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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瑾然了吗?”程维忧心忡忡地问。
齐允拓坐在办公室里,向来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的垂落在额上,衬衫的钮扣松了几颗,他从没被任何事击垮过,现在却变得如此落魄。
“没有。”他烦躁地抽起香菸。
“海外投资会议相当顺利,募得的资金比原先预估的还好,法人相当看好齐飞第三季的表现,一些相关的消息登在今天的财经日报上。”程维知道他无心工作,仍旧照例报告工作事项,
齐允拓瞄了报上醒目的标题一眼
齐飞科技股价再创新高,齐允拓成了新世代科技界金童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纵使拥有全世界,却没有人分享他的骄傲与荣耀。
曾经,有个女人无怨无悔地对他付出,而他却辜负了她。
“你先出去吧!”齐允拓意兴阑珊地道。
程维退下后,半晌,沉重的木门被用力的踢开,一双漂亮的长腿踩着黑色高跟鞋走进。
“不错嘛!老婆跑了还有心思上班。”齐允蓁手里抱着一个纸箱走向他。
“你还真有兄妹之情,懂得挑时机来打我这只落水狗。”齐允拓转动皮椅,背对她。
她挑高柳眉,嘴边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配当人,自动降为禽兽。”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来惹我!”他警告道,脸色铁青。
齐允蓁冷哼一声,没将他的怒气看在眼底“我当初真是疯了,居然安排瑾然与你见面。”
闻言,他激动的由椅子上跳起来“你知道瑾然的下落对不对?我找过陆逸轩,他不肯告诉我,我根本联络不上她!”
她打断他的话“你找她做什么?你伤她伤得还不够吗?”
“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他痛苦而扭曲的脸埋入掌心。
“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人是卫子茵那只狐狸精!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也不看看瑾然是怎么对你的,居然背着她与卫子茵交往,难道你嫌五年前那顶绿帽子不够大吗?”她单手抡拳,指控他的罪行。
“你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与卫子茵交往?”齐允拓脑海闪过那日瑾然泪眼相对、声泪俱下的控诉。
“那天我和瑾然在义大利餐厅亲眼看到你们一起吃饭,不错嘛,脚踏两条船。”她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脸上那抹无辜的神情。
“你们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和卫子茵交往,那天我和公关公司洽谈合作细节,才发现卫子茵在那里上班。”齐允拓解释道,终于明白瑾然指控他不忠的原因。
“真的?”她半信半疑的瞅着他。
“难道你不相信我?我承认我是疏忽瑾然,但是我从没背叛过她。”他的语气真诚,双眸布满悔意“告诉我瑾然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对不对?”
“我向她保证过绝不透露她的去处,基于手足之情,我可以暗示你一下,你可以往她好朋友的住处去找,但我不保证她会见你。”
言下之意就是瑾然在她家!齐允拓悬得高高的心终于放下,起码知道她是安全的。
“我可警告你,别再伤害瑾然,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她将手中的箱子用力丢向他“这不是代替瑾然打的,你自己看看你是怎么欺负她的?”
“这是什么?”他将纸箱放在桌上。
“炸弹啦!有勇气就拆了它。”话甫落,她又像一阵风般迅速刮离他的办公室,重重的甩上门。
齐允拓撕开纸箱上的封条,拆开后,发现里面有数十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每个礼盒都夹着一张小卡片,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已经泛黄。
他一一拆开礼盒,发现里面装着一条条领带,各式各样的花色,从他大学毕业那年的粗糙花色,到他远赴美国,她有经济能力购买的名牌领带,这些送不出去的礼物,沉积在记忆里,成了最痛的折磨。
这一刻他才明白,她对他的爱有多深,而他却一再辜负她,原来午夜梦回出现在他梦境里笑容甜美的天使就是她。
饼往的记忆浮上心头,所有关于她的过往一点一滴的回到脑海中,从他俩第一次见面,到他心碎出国的前一夜,醉倒在她面前
早在两人相逢之际,她如天使般纯真的笑容已经占领他的心,突来的顿悟令他悸动不已,匆匆拿起外套,驱车前往齐允蓁的住处。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瑾然从监视器上看到齐允拓失魂落魄的脸,猖狂的胡子覆住半张脸,凌乱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和她印象中意气风发的男人有天地之别。
刺耳的电铃声随着电线延烧而来,令她的心跳登时乱了节拍,陷入慌乱中,自从那天失态大吵后,她尚未调适好心态面对他。
“该死的!”齐允拓几近失控的重捶水泥墙,以她那天决绝的表现,一定不会开门,他必须使出杀手简才行。
“瑾然,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见我,但是我们有一些事情必须解决”他拉下脸,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把离婚协护书签好了,上面你忘了盖章,我不能拿到律师那儿办理手续”
透过对讲机,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令她的心猛然一震。
离婚!这两个字像一道雷,重重地劈向她脑门,震得她头昏眼花,眼眶里硬是被逼出一汪水意,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要来,却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血色从她脸庞褪去,抖着手将门打开,欠身让他进屋。
“我去拿印章。”她僵直着背脊,越过他翻着抽屉。
他将手中的文件递到她面前,她翻开后,也没细看便在上面盖章。
“你不看一下上面的条约吗?”他提醒道。
“没必要。”她强忍满腹心酸,故作坚强,匆匆在两份文件上盖完章后,才发现文件的封面写着几个斗大的字悔过协议书。
“这不是我拿给你的离婚协议书?”她错愕的瞠大水眸。
“不是,那份离婚协议书已经被我撕掉了。”他迅速的取走她手中的文件,不让她有后悔的余地“刚才我已经提醒你仔细看过再签名,如今你已不能反悔。”
“这是什么?什么叫悔过协议书?”她被他弄糊涂,翻开方才盖章的文件细读。
立书人:齐允拓、于瑾然
双方同意以爱情为基础,协商悔过事宜,订立本契约,条款如下:
第一条:男方同意自今日起无条件奉献自己的爱,尽心照料家庭,履行夫妻间应尽的义务。
第二条:男方事事以女方的心意为依归,不得有违反之情形。
第三条:男方出外应酬、洽公,一切大小事情必须向女方报备,不得隐瞒。
第四条:男方除公事外,不得与其他女人私下攀谈或藉公事之名行私会之实。
第五条:男方承诺自即日起接受女方的管束,管辖范围为全世界,以及心灵、肉体、精神层面等。
第六条:男方必须一心一德、贯彻始终的珍爱女方。
第七条:自立约日起男方不得出轨,亦不准让第三者、第四者介入婚姻中。
第八条:双方起争执或意见相左时,必须以女方的意见为主,男方不得有异议
“你这是什么意思?”几个条约都是约束齐允拓的行为,维护她的权益。
“瑾然,请原谅我以往犯的错,我不该逃避责任,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
瑾然往后退了一步,不争气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反反覆覆,我要拿掉孩子离开你的时候,你也是给我承诺,给我希望,却又一次一次让我失望,你到底要伤我几次才甘心!”
“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你的原谅,以后你再也不会听到同样的话,也不会因为同样的理由伤心。”齐允拓试图走近,想抱住伤心欲绝的她。
“不要碰我!”她激动地挥开他的手“你总是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可悲的女人。”
“因为我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男人,才会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爱你那么深。”
她别过头,拒绝看他憔悴的脸庞,免得又心软“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你心血来潮时的玩物,你猎艳名单上的一员。”
“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他箝住她的双臂,不敢使力,怕伤到她腹中的胎儿“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那是你给我的感觉!”每每忆起他与卫子茵一起用餐的画面,她便心如刀割,彻彻底底断绝对他的爱恋。
“那么让我告诉你,什么是你给我的感觉。”齐允拓不顾她的意愿,捧着她苍白,泪水交织的脸庞,将自己的唇贴近。
单手置在她的后脑,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狂热的锁住她的唇,给她一记热吻,贪婪的汲取她唇中的蜜津。
他的吻深切得令她无力抗拒,情不自禁的随着被他蛊惑而起的热情,生涩的回应。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幽暗的眸光紧紧锁住她美丽的容颜,以指腹轻拭她颊上的泪痕“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让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深深地爱上你,却又怕自己无法回报同等的感情,而自私的选择逃避。”
她又一次陷在他的深情之中,但理智却提醒她,这可能又是另一个谎言的开始,该不该相信,她左右为难。
“我想离开你的勇气只有这一瞬间,我能承受的伤害也只能这么多”她泣不成声。
“不会再有伤害,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她的腹部正顶着他的身体,他们爱的结晶正在她肚子里孕育。
她又恨又气的捶着他的胸膛“你怎么能和另一个女人偷欢后,又来吻我?”
“瑾然,你可以骂我不负责任、骂我懦弱,但是不能污蔑我的人格,从头到尾我与卫子茵都没有做出踰矩的行为。”他将那天的误会解释清楚“如果你仍很在意,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单独与她见面,必要时也可以终止合作计画。”
齐允拓一脸真诚,坦白的眼神定定地瞅着她的小脸。
“我很想相信你,也想回到你身边,可是一想到你让我夜夜从黑夜盼到黎明,我就好怕”她痛苦的抡拳捶着他的胸膛“我对你已经失去信心,对这桩婚姻已经不抱希望”
“不要太快原谅我,给我一段时间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她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挣扎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一点一滴啃噬她的理智,令她又陷入犹豫之中“你爱的人不是我,你只是害怕离开我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才不要再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
“瑾然,听我说。”他昂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可怜,现在的你有我爱你,有允蓁关心你,将来会有小宝宝需要你,你不再是一个人,懂吗?”
“但是我已经慢慢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也开始学习怎么去讨厌你,不再留恋你的温柔。”他的背脊一僵,捧起她小脸的双手滑落。
原来她所受的伤比自己想像中还深,需要用讨厌才能填补这创痛。
“如果讨厌我会让你好过一点,那你就继续讨厌吧!”他丢下这句话,迳自走进房里收拾她的衣物。
瑾然挺着肚子步履维艰的走进房,对他的行为大感不解“你要做什么?”
“收拾你的东西,你必须跟我回家。”她抢过他手上的衣服。
“我说过我讨厌你、不需要你,你没听见吗?”她委屈的扁着嘴“你不用管我,你去过你要的日子,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但是我没有你却过得不好,桌上再也没有飘着饭菜香,屋内再也没有人为我留一盏灯”
瑾然急急的打断他的话“这些事你去找女佣做就好,就算你要点一百盏灯也行!”
“但是每到属于我的节日,不会有人送我一条领带。”齐允拓深深地凝视她执拗的脸,看着她双颊微微发红“你每年送的领带已经拴住我的心,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不会放弃挽回我们的婚姻。”
她别过头,不敢迎视他灼灼的目光,故意撒野的将他拿出的衣物全扫到地上,她的举动却让他松了眉,嘴边噙起一抹笑意。终于她也表现出像个正常的女孩,不再伪装坚强。
“随便你。”当她要跨出房门时,脚底一阵抽疼“哎哟”
“怎么了?”齐允拓吓坏了,连忙扶她坐在床沿,忧心仲仲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
“抽筋,我、我的脚抽筋。”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浮现眼眶,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哪一脚?”
“右脚。”瑾然大口大口的喘息。
“慢慢把脚打直。”齐允拓脱下她的鞋袜,大掌从脚底沿着小腿肚往上按摩。
瑾然急着想抽回脚,却被他制止“好一点没?”
“嗯。”她连忙扯扯裙摆,盖住因怀孕而水肿的小腿“不痛了,我可以自己穿上鞋袜,不用麻烦你。”
齐允拓抬起头,看到她尴尬的神情“你肚子这么大,怎么弯得下腰呢?还是我来吧!”
“很丑!”她很介意自己肥肥的腿。
“不管你变得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拥有全世界最甜美的笑容。”
他纯熟的替她穿好鞋袜,再将地上的衣物全都放进行李箱。
瑾然局促不安的扭绞着衣襟,他突来的温柔举动令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齐允拓一手提起行李,一手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她坐着不动,目光从被握住的手移到他脸上,迟疑着该不该妥协。
“还是要我抱你?”话甫落,瑾然马上从床上弹跳起,动作太突然,差一点撞上他。
她低着头“那允蓁怎么办?”
“继续当她的空中飞人啊!有空记得打电话提醒她产房不大,她不用过来凑热闹,喜欢的话叫她去找个男人,她就有机会躺上生产台了。”
瑾然被他幽默的话逗笑了,低问:“干嘛要我传话,你们还不和好吗?”
“她说她站在你这边,我们和好,她就跟我和好了。”
“我只说跟你回去,又还没说原谅你。”她嘟囔着,男人真是宠不得,一宠又故态复萌。
他垂眸与她交换神色,唇边噙着抹笑容,将她纤嫩的手握得更紧。
自从瑾然搬回齐允拓的住所后,立即发现他的改变,他把公事带回家处理,以便全天候照顾瑾然。
“你不去上班可以吗?”她窝在棉被里,看着齐允拓忙碌的看着资料。
“没关系,整个投资计画大抵完成,剩下细部的工作,程维可以应付得来,”他揉着酸涩的眼睛。
他疲惫的模样令她心疼,深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从明天起你回公司上班,不用在家陪我。”
“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以前我可以漫不经心,但现在不行。”他走近床沿,耐心的安抚道。
“照顾孕妇是件很麻烦的事,你过几天就会厌烦的。”她转过身背对他。
“要不要试试我的耐心呢?”齐允拓笑道。
“但是我已经对你厌烦了。”她用棉被蒙住自己的头,不让他看到真正的情绪。
笔意在他面前撒泼,令他不耐烦,这样他才会回公司上班。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为什么我不开心你就认为我身体不舒服呢?难道你不知道孕妇的心情就是会反反覆覆、无理取闹吗?”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什么事困扰着你?我们一起解决。”他将棉被拉下,柔声诱哄。
她咬着下唇,陷入沉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他的枷锁,只好忍痛扮演无理取闹的妻子,将他赶离身边。
“是宝宝又踢你?还是你突然想吃什么?”
这段期间他蒐集许多关于孕妇的资料,不仅照顾她的食衣住行,连心理层面也顾及。
“怎么不说呢?”他语气柔和,一双墨黑瞳眸盈满怜爱。
“对!我就是想吃东西。”她顺着他的话扯道。
“想吃什么?我去下一碗什锦面给你吃,还是想吃广东粥?”
“都不要!我要吃士林夜市的水煎包、葯炖排骨、大饼包小饼”她故意刁难。
齐允拓看了桌上的钟一眼,现在已十二点半,再驱车赶往士林夜市,恐怕摊贩已经收摊。
“这些东西很油腻,这么晚吃很难消化,改吃别的好吗?”他劝道。
“算了!我要睡觉了。”她故意翻过身,佯装生气。
“如果你真的想吃,我去买,”他站起身,从衣柜拿出外套,迅速出了门。
听着他的步伐渐渐远离,瑾然心里涌上一阵酸楚。
好一会,他提着消夜走进房,她还来不及拭乾眼泪,便迎上他紧张的瞳眸。
“怎么了?”他抬起她泪眼交织的小脸。
“对不起。”她惭愧的投入他的胸膛里。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对不起?”他心疼的抚摩她的头。
“你明知道我在耍脾气,为什么还要对我百依百顺?”
“如果这么做可以让你发泄,我倒希望你常常这样对我。”他俯下身,轻吻她愁悒的小脸“我最怕的是你沉默以对,对我不理不睬。”
“允拓”瑾然红着眼眶,激动的喊他的名。捱了三千多个日子,终于他也回报她同等的爱。
“怎么又哭了?太感动了吗?”齐允拓唇边噙着一抹戏谑的笑。
“嗯。”她被他逗笑了。
“才几句话就感动成这样,那我若说那三个字,你不就要哭成泪人儿了?”他捏着她红通通的鼻尖。
“哪三个字?”她明知故间。
“我爱你。”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她鼓起勇气,将小嘴印上他的唇,表达自己的情感。
“我知道。”他阒黑的瞳眸映着她的脸庞,红肿的双唇有着两人爱的印记。
瑾然撒娇的偎在他的怀里,食指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圈,按捺不住满腔的好奇,终于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在允蓁的生日派对上,我第一次撞伤你,替你冰敷的时候,那时你甜美的笑容就已经攫住我的心,往后在我最旁徨无助的时候,你的笑靥总出现在我梦里,抚平我的伤口。”
他低沉的嗓音诉说着真挚的爱恋,日复一日,午夜梦回的心灵慰藉变成一股深沉的痴恋,令他无法自拔。
他的额抵着她的,直勾勾地瞅着她羞赧的小脸“有段时间我还以为自己迷恋上的是天使,一个躲在角落的天使。那天卫子茵提及你,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心里一直住着你。”
“真的?”她的心像涂了一层蜜,甜上眉梢。
“真的。”他再度俯下身吻她,化解她的猜疑和不安,令她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忘了过往的委屈、昔日的痛苦。
这方小天地里,唯有两人的心跳声和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