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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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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温度的雪白脸色逐渐红润,冰凉的肌肤透着人性的暖意,东方味里在轻薄的羽被里,额头冒出些细汗,两颊开始发烫。

    一离开餐厅,所有的压迫感马上消失无踪,恶臭的腐味不再困扰。

    十九年的岁月她碰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接触过寻常人可能一辈子见不到的各种幽魂。

    但是,那抹冷意来得阴沉,背负的血债冻得她无法招架,体内的能量在瞬间抽个透彻,只觉得浑身乏力。

    那人太黑暗了,他的世界是由人血和人骨堆积而成,邪恶的势力来自欲望中心,黑色的心容不下一丝光亮,他是沉沦了。

    东方味看到了死亡,他的和她的。

    “好多了吧?”雷刚低头问问怀中的俊俏佳人。

    “嗯!”“是你的体质问题还是其间出了什么差错?”从根本下葯才能治本。

    她还笑得出来。“没把你吓坏吧!我可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呢!”

    “我是担心,你快昏过去了。”他从没这么无助过,对于未知的事物。

    身为龙门的一份子,稀奇古怪的事不足为奇,而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龙三小姐贝妮因一把泣血剑在谎言之月的光线下,和七星串连成一股神秘力量回到唐朝,并与斜剑山庄的庄主冷天寒结为夫妇。

    龙翼的未婚妻明明已死去多时,手脚都已冰凉无气息,可是怪得很,死人居然复活了,现在两人快乐地周游列国去也。

    别人的故事只是一则传奇,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惊栗。

    他很害怕无法以人的力量挽回她的生命,像是握不住的空气,两手全是空。

    东方味很想拍拍他安慰一下,但手包在羽被里难以行动。“下回戴上守护天珠就没事了。”

    “守护天珠?”

    “那是一颗铜钱大小的琉璃珠,灌注了得道高僧的法力及家族内先祖的灵力,可以保护我不受邪恶力量侵袭。”好热。

    “你的天珠呢!为什么不挂在身上?”他责怪她的轻忽。

    “这是谁的错?”她眼底饱含不满地瞅着他。

    “难道是我的错?”

    东方味用眨眼代替点头。

    “某人办事能力差,找了好些天都找不着我应该下榻的饭店,你看过拍片的模特儿身上戴着天珠吗?又不是拍宗教类影片。

    “还有明明已经和台湾方面的工作人员连络上,却迟迟不肯把我的行李拿回来,想把我当成豢养的宠物吗?”

    她气恼的训话听在雷刚耳中是欢快的,因为她已将他的怀抱当成家,潜意识说出把行李拿回来,而不是把人送回去。

    习惯真是一股微妙的助力,她已经习惯了习惯。

    “待会我就命人把天珠取回。”

    “行李呢?”她抓出他的语病,这人很狡猾。

    “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她脸好红,生病了吗?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没有。”

    丢了再买新的,他的钱多得泛滥。“你是不是发烧了?”他不回答无意义的问话。

    “笨蛋。”她忍不住要骂人。

    “嗯——味儿。”

    “正常人在室温二十五度还裹棉被已经是不正常,而我裹的是最保暖的羽毛被,不盗汗才是不正常”

    雷刚脸一哂,连忙掀开被褥抱着她坐在大腿上。“热着你了。”

    “出出汗有益健康,我当跑了一百公尺接力赛。”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小傻瓜,别为我的愚昧找借口,我的确是个笨蛋。”他轻轻吻咬她的红唇。

    他爱煞她细细的肤触,白里透红的娇艳怎会让他误认成男子,身体比神智清醒,先一步攫住她不像话的瘦腰肢。

    女人应该胖一些才显得出妩媚。

    东方味抚着他的脸轻问:“你为什么会看上我?我长得不够女性化。”

    “没有原因,因为你属于我。”他说不出理由,第一眼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太模糊的说法,我听不懂。”她有些娇态地把脚缩在他怀中,像只乖巧的小白猫。

    谈感情太累,她喜欢自由。

    但是在他的怀抱中,她的心居然更自由,她很迷惑。

    这是爱吗?

    “顺着心走,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他将手搁在她心跳动的地方。

    “你是不是爱上我?”女人只问这句话。

    他有些口吃。“我我要要你。”

    “你是不是爱上我?”她重问一次。

    “味儿,你是我的,永远不变。”他不是调情圣手,有些事做比说来得快。

    东方味双手捧着他的脸,十分认真的说:“女人很肤浅,她们只要一句话。”

    为爱而癫,为爱而狂,为爱而傻,即使是一句谎言。

    爱与不爱仍在天秤上徘徊,她只想知道能不能,该不该,要不要用心去爱他。

    她也是个傻子。

    “我的心里只有你,这样够不够?”他是爱她,但是说不出口。

    “不够,我会害怕。”

    雷刚深情地吻住她,轻声的喃语“我爱你。”

    “还好。”她吁了一口气。

    “还好!”这是什么回答。

    “本来我打算逼不出你的真心话,准备把目标转移楼下那两位,他们比你帅。”眼角余光的印象是如此。

    “哼!他们哪里比我帅,两个痞子而已,你最好离他们远些。”两个祸害。

    他决定要当“叛徒”背叛友谊成全主子的玩兴,把他们逼回各自的岗位。

    眼见为实。“你对朋友很不友善喔!他们真的很养眼。”比她这个假男人货真价实。

    “养眼——”他倏地拉高音量。“我的身子很结实,只准看我的。”

    就地正法是他的脑中惟一意念,他们死定了。

    东方味好笑地眉眼微弯。“你这个人不仅占有欲强、霸道,还很会吃醋。”

    很窝心,很可爱。

    “我不会跟那两个痞子吃醋,他们活不长。”他故意揉乱她的发。

    “干么,你真当自己是黑社会大哥呀!发狠要干掉障碍物。”咯咯笑的她不当真的道。

    “他们跟我一样黑。”他停顿了一下。“味儿,如果我真是在道上走动的狠角色,你怕不怕?”

    头一歪,她仔细的瞄着。“我逃得出吗?你放得开手吗?”

    “不,你属于我。”

    “那就对了,不管你是干哪一行,我都没有逃的机会,你问得太多余。”十八口,呆。

    “别让自己受伤,我会受不了。”刀林枪口下讨生活,树立不少敌人。

    明的暗的都是危险,以前没有牵挂可以胆大妄为,视生命如草芥,将脑袋瓜子放在剃刀边缘耍弄,心中无所惧。

    可现在他懂得恐惧,因为不想失去她。

    心中住了个人,负荷就变得沉重,每走一步路都得回头望一眼,生怕城堡筑得不够稳固,不堪敌人致命的一击而坍塌。

    风筝飞得再高,最后总会飞回地面,只要线不断,缘份不会散。

    一旦断了线,风筝也失去了意义,因为再也飞不回来。

    “我尽量。”她眼中有感动的波光。

    “我不接受尽量,是绝对。”她的身体不准留下疤痕。

    “你要求太高了,人总会有个万一。”她想起那个死亡预告。

    她不怕死,只怕走得牵丝攀藤,涕泪纵横。

    雷刚用力地抱紧她。“不许胡说,你要伴我一生一世,缺你我不独活。”

    “刚,你要弄哭我了。”她吸吸鼻子,一阵酸涩,也许就是他吧!

    如果她的生命注定短暂,就让她灿烂一回,无遗憾地爱他,不枉来人世一遭。

    “乖,不哭,我会保护你。”抚上她的短发,雷刚心疼地吻吻她。

    东方味笑着抹去眼眶内打滚的泪珠,顽皮地扯拉他无内的脸颊。“你真的是笨蛋。”

    “而这个笨蛋爱你。”他无怨无悔。

    “物以类聚,我也是个笨蛋。”她不安份的皱皱鼻子轻笑。

    “不,你是聪明的女孩,因为你属于我。”拥有她的感觉真好。

    雷刚枕在她肩窝细闻那女性的幽香,一股纯属男性的冲动企图妄为,细心的东方味察觉他的异样,脸微红的推开他。

    她还没有做好献身的准备,由心开始。

    身心一致的爱才是对爱的尊重,否则就流于粗鄙的交欢,不是真诚。

    “我身上流汗湿黏黏的,我先去洗个澡,你下楼陪客人。”

    “我比较喜欢陪你洗澡。”那两个家伙自行下地狱,不要等他来踢。

    “刚,你让我不好意思了啦!人家才十九岁哪!”未成年。

    而我三十一,好大的横沟。“我等你长大。”

    “你笨蛋,我不理你了。”

    一回身,她走向橱子取出全新的换洗衣物,借着盥洗掩饰羞红的脸蛋。

    ***

    “还不走,等死吗?”

    眼半眯,顺手拨掉挂在楼梯上呻吟的肥肉,砰的一声取代呻吟声,接着便是安静。

    雷刚的视线中看到两张带笑的脸,两颊的肌肉微微抽动,隐隐浮现的戾气非常不稳定,射向悠哉游哉的两条人蛹。

    他们哪里帅了,不过是五官没走位,眼、耳、口、鼻要命的不缺,真想动手替他们整型。

    “哟!欲求不满是吧!对兄弟这么无礼,不太像咱们认识的雷。”笑咪咪的方羽举起酒杯一敬。

    “不能怪雷儿吃不饱,两个男人办起事来是不太方便,摸来摸去总是多个宝贝。”

    无视他的怒火,风向天暧昧地眨眨左眼,取笑他换了胃口,不爱软绵绵的大乳牛,挑上个刚长毛的小牡羊。

    他不歧视同性恋,管他人要爱得天昏地暗染爱滋都无所谓,但是一向只和女人上床的兄弟突然转了性,好歹来关心一下。

    说不定是受了刺激,脑筋搭错线。

    更甚者,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操”免得他饿虎扑羊似地袭击自个兄弟,那可不好玩了。

    当然,以上纯属臆测。

    “你们在唱大戏呀!要不要把梁山伯和祝英台搬出来应应急?”浑球。

    方羽做作地比起莲花指。“雷哥哥,前面来了一对呆头鹅,你过不过桥?”

    “白痴。”风向天狠狠踹向他的腿胫。

    “喂!你想谋杀呀!我可爱的小腿跟你远无冤,近无仇。”好在他闪得利落。

    “好个呆头鹅,想要自己当,不用冠上一对。”拙,自愿当鹅,还是呆呆的那种。

    他恍然的拍腿大叫。“哎呀!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他们刚好一对。

    “人笨无葯医,华佗再世也罔然,我会情商一位有爱心的启智老师来照顾你。”

    “最好是美女,智障也有生理需求。”

    话一说出,马上招来四道白光诛杀。

    方羽口头上贱,本身不好寻花问柳,单纯的戏弄人以自娱,风流的是那根舌根,绝不下流。

    雷刚轻嗤。“把他带走,别污了我的地方。”

    “这我很为难,精神病院拒收,我们还是把他当狗养好了。”风向天故意摆出凝重的表情,夸张的叹息。

    方羽气极了的说:“去你的,死疯子,我的拳头很想问候你的脸。”义务帮他上点颜色。

    “正好,继续被人中断的热身运动。”他摩拳擦掌,瞥瞥趴在地上昏死的一团肉——杰西。

    两人大咧咧的把客厅辟成竞技场,拳来脚往打得好不热闹,敏捷的身手利用家具一展手脚而不伤一物。

    冷眼旁观的雷刚抱着胸。

    他们真是太闲了,无聊到在他的地盘打发时间,是他太好说话,还是他们存心来找碴,见不惯他的一板一眼?

    打了好一会儿,两人脸不红气不喘,脚底的地毯完好如初没移动半寸,没人身上挂彩。

    惟一躺着的是尚在昏迷状态下的杰西。

    “咦!他们在打架还是玩功夫拳?”东方味清冷的嗓音一起,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别理他们,两个小丑。”雷刚的手自然而然缠上她柔软的腰。

    “就算是小丑也是很帅的那种。”她抿唇浅笑,非常甜美少男式。

    方羽故作潇洒地拨拨头发。“嗨!小帅哥,要不要改投我的怀抱,我会好好的疼你。”

    “等你死了再说,我会带她去上香。”死痞子,活得不耐烦。

    “雷哥哥,你好没有良心哦!有了新人忘旧人,人家不要活了。”他学起女子骄蛮的模样。

    雷刚眉头一皱。“那就去死吧!我会念在旧情份送你一口薄棺。”

    “哇塞!风,你听见了吗?雷有幽默感了耶!”反性了,反性了,就像企鹅穿鞋一样稀奇。

    风向天掏掏耳朵,嫌他聒噪。

    男生女态,天将亡矣,必生妖孽。

    “方小姐,你找好墓地了吗?打算种何种墓草?我不会吝啬在你坟头种棵仙人掌。”

    “死相,你和雷一样坏透了,人家人家要哭给你看。”方羽佯装呜咽声。

    东方味全部的心思被他戳向另一个男子的手指吸引,忽略了满心不悦的雷刚。

    “味儿,你要是喜欢那根指头,我剁下来让你玩。”其他九根拿来泡葯酒。

    方羽“惊惧”地抚着唇。“你你好可怕的男人,你好残忍。”

    “别作戏,恶心。”

    “小弟弟,快过来哥哥身边,他是坏心的大野狼,专吃可爱的小白肉。”他清秀得不像男人。

    “闭嘴,方羽。”瞎了他的狗眼,味儿明明是女孩。

    贵人多忘事,雷刚已将第一眼错认东方味是男孩的事抛向脑后,反怪别人眼盲识不清真相。

    依偎在他怀中的俏佳人仍是一袭简单宽袖白色毛衣,下罩米色窄管长裤,分不清性别的五官略显阴柔,配上那比真男子还薄削的短发,怎么看都像个俊美男孩。

    两人窝在一起的画面十分突兀,一头黑色的巨鹰用羽翅包着白色的鹂鸟,不协调中有一种超乎世俗的美态。

    “小气雷,人生一张嘴就是用来开口,你怎么可以忤逆上天的好意”

    “方、羽——你真想送只手臂当礼物吗?”他很乐意卸了它。

    “你算你狠。”方羽认输的撇撇唇。

    暂缓的局势不因他的退让而平静,风向天玩味的眼神透着一丝精明和审思。

    “你对他的十指特别喜好吗?”他一提及,雷刚的身子绷得死紧。

    东方味不解地说:“他的手指很奇怪。”

    “怪!”

    三个男人都浮起古怪的神色。

    “十指间沁着鲜红血液,可是我却闻不到半点血腥味,这种情况叫人想不透。”

    风向天望着她口中的那双手;方羽收起嬉闹表情,反复地瞧着如常的十根手指,不见半滴红色。

    惟有雷刚了解她的意思。

    方羽是个杀手,杀过的恶人无数,是四大护法中以杀人当消遣,夺人命为兴趣,所以手上沾染鲜血最多的一位。

    在龙门,杀人是常事,每人或多或少都有洗不掉的残红。

    “通常杀人的手布满血腥的恶臭,而那双手虽然有血却无味,实在很特别。”她确定他杀过人。

    “你看得到我手中的血?难道不怕吗?”方羽脸上有着复杂情绪。

    “人有分正邪,警察的枪用来消灭罪恶,所以正气凛然不见血腥,而恶人伤害无辜必有难闻气味,你却介于两者之间,很难有分野。

    “惟一的解释是你体内有正邪两气并存,邪以治恶,正以护善,正与邪是一体两面,只要控制得直,何来畏惧。”

    方羽咧嘴一笑。“我喜欢你,小朋友。”

    “把你发臭的白牙给我收起来!她不希罕你的喜欢。”雷刚用力的瞪他。

    “别这样嘛!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我拿十个美女跟你换。”这家伙很有趣。

    “你到地府去享受,我烧一百个美女给你,附一座后宫。”没一刻正经。

    “可是死人能办那件事吗?又没有肉体可看。”活着福利多。

    雷刚冷笑地贴在东方味腮边。“味儿,告诉他死人的快活事。”

    “我”她微微腼笑。“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交合,人之正道,鬼属阴,不在此限。”

    人鬼殊途,自不能相提并论。

    何况现在同性恋那么盛行,阴阳论被颠倒个彻底,一切已非人力可以掌控。

    “你是阴阳法师吗?”风向天突然一问。

    她愣了一下。“不,我不是。”

    “你会抓鬼吗?”

    “呃!不会。”

    “你有阴阳眼总错不了吧!”他说话的调调像个修行者。

    “那叫天眼。”雷刚代为回答。

    天眼!

    风向天和方羽很有兴趣地一笑。

    “能见肉眼所不能辨识的物体,譬如鬼魂?”

    “嗯!”她轻轻颔首。

    “听说开天眼得以预测未来事,你能帮我看看另一半是男是女?”风向天这话是在消遣雷刚。

    东方味浅笑言之。“何必问呢!你心中不就有个人了。”

    他一怔,有些诧异。

    方羽贼笑地搭上他的肩。“好小子,原来你藏私呀!”

    “呵呵小芽苗还没长大呢!人家不知道愿不愿让我收藏。”他故意打着马虎眼。

    “说吧!是哪家的倒霉鬼被你瞧上?”看不出来他还是纯情派。

    “雨,你的花痴女打退堂鼓了吗?”

    方羽气恼地捶捶他。“少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追婚团不比我友善。”

    “同是落难兄弟,相煎何太急,咱们应该合力抵御外侮。”该喊中华民国万岁吗?他在考虑着。

    “嗟!找死还差不多,你不要害我。”抵御外侮?那可是龙门的门主。

    东方味微闭上眼,两手指腹互触,掌心互不相贴,口中喃喃古老难解的语言,淡淡的紫光由中空的掌心泛出一小点,慢慢漫成光球。

    正在斗嘴的两人和雷刚脸上的表情很精采,五颜六色蔚成奇观,目瞪口呆地合不上嘴,视线被锁住。

    火球在东方味手中转动发亮,刺目的紫光由指缝沁出,如同北极的极光。

    “龙之使者,古老的神之女,来自异世界的神秘力量,八条红线,八对娃娃,白发的老翁,红衣小仙,姻缘路,不独行。”

    命运已定,非天机。

    月老、红娘的手中线情牵缘定,三生石上名已刻。

    “莫!莫!莫!红尘中自寻有缘人。”她露出释怀的笑容。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难逃情劫。

    东方味收拢双掌,球般大小的光球凝缩成小光点,没入指腹间。

    “呃,你在干什么?”方羽谨慎的问,心里头不太踏实。

    她吐了口气,将手平放。“我在看你们的姻缘。”

    “姻缘!”

    “挺怪的,我本来是想看你们姻缘何时浮现,可是却看到八对泥娃娃并排在一起,手腕上全系上红线。”

    风向天怪异的一瞥。“你是说八对?”

    “嗯!应该在了两年内都会与各人伴侣相恋吧!红线一旦系上便是一辈子。”千里姻缘靠的就是那条红线。

    “上面有名字吗?”

    “有。”

    “可不可以呃!泄露一下?”他的心有些忐忑不安。

    “你的名字是?”

    “风向天。”

    “那你呢?”

    方羽讪讪的报上名字。“方羽。”

    东方味一听,眉宇微困,十分谨慎的道:“此乃天机,我若泄露会遭天刑。”

    “味儿,别管他们,想要老婆自己去找。”紧张的雷刚赶紧双手护着她。

    “喂!兄弟,做人厚道些,来世我来做牛做马。”方羽怕娶到追婚团的花痴女。

    “不必。”他又不放牧,牛马有何用。

    风向天一脸狡侩的说:“我替你准备个同性恋婚礼,美丽的婚纱绝对符合你的体形。”

    “你才是同性恋,我很正常”

    两人四目皆显露不信,戏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瞄,眼底尽是怀疑。

    雷刚傲慢地抬起下颚。“味儿是女人。”

    “嗄!”

    当场两只下巴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