且不是弄坏就是弄丢，李东对此很有意见。一次章占向李东借了一支钢笔用，后来李东向章占要钢笔时，他却说已经还了，后来又说丢了，李东家里很穷，于是要张占赔他一支钢笔，没想到这下可得罪了他，钢笔不但没有赔，反遭章占和他的铁哥们的找茬欺辱，李东的心灵不断地受到伤害，受到伤害的心却不曾想起自己错在那里了，他夜里经常睡不着觉，他想：或许让同学赔偿是不理智，但因此就应该这样对待我吗？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李东依然过这十分不愉快地生活，因为被人欺辱，他有时真的想不上学了。
这一天放学后，别的同学都走了，李东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心里越想越气愤：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自从上个月学校包场，看了一部外国电影后，因为看到片中有几处用手臂砍颈的镜头，班上那个名叫章占的男生便开始以李东做靶子进行效仿，每次路过李东身边时都用手砍他的脖子取乐，一个月以来，天天如此，李东骂他，他还有理并怒冲冲地说，闹着玩嘛，你怎么骂人，说着还打李东，直到李东不再还嘴为止。这个章占在班上横行霸道不求上进没人敢惹，那几个被章占欺负的同学，都学得非常乖，他们向章占求饶之后便是讨好，李东这个身体残疾性格又倔强的人了，却与这些同学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不愿服输男孩。但是李东同时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每当他看到章占从他身边走过时，心里就害怕，怕他又想起那一掌来，所以有意回避对方的目光，但是越是这样就越躲不过那无端的一掌，李东心里十分气恼，但也没有好的办法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总是心烦意乱学习成绩开始下降了。
此时，学校的同学已经全走光了，李东一个人在教室里，越想越气愤，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愤怒，用那只残疾的手臂吃力地捡起一块碎砖头，使劲地扔向章占的课桌，砖头砸在了桌面边上后又弹到了窗玻璃上，‘哗啦’一声一块窗玻璃被打碎了，李东的心猛然一紧张，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心想：可别来人啊！就在他紧张的时候，教室的忽然门开了，班主任刘老师走了进来，刘老师30多岁是个女的，平时比较理解李东，看到有人欺负他时总是过来和和气气地批评那种人。尽管李东从未见过刘老师对人发脾气，但是李东还是吓的浑身都在发抖，他知道，此时任何人都可以说他故意破坏公物，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着刘老师发话。
刘老师看了看被李东打碎的窗玻璃，又看看李东，李东感觉她还看了看那边的书桌，因为上面有碎砖粉末。他不知道情况会怎样，片刻过后，刘老师走到他近前严肃而认真地问：李东，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刘老师没有说难听的话，李东听后眼睛湿润了，他回答：他们总是欺负我我，李东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刘老师说：你说的这些我看到过，可是你用砖头砸他的课桌就能解决问题吗？而且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是违纪，你知道吗？我知道，李东哭着回答。刘老师看了看手表说：今天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去吧，明天带上2元作为你打碎玻璃的赔偿，我负责解决这件事，以后有问题你就告诉我，可别做蠢事了。嗯李东点着头。刘老师说着朝章占的课桌走去，李东心里又紧张了，他担心桌面被砖头砸坏。刘老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片刻后，刘老师重新走到李东的面前问：你怎么还不走？你家离这里远吗？李东流着眼泪说：特别远。哦刘老师思索了一下说：快别哭了，我家离学校很近，你先到我家去吃饭吧。听了刘老师的话，李东感到十分意外，真的，除了他的妈妈，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理解他，可是李东的妈妈早已去世了，他感到刘老师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温良可亲，刘老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说：走吧，到我家去吃饭，你的学习成绩不太好，我顺便给你补补课，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李东的肩上，李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禁不住地随刘老师刘老师慢慢地走着，跟着刘老师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出平房，这就是刘老师的家。
进屋后李东发现屋内冷冷清清的没有别人，刘老师进厨房忙活了一阵后，让李东吃饭后，李东说自己不饿，在刘老师的真心劝说下，李东和刘老师一起吃了午饭。之后刘老师又给他补习了一些数学和语文课程，这些课题大多是李东考试时答错的题目。由于学校教师较少，刘老师即给他们讲语文，又给他们讲数学。其实刘老师的数学讲的更好，李东觉得刘老师讲的通俗易懂便于记忆，同学们都非常愿意听刘老师的课。补习过后，临走时李东把2元钱交给了老师，用于赔偿那块被他打碎的玻璃，刘老师接过钱告诉他说，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了，章占那别我找他谈，你放心吧。另外，你可以常来每天抽时间我家补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再给你讲解。李东说：只是那样太打扰你了。刘老师说：对于一个健全人来说，生活中他有两种选择，可以用健康的身体来弥补知识上的一些缺欠，也可用知识弥补一些身体上的不足，但是做为一个残疾人就只能有其中一种选择了，你的情况只能选择后者。李东听了两眼望着刘老师深深地点了点头，心怀感动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刘老师家。
刘老师的话给了李东很大的启迪，由于李东家离学校很远，所以李东每天中午干脆不回家了，他到附近的小饭馆吃过饭后，就去刘老师家补课，刘老师对他要求很严格，每天都帮他复习刚学过的课，李东也非常听刘老师的话，而且在长期的接触中对刘老师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但是，有一件事让李东十分奇怪，因为他知道，刘老师名叫刘齐芳是个已婚女人，可是在近半年的时间里李东经常到刘老师家补课，可是每次家里都是只有刘老师一个人，刘老师怎么没有孩子？他爱人去那里了呢？李东想，开始他以为刘老师的爱人在外地工作，可是后来他感觉不是这样。
有一天李东大胆地问刘老师：老师，你有小孩吗？刘老师默默地回答：没有，那你爱人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我们离婚了，刘老师平静地说。哦，李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冒然问老师私事，但是，不问李东又觉得心里堵的慌，现在他明白了，原来，刘老师现在是独身一人生活。
在刘老师的帮助下，李东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初中毕业考试的时候李东名列全校优秀行列，此时的李东整整19岁了。刘老师为了使李东考上重点中高中班，继续给他补习数学和语文。
这天李东在刘老师家补习完后，刘老师默默地给他判作业，李东心想：刘老师真好，她不仅使我免受了许多欺辱，还持之以恒第帮我补习功课，可是我却没有能给刘老师一点报答，他的心里感到惭愧，他暗下决心：刘老师，今后一定会报答您的。他两眼停在了刘老师的脸上，静静地看着刘老师，刘老师并没有注意的这些，还在认真地给他审查着作业，李东越看越觉着刘老师不仅人品好，而且更有才能，人也长的很美，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呢？他想着想着，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刘老师真的这么可爱，我要是能永远和刘老师在一起该多好啊！从此，李东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默默地爱恋起了刘老师，可是这种爱他又不敢表达。
终于有一天，李东抑制不住了，他给刘老师写了一封求爱信，在去刘老师家补课时候，偷偷地把信放在了她的桌上用一个茶壶盖住，从刘老师家出来，李东的心情又激动又紧张，他不知道当刘老师看到那封求爱信以后，回怎么想，又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反映。连续几天他没敢去刘老师的家里，他想，也许刘老师生气了，那样我就太对不住刘老师了，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于是决定明天亲自去刘老师家认错，向她赔不是。
第二天上午，不料，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来找他说，是刘老师让她来看看李东是不是病了，如果没有刘老师让李东去一趟。李东顺水推舟地说，这几天患了感冒，今天刚好一些，正准备去刘老师家补课呢？那个同学走后，李东心想，是刘老师没有看见那封信，还是为这事刘老师叫我去谈谈呢？或许她根本就没把这当成一回事。情况到底如何，还是先去刘老师家看看吧。
李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刘老师的家，见到了刘老师，他说：刘老师您好！李东说完他观察着刘老师的表情，刘老师看见李东和往常一样，关心地让他坐下，没有一点异样的神态。李东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他慢慢坐下心想：难道刘老师没有看到我放在他桌上的信吗？刘老师见李东坐在那里发愣就问：怎么啦？这几天为什么不来补课？李东支支吾吾地说：嗯，是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哦，刘老师说：我本想给你讲讲高中的一些课程，这样开学后你会学习轻松一些，因为高中的课程十分重要，两年很快就会过去，你必须掌握所学的全部内容才有机会考上大学。李东听了十分感动，他说：刘老师，这太给你添麻烦了。刘老师说：这倒没什么，反正我也有时间，不过你毕竟是个残疾人，要想上大学就得有出类拔萃得好成绩，否则上大学是很困难的。李东深情地说：刘老师，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一定认真学习，不辜负你对我的希望，不过只是想到那封信李东不知说什么好了。刘老师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李东低着头压低声音慢慢地说：刘老师其实我不仅非常感激你，而且我还非常爱你。最后这个“你”字李东说的更低。他低着头等待着刘老师的反应。房内静了下来，也许只是十几秒的时间，李东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热---。终于刘老师开口了她说：李东，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我看过了。李东听了头埋的更低了。刘老师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上进心强，而且感情丰富的学生，虽然我们也可算是同时代的人，虽然你上学晚，但你现在也不过20岁，而我已经35岁，你我的年龄相差悬殊，怎么可能会象你信上说的那样呢？听到这里李东抬起头来，他望着刘老师说：我真的很爱你，等我考上大学毕业后你能接受我的爱吗？不，刘老师说，你以后也不能来我家了。李东心中一紧忙问：为什么？刘老师，你生我的气了？请原谅，是我不懂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东说着简直要哭的样子。不是，刘老师说：每个人都有求爱的权利，你也一样，你不能再来找我，是因为我要走了。你要走啦！去那里？李东惊奇地问。去另外一个城市，刘老师平静地回答。李东问：您为什么要走？
我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呢？
刘老师看着诚实而天真李东，她坐在李东对面的椅子上，对他讲述了自己的过去一段经历——
刘老师原来不再这个城市住，她家原住在绵阳市，大学毕业后因工作需要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朝鲜，在那里她和一起去男同学崔金甫产生了爱情，并在朝鲜结婚，回国后跟随丈夫回到了他的家乡，就是现在住的城市，他的丈夫一直希望有一个亲生儿女，可是由于刘老师以前因病做过妇科手术，根本不能生育，虽然这些婚前刘老师就对崔金甫说过，但婚后不久，他的丈夫便越来越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刘老师不愿意看着丈夫在痛苦中生活，最后两人经过协商离了婚。刘老师对爱情非常执著，他决心独身生活不再嫁人。他这次调回自己的原籍，她说主要是为了回去照顾自己有病的母亲。
刘老师说完这些静静地看着李东，李东深沉地望着刘老师说：刘老师，你要走了，可是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还没有报答你哪。不需要，刘老师轻轻摇摇头说：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而又能做到的事罢了，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留下一个地址，今后你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仍然可以和我联系，我通过信件为你解答。说着刘老师递给李东一张纸条，李东接过一看，是他给刘老师写的那张纸，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字，那是刘老师原籍的住址，李东看过纸条心中十分感动，他明白，刘老师给他自己的地址，说明是真心愿意继续帮助他学习。
告别了刘老师之后，李东顺利的升入了高中，此时，刘老师已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学后不久他就接到刘老师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信上，刘老师一再嘱咐李东，数学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要给她去信询问。从此，李东除了认真学习课程之外，数学上遇到不易懂的地方，就写信请教远在绵阳的刘老师，每次他都能得到刘老师的及时祥解。就这样，两年的高中又过去了，李东不仅以优秀的成绩毕了业，而且还考上了当地一所名牌大学，他的父亲得知后十分高兴，年迈的父亲对儿子说：你能考上大学，多亏了刘老师多年的帮助，你大学毕业后一定要去看看刘老师。为了让李东上大学，父亲也是为他操了不少心，李东考上大学是他父亲希望但是没有料到的事情。在当时象李东这种身体情况上大学是非常困难的。只是由于他的成绩优秀，又通过多方途径，最后校方总算是收下了他。
李东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远在绵阳刘老师，刘老师得知后向他表示祝贺，李东明白，这一切和刘老师给与他的帮教十分不开的。不幸的是就在这一年李东的父亲身患重病，不久便去世了。这对李东打击不小，父亲虽然文化低，但是他又当爹又当妈，实在是苦了一辈子，李东内心有感惭愧，他含泪送葬了父亲，之后他便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了，为的是大学毕业后亲自去看一看刘老师，不辜负她对自己的希望，给她交一个合格的答卷，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三年后李东大学毕业，李东特地写信告诉刘老师，过些天去看她。接着李东便主动申请去刘老师所在的城市工作，当时正好学校有去绵阳市工作的指标，学校便满足了李东的愿望，可是李东一直没有收到刘老师的回信。于是半月后的一天，李东准备妥当后，便踏上了去绵阳市的列车，在车上李东望着车外的风景，心里思绪万千，其实他一直深爱着刘老师，只是在第一次刘老师谢绝之后，他在没敢提过此事，他怕那样会使刘老师真的生气，那就真的对不起刘老师了，他感觉，刘老师不仅把自己当作他的学生，还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李东很小就失去了母亲，他从刘老师那里似乎感到了一种慈母般的爱。此时的李东遥望窗外思绪万千，他情不自禁地在本子上写了起来：亲爱的刘老师，数年来您给了我无私的帮助和关爱，我一直希望能够报答您，现在我大学毕业了，我想我是没有辜负您的我的希望，我就要在绵阳市工作了，如果您还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您是否还能允许我再次向您求爱，如果这是我的错误，那您就批评我吧。
数小时之后李东到达了绵阳市，他按照刘老师给他留的地址终于找到了刘老师的家，这里是一个小独院，院门关着，他上前敲敲门，好半天院内才有动静，他又敲了几下，门动了，院内一个老大娘慢慢的拉开门，她表情呆滞地望着李东，李东平和地问：请问大娘，这里是刘老师的家吗？哦，是啊，老人家说着又上下打量着李东问，你是叫李东吗？李东忙点点头说：是呀，我就是李东，我是刘老师的学生，我是专门来看望刘老师的，她在吗？老人家听了后，那呆滞的两眼像是增添了一些神采，她说：来来，快进来。李东跟着大娘进到院内，老大娘把他领进了一个房间说：我一直在等你呀。等我？李东问：您是刘老师的什么人？大娘说：我是她母亲，我女儿刘齐芳跟我提起过你，她说她有一个双臂残疾的学生叫李东，说你虽然残疾但学习努力刻苦，而且还很懂事，说很喜欢你。李东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大娘慢慢地接着说：我这个女儿总是给我讲些大道理，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我知道她是为了安慰我。安慰你？李东疑惑地问，刘老师他去那里了？10天前她就走了，大娘说，临走时她给我留下一封信，说如果有一个叫李东的双臂残疾的男青年来找她，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老大娘说完走进里屋，拿出一个信封来交给李东，李东接过信急忙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
李东你好，你的来信我已收到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回信，不知你是否能看到这封信，当你看到此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我患的是白血病，因此才反回原籍治疗，我从你内心世界看到了残疾人特有的坚强信念和感情，你身体有残疾，作为你的中学老师，在学习上给你一些特殊帮助其实也是很平常的事，但在你看来这种帮助就是一种崇高而伟大的行为，因此你一直想报答我，继而把这种感激之情转化成一种爱来向我表达，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在我发现自己患白血病的时候，你向我表达了爱慕之心，而且我感觉到你内心世界在表达一种真爱，在我病重的时候每当我想起你，就会有一种活下去的勇气，对于你中学毕业时向我表达的爱，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感受着，只是以后你再也不敢向我求爱了，如果我还活着，如果你还会向我求爱的话，我会勇敢的告诉你，我也爱你----看到这里，李东的眼泪已经滴湿了信纸，他哽咽着问：大娘，刘老师她-？大娘望着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她微微地点点头说道：病魔夺去了我女儿刘齐芳的生命，我不识字，不知道她信上写的是啥？但她在去世前最最痛苦的时候，还依然想到你，我想，你一定是给过她很多的帮助，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的到来，现在你终于来了，我也为我死去的女儿完成了一个心愿
李东听了心情无比沉重，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明白，自己和刘老师的爱情是不现实的，但刘老师给予他的爱却是无私的，为了不让他失望刘老师在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仍然用心鼓励和安慰他，刘老师真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是一个优秀的教师。李东抬起头来望着刘老师的母亲那沧桑的面容，禁不住地叫了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