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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会尽我所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气,玉儿,我没什麽值钱的东西可以送你,扛下这笔债便是我能送你的新婚贺礼。”
四野漫漫风光被高耸的山壁的隔断,为了早日赶回盛京,他们选了另一条路,海兰珠和玉儿从车里新奇地张望,两边峭壁陡立,一眼望不到顶,如同剑一般直入云霄。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玉儿终于忍不住开口,等马车停下来,她便摘下那沉重的金冠,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周围的士兵不自觉地低下头,谁敢直视大汗的女人?这倒让海兰珠方便不少,她肆无忌惮地四下张望,终于找到了吴克善哥哥的身影,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岩壁休憩,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他已经疲惫至极,多尔衮也不例外,他就在吴克善哥哥的对面,同样闭着眼睛休息。
这是个安静的队伍,所以活泼的玉儿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她拉着她四处跑,但是无论她们跑到哪里,身后总有几个士兵跟着,看到玉儿攀岩石,便立即上前拦阻,他们也真是奇怪,一句话不说,只拿□□交叉着挡在面前,也难怪玉儿会嫌闷。
海兰珠离开了一会儿,等玉儿转身找她的时候,她立刻出现在她眼前,她说她跑累了,她们便一同回车上休息。
每一种寂静都有自己的声音,这是海兰珠听到山谷的寂静之音,她会将它记住。
“启程。”空谷寂静终究被打破。
海兰珠跳开车帘,看到多尔衮拿起地上的水果,不由笑起来,但愿能给他降火,可是他却把它们给扔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第一次在林间道上休整,她趁他睡着,把精致的高点放过去,结果等他醒来,被他用靴子碾成了粉末。即使不知道是她给的,他也不肯接受,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终于来到盛京,她们的马车从城门到宫门,一路畅行无阻,马车驶得四平八稳,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海兰珠一手扶着玉儿,一只手用袖子遮住脸,万一让文武百官见到她的丑脸,难免损伤玉儿的颜面。感到玉儿的手猛地一颤,她偷偷抬眼望去,看到了皇太极。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带着红盖头的新娘,海兰珠只匆匆望了他的侧脸,便低下头来,奇怪,听嬷嬷讲规矩的时候,似乎记得,这时候应该由宫人扶玉儿去参加仪式,难道是自己又听差了,皇太极就在眼前,她只能把玉儿亲手交给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她知道以后的路,不是由她陪她继续走下去,也不是由她为她挡去豺狼虎豹。心里徒然伤感,眼中便也泛酸起来。
“走吧。”吴克善哥哥走到身后。
“可是……”海兰珠拧眉,痴痴地望着那袭鲜红。
“你为玉儿,做得已经足够了。”
“可为什麽我觉得,我为她,什麽都没有做?”她说着说着便不由哽咽起来。
“海兰珠是舍不得玉儿,就像我也舍不得你们一样,可是没有办法,玉儿要留在这里,你也一样。”吴克善哥哥叹气。
“我还不能回去吗?额祈葛的气还没消吗?”
哥哥的眼底闪过一丝隐痛,脸上却仍然牵起轻松的笑:“是啊,额祈葛脾气大着呢,你就在盛京住一段时间,等我消息。”
海兰珠气馁,手足兄弟,长大之后,就要各奔东西,唯有春草,年复一年,更生更远。
“哦……”他懂事地点头,“听大哥的安排。”
“盛京里的人不值得信,只除了一个,”吴克善拍着她的肩膀,放心道,“多尔衮会照顾你,你就放心吧。”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