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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昆吾主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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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湛息这几日右眼皮跳个不停。

    他已修至化虚,对天地气运的感知非寻常修士可比。

    杜湛息掐指算了又算,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气运纷乱,以杜湛息化虚尊者的道行,竟然理厘不清。

    “师尊!”杜湛息正凝神皱眉,顾萱儿面色焦黄的自后屏暗道里钻出来,“师尊,我……”

    这女子被他当炉鼎一样采补了不少时日,早就根基毁败。如今她气息紊乱,已是亏空的厉害……必定是这丫头强行运转灵力,才会成了如今这副时日不多的样子……杜湛息掩下眼底一抹厌恶,也不回身,淡淡道,“雍城灵脉可有异样?”

    “师尊……”顾萱儿吞吞吐吐道,“有人在雍城渡劫,雍城灵脉空了,把大阵也给劈破了。”

    杜湛息豁然转身,眼中灼灼生光。把顾萱儿刺的一个哆嗦,一股冷意从她脚底直蔓延到脑心顶——这是被吓的。

    “是谁在雍城渡劫?”杜湛息寒声凛冽。

    “不……不知道,”顾萱儿不由自主的缩起膀子,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但,但是!”她喘了口气,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道,“有一伙青云的修士到陈玉泽的大宅,挖出了一个大洞,他们必定是为了找寻什么秘宝!我带着人追到了师尊您的宗族府门,果然见到一对鬼鬼祟祟的青云修士。后来我一直追着这对青云修士回了昆吾……”

    “什么?”杜湛息喊出了口。他眼睛淬了毒一样盯死了顾萱儿。

    “那对青云修士,去了我宗族府第?还到了昆吾?!”

    “是,是……我带着师弟师妹们追到山门附近……跟,跟丢了……”顾萱儿浑身都沁出了冷汗,师尊今天怎么如此可怕?

    杜湛息指尖连掐,末了他冷冷对顾萱儿道,“你怎能直呼玉泽名讳?当称她师叔才是。罢了,你自去后山静修领罚,不得我令,不得出关!”

    说罢,他也不管顾萱儿怔愣在室内,兀自走出房门,甩出数道掌门令,自己也腾身而起,向远处飞掠。

    掌门令如流星般向昆吾各峰疾射而去。

    不一会儿,昆吾各峰纷纷响起弟子洪亮的传令声。

    “掌门令!封闭山门,捉拿妖魔!”

    “掌门令!封闭山门,捉拿妖魔!”

    掌门大殿所在的昆吾主峰极好辨认。与昆吾其余千峰翠色不同,昆吾主峰不生草木,全峰上下一片浓郁的墨色,远远瞧去,好似一把铁杵长剑鼎立于天地间,威严肃穆不在话下。

    程珏他们摸到掌门大殿时,杜湛息早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掌事弟子正生拉硬拽着顾萱儿往后山拖。

    程珏眼力挺好,看到顾萱儿一张被泪水模糊的脸,骇然的想,“这姑娘昨天见时还看得过去,怎么今天就焦黄干枯的像老了几十岁一样?”

    曲仲春咬牙道,“杜湛息这兔崽子,这都第几个了?”

    孙在南摇摇头,“懒得数。”

    程珏听这俩人一答一递,不解的问,“两位前辈,你们在说什么?”

    曲仲春呲牙道,“小娃娃知道这些做什么?少管些闲事。”

    程珏自顾自的说,“这姑娘我进昆吾的时候见过的,那时候长的挺好看的,怎么现在像张黄蜡纸一样?”

    曲仲春叹了口气,说了句师门不幸,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孙在南想了想,告诫程珏说,“你可一定要走正道,行正途。修真大道,从来都掺不得假。千万别妄想什么捷径殊途。不然,被人害死了还不知道那人的真面目,冤不冤枉!”

    不提那顾萱儿在后山闭关四日后,走火入魔经脉枯竭而死。单说现在曲仲春与孙在南,偷偷摸摸的领着程珏,往掌门大殿里去。

    孙在南抽出一根瘦骨伶仃如同水银做的峨眉刺一样的剑来,气劲一震,将剑点在曲仲春、程珏和狗蛋身上。

    程珏惊讶的看到曲仲春与狗蛋身上,呼呼翻出一阵水波样的涟漪,便隐匿不见,连气息都消失于无。她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也不见鸟!

    程珏正要惊呼出声,便被一人捂住了嘴巴。

    只听“叮”的一声,孙在南如举着一杆灯一样擎着那根凛凛泛着水银流光的瘦骨嶙峋的剑,出现在她身后。

    “少见多怪的丫头,这是影照剑的隐匿神通,”同时现出身形的曲仲春,拍了拍尾巴僵直的狗蛋,大大咧咧的说,“现在别人可瞧不见咱们,哪怕杜湛息这厮,也探查不到咱们的气息。咱们赶紧进去掌门大殿办正事要紧。”

    曲仲春说的轻松,狗蛋可是听得浑身紧绷。

    这影照剑的神通,竟然能把修士气息隐匿得连化虚尊者都探查不到!要是给这一胖一瘦两个人,摸到他妖界里头,那不是……狗蛋浑身打了个激灵,乌溜溜的眼珠子紧紧盯着走在前头,擎着影照剑的孙在南,摇了摇五条天尾,转瞬掩下杀机。

    三人一狗大摇大摆的进了掌门大殿,曲仲春熟门熟路的捉着程珏,进了一间朴实无华的房间。

    这房间四壁雪白,只地上放置了一白一黑两个材质不明的蒲团。

    曲仲春指着两个蒲团,对程珏说,“丫头,你挑个蒲团,打坐修炼。”

    程珏摇摇头,对曲仲春说,“这地方,我一进来就觉得浑身难受。修炼可是要清净的,我觉得这地方,比荒郊野外还不如呢。”

    “什么?这是全昆吾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你居然还不肯在这里修炼?你知道有多少昆吾弟子眼巴巴进这里不?”

    程珏扁扁嘴,“我又不是昆吾弟子,凭什么他们喜欢,我就得也喜欢?什么灵气浓郁,这地方分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我头也晕,胸口也憋闷,咱们赶紧走吧。”

    曲仲春抖着浑身肥膘想发火,孙在南按了按他的肩膀,说,“师兄,你莫着急,这丫头和老七一样怪。你想想老七那怪感觉,救了咱们多少次?说不得他们真五灵根的就是能觉出咱们察觉不到的东西呢。”

    “孙砸你也别帮着她个小辈,什么跟什么。这丫头能和老七比?就算是和老七比,这地方是掌门气室,昆吾最正气干净的地方。就是杜湛息那个畜生,也没胆在这里搞炉鼎!这丫头片子敢说这里比荒郊野外还不如,我看她是被严梓靖给教的好坏不分了!”

    这俩人争论的专注,程珏是越来越觉得不好受。

    她丹田里混沌莲蓬中的奇摩魄珠,自打被曲仲春拿桐谷剑用生发神通“关照”过后,就愈加璀璨,在莲蓬里光芒收放如活物一样。一呼一吸中,魄珠照亮程珏浩大的气海。

    程珏甫一踏入这间气室,她丹田里的奇摩魄珠,就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的颤动起来,似乎是在隐隐呼唤着什么。

    而程珏气海里的四象也乖的不像话,各个臣服于魄珠散发出来的亘古庄严,俨然是顶礼膜拜的样子。

    程珏一阵阵难受,她刚要内视自身,便陡然觉得脚下震颤了一下!

    曲仲春与孙在南立马停了争论,两人均是不可思议的看看对方,“怎么回事?!”

    平白震颤,难道是……邪魔入侵??不可能,这里可是昆吾的主峰,掌门大殿!就算是当年妖魔联手,也没摸到边的地方!

    程珏只觉得气血翻腾,连神魂都憋闷的难受。

    程珏眼冒金星的跌倒在地上,手掌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材质不明的黑色蒲团上。

    “嗡”一声,程珏好悬没被一股冲击波一样的神识给冲垮!

    好在她在天机阁被狠虐过,神识够强大,否则说不定就被那股神识给搞成白痴了。

    她定了定神,收回按在黑色蒲团上的手,咬牙刚想站起来,整个昆吾主峰开始不住的颤栗。

    曲仲春和孙在南还有狗蛋,没有哪个能站的稳的。也是巧了,狗蛋一个骨碌,半跌半滚的砸在正准备起身的程珏身上,程珏这回整个脑壳砸在了黑色蒲团上!

    “丫头!”曲仲春看程珏两眼一翻,鼻孔里两管鼻血呼呼流出,赶紧抢了几步到程珏身边,抽出桐谷剑,使出生发神通,在程珏身上连连劈砍。

    说来也怪,这桐谷剑神通一出,昆吾主峰的震颤缓了一缓,待曲仲春将桐谷剑收起,主峰上下,又开始不断的颤栗起来。

    程珏觉得自己的紫府识海像是煮开了麻辣火锅,她觉得自己有地方不对。怎么觉得自个儿的神识,居然在隐隐的召唤这主峰深处的什么东西?

    当曲仲春的桐谷剑收起时,也不晓得是哪缕神识,从她这里向山峰深处召唤了什么,程珏明明白白的透过这黑色蒲团,听到数声嘶哑的狂傲笑声,“只有两剑,只有两剑……只差一点,咱们就能出去!”

    主峰颤栗不休,其他各峰都被惊动,连原本飞向玉晓峰的杜湛息,也马上折返了回来。

    杜湛息见主峰异象,“铿”的祭出长剑,“诸峰长老并弟子听令,妖魔入侵,随我杀却妖魔!”

    层层叠叠的昆吾长老与弟子豁然称是,纷纷祭出法器。一时宝光华彩,气势惊人。

    恰此时,一只遮天蔽日的独角鸟儿,双翅扇动起阵阵厉风,将昆吾满眼宝光刮了个七零八落!

    毕乾化为原型,驮着刘师姐直直向主峰而去。

    “毕前辈,白虎炼材,真的在昆吾掌门大殿底下?”

    毕乾原型甚丑,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向刘师姐秘音的语气是少有的森冷,“哼哼……昆吾的主峰?你们昆吾的初代掌门,必然不是个好东西。在哪里开派立宗不行,非要在这里传道?还收齐了什么昆吾十剑……我告诉你,你们说的那个主峰,是上古奇摩麾下忠臣良将的埋骨地!”

    刘师姐梗住,毕乾自顾自的说,“青卿啊青卿!什么昆吾十剑,你拿你青鸟一族的十种神通,做出这些好东西,原来是要镇压自家兄弟的英灵!你打的好一把算盘啊!”

    “刘丫头,活该你们昆吾十剑尽失。我可要启了封印,放我同僚出世。那些个元神失却的骸骨,便给你修复凌俞那小子的白虎剑。”

    “前辈!”刘师姐大骇。这……虽然修复凌俞的断剑要紧,可是,放出上古凶兽妖灵,这……这可是为祸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刘师姐唤出紫玉霜,抵住毕乾原型后颈,“前辈,莫做这事!否则,休怪晚辈无礼了!”

    毕乾鸣叫了一声,轻蔑道,“到了这一步,可由不得你了!”

    说罢,他一个翻身,将刘师姐抖落,紧紧抓在独脚里,一头扎向昆吾主峰!

    远远翠色林木中,苏纤纤倒在魔主怀里,昏睡不醒。她脚边扑腾着一只丑的天崩地裂的毕方小破鸟,被翠微踩的动弹不得。

    魔主一下下抚摸着苏纤纤黑漆一样的长发。

    突的,魔主停下来。他手掌颤抖着握起,半晌无声。

    末了,魔主向天长叹一声,不知向谁说了一句,“对不住……我也是,不得已啊……”话未说完,脸颊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