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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阮氏在颜小月说完之后,才露出笑脸,对于蒋思言,没人有她投入的精力和感情多,就是以前对自己儿子也没有对思言那样尽心,所以才会对他为了一个女人,敢违逆她的意愿一事耿耿于怀。
对颜小月一开始就不待见,只是看到他这会坐在那里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内心深叹一口气,自己养大的,怎么忍心呢。看了一眼颜小月,接过酒杯一口喝完了。
颜小月这才松口气,刚才站出来也是被逼无奈,府里无人敢在这个时候,顶着蒋阮氏的怒火为她说话,她只能自救,否则这好好一场家宴就被破坏了。
蒋思言这时也走过来给蒋阮氏斟酒,“祖母,孙儿错了,不该顶撞您,您大人大谅原谅孙儿这一次吧。”
蒋阮氏白了蒋思言一眼,“哼,我若要跟你置气,只怕早去见蒋家祖宗了。”
颜小月端起蒋阮氏桌前的酒杯,双手递上,笑道:“祖母正值盛年,怎地乱说话呢,真是该罚。快快,祖母再喝一杯,把刚说过的话儿都咽了回去。”
“呵呵,哪有这样的,月娘尽哄着我喝酒,小心等会厅里多了一个酒疯子。”话虽是这样说的,可蒋阮氏到底是喝下去了。
“夫人这么些年为了府里事务劳心劳力,颇为辛苦,这里,老夫也敬夫人一杯。”
蒋阮氏这次是真的诧异了,要知道蒋老爷可是很久没有这样和气的与她说过话了。一时感动起来,颤抖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蒋思言将一脸好奇的颜小月拉起回到座位上。好笑地看她满脸的八卦样子,没好气地在颜小月耳边说道:“月娘可是希望祖母恼羞成怒?”
颜小月一听,立即收拾好表情,温雅的笑着举杯对着蒋思言敬上一杯,蒋思言笑着一口饮尽。
最后上来是一盅汤品,“今晚吃多了螃蟹了,太过性寒。最后再喝些桂花鱼汤吧。补五脏,益脾胃。”
说完对潇潇眨眨眼睛,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了。众人喝着奶白的浓汤。怎是一个鲜字了得。正喝得香甜,突然一声”呃“的声音响起,大家抬眼看去,只见姨娘魏氏正捂着嘴一副恶心的样子。
”魏姨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这鱼汤不合你胃口?“
魏氏脸色苍白,一手捂着嘴一边猛摇头。这会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众人吃得正香的鱼汤于她来说就是催吐药,她是一下也不敢闻了。
蒋阮氏眼角闪过一丝厉色,”这就是你学的规矩吗?“
魏氏一个哆嗦。放下手忙跪在地上,还没说上一个字,张嘴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看地上那一大摊只怕今晚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吧。
身旁的丫鬟忙上前扶着,赶紧说道:”禀老夫人。这几天姨娘胃口一直没好,怕是凉了胃,经常性的反胃。“
这话一说出来,好些人都是面色大变,颜小月笑意盈盈,如果她没料错,只怕这次家宴会有好消息传出来吧。张口正要说话,就被蒋思言拉住手,抬眼一看,只见他低沉着一张俊脸。再看看其余人,只有二夫人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其余的姨娘虽也在笑,可到底不是真心。
最让颜小月奇怪的是,蒋政也乌沉着一张脸,像是要滴下水来似的,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当父亲的表情呀,连蒋老夫人和蒋老爷子也是,不见丝毫喜意。
”凌嬷嬷,去前院请胡大夫过来一趟。“
蒋阮氏一声吩咐,自有下人过来收拾,魏氏也被扶起坐好,案桌上的食物也被撤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半老头子背着一个药箱快步走进来,”老奴见过老爷老夫人,见过众位主子。“
蒋阮氏客气道:”胡大夫不必多礼,这么晚了还来打挠你,实在过意不去。“
”这是老奴的份内之事,老夫人客气了,不知道是哪位主子不适?“
”你先给魏氏把脉吧。“
一息工夫,胡大夫就放下手,抱拳对着蒋政说道:”恭喜二爷,魏姨娘这是喜脉,已三月有余。“
这话一落,魏氏忙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激动之色,她终于有了。
在魏氏低头的那一刻,颜小月清清楚楚地看到蒋政目中射出的怨恨之色,仿佛要至人死地般的狠厉。
一场家宴就在这透着古怪的欢喜中结束,颜小月和潇潇一起回到衍月居,蒋思言又消失了,说是有事要去办。
颜小月将杨潇儿带到西厢房,“潇潇你在这多住一段时日,明儿我们再好好说话,你今晚就睡这西厢房里,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不?”
潇潇拉住颜小月,“姐姐不要忙了,要不我还是回府里去吧?”
颜小月奇道:“这是为什么?下午我不是派金巧回杨府跟义母打招呼了吗,义母也点头答应了的,当时义父也在呢,都没说个不字,怎么你又想回府了,可是我这里你呆得不习惯?”
“哪有什么不习惯的,你把厢房装扮那样好,跟我自个的房子一样似的,怎么会不习惯呢,我只是……只是担心姐姐不好给蒋府交待罢了。”杨潇儿一开始还急急忙忙的解释,越到后越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颜小月一听,再一联想今晚宴会上蒋阮氏说的话,潇潇怕是多心了。用指头点了点潇潇脑门,拉着人进了内室,“你呀,就是心思多,这是我的院子,我要向蒋府交待什么呀?再说祖母那样喜欢你,直拉着你一个劲地夸奖呢,怎么会不喜欢你住下呢?”
“可是……”
不给杨潇儿说话的机会,颜小月直接道:“蒋老夫人对我的态度一向如此,你不用多想。蒋府贵胄,自然看不上我这么一个商户女子,可是又拗不过夫君,只能妥协。老夫人拿她孙子没办法,自然要给我一些脸色看了。”
看着潇潇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颜小月拍了拍杨潇儿的手,“放心吧,老夫人拿我也没办法,最多就是口头上占些便宜,有时还不一定能占到呢,你看今晚不就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