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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一位如此有权有势的朋友,也未使陆昭寒的生活有所变化。
随着林夫人态度的软化,陆昭寒在外也不再任用‘陆昭寒’的名头,而是林家养子‘林昭寒’。
这年林校尉在战场英勇的成就传入京中,皇帝一连给他升了几次官,林家顿时颇引人注目。
林夫人于年春诞下了长女林喜,自坐完月子后便不时与京中妇人里头走动,积攒人脉。
陆昭寒接近唐宁杰的行动也十分顺利。
投其所好,唐宁杰喜好作画,陆昭寒便以此交好,并不因为他家世而显摆什么。
陆昭寒专攻过画技,但偏于西画,唐宁杰常叹息于他画作缺乏意境。
唐宁杰本身孤傲,并没有什么朋友,陆昭寒算是他结交最久的朋友。
只是……
唐宁杰不解地拧了拧眉头,想道:陆昭寒脑子实在转不过弯,太令人发愁!
明明自己已经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宁杰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瞥着兀自热心教学的陆昭寒。
郊外阳光明媚,小道两旁百花开得正艳。唐宁杰手下紧抓着缰绳,座下的白马无一丝杂色,膘肥体壮,唐宁杰两脚晃在半空。它生得太高,以至于唐宁杰产生了被迫凌空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眼陆昭寒柔和的目光,拒绝的话含在嘴里,又忍不住绕了个圈,“昭寒,我想起今日书院似乎有场书会……”
“我听说了,待我们练习马术,收拾一番再一起去吧?”陆昭寒却一手安抚地抚摸过马背,道:“之前只是听人说过,不知道我一个半吊子能否进去看看?”
唐宁杰看了眼正踢着蹄子的白马,又看了眼暗含期待的陆昭寒,认命地叹了口气。
与陆昭寒结识久后,唐宁杰发现这位大少爷也并非十分冷淡,不过是个内心柔软的少年,只是不善表达。不知道是否出身武官家族,他的性子还有些直,故而唐宁杰委婉的说话风格才在他身上屡屡遭挫。
“起跑吧。”陆昭寒道。
唐宁杰抬手劝道:“再等等。”
陆昭寒疑惑地看了一眼他,道:“我们已经休息很久了。”
“我知道……”唐宁杰呐呐,他故作镇定地整整衣冠。看了眼漫漫的前路,再次短暂的犹豫了一瞬,才向陆昭寒点了点头,“好了……”
陆昭寒这才牵着马走了几步,待唐宁杰逐渐放松下来之后,才令他催促马儿开跑。
唐宁杰想着之前陆昭寒所教的,轻轻甩了甩马鞭。
马儿仍慢悠悠地走着。唐宁杰听到后头陆昭寒无力地叹了口气,再喊了一句,“甩马鞭!”
“……”唐宁杰面上红了红,他看了眼手边的马鞭,最终狠下心,动了些力气。
只是方位不对,马儿只是嗒嗒跑了几步,未察觉到主人的急切。
身后没有声音。唐宁杰甩了第三鞭,拼尽了全力。
火红的马鞭在空中刮过一道弧形,在唐宁杰始料未及之下,此时却发生了意外。
马鞭落下时,声音响大。唐宁杰面上一僵,马儿突然开始一阵狂奔!
唐宁杰未反应过来,一阵颠簸,只来得及紧趴在马背之上,生怕被摔下。
身后没有响动,唐宁杰此时也管不得风度了,闭着眼大喊了一声陆昭寒的名字。
他小幅度地在马背上扭了扭头,只见远处陆昭寒正向他跑来。
只是人的双腿如何跑得过快马?眼见两人距离越来越开,唐宁杰心下一急,狠狠勒了一把缰绳!不料马蹄更急,唐宁杰一声惊呼被不平静的马背逼得吞回了肚子。
抬眼一看,马儿竟是直直地要往林间跑去。
恍惚间唐宁杰似乎听到不远处隐隐的人声。不等反应,身后又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
唐宁杰来不及回头,却瞥见一道影子由小到大,不断接近了自己。
突然腰间一收,只觉整个人腾空而起……
脱离了马背,正有一个温暖的身体拥抱着自己。唐宁杰未从这般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对方。
脚心重新踏回地上,唐宁杰狂跳的心跳还未缓下。待神魂归定,唐宁杰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陆昭寒。
少年面带关切,任方才浑身颤抖的青年抱在怀中。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冰冷的脸颊,少年轻柔地问道:“还好吗?”
唐宁杰倔强地抿了抿唇,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还未意识到两人紧抱的姿势有别于他平日的举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另外伴着一阵崩塌的巨大声响!
陆昭寒目光微闪,“我们去看看?”
唐宁杰听到声响也是一愣,随而附从了陆昭寒的提议。
马儿仍在悲鸣,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两人顺着声音往下走,便听到了嘶鸣声所掩盖了的人声。
似乎都是一群男子,正疑惑着此处为何突然蹦出一头明显有主的马来。
两人走近那儿,才发现那处的是付永成一行人!
付永成穿着一身石绿束装,紧身窄袖,扬眉得意。与他一同的还有数十名官宦子弟,与些许随从,皆骑着高头大马,背着弓箭。
唐宁杰对一见面便十分嚣张的付永成显然还有印象,当下看了一眼身旁人的陆昭寒。
两人看到了对方的人,对方的人显然也看到了两人,皆看了过来。
本热闹的付永成一行人突然静了。
付永成直白地突然拉下了脸,不悦地看着对面的陆昭寒。
偏生还有没长眼色的,不清楚如今陆昭寒被‘孤立’一事,兴高采烈地喊了他一句,“我说怎么没见着你,陆小兄弟这是又迟来了?”
付永成阴测测地瞥了眼那不长眼的倒霉鬼。直到有人捅了他一胳膊,那人才反应过来看到了付永成不悦的神色,闷声躲后头去了。
“好久不见。”陆昭寒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唐宁杰看了眼神色自然的陆昭寒,还有摆着臭脸的付永成,为两人古怪的气氛皱了皱眉。
陆昭寒的马儿正在一个大坑底头挣扎,里面设了个陷阱,巨大的洞穴是马儿体积的一倍,轻易地将它困在里头,并有利器割伤了它。
付永成看了陆昭寒一眼,又看了眼下头的马,问道:“这是你的马?”
陆昭寒只是点了点头。
他又道:“这马也是不长眼,该跑的地方不跑,跑到我这儿来了。”付永成抬头冷笑道:“物随主人,和你倒是一个秉性。”
这话说得直白讽刺,众人都看向了陆昭寒,似是好奇他的回复。
陆昭寒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说我与我的马不长眼?”
唐宁杰默了默,不知如何直视一脸正经的陆昭寒。
付永成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恼怒的昔日好友,转身吩咐其他人先散。
待众人离开,他才翻身下马,朝这面的两人走来。
付永成来者不善,性格又十分恶劣,唐宁杰有些后悔今日之行,更担忧接下来陆昭寒会在付永成手下出什么事。
结交陆昭寒之后,付永成也从陆昭寒口中得知付永成的身份,原来此人就是京中恶名远扬的付小少爷。付家乃太子母家,与太子紧紧相系,在京师无人敢逆。这位小少爷更是胆大妄为,在百姓中名声极差,他小小年纪出入酒色场所,在同辈中拉党结派,可谓京师纨绔之首。
不料他真是一副有事商谈的模样。付永成瞪了一眼唐宁杰,冲陆昭寒道:“让这奴才离开。”
唐宁杰脸色一黑,陆昭寒同是不悦道:“这位是唐兄,是我结交的友人。”
付永成一愣,旋即咧了咧嘴,轻蔑地看了眼唐宁杰笑道:“你莫不是结交不到人了,居然结交了一位穷酸布衣?”
他觉得好笑,兀自低耸着肩膀。
陆昭寒见唐宁杰忍不住要开骂,只好拽住了他,不虞地要带着人离开。
付永成笑脸转冷脸,“陆昭寒,本少爷正与你说话呢。”
陆昭寒站住身,回头道:“若是付公子有事便直说,我们还有事。”
“有事?”付永成冷哼一声,不予置评,转而说出自己打算说的话,“你之前认得太子殿下?”
陆昭寒不解地轻摇了摇头,“并不认得。”
“可太子殿下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付永成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从未见过太子殿下。”陆昭寒目光微沉,“付公子是否误解了殿下的意思?”
“不可能!”付永成马上否定道:“太子殿下便是如此说的。”
“只是上回酒席中太子殿下却不知道我的名字,又如何说明我们认识?”陆昭寒道:“不如付公子将太子原话道出,让我想想?”
付永成一哽,漠然道:“太子殿下一并令我等莫再接触你。”
“今日之事,走后就当未曾发生过。”付永成依旧面色难看地道:“不过现今你必须得给本少爷说句实话,你究竟与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陆昭寒却并不回答他,而是反应过来,“所以你们才纷纷回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