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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农村 以及村民
印象最深的是一条大水牛
某一年春节
我坚持为牛棚写了对联
依旧三餐食草
照旧四蹄生烟
当我一再远走
回首故乡的天空
天底下便有那条健硕的大水牛
我骑在牛背上
吹响夏天的柳苗
走过原野
一直走进深秋
而我童年的疑惑
最深的就在于
为什么牛付出了很多很多
却只能吃草
我们却可以吃肉和馒头
父亲的回答太简单
因为它是一条牛
后来的我便有些愤愤不平
认为给牛穿上圈
戴上一生的枷
还要用鞭子一再抽打
这种驭使
让人类的善良蒙羞
我讨厌驭使
我更喜欢自由
我离开故乡一再远走
但我还是常常感到
感到一种束缚 也许
我只是一条直立行走的牛
于是我特别怀念
怀念我的大水牛朋友
它枉有坚硬的角
超人的力
却只是默默地劳动和承受
而我吃着的一茶一粥
一直得力于我的牛朋友
远远地 远远地回首
回首那条健壮的牛
我只能膜拜
膜拜一幅牛角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