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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跟人打架？
女儿还跟人打架！
这是林卫东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也顾不得问其他，林卫东挂断电话就打车朝向阳花幼儿园狂奔而去。
前世的女儿，小时候乖巧可爱，长大后虽然说有一点叛逆，但还是大家闺秀，并没有暴力倾向。
但这一世由于家庭变故，从小野惯了，打架的话，仔细一想还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被打坏了没有，因为什么打架。
随着出租车“嘶”的一声在向阳花幼儿园门口刹住，林卫东扔了10块钱就开门下车。
学校门口，姜敏紧紧抓着手一脸急切。
“姜姐，到底怎么回事儿！”林卫东快速跑过去，浓眉皱成一股绳。
姜敏叹了口气：“是跟大班的一个男孩儿打架，男孩儿受了伤，但果果没有受伤。”
先听到大班，林卫东心里瞬间发紧，但听到没有受伤，又瞬间松了下来。
“只是……”姜敏抿了抿嘴，指着院内一处说道，“那男孩儿有点严重脸被抓破几道血痕。”
林卫东愣了愣，咧嘴一笑：“行，不愧是我女儿。”
姜敏：“……”
走到园长办公室，刚进门，一阵肃杀的气氛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除了两个保安站在两边，还有秦初雪和两个女人，剩下的就是林果叉着腰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小胖子面面相视。
林果一脸狠色，就像在等发令枪，只要枪声一响，就会立马扑过去把那小男孩儿给吞进肚子里。
“果果爸爸来了，大家有什么事儿好商量，小孩子打架都是很正常的，作为家长，要好好讲道理，不要意气用事。”
姜敏走到中间打着圆场。
林卫东走到果果身边，还没说话，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女声。
“哟呵，林卫东，你终于来了哈！”
“今天这事儿，你不仅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还要赔医药费！”
林卫东转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吴娜，怎么又是你？”
“那得问你啊，把我侄儿给打了！”
“是啊，你孩子怎么这么厉害啊，指甲还这么长，看看，把我儿子脸抓成什么样了啊！”另外一个女人把哭哭啼啼男孩儿的手拉开。
男孩儿从额头到左脸有三根若隐若现的红印。
最中间的那根，带血。
林卫东懒得搭理，蹲下来上下打量着女儿：“果果，有事儿没？”
林果紧紧抿着嘴，也不说话，眼眶里的泪水几乎就要落下来，可就像河堤没开闸似的，一滴泪水也没落下来。
短头发被抓成了鸡窝状。
汗水把里层头发全部打湿，就连衣服，也打湿了很多。
“卫东，根本就不关果果的事儿。”
秦初雪蹲下来，迟疑了一下，右手做成扩音状凑到林卫东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是小胖先惹事儿，和另外两个小朋友一起欺负果果的。”
“怎么欺负的？”林卫东低声问道。
秦初雪看了看果果，声音又压低几分：“是这样的，十一点的时候吃水果，果果觉得葡萄非常好吃，就揣了几颗放进兜里，被小胖发现了，果果就说想带回家给妈妈吃。”
“……然后呢？”
“小胖说这大热天的，带回去晚上都坏了，但，但果果说……”
听到这里，林卫东忽然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难道……
“果果说晚上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给妈妈摆一个碗碗，把葡萄放进碗里，妈妈就能吃到了。”
“……”
“然后小胖说，这种摆空碗是给死人吃的，他说清明节的时候，就会给死去的爷爷奶奶摆两个空碗。”
秦初雪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小胖说，果果的妈妈已经死了……”
如同一把刀狠狠插进了心脏。
似乎把所有的梦境全部剁碎了。
林卫东直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种绝望的感觉瞬间将他淹没。
身体晃了晃，但想到现在的情况。
总归还是稳住了身形。
“你们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吴娜不耐烦地吼道，“林卫东，跟你女儿一起向我们道歉！然后带我侄儿去医院检查！另外赔偿精神损失费！”
林卫东没动，呼吸越来越急促，隐隐有“轰轰”声宛如一头发怒的公牛。
“不答应这些条件，今天你和你女儿别想走！”
吴娜的声音尖利刺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越发吵闹：“真是的，没人教的野孩子，不知道读什么幼儿园！”
在秦初雪担忧的眼神中，林卫东慢慢抬起头，朝林果轻轻说道：“果果，爸爸来了，知道嘛？”
林果终于转过头，那咬着嘴唇的牙齿下面，渗出了一丝红色鲜血。
与苍白的脸一对比，触目惊心。
往下看。
两只小手捏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骨头几乎要刺破柔嫩的皮肤。
无论心里有多难过，有多压抑。
林卫东也咧嘴一笑，温柔无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鼓励道：“果果，今天爸爸为你骄傲，打得好！”
这话一出，姜敏和秦初雪还没什么反应。
那小胖的哭声更剧烈了。
在哭声之上，两道更响亮的辱骂声响起。
“林卫东，别以为你现在上了电视，能赚到些小钱就好了不起，可以一手遮天！”
“今天你要不道歉赔钱，我们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踏马的，一群苍蝇！”
林卫东“霍”地站起来，今天他可不打算管对面的两人是男是女了，抬脚就朝对面冲了过去。
“呀——”
在两道尖叫声中，办公室内乱作一团。
就在林卫东砂锅大的拳头即将到位的时候，身形一滞，两个保安在最后关头把他给架了起来。
“家长，理智一点，这里是幼儿园！”
“别冲动！”
两个保安劝道。
姜敏也跟着上来拉住林卫东：“卫东，要是你把她们俩打了，以后可就麻烦了，搞不好还会把警察给招来！”
“招来就招来，今天我得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林卫东腰部一扭，双手来回转了两圈。
三人都被甩了开去。
两张惊恐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
林卫东抬手就准备一人来个打耳光。
忽然。
“噗通”一声，身后接着传来秦初雪慌乱的惊叫：“卫东，果果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