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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寒假很短,路岸只和何远在年初二见了一面就没再见过,一起连麦看了几天美剧迎来了开学。
班上很闹腾,大家还在过年的喜悦中没缓过神来就接受了一连串的试卷攻击,哀嚎声回荡在走廊上。
班主任老张例行给这群精神萎靡的学生敲个警钟,上台清了清嗓子,拉着脸道:“瞧瞧你们现在没气势的样子!你们可是要奔赴战场的人了,怎么一个个看着连刀都拿不动!”
李建达冲班主任扬了扬桌上的那叠卷子:“你瞧瞧这,刀都快被磨坏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伸出两支肥硕的胳膊将讲台一压,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压力大,高三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见过百日誓师吧?没过多久就是了,而且学校说这次百日誓师和成人礼一起举办,也就是说那一整天都不用上课,到时候大家准备些节目,多买些零食和气球什么的,让大家可以好好调整一下,以更好的士气奔向战场。”
班上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当然!”班主任拍了拍桌子,“百日誓师百日誓师,你们也该知道就是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举行的,这一百天听起来好像还长,但是你除去那些双休日啊,节假日什么的,总共加起来也就那么六七十天,这几十天的时间你要怎么复习才能复习的好,这些你们心里该有些数!反正如果你们调整状态用了太长时间,后面想要复习好是任务很重的!”
班上的人陷入沉默。
路岸垂下眼帘,也被说得有些紧张。
待班主任走后,班上依旧处在压抑的宁静中,突然有个声音打破宁静。
“那个……”林文玉好奇道:“百日誓师就我们高二看的那个举着班旗喊着口号在操场上跑两圈?”
“对啊,还要带上班上那些锦旗奖杯一起跑,拿来装逼来着,而且还得站那听领导鼓励一小时。”王翔宇咧嘴笑道。
林文玉:“那成人礼又是什么?没听过啊?”
张瑜云推推眼镜:“成人礼就是给高三集体办的活动,之前都是分开来办的,这次可能是时间紧就凑一起了,成人礼当天大家不用穿校服,可以带家长一起来,到时候操场会架一个成人门,你们可以自己过,也可以带着家人朋友一起过。”
班上的人惊叹了一声,异常兴奋。
路岸倒是没多大表示,他听着这高考倒计时突然有些焦虑,一直盯着试卷和书,也没看何远一眼。
路岸一直复习到晚上,试卷实在是多,如果想要抽出时间复习又得把时间写完的话,时间简直是要掰成两半用。
等晚修放学铃响起的时候,路岸的试卷还剩最后一道大题,他已经有了头绪,打算趁现在写完再说,于是头也没抬对何远说:“等等,等我先写了这道题。”
何远没回答也没离开,就这么安静的立在那。
路岸奋笔疾书,越写越得劲,就快写完最后一个步骤是,灯突然一黑。
“卧槽?”路岸惊恐地抬起头来,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就写了个大题,怎么就写到大叔拉闸时间?”
路岸夜盲,这灯一关对他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划开手机就打算打开手电筒,结果被一只手一按。
“何远?”
何远没应他,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面带。
“你不开个手电筒?”
他任何远拉着往外走,正打算感慨一下何远节省的美好品德,就感觉自己身体被带着一转,后背抵上凉飕飕的墙。
下一秒,自己的双手被箍在后腰。
“何远?”
这特么什么鬼姿势??
这次何远终于应声了,他将脑袋埋在路岸的脖颈间,委屈巴巴道:“那么多天没见,我那么想岸岸,可岸岸却看都不看我一下……岸岸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
路岸痒得缩了缩,想起今天确实心思全放在试卷上,徒然升起一股愧疚,都忘了自己真在被耍流氓,干笑道:“怎么会!这不是快高考了吗……”
何远从路岸的脖颈上抬起头来,吻上路岸的耳垂。
路岸一激灵,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从耳垂往四肢快步前进,然后聚集在自己的身下。
路岸对着一团漆黑张了张口,就感觉到何远的气息徒然浓郁。
“我好看还是试卷好看?”
黑暗中传来何远近在咫尺的声音,这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委屈和悲愤。
“那……”
路岸一张口就被吻住,舌尖越过他的齿贝探入他的口中,扫过他的口腔,勾起他的舌尖。
路岸差点没站稳,被何远放在后腰的手托了托,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四处乱窜,撞得脑子一片空白。
正当路岸觉得自己快憋死在教室时,何远tian了tian他的嘴唇,松开他。
“既然岸岸那么在意试卷,那要是下次考试我比你高,你亲我一下如何?”
路岸的脑袋还缺着氧,没吭声。
何远轻笑了一声,凑近路岸耳边喷气:“嗯?”
还没缓过神来的路岸傻愣愣回应道:“嗯。”
“那你可不许反悔。”
反悔?什么反悔?
路岸被何远一路牵着走到了车棚,终于清醒了一些,回想了一遍刚才羞耻的场景,终于想起来了。
卧槽?
我刚刚答应了什么玩意儿?
就他考的那几分还想考赢我??
……我要不要给他放放水?
何远拍拍后座,眉眼微弯:“这次我载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路岸二话不说跨上后座。
他盯着何远的后脑勺,脑海又浮现出自己刚刚的反应。
劳资一届八尺硬汉!
居然被亲得像一坨面条??
奇耻大辱!!
路岸越想越来火,凑近何远的后脑勺,咬牙切齿道:“那你可得考得高一点儿,劳资下次一定亲得你嗷嗷叫!”
何远握着车头的手一歪,差点把路岸甩出去。
“你想特么会不会骑车?!”
路岸连忙抓住车椅,抬头就看见到何远泛红的耳尖,一顿,揶揄道:“啧,你不会是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