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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向来是人们懒洋洋想睡觉的时刻,而此时贺伯昂带阿紫回府,惊吓走贺府所有人的瞌睡虫,府里几名丫环连忙去通报贺老夫人以及贺伯嵩。
此刻贺老夫人和贺伯嵩正在大厅等着贺伯昂和阿紫的到来。
贺伯昂一带着阿紫入厅,笑逐颜开的走到贺老夫人面前,也不顾自己是大人了,还低着语气撒娇道:“娘。”
贺老夫人只是瞪了一眼贺伯昂,心中怒火未消。
阿紫见二少爷态度软化,老夫人都无动于衷了,那她下场定是更惨,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教她是贺家人呢。
她上前几步,低低唤道:“老夫人。”
贺老夫人老脸沉着,一句话也不吭声,让阿紫看得不寒而栗。
贺伯昂也瞧出厅内诡谲的气氛,他不知死活的笑道:“阿紫,赶了好些天的路,你也累了,进去休息吧。”
阿紫哪敢动,就只是静静站着。
“伯昂,你怎么可以带阿紫下江南?”贺伯嵩忍无可忍的出声指责。
“不过是带她去逛逛,有啥好大惊小敝?”贺伯昂不以为意道。
‘话不能怎么说,女孩子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说话的是贺老夫人。
“娘,您这话说重了,我不过是带阿紫去看看奇花异草,且百花庄庄主花无缺是您儿子的好友,安全上不会有危险,再说,平常节日阿紫不也会出府。”
“这不同,阿紫顶多是在扬州城内逛,就算出事也有个照应,可你这次一带就下江南,要是你们谁出了事,那该怎么办?”贺老夫人说到后来是担忧。
“娘,我们这不是好好的?”贺伯昂搭上娘亲肩头,像是撒娇小孩子,他睇一眼阿紫道:“某些场合阿紫也去不了,像是去年洛阳办咏絮会,进场参加女子琴棋书画皆要精通,阿紫别说进去会场了,连会外也没有人肯让她进人,所以啰,像百花庄这类型不丢脸的小场合她才能去瞧瞧。”
阿紫委屈的紧闭着唇低下头。二少爷为何老拿她不会的来欺她呢?
贺老夫人抬头扫一眼阿紫,见她委屈的模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不忍,横一眼小儿子,微怒道:“你呀,怎老爱拿这种事来欺负阿紫?”见儿子仍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她无奈摇了摇头。“莲儿。”
莲儿一听呼唤,从外奔了进来。“老夫人。”
“阿紫累了,扶她下去休息。”
“是,老夫人。”莲儿走到阿紫面前。“小姐,走吧。”
阿紫点了点头,随着莲儿身后走,才刚踏出厅,耳旁响起贺老夫人及贺伯昂的对话,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你呀,以后少带阿紫出门,免得我担心。”
“这可不成,顶多我先请示娘批准。”
“伯昂!”
“娘,别气,告诉您一件开心的事,我带阿紫下江南这些日子,顺道谈了几笔生意,现在我空闲得很,下个月不用出府了,我留下来,多陪陪您,娘,不要到时让我缠烦,又要我赶紧出府去谈生意。”
“胡说八道。”贺老夫人虽是微斥,但心里可乐,想到儿子将有时间陪陪她,就连他私自带阿紫下江南这事也忘了,反正他们都平安归来了。
阿紫转过头,恰好见到贺伯昂缠着贺老夫人撒娇,心蓦然一动。
脑海里的回忆,一幕接一幕浮现上来。
自八岁时她被二少爷带回来至今,期间发生好多事,例如,刚来的时候她想家,又不敢让老爷、夫人知道,二少爷晓得她的苦恼后,遂要求老爷他自己要独立去收租金,二少爷小小年纪肯上进,老爷当然答应,而那时二少爷便带着她出府,一是收租金。二是带她回家一解思家之情,三是顺道带着她游玩,怕她会在贺府过得闷。而从那时候开始,不管是她想要的、想做的,二少爷都会巧立名目变给她,他们还曾在夜晚偷偷溜出贺府和小狈子他们到田里去捉萤火虫
不管他们已渐渐长大,不管她现在的个性变得不讨二少爷喜,二少爷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她想上百花庄,就连夜带她下江南,明知回来有顿骂他却一肩搪起,还故意说些伤人的话,让受委屈的人反而变成是她。
假若有一天她不小心做坏事,甚至是杀了人,说不定官府判罪不是判她有罪,而是二少爷,因为除了二少爷会带把她带坏,又有谁能呢?
二少爷就是这样,总有办法让大家觉得她受了委屈、她是对的,若有错的话,也是因为他强逼她做不高兴做的事。
天呀,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二少爷的好呢?他一直在关心她,担心她受欺负、受委屈,他会想知道她心里面的事是因为他看出她的不开心。
“小姐,走呀。”莲儿见阿紫呆呆站着,不禁出声催促。
阿紫因莲儿一唤,回过神来,她想也不想的冲进厅内,至贺老夫人跟前,咚一声跪下来,吓到所有人。
贺伯嵩首先回过神,他走过去扶起阿紫的手臂。“阿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阿紫摇摇头,挣脱贺伯嵩的大手,眼光望着贺老夫人,求道:“老夫人,是阿紫贪玩,才会要求二少爷带我去百花庄,您别怪二少爷。”
贺老夫人一笑,起身走上前扶起阿紫,笑道。“你这孩子受了委屈还替伯昂说话,我听伯嵩说你想去百花庄,可要不是伯昂硬架着你去,你敢出府吗?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了,我不会责罚你们任何一人的。”
阿紫吃惊的睁大圆眸。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错的人明明是她呀。
她瞧一眼站在贺老夫人身后的贺伯昂,见他笑容满面,根本就看不清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倏地,她心中闪过一个想也没想过念头,难道二少爷一直这样守候着她?
“阿紫,你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看你累了,让莲儿扶着你下去休息吧。”贺老夫人关心道。
阿紫不知道说什么,能说什么,也只有任由莲儿扶着她下去,可她眼光一直停留在贺伯昂身上。
贺伯昂表面虽不动声色,可眼光是一直随着她移动,他的阿紫发现了什么吗?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情爱吗?
戌时过后,阿紫手拿着小篮子去贺伯昂房里找他,见他不在房里,便知他定在后山树屋,她遂走来后山。
二少爷最喜欢待在树屋,说什么较清静。
“二少爷。”她站在大树下,轻轻的唤。
在树屋内的贺伯昂听到阿紫的叫唤声顿感讶异,他探出头,见树下站的人果真是阿紫,他连忙将梯子放下去。
她一手提着篮子,靠着另一只手支撑力量爬上梯。
他在她走上最后一阶时将她拉上屋。“怎么突然过来?”
阿紫不答从他身旁走过,将篮子放在桌上,端出她做的小点心。“我做了些点心,你尝尝。”
贺伯昂更是不解的望着她的背影。“你很少主动亲自下厨做吃的给我,有什么目的呀?”他笑问。
她转过身面对他,笑吟吟道:“哪会有什么目的,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倒了。”
望着阿紫调皮的笑容,贺伯昂整个心都酥了。“好,我吃。”他拿起小饼,坐了下来。
阿紫也跟着坐在他身旁,笑问:“好吃吗?”
贺伯昂点点头,嚼完口内的饼,侧头望她。“怎么想到要做饼给我屹?”
她耸耸肩“想到就做了。”
“你心思真的是愈来愈难猜,早上你跪下来向娘求情,可吓坏了我。”贺伯昂表面虽调侃笑道,心里实则翻腾不已。他的阿紫是在乎他的!
想到她早上突如其来的行为,阿紫不禁红了脸,娇嗔道:“谁说我是为你来着,我是怕老夫人责怪我,你一向油嘴滑舌的,老夫人怎么处罚得动你?”
见状,他笑了,他的阿紫还真不是说谎的料,瞧,她的双眼写着口是心非。
“好、好,不谈论此事,那你说说这趟江南之行还满意吗?”
“当然是满意,百花庄内有好多花草是我从未见过的。”阿紫面容布满羡慕之情
“如果你真那么喜欢在花草堆中生活,那我们以后别再上百花庄了,我就为你盖一个山庄,叫做阿紫山庄,庄内摆满全国各地的奇花异草,好不好?”退去平常的玩世不恭,现在的贺伯昂再正经不过。
阿紫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不像是说假的表情,她的心怦跳得厉害。
“二少爷,你别开阿紫玩笑。”她小脸不由得羞红,低下头来。
“谁开你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他抬手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她眼中。“你九岁时,我为什么硬向爹讨这座后山,在树上盖了这间树屋,这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喜欢爬在高高的树上,遥望底下风景,所以.这间树屋是为你盖的,如今,我有能力,也有财势,为你盖座阿紫山庄并不是件难事。”
阿紫因他的话全身止不住发抖。
她不信!
不,这也不无可能,二少爷曾说过后山这间树屋,除了她能进来外,谁都不能进入,就连老夫人及大少爷都未进入过,难道二少爷他
“为什么?”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收回手,眼光凝视着她。
阿紫又是一愣“可我配不上呀。”
贺伯昂眉一皱“谁说的?”
“我琴棋书画甚至女红也不精通,二少爷怎么会要我呢?”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令他觉得可取之处,不是吗?
“谁希罕你会那些玩意,你喜欢花草,我就带你上百花庄,虽然我有时候会吃醋花草占据你所有的目光,可我更喜欢看你开心的笑容。”他真诚的话听了让人折服。
阿紫既惊讶且慌张又带着她不解的心喜站起身,连望也不敢望贺伯昂便往外冲。
“阿紫。”
她停下脚步来。
“我是说真的,从你八岁那一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要你当我新娘的念头从无稍减,我要你。”贺伯昂一字一语道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坚定不移的字句令阿紫整个脑子无法思考,一颗心急速的怦怦跳动,她头也不敢回的快速冲出树屋溜下树干,跑回自己厢房。
贺伯昂并没有追出去,他的话已说出口,也代表着他要付诸行动追求阿紫。
他的阿紫永远是他的!
清早,阿紫来到大厅向贺老夫人请安,顺道向贺老夫人道歉她和贺伯昂私自离家的事。
贺老夫人早就因力昨逃邬子的撒娇怒火全消,哪还记得要处罚他们,此时是拉着阿紫聊天,自阿紫被儿子带去江南这段日子,她日子过得可闷,没人陪她聊聊天,阿紫一回来,她便一古脑儿将压抑住的苦闷全吐了出来。
阿紫含笑静听贺老夫人所谓的聊实则是唠叨的念,偶尔她也会插上一、两句,免得显得自己没认真听,其实,只要贺老夫人高兴,她是不在乎耳根清不清静。
贺伯昂走进厅内,见到的就是贺老夫人在碎碎念,阿紫则是附和点头,他扬起一抹笑容。阿紫忍耐度还真好,可任由娘亲碎碎念,要是他的话,早疯了。
“娘。”贺伯昂向母亲请了安,转向脸色微微红润的阿紫笑道:“阿紫,昨夜睡得还好吧?”他话中有话的问。她昨夜知道了他的情感,还能安和以对吗?
“还好。”阿紫言不由衷,小脸微撇,颊上浮现两片瑰红。昨晚听了贺伯昂一席话,她整个人陷入迷惘状态,一夜不能入眠,脑海里想的全是从他带她进府至今的点点滴滴。
贺伯昂见何紫害羞的神色,只是一笑,没多说什么。
贺老夫人不明所以,只是今日他们之间和往常有那么一点不同,正要开口询问,一名家仆急忙的走入厅。
“二少爷,外头有位王姑娘求见。”
王姑娘?贺伯昂眼一眯。会是她吗?
“请她进来。”
“是。”家仆退了下去,顷刻,带进一位年的十六、七岁笑靥甜美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到贺伯昂,如飞蝶般开心的迎上前去,娇笑道:“昂哥哥。”
贺伯昂乍见王蝶儿忍不住讶异。真的是她!
“蝶儿,你怎来了?”
“想你就来了。”王蝶儿不避羞的答。
贺伯昂对于王蝶儿直言,只是开心的笑,他像大哥哥对待小妹妹态度,调侃道:“你还真不知羞。”
王蝶儿没生气也没脸红,直言道:“我说的是事实,有什么羞不羞的。”
贺伯昂笑笑摇头,似乎是对王蝶儿大方的态度感到无奈,他拉着王蝶儿小手步至母亲面前,介绍道:“娘,这位是我在洛阳认识的王蝶儿王姑娘。”
“贺老夫人好。”王蝶儿甜甜的唤。
贺老夫人抿嘴一笑,微微颔首,眼前这位姑娘行为看似热情,可还不至于到轻浮地步,再加上她喜爱女孩甚过男孩,一见面,她就喜欢上王蝶儿的活泼。
“蝶儿,这位是阿紫。”介绍阿紫时,贺伯昂不着痕迹放了手,他在外头是放荡惯了,有许多位红粉知己,可面对女子找上门,他的行为会收敛些,不想令阿紫误会。
“阿紫姐姐。”王蝶儿无心机的唤,压根不知眼前这位是她的情敌。
阿紫浅笑,轻轻点了下头,可心中却不知为何有股不怎么舒服的情绪盘上心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二少爷握住王蝶儿的小手,不,是她热情唤他昂哥哥就开始。
向来敏锐的贺伯昂此时也没注意到阿紫隐藏的不悦,他望着王蝶儿问道:“蝶儿,你没带随从过来吗?”
“有啊,他们在客栈休息。”
“怎么不带他们过来这?”
“怕昂哥哥不招呼我们呀。”
贺伯昂被王蝶儿调皮的表情逗笑了。自从在洛阳街上偶然见到王蝶儿为长期受混混欺压的卖菜老妇出头后,他对她印象良好,把她当作妹妹疼。
王蝶儿见心上人开心,她也高兴。“昂哥哥,不介意我在这住几天吧?”
“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吗?”王蝶儿心一喜,根本不知贺伯昂只当她是妹妹。
“嗯。”他点头承诺。
“那你可要好好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逛逛喔。”王蝶儿撒娇道。
“好。”贺伯昂转过身去。“娘,我先安顿好蝶儿及她的随从,晚点再来向您请安。”
“不用了,好好招待蝶儿姑娘,别失了地主之礼。”贺老夫人一笑。
贺伯昂点头,带着王蝶儿走出去。
贺老夫人望着他们的背影笑道:“这位蝶儿姑娘天真烂漫,实在可爱。”
阿紫勉强露出笑容,回应一声,可心里却闷痛得紧。二少爷对王蝶儿的态度让她感到不舒服,让她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她突然好想哭呀。
她强力压下心头浮起的莫名情绪,硬是逼自己开口和贺老夫人聊天,可是她的思绪完全不在聊天的话题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有了二少爷存在,有了想要见他的念头,于是她来到花园,这里是二少爷回厢房必经之处。
阿紫走入小亭,坐在石椅上,不知贺伯昂何时会回来。
王蝶儿来到贺府已有三天,这三天来二少爷天天带着王蝶儿早出晚归,她没再见到他,而他也没主动来找过她。
说不出心中那份感觉,总觉得心无端端的失落。以前,二少爷只要在府里,不管他多忙,总会抽空去看她,逗她甚至是气她,而今她却连着三天没见到他。
其实,这有何干系呀,他以往出外经商一去没几个月是不会回采的,几天没见到他的面是正常的事,可为何现在她会特别在意呢?难道是因为此次是他身旁有佳人陪伴的关系?
或许,二少爷并不在乎她,在树屋说要为她盖山庄,至今没忘记她是他的新娘这事全是假的。
他最喜欢逗她、欺负她了,她怎能信他的话,再说她身份卑徽,是配不起二少爷的。
唉,她在想些什么,自作多情什么,麻雀怎能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阿紫有了这个想法,心中的自卑冒出头,她想退开于是起身出了小亭,要往自个儿的厢房走,走没几步路,便听到贺伯昂和王蝶儿笑闹的声音,她快步的走到八角拱门后躲了起来。
贺伯昂和王蝶儿并肩走到花园,两人嬉嬉闹闹的。
“昂哥哥,扬州风景真美,让我都舍不得回去了。”
“那再多玩几天呀。”
闻言,王蝶儿心一喜。贺伯昂知道她的心意吗?
朦胧月光下,贺伯昂突然觉得王蝶儿的眼神有那么点不同,女孩家的羞媚尽现,他眉徽皱,正想探探她心中想法,耳尖地听到细微的脚步移动声。
是谁站在拱门后?他非把人揪出来不可。
贺伯昂视线转向看王蝶儿笑问:“蝶儿,我记得你记忆力一向甚好,没错吧?”
“是啊。”虽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王蝶儿仍笑答。
“那你在贺府也住了三天,应该知道回房的路该怎么走吧?”
“嗯。”“那自个儿回房好吗?”
“好。”王蝶儿异常的开心,她不知道贺伯昂心中的想法,她想的是,贺伯昂已经把她当作自己人,才会叫她自己回房去。“那我回去哕。”她笑颜灿烂的朝他一笑后,转身奔回房。
贺伯昂待王蝶儿走远,身形一飘,虎爪一探,扣住躲在拱门后的人儿手腕,将人拉出来看清。
“阿紫?”贺伯昂不掩讶异的瞪大眼。“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躲在那做什么?”
他的问话令阿紫的心倏地揪紧,忘了刚才的自怨自艾,奋力甩开他的手,脱口问道:“那二少爷你呢?这么晚才带蝶儿姑娘回来,你又在做什么呢?”她生气,因为看不惯他和王蝶儿嬉闹。
“我不过带蝶儿欣赏扬州夜景罢了。”话一落,贺伯昂才惊觉不对,为什么阿紫会在乎他和蝶儿晚归?为什么夜已深她又会在这儿?
他瞧着她怒气腾腾小脸,突地笑了“你是来监视我对不对?怕我移情别恋是吧?”
“胡说!”她气恼,想起她的身份,知道自己无权管他的事,可心里又气不过,微撇头道:“你跟谁出去都不关我的事。”
贺伯昂挑高一边的眉,唇边笑意更甚。既是无关,那她又何必气呼呼的?想到这,他心中突浮出一个计谋。
“真的不关你的事?”
讨厌他这副似笑非笑表情,讨厌!
阿紫口是心非怒道:“不关我的事。”
贺伯昂似知道她会有此应答,他了解地点点头“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我才不会后悔。”她生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贺伯昂眼中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已想到一个可以令阿紫知道她自己心意的方法。
“不会最好,我累了,要歇息去。”见阿紫无转身的迹象,他带着饱含深意的笑,迈步离去。
听不见脚步声后,阿紫才转过身,环视四周已不见贺伯昂的身影,她微恼的跺脚。
换作以往,二少爷不会轻易放过逗她,而今他却头也不离去,难道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真心的,若是真心的,那他就更可恶,更无法饶恕。
阿紫咬着下唇,躲在回廊转角,看着贺伯昂和王蝶儿兴高彩烈的出府。
他说什么喜爱她,全是骗人的,瞧瞧,美人儿在前,他乐得眯不见眼。这几天来,他寸步不离的陪着王蝶儿,两人嬉嬉闹闹的模样,活像对情侣,令她看得又恨又气。
“阿紫。”
背后响起唤声,阿紫怔了怔,收起愤怒的情绪,转过身去“大少爷。”
“你躲在这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刚好在想些事,所以站在这里。”
“这样呀,想些什么?”贺伯嵩笑问,对于阿紫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想想前院里的盆栽该怎么移才好看。”她随口胡诌。
“哦。”他对花草向来兴趣不高,要不是阿紫喜欢,他可能连瞧也懒得瞧。
“大少爷,你找阿紫有事吗?”
“这几日你看起来过得挺闷似的,所以我在花园做了一个秋千,过去荡荡好吗?”他语气有似献宝意味。
贺老夫人和贺伯嵩说什么,阿紫就做什么,当然也不会察觉到他语所中所含的意思。
她笑答:“好啊。”
贺伯嵩心喜“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阿紫着点头,随着他去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