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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痛得活像是有一整支部队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头作战似的。
艰难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鱼玄机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对她进行极致的抗议。
“嗯”她略显苍白的唇瓣逸出一声呻吟,眼儿还没睁开,一道甘霖便适时的送入她口中,她贪婪的将这股清凉饮进口中,颊畔浮现一抹满足的笑容。
她还真像是一只慵懒贪睡的猫儿,醒了都还不肯睁开眼睛。
看着她那爱桥的模样,仇世纬忍不住摇头失笑,他起伏的胸膛将朗笑声送出口,也送入了鱼玄机的耳中。
咦,怎么会有笑声?她后知后觉地想着,忽地猛然睁眼。
眼才睁开,就撞进两潭深幽的黑泓,心骤地漏跳了一拍,好半晌不能回过神。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记得昨天是她去酒店实习的第一天,刚好有涸漆的客人点她的台,然后她进了包厢,倒了酒,也喝了酒,再然后呢?
“你醒了!”仇世纬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模样,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样不设防的她。
他挺喜欢她这时所散发出来那种娇憨的感觉。
半陷迷蒙还没回神,完全没有平常那种防备和犀利,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一样天真可人。
大脑机能明显还不能正常运作的鱼玄机,只能睁大眼看着仇世纬大剌剌地往床沿一坐。
柔软的床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倾斜,还好她早一步抓住床沿,才免于滚到他怀里的尴尬。
锐利的眼光落在她扳着床沿的手,他挑眉一笑“你昨晚在酒店见习了一夜,好像什么也没学到嘛!”
她心一惊,一双水灵的眸子仓皇地瞪视着他。
他知道了什么?
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仇世纬清楚地看出她的疑惑,他“很好心”的开口解释道:“昨天我和朋友约在那间酒店见面,所以刚好把酒醉的你捡回家来。”
这里是他家?
鱼玄机一听到这里,马上低头看向自己,发现原本那身暴露的衣服已被换成一套浅红色的丝质睡袍。
虽然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可是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在酒醉后,什么条件都没谈好的情况下失去了最佳的筹码,她的心冷不防的一凉。
“你我们是不是”她呐呐的看着他,双手亡羊补牢地紧紧揪着睡袍那过于宽阔的衣领。
听到她的问题,仇世纬不语,只是望着她,眸中怒气渐生。
很好,她还知道要担心!
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向来沉得住气的鱼玄机再也没法继续气定神闲,她略显激动地抓着他坚实的手臂,追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我对醉得像死鱼的女人没有兴趣。”他冷哼一声,怒气火力全开“你现在再来担心自己的贞操会不会太晚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昨晚你不是遇到我,你的下场很可能会很惨?”
“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来没有看过向来内敛的仇世纬有这样大的情绪起伏。
“明明就没酒量,还学人家干杯,要是昨天点你台的人不是梁烈,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我的酒量这么差啊!”被吼得七荤八素的鱼玄机小声的咕哝着。
“你”听见她那完全没有反省意味的嘀咕,仇世纬气上加气,可是偏又拿她没有办法。
“再说,我喝醉是我的事,你干么那么气急败坏?”感觉起来好像被人当成孩子般教训,让鱼玄机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你昨晚自学了,像你这样的脾气怎么找得到王子为你屠龙?”他没好气地道。
简单的一句话却正中要害,两个人的立场顿时颠倒过来,这回换鱼玄机瞠大了眼望着仇世纬,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来酒醉后的她话真的很多,多到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她的脸忽地红了一大片,她很清楚关于“屠龙王子”的说法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毕竟那是童话故事里头才有的东西。
看着平时冷静自若的她出现这种可爱的模样,要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不心生荡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见他想也没想的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低头问道:“告诉我,你的恶龙是什么?”
“你很喜欢我对不对?”面对他的问题,鱼玄机不答反问。
她放弃了挣扎,整个人乖乖地蜷曲在他怀里,试探的眼神注意着他的表情。
“对!”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如果说之前他对自己的心意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在经历过昨天那种忧心之后,对她的感觉已是无庸置疑了。
“那若是我想向你借个东西,你会愿意吗?”她的眸中闪烁着希冀。
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他的怀抱,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古龙水香味,那味道很男人,也很好闻。
“如果我说愿意的话,那我可以获得什么样的好处?”既然她要用这种方式来讨论—那么他也不介意端起商人的本色,准备讨价还价。
“你想要我吗?”她又问,这是她现在唯一拿得出来的东西,脑袋和身体。
“想!”仇世纬再次毫不犹豫的回答,但随即他伸出食指,直指她的心房“可是我更想要你的心。”
“要我的人,也要我的心吗?”鱼玄机的脸上漾出艳丽的笑容,那抹笑很有自信。
“对,我要你的人、要你的爱,也要你的心,事实上我想要你成为我一生的伴侣。”
他一口气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希冀。
“那你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圆亮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她笑着说道。
她没说出口的是,除了人是肯定可以给他的之外,他其它的要求她自己也没把握能做到多少。
心和情是说给就能给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的这一生或许就不会那么曲折和困难了。
“我不在乎!”
“即使将整个down集团让我掌控,去做我想要做的事?”鱼玄机试探着他的底限。
“只要你有能力,我不介意将domn集团给你做玩具。”
“若是这玩具不小心被我玩坏了呢?你也不心疼?”
“我相信我有能力再创造无数个down集团让你当玩具,只要你想玩。”
仇世纬一向是个自负的人,也有自负的本钱,他会宠溺他的女人,只要她愿意属于他。
“你”不可否认的,他那宛若盘石一样坚定的答案震撼了她,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可以承诺得那么大方?
她甚至还没对他用上在酒店学到的柔媚招术,他就这样大方的承诺,她的心中漾起一种奇异的感受,有股暖暖的情感充盈在她心中。
即使她再怎么聪明,此际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是傻在那儿。
仇世纬朗朗一笑,紧紧的将她搂住“你不用那么快承诺,我只要你试着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独属于你的王子存在。”
就眼前这情况看来,要玄机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可他要的更多,所以他愿意付出更多的耐心。
“你是在告诉我,你会是我的王子吗?”鱼玄机疑惑着,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乐于优游在花丛之中,不应该会许下这样的承诺。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感受。”他俐落地自床上一跃而起,朝她伸出手。
“要干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大掌,她不解地问。
“既然上次那个吻是你的初吻,那我相信你长这么大应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们去谈恋爱吧!”
鱼玄机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他的眼,又看看他伸出来的手,心中充塞了一堆的问题。
他们曾经那么接近,他要她的身体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却退开了,为什么?
“谈恋爱?”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好像对这三个字陌生得紧。
“对,就是谈恋爱。”见她依然像是老僧人定似的不动如山,仇世纬干脆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催促着她进浴室去梳洗。
她有些迟疑,但在他的强势下也只能依他所言的行动,可在她将浴室的门关上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什么叫做谈恋爱?”
被她这么认真的一问,他也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聪明如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怎么,我问错了吗?”
多么奇特的一个女人呵,活到了二十几岁却从来没谈过恋爱,看起来聪明伶俐、世故美艳,却天真得教人心疼她的单纯。
“相信我,我会让你彻彻底底的知道什么叫做恋爱的。”她不懂,他愿意教她上步一步慢慢来,直到她的心中只有他的存在。
“喔!”既然他这样说,鱼玄机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谈恋爱?以前只在书上瞧过、听人家说过,现在她也可以亲身体验那种感觉了吗?
懵懂的心思夹杂着喜悦与莫名的怦然心动,换着衣服的她颊边扬起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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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夹杀!如果她不愿回到他的身边来,那他就得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虽然一直都知道dono的个性很固执,可是她不可能比得过他的,她注定只能待在他的身边,为他创造属于他的王国。
这是一个金钱和权利的世界,只要有了这两样,那么一切都可以无往不利。
dono虽然是个商业天才,但是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创造一个王国供她驱使和打仗,所以他得要趁现在,逼得她走投无路,让她重回他的身边,寻求他的庇护,然后与他携手创造出一个庞大的王国。
此际,汤玛士出现在down集团的楼下,仰视着这楝气势恢宏的大楼。
要逼人入死角,首先就要断了她所有的生路,人一旦没了生路,就算再倔也没有不屈服的。
当初他就是太心软了,让dono找到可趁之机,才让她逃得无影无踪,这回他要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也难飞。
昂首步入大楼,他亮出自己的名号,然后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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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的一生吗?
那是一片仇世纬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空白。
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满足一些变态份子的变态需求,除了学术上的研究和实验之外,她的生活贫乏得可怕。
她那与生俱来的智能与聪颖,成了她此生最大的一场灾难。
难怪,她看起来并不快乐,难怪,那天他带她去约会,她散发出一种小女孩的天真,对他的任何安排都感到新鲜有趣,也容易满足。
包难怪她会无助到想要一个王子去替她屠龙,只要是人,在尝过了自由的滋味之后,都不会想要再回去那种冰冷的研究牢笼之中吧!
看着梁烈给他的资料,仇世纬的心狠狠地为她揪疼着,如果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拥她入怀。
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一辈子再不放手。
可惜今儿个她请假,说要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但见不到本质,可以听听她的声音吧!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仇世纬的手伸向电话,正准备拨出号码时,内线电话的红灯亮了起来。
他顺势一按,在听完秘书的报告之后,他的神色倏地一整。
方才的柔情和心疼全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慑人的冷厉。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狭路相逢,他心里才盘算着要怎样替玄机屠龙,那条恶龙就忙不迭的送上门来让他宰杀了。
哼哼!
夺去玄机的青春还不打紧,现在连她的后半辈子都想染指,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呢?
虽然玄机只是希望他能将down集团借给她屠龙,他本来也打算看着她玩,让她玩个尽兴。
可是在看过了梁烈的报告之后,他的手痒了,而且是很痒。
他恨不得立时可以狠狠地修理那个既自大、又狂妄的男人,是他一手毁去了玄机的青春,只为了他梦想中的帝国。
双手环胸,仇世纬静静地等待着,脑海中转过一百种可以让人感到痛苦的手段。
敲门声在等待中响起,他那俊逸的脸庞上也跟着浮现出一抹足以让地狱结冰的笑容。
“进来!”扬声的同时,脸上原本外显的冷厉在眨眼间被一股热络所取代。
面对来人,他起身相迎,在两人伸手交握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汤玛士,眸中刻意露出一抹佯装出来的崇拜和贪婪。
“真是贵客光临,有失远迎。”
“你知道我?”看到仇世纬的模样,向来精明的汤玛士眼露警戒,虽然他在美国现时的商界算得上是小有名气,可是从没有将触角伸向台湾这个蕞尔小柄。
如果不是因为鱼玄机人现在在台湾的话,只怕他这辈子压根不会踏进台湾一步。
所以对于仇世纬那久闻大名的模样,他自然心中起疑,臆测着会不会鱼玄机已经猜到他的举动,先一步将这个男人收做自己的盟友。
“在下当然听过了汤玛士先生的大名,我们做为一个商人,一定要对国内外商场上的脉动和重要人士有所了解,否则可是很容易错失商机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特意营造出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仇世纬将奸商这个角色扮演得维妙维肖。
“是吗?那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吗?”汤玛士探问。
一个人只要看重的是金钱,就很容易被收买和驱使,如果说仇世纬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他要断了dono生路的第一步,就可以很顺利的进行了。
“应该算是成功吧!”仇世纬脸上漾起自信的神态,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点谦虚,只要是明眼人就能清楚看见他的自傲。
“很好。”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汤玛士点了点头,严肃的问道:“如果说现在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愿意用极优惠的条件和贵集团合作,那么你愿意吗?”
“当然,只要是我做得到,任何可以带给我利益的事情,我都会乐于去做。”
“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而且轻而易举。”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若是我们down集团能和贵集团合作,相信一定能够创造出更丰厚的利润。”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汤玛士虽然点头赞同仇世纬的说法,但眸中忍不住地泛起一抹轻蔑。
向来聪明的dono这次显然犯了一个很大的错,竟然跟了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老板。
有了这点认知,汤玛士原本充满戒心的眼神放松下来。
“但是不知道汤玛士先生想要我做的是什么事?”
“很简单,我要你想办法让你的特助鱼玄机,在台湾的商界完全无法立足。”
“呃”仇世纬表面上一愣,赶忙问道:“是不是鱼特助哪里得罪了汤玛土先生?如果是的话,我马上把她给辞了。”
呵,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汤玛士闻言心下更是笃定,涌起一抹胜券在握的自信。
“算是吧!但辞了她还不够,如果你能做到让她在台湾的商界身败名裂的话,那么将来我们合作时,我会给你更优惠的条件。”
汤玛士的大方应允,马上让仇世纬笑得一脸谄媚“那有什么问题,我们这种老板,想要陷害一个小小的特助,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很好!”达到了目的,汤玛士并不想和仇世纬再多说什么,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对方。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将事情办妥当了,那么我们随时可以开始商谈两集团的合作案。”
仇世纬接过名片,原本漾在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僵硬,他用略带为难的语气说:“汤玛士先生如果只有这张名片的话,那对我是不是太没有保障了些?”
“那你想怎么样?”果然是个贪婪无比的小人,利益优先。
“不如咱们先商谈合作案,毕竟两大集团的合作,计画一定很庞大,但你必须保证在我达成汤玛士先生的要求时,一并签订合同。”
“可以。”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身处人生地不熟的台湾,想要逼迫鱼玄机,和仇世纬合作是最快的方法。
只要能得回鱼玄机,花些时间和金钱,他是不会看在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