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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苏公子!我要见苏公子!”
门外的吵闹声不绝于耳,苏季风听得出是柳依依的声音,眉头微微蹙起。
“依依姑娘要见你,你快去吧。”春儿见苏季风久久没有移动身体也没有说话,不由得伸手推椎他。
苏季风扬眉“你这是在把自己的相公推给别的女人,你不怕?”
春儿一愕,怅然的别开眼,幽幽地道:“你既已决定纳她为妾,我就该有度量接受她。”
“如果她说你是想谋杀她的凶手,你也还是会接纳她?”
“我想那是误会。那一天晚上小玫来找我,告诉我依依姑娘想跟我单独谈谈,请我过去客居一叙,我去了,却见火海漫天飞舞,我怕依依姑娘没有逃出来所以才冲进去看看她可能因此就把我当成放火的人。”
苏季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还有呢?”
“没有了。”她不想告诉他柳依依想推她进火堆里这件事,一来她不希望他以为她挑拨离间,二来她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幸福难得,她只想保留住现在他对她的爱。
“小玫说她亲眼看见你放的火。”
春儿一愕,震惊不已,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指控“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信。”
“嘎?”春儿又是一怔。
“你只管妤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苏季风微笑的拍拍她的手“把我们的宝宝养得白白胖胖,嗯?”
点点头,春儿深深的望了苏季风一眼“我只在乎你信不信我,其他人的想法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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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柳依依被人一掌挥得狼狈的跌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打她的人。
“你打我?为了乙春绿?”她好恨,恨不得把乙春绿给杀了。
“你办事不力就算了,还差一点害她丧命,我不该打你吗?你似乎忘了当初我要你混进苏府是为了什么!我是要你拆散他们,不是要你对付春儿,你是生了天大的胆子敢违抗我!”
“我没有!那场火来得又急又快,我逃都来不及,怎顾得了她?”柳依依不平的大叫出声。
“你该让苏季风先把春儿救出来,而不是你。”
“难不成你要我的命换她的?”她痛心不已地瞪视着他,她掏心掏肺的对他究竟换米了什么?
“你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大于一切。”
“是,我是知道,那我呢?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是吗?宁可我死,也不让她死,我的命就这么贱?她只不过是个丫环!”
“你只是我手中的—颗棋子,你一直知道,就不该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
“你好狠的心。”
迸乐天缓缓地转过身来,深邃的眸于闪了闪“我若真的够狠,便该一掌劈了你灭口。”
“古乐天!我恨你!”柳依依紧咬着唇,任血的苦味流人心头。
“你该庆幸春儿没事,否则你现在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柳依依突然狂笑起来,笑得整个房间都似乎要因此而震动“古乐天,你是打算接收人家的野种吗?”
迸乐天的眼睛倏地眯起“什么意思?”
柳依依冷冷一笑“乙春绿怀了苏季风的种。你要接收乙春绿,就得接收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怀了苏季风的孩子?”
“是啊,难不成是你古大爷的?”
迸乐天俊眉一挑,不悦的道:“柳依依,管好你的嘴!”
柳依依笑着起身走向他,一个不稳的倒进古乐天怀里,双手顺势紧紧圈住他“要我不说话,你干脆一掌劈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我命贱嘛!”柳依依嘲弄的一笑,眼儿勾勾地望住他“不过我告诉你,我死了也要缠住你,生生世世不放手。”
“你疯了。”古乐天皱起眉,将她的手拉下背过身去。
“疯的人是你不是我。乙春绿是贞洁烈女,你若想强要了她,她会宁可去死,她死了,你也会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抢什么,抢一具尸体回来吗?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滚!”古乐天不悦,低吼了一句。
“你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柳依依笑得凄楚,幽幽地看着他,想把他烙进心坎里。
迸乐天看了她一眼,像是嫌恶什么似的掉头就走。
一走出客栈,一抹白色身影飘然落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古乐天抬眼一瞧,正是那阴魂不散的楚蓝馨。
“见鬼的,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失去耐性的古乐天不由得朝她大吼,没有平日的从容斯文之气。
“看虾子怎么在热锅里变成红色的啊。”楚蓝馨嘲弄的勾唇—笑,
“你利用—个姑娘家来干些不名誉的勾当,我真是替你觉得羞耻。”
“你偷听很久了?”古乐天冷冷的眸子扫向她。
“够久了,久到我不得不明白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你该当个聪明的女人,少说点话或许还可以保你一命,现下迟了。”
楚蓝馨一笑“你想灭口?”
真是死性不改的家伙!
“是又如何?”
“太慢啦,早在你找来柳依依进入无夜楼卖笑时,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刚刚好出现在无夜楼外头,把你的死对头救走呢?你呀,对柳依依也真够无情无义,那天你跑得无影无踪之后,就该要警告一下柳依依我楚蓝馨的底细,当真以为出了无夜楼我就管不了事吗?”
“你早知道柳依依混进苏府的目的,为什么不告诉苏季风?”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最好被柳依依给骗走,春儿的好他根本配不上。”楚蓝馨冷斥着。
迸乐天冷哼一声,你该不会自己爱上了苏季风,干脆借刀杀人让柳依依帮你把苏季风骗到手再让春儿死心,最后再告诉苏季风实情把人从柳依依身旁给抢回来自己用吧?”
楚蓝馨瞪大了眼,眨了又眨,忽地爆出一阵狂笑,稍稍损了她楚大美人的一点气质,不过无妨,因为她真的太想笑了。
“你的想像力真的很丰富,古乐天。”她会爱上苏季风?天就要掉下一粒粒西瓜来了。
“当局者迷,你觉得好笑?”
“唉,我不必跟你解释吧?古大少,你不是要灭口吗?快坑诏手,本姑娘已经心痒难耐了。”
“你以为你逃得了?”简直是找死!
“试试便知道。”楚蓝馨一笑,袖子一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率先出手击向古乐天。
挪移换位,一招—式变幻莫测,似柔似刚,像舞在风中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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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依依姑娘送走了?”春儿不解的凝着眉“是因为这场火吗?她跟这场火有关?”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她差一点害死你。苏季风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那一天,他看见了柳依依伸手要将春儿推进火堆里,他不说,是怕自己眼花看错了,不过却已经在当下决定,要尽速把柳依依送出苏府。他不爱柳依依是早就摆明的事,没必要为了赌气继续耗下去,更何况,她还差点害死春儿,说什么他也不允。
结果人才一送走,她就找上了古乐天,还发现那个臭屁女人竟然早就知道古乐天想要算计他却从没向他提过,摆明着要整他。
柳依依爱古乐天老实说,他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打击。原以为自己是走遍天下的万人迷,结果后来才知道自己的自大差点把自己害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难风流,他苏季风可没浪漫过了头。
“我想当你的好相公啊。”苏季风从后头抱住春儿的腰身,像是个撒娇的小孩子。
一句话差点又让春儿掉下泪来,怀孕之后泪腺更加发达,让她几乎动不动就想哭,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绝美娇丽的笑容,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住苏季风圈在她腰间的手。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会宠坏我的。”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他依恋之后的冷漠,大喜大悲的感觉令人不踏实,宁可平平淡淡。
苏季风转过她的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深思不已的瞅着她美丽的容颜“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宠的?就你例外。”
“你不怕我无法无天吗?”
“你会吗?”
“很难说喔,所以才叫你别太宠我。”她看出他眼中的迟疑,知道他还是无法克服自己已经娶妻的障碍。
苏季风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转了个话题,道:“我待会要上大街,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上大街?”春儿的眸子陡地闪闪生辉。她好久没上大街了呢,自从嫁进苏府以后。
“嗯,你想买什么?”苏季风好笑的看着她突地跃动的双眸,故意忽略她一刹那间转为雀跃的心。
“我要不用了,我不缺东西。”她说过要当个好妻子,虽然她页的很想上大街。但是她不希望季风以为她是想缠着他,才刚刚得到的关爱,她不想冒险地搞砸。
“想去为什么不说?”他捧住她的脸,突然低下头温柔的吻住她的唇,流连反覆,百尝不厌。
“季风”她轻叹,身子让他拥得发热。
“本来我想带你上大街,可是现在不想了。”他的舌调皮的探进割乙微敞的衣领内,从颈间一路向下吻至她起伏不已的酥胸。
“季风不要”她的小手急忙想将他给推开,那火烧似的感觉让她脸上的红霞一直延烧到耳根。
“我忍太久了,春儿,给我,嗯?”
“可是大夫说这段期间要避免”
“我才不管那鬼大夫说什么!给我,春儿。”一只大手已缠上她的大腿内侧撩拨不已。”好可是不要在这里啊!季风!不要”春儿因他的举动轻吟出声,整个身子就要软倒在他怀中。
“我知道,去房间,现在就去。”苏季风打横抱起她往两人的房间走去,砰的一声用脚踢上房门。
房内春色无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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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乃四方之所聚,百货之所交,物盛人众,商人与海上的船只出入于此自是热闹非凡,自然就别提杭州城内百物齐聚的盛况,来自世界各地的上等丝绸、茶叶、粮草、香料、珠宝、金翠、盐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给。
苏季风慢条斯理的陪着春儿走在大街上,见她高兴的东摸摸西摸摸,心上莫名的便觉得愉快非常。
变着逛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布庄,张老板一见是大名鼎鼎的苏季风上们,忙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苏公子,本店刚从海外运来了一批新的货色、不知道您今天要挑什么货色?”张老板笑味咪的看着苏季风,也觎了一眼他身旁的美娇娘。外传所言果然不虚,苏夫人生得天仙美色,当真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突地,张老板的视线被一把摺扇给挡住,美人的身影见不着,还猛地撞见一张铁青着的脸。
“你是要做我生意呢?还是想让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丢到海里去?”苏季风的扇子就搁在张老板的颊边,还没使力就见张老板忙不迭朝他跪了下去,害怕的直发抖。
“苏公子,我我当然是要做您的生意,请苏公子高抬贯芋饶了我吧,我还有妻儿要养,您如果要惩罚我,痛扁我一顿就是?我不能断手也不能断脚,否则一家子靠我就会给饿死。苏公子,求求您大人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说够了没有?谁要你的手跟脚来着?去!”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苏季风就觉得恶心不已。
“嘎?苏公子真的不会像对林县令的儿子那样对我吗?”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没想到偶尔吃斋念佛还是有点用的:
“林长青?”苏季风挑高了眉“我怎么对他了?”
他只不过让那个林县令丢了个官,又让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路爬回家罢了,又没少条胳臂少条腿的,让他—路爬回家已经算是纵容。
当日要不是林县令跪在他面前请他放了他儿子一条生路,否则他才不会让那小子在轻薄春儿之后,只是当条狗爬回家就算了。
“嘿嘿,苏公子您真爱说笑”哪有自己把人家的脚给打断了还要人家提醒的道理?
“说!怎么回事?”苏季风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林长青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一辈子都要靠人服侍,成了一辈子的废人,他的两只腿都断了,林县今,喔,不是,是以前的林县今找遍了天下的名医都再也接不回他的腿。”
苏季风挑高了眉“有这种事?”
“是啊,苏公子,您自己做的事怎么会不知情呢?”
“我做的?他的腿关我什么事?”
“全杭州城都知道他的腿是您找人打断的”话还没说完,张老板的领子已经被苏季风一把提起,吓得他的牙齿直打颤“啊!苏公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苏夫人,你一定要替我求饶咽,不要杀我!”
春儿看了苏季风一眼,正要开口说话,苏季风便打断了她。
“我没有找人打断林长青的腿,要信不信随你。”
“我信。”春儿柔柔一笑,伸手去拉住苏季风的手“先放开这个老板吧,你吓坏他了。”
美人一笑值千金,何况她的信任莫名的便安抚了他躁动的心。苏季风撒了手,伸手把跪在面前的张老板给拉起
“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给我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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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告假还乡,小玫因为串通外人谋害主子而被解雇回乡,结果春儿身边一直少了丫环,虽然苏季风好几次说要找小梅替代,可她不想,一心老等着小竹回来陪她,不然,一个人也落得轻松自在。
“少夫人,依依姑娘求见:”阿福走进庭园弯着身对春儿道。
“依依姑娘?”春儿讶然不已“少爷呢?他不在?”
“少爷说要出去办点事,—会就回来。”
“那就叫依依姑娘等一等,等少爷回来再见她吧。”
“可是少夫人,依依姑娘求见的人是您,不是少爷。”
春儿抬起头看了阿福一眼“她要见我?”
“是,少夫人。如果少夫人不想见依依姑娘,老身这就去请她离开,少夫人不必为难。”
“没关系,我去见她。”既然她要见的人是自己,那就不必等季风回来了。想着,春儿已跟着阿福走进大厅,见那柳依依美丽依然却苍白不已,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
“依依姑娘。”她唤了声。
“苏夫人。”柳依依回眸见到春儿,想也不想的便朝她跪了下来。
“依依姑娘,你不要这样。”春儿忙不迭伸手相扶。
“苏夫人,依依有事相告相求,希望苏夫人可以跟依依单独谈谈。依依对不起苏夫人,依依知道错了,但依依现在已穷途末路,只能来求苏夫人纲开一面,请古大爷饶了依依。”
“古大爷?”春儿皱起了眉头“你指的是古大哥?”
“正是,苏夫人,这事儿我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跟你单独谈谈,我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些事。”柳依依低垂着头,哀哀恳求。
“好,我们出去。阿福,烦劳你备轿去。”
“少夫人,您有孕在身不宜出门”
“阿福,我说的话你不听吗?”
“不是的,少夫人,只是少爷若知道了会”
“我自会向他说明白,你别多说了,你若不替我们备轿,那我就用走的。”
“唉,少夫人,阿福马上派人备轿,你等等。”他总不能真叫少夫人用走的出门吧?她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了,只好摸摸鼻子快快派人去通知少爷,顺便找人弄一顶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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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心事重重,这里的景色可谓绝矣。
春樱绽放,冷香扑鼻,满山的樱花飞舞一季春色,可谓人间仙境。
“这里是我和古乐天第一次相遇之处。”柳依依凄苦的一笑“却注定我未来悲惨的命运。”
“古大哥真的太过分了。”春儿轻叹,同是姑娘家,她非常同情柳依依的处悦,却莫可奈何。
“我介入你和苏公子之间,你不怪我?”
“是古大哥的错,不是你,我何需怪你?更何况季风若是不爱你,你也介入不了,不是吗?”
“你这个女人真是大方。”
春儿摇摇头,笑了“你错了,我不大方,我只是太爱一个男人,爱到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我曾经想害死你,你也不介意?”
春儿又摇摇头“为了所爱不择手段是人之常情。”
“你真的是你请皇上赐婚的,是吗?”
“不是。”春儿笑得娇弱可人“若可以选择,我愿意当他的妾、当他的婢,只要他一辈子爱着我。”
“他已经爱你了,而你却是他的妻。”柳依依感慨不已“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怨不得。”
“依依,你先别死心,让我去跟古大哥说说,好吗?你是个好姑娘,跟古大哥也很匹配,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透,总有一天他会了解你的好。”
“不会的.有你存在的—天,他就不会爱上我。”
“依依”
“所以只有你死,才能—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