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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斯丽亚住进来,破坏莫鲁斯训练莫莫独睡的计画。
莫莫又窝回以悠的床上,只不过听睡前故事的习惯养成,没有莫鲁斯低沉醇厚的嗓音相伴,他进不了梦乡。
在以悠努力过半个小时之后,她趴在枕边,一脸无奈地看着莫莫。
“告诉妈咪,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睡得着?”
“我想听爹地讲故事。”他瘪瘪嘴,满脸委屈。从那个雨天之后,莫莫顺理成章喊他爹地,不再更改。
他正和她一起吧!多日不见,未婚夫妻必有诉不尽的情衷要倾吐。
他和她相处不像情人,却像亲人,打打玩玩、耍耍闹闹,轻松没有压力。也许就是这样子,她才能掳获他的心。射手座是害怕被约束的星座,而亲人之间的关心、体贴,少了烦扰他的束缚
世间人,世间情事,正正反反,求的不过是一个合适,无所谓好亦无所谓坏,她和他组合不起完美,就别去执着。
以悠在心中劝服自己,事情依眼前方向发展,是最好的状况,待她死去,莫莫让他和雅斯丽亚收养,莫莫有了依归,她的心不再牵绊系挂。
想起下午写的那封信,她对莫莫说:“记不记得妈咪和你一起上街买的小背包?数码宝贝那一个。”
“记得,图案是我们一起挑的。”
“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妈咪要给你的礼物,还有一封用浅紫色信封装起来的信,是妈咪要给你爹地的,妈咪随时都会把你的背包带在我的大袋子里。万一,下一次妈咪又发病了,记得把信封交给爹地。好不好?”
“你说不谈生病的事,就会好起来”
嘟嘴,他已经很久不去想妈咪的病了,早先,他每天醒来都会伸手到妈咪鼻子下面,看她有没有呼吸。自从爹地搬进来,自从他和妈咪约定过,他就忘记了呀!为什么妈咪还要提?是她又不舒服吗?
“老师不是教过你们要备而不用,不要用而不备。看不出来吗?妈咪最近身体真的好很多很多了,我只是担心万一,先预备起来,总没错。”
“你有心脏痛吗?”
“没有。”她摇摇头,顺过他揪高的两道浓眉。
“妈咪,你换一个新心脏以后,会个会忘记莫莫,变成别人家的妈咪?”
“当然不会,你在我头脑里,我把你牢牢的记住。”握住儿子的手,她想将安心送进儿子心底。
叩叩,门板上两声敲响,莫鲁斯推门进来。
“晚安,我的小王子,今晚要不要听床边故事?”伴随他的声音,和煦的笑脸跟着出现。
“我要!”张开手臂,莫莫等待爹地的拥抱。
抱过莫莫,他说:“对不起,今天来晚了。没办法,我要花点时间摆平那个麻烦。”
雅斯丽亚长大后,变得不可爱了,小时候几组软体就能打发,现在可难了,她居然要他帮她追只有一面之缘的某某医院医生,她甚至连人家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她做好所有横刀夺爱的准备。
“没关系,你们该多聊聊。”她言不由衷。
“再聊下去,我会冒出满头白发,明天莫莫见了我,会喊我爷爷。”抱起莫莫,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则半靠躺在以悠身边。
他从来都不知道身为情人,有义务给对方一份安心吗?这么晚了,他还到她的房间里,与另一个女人齐肩并躺,他要雅斯丽亚作何感想?
他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女人、用自己的想法去对待女人,却忘记女人真正想要的是安定、是放心,爱上这种男人算不算自讨苦吃?
从洛尔法维斯刚回来那几年,她和同学有过联系,一次,聊起射手座男人,当场几个女生全大叫反弹。
其中有同学说,曾有一个热爱摄影的射手男人,对她非常非常好,常常,自远方归来,他就带来新的摄影集与她分享,他们可以聊一整个晚上,他可以在电话亭中和她打上两个小时的长途电话。
有一回他送来一张望夫石的护贝照片给她,照片后头写着
千万年前的相爱他嘱我别走开一定等他回来
它走了白花不停蹄的开
乔木横在眼前腐败最后还是继续等待
捧着照片,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告诉男人,她的心意和他一起,突然男人变得木讷,他说他对她没有那种意思,说他们只是朋友
以悠才明白,原来射手男人可以对每个人都好,对朋友、情人、家人对所有所有人,他们都能表现出真心相待,博爱得让人咬牙切齿。
所以他对“前女友”好、对“未婚妻”好,八年来,对所有的床伴都好;相形之下,那十五天中,他对她的专心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们热情好奇,他们才华洋溢,他们对新鲜事物永远抱持高度兴趣。所以,他快乐得像个孩子,他像孩子般,以自我为中心,他硬要加入他们的生活里。
射手男人害怕责任和拘束,那么那年她说她想到家庭、孩子和未来是这些话吓得他凭空消失吗?
想来,真好笑,明明心底清楚他是刻意躲开自己,她仍为他编造出一千个理由,骗自己,他的爱在她身上,从未改变
翻开故事书,他开始今夜的床边故事。“我们今天讲桃乐丝的故事,桃乐丝在一个农庄里面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有一天突然刮起龙卷风”
他的声音低哑醇厚,像一杯浓酒,总在不经意间迷醉人心。
以悠想起那年的枕边细语,他们的故事在床畔开始第二夜他说了女朋友嫁给好同学的大悲剧,那时她怀疑过,为什么他的语意中没有妒忌,后来明白了,他对所有分手的女人都是漫不经心。
他们的故事也将在床畔结束,在桃乐丝的东方女和大克劳斯小克劳斯的争夺战中结束
侧过脸,他的眉目从未在她的记忆中褪色,反而因而日复一日的反覆回想,他的颜色变得更浓更墨,她想,终其一生,她一个可能自心中清除他的身影。
轻轻地,他把书放在以悠手上,轻轻起身,轻轻将莫莫放在床里,轻轻绕过床,走到她身旁,席地而坐。
“我说,当我想起来为什么非要赖在你们身边时,一定马上告诉你。”
“你想起来了?”以悠再次说服自己,没有怨、没有恨,她的心与他不再有介挂,他们可以当好朋友、当短期情人、当亲人,当什么都好“嗯,我想起来了,我爱你、爱莫莫,我希望你们可以当我的亲人。”
“你指的是”
“一个婚礼、一组身分,从此以后我们在一起,牵手走过生命中每场精彩。”
“你是王子呢,王子应该和公主一起进入礼堂,而不是一个平凡女子。”
人鱼公主的最终下场是幻化成彩色泡泡不是?年轻时,她心疼人鱼的眼泪,他劝她应记取留在王子身旁的那段永恒幸福,现在,她同意他,当生命带不走幸福,她选择记取。
“你就是我心中的公主,我爱你。”他笃定。
再听见他说爱,以悠心中仍浮起若干甜蜜,虽然明白他的爱不长久,她仍为他爱她而感到幸福。
“射手男人都害怕被绑住,你不怕一个家庭要拿走你很多自由?”
“你怎么知道我是射手座男人?”反问,他在她的话里面,寻到疑点。
“你不是吗?你像个大孩子,你重情,你聪明我以为你是射手座。”她修饰自己的话。
“既然知道我重情,就别要求我不在你身上用情,你是个让人一看就想疼爱的女人。”
几日反覆,他找到答案。他爱她,并不因为那股无从解释的熟悉感;他爱她,不单单因为她是莫莫的母亲;他爱她,真正的原因是她在他的心中,一刻不离
雅斯丽亚到访,他担心以悠误会两人的关系,第一次,他号虑到身边女人会行嫉妒情绪;第一次,他担心起女人的反应,会造成分离。
“我和雅斯丽亚不是情人,我们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约定好再两年,彼此都没有对象,就依家里面的安排结婚。但是,我碰到你了,我不会和她走入礼堂,我只要和你一起。”
王子公主终是要结婚她笑笑不回答,没将他的话认真听。她想,万一她笨笨回答:“好哇,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我们要不要在台湾先拍婚纱照”她担保,明天清晨醒来,她再看不见他的踪影。
起身,他坐到她床边,揽住以悠,她躺在他怀中,两个人心中想法各自成形。
她想也好,有他,她的人生拥有最后一段璀璨
他想他认真,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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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恳谈”雅斯丽亚决定离开乔家,他们又将恢复三人生活。
自然,她肯接受这样安排的主因是莫鲁斯在三十五岁之前将自己推销出去的机率,会因为她的不存在而大大提升。
于是,她勾起行李,牵起莫莫,要莫莫用一日相陪来弥补“受创心灵。”
“莫莫,等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叔叔。”做好事先演练,这回她非得追上“他”不可!
小时候她来过台湾一次,还不幸得了重感冒,进出诊所几次,从那时起她就想当医生太太,手指头戴一颗五克拉钻戒,坐在玻璃洞洞窗后面包葯,笑着告诉病人,一天吃三包,发烧吃红包。
当“先生娘”哦浪漫
“我没生病,不要看医生。”
“我就说你头发烧在痛,肚子放很多大便。”她算准了以“家长”身分接近,他的警觉心会比较低,而莫莫是最好的人选,光他那张混血儿睑,不用解释大家就全信了。
“我不要吃葯,不要打针。”莫莫还在挣扎。
“我不会让你吃葯的啦!痹乖,等我们去看过医生,我请你去麦当劳。”
莫莫低头衡量,最后敌不过诱惑,走到以悠身前,翘嘴望她。
“想去就去吧!”她私心希望莫莫能和雅斯丽亚培养出浓厚感情,未来,养子养母她愿意看到他们两人相处融洽。
“谢谢妈咪。”说完,他绕到莫鲁斯身边。“爹地,你要帮我把妈咪看好。”
“我晓得,我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出去招蜂引蝶。”他故意曲解莫莫的话。
送走莫莫、雅斯丽亚和沙特,偌大的空间里显得过分安静,伸出手,他邀请以悠:“我们也出去走走好吗?”
“好。”她没反对,握住他的手,她允许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沉沦。
“想去哪里?”
“都可以。”
“沙特不在,我们在附近走走就好。”事实上,他想到两人初遇的公园。
“好啊!我没意见。”
走出户外,门外的风扫来,扫高她的裙子,他在她之前,体贴地弯腰压下她的裙摆。
揽过以悠的肩膀,这种充满独占欲的动作让他倍感满足。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下意识里,他将莫莫的生父当作假想敌。
“他?你是指莫莫的父亲?”
以悠偏偏头,假设他脸上的表情叫做嫉妒,这种“假设”让她很快乐,只有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对方才会出现嫉妒情绪吧。
“没猜错的话,莫莫的父亲应该是白种人。”而且,该死的,是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
“你没猜错,他有一双蓝眼珠,金发,高高的身量一站开,可以为我遮去一片恶毒阳光。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公园里面、许愿池旁边,他给了我一把硬币,让我扔进池里许愿。”
“老套!用这种方法追女孩子,笨蛋才会被追上手。”
他居然埋怨起她的笨?
“你也常用这种方法追女人?”
“是啊!几千次了!不过早八百年前,我就更换了新方法。”
“说说看,你用什么新方法掳获女人心?”
“我会给她们一个硬币,要她们许下一个愿望,我说如果愿望不能达成,那么硬币就会在天空中消失不见,如果硬币掉到地面上,就代表愿望会成功。”
“很高招,至少你不用特意去寻找一个许愿池子。说说看,她们的愿望通常是什么?”笑笑,他们的交谈气氛回到以往,无事不能说、不能聊
“珠宝、名车、金钱、一夜春风”
“你的爱情真昂贵。”
“无所谓,在我负担得起的范围内,都不叫贵。”
“在你眼里,爱情是一种有价物品吗?”她想起他给的若干“礼物”这些礼物是她爱情中的仅存和回忆,不是有价物。
“我不物化爱情,但是我希望每一个和我谈恋爱的女子,都获得最大的快乐,因此我不介意满足她们的所有需求。你觉得我的想法错了吗?”
“不!你没错。”
她的确在他给的十五天爱情里,获得生命中最快乐一段,只是,当他背过她,甜蜜太多、幸福太多,重回现实,日子变得难过。
“你快乐吗?当我在你身边时?”
“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处在快乐同时,我会事先预设快乐离开时的孤寂。”与其说她是悲观主义者,倒不如说,有了前车之鉴,她变得谨慎而瞻小。
“预设会对事情有助益?若快乐势必要离去,做再多预设都没意义。”
“至少有了预设,当快乐挥手别离,我不会措手不及。”靠着他,以悠庆幸。当生命缺了未来,她可以不用花心思去做痛苦预设。
“不用的。”他突如其来一句,让她怔怔接不住话。“我不会离去了,我决定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不怕束缚?没有窒息感?不后悔?”
“你还真了解我。的确,家庭的责任光是想像,就让我不能呼吸,不过,想到每天醒来,我能看见你微笑,听见莫莫喊我爹地,我觉得值得!”这回,他真正想透彻了!
被了,就算他只是随口说说、随意敷衍,她都满足,爱他的感觉重新被掀高,静止的心重新跃动,他这样一个男人,说隔开心、不谈爱不可能。
“你疼莫莫,我很欣慰。”
“其实我对莫莫有很多奇怪情结,既复杂又矛盾。”
谁的心态不矛盾复杂?她希望他和雅斯丽亚结合,却又嫉妒他们在一起;她爱他,却又怕自己太爱他;她害怕他参与她的生活,却又怕他从生活中消失。这些日子,哪一天她不是在矛盾中度过?
只不过,每天,理智让步一点点,欲望向前进一分分于是,她创造出今日暧昧不明的情况,她容许他口口声声说爱,任他编织未来,往后,怎怎么收场,她不敢想像。
“真的吗?我看个出来。”她拉回心思。
“很多人都说我和莫莫相似度百分之一百,我猜,我和莫莫的亲生父亲一定有某种程度的相似,这对我来讲是坏消息。”皱起浓眉,他连烦恼的表情都和莫莫如出一辙。
“我以为让你们亲密的原因,是你们的长相。”她错估?
“的确,这是吸引我接近你们母子的最初原因可是,我现在开始怀疑,当你含情脉脉看着我的眼睛时,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他’?”醋意走到目前已不再是她的“假设。”
他在嫉妒八年前的自己?莫鲁斯一句话,把自己的情贴入她心底,扬起嘴角,她停下脚步,仔细看他。“你知道我在看谁吗?”
“不晓得。”
“对自己有点信心,我在看你,独一无二的莫鲁斯王子。我的心中只有你,没有别人。”她的理智又往后退过一大步。
“真的?”捧住她的脸,他在她脸上找不到虚矫。
“真的。”她笑笑,把他的信心再往前推去两步。
“我可以吻我的公主吗?”
“当然,只不过你要先帮我把金球捡回来,青蛙王子。”
“没问题。”他从胸中拿出龙形铜雕,维妙维肖的铜雕一如她多年前所见那样,下一步,莫鲁斯将项炼挂在她脖子上。
莫鲁斯说:“戴了我们家族的项炼,就是我们家族的人,你赖不掉了。”说着,他的吻缓缓盖下来,温热的唇如同他的爱,一点一点温暖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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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莫鲁斯找来一部休旅车,沙持开车,带他们一家人到溪边钓鱼。
青山碧水,天空蓝得媚人,潺潺溪水流啊流个不停,风拂过,带着沁心清凉,他们恋上了这一季温馨。
手拿钓竿,沙特转头看着开始不耐烦的莫莫,他踢动双脚,原就不容易钓到的鱼,让他这样一闹,就更不上钩了。
沙特干脆把钓竿收起,拉着莫莫走到溪水中央,用最原始的“双手捞捕法”抓鱼。
阵阵笑声传来,沙特抛弃不苟言笑,童心大起,和莫莫玩成一团。
莫鲁斯和以悠在岸边烤肉,两个不善炊事的人,红红的香肠直接跳过熟透阶段变成黑炭。
“你想,我们要不要放弃?”莫鲁斯把香肠夹入垃圾袋。
“是谁信誓旦旦,说要烤熟一串鱼?”以悠嘲笑他。
“你看,那两个钓鱼家伙比我们更早放弃。”放下夹子,他牵起她,一步步往山壁走。
突然乌云飘过,一阵雷响,午后雷阵雨刷地由空中直落。
拉过以悠,莫鲁斯将她带到一块突起的岩壁下躲雨。远远地,他们看见沙特将莫莫抱进车内躲雨。
“沙特虽然不太说话,但是他很关心莫莫。”以悠挑起话题。
“对啊!上回莫莫忘记带东西到学校,打电话回来,沙特马上放下手边工作,二话不说,先帮他送美劳包到学校”
这家伙也不想想,二千万美金可以买几百万个美劳包,不过,就算真损失这笔钱,他也不会觉得心疼,因为换了他,他也会以莫莫为优先。
“他被你们宠坏了,以前莫莫很独立,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万一,他不愿意收养莫莫这样的依赖性情,莫莫有能力应付未来生活吗?
“想学独立,他还有二十年时间慢慢学,担心什么?你啊!中国有一句话说得好杞人忧天,你就是过度杞人忧天,才会眉眼不展,老是摆出痛苦神情。”
“你会陪他二十年吗?”她企图在他口中求得答案。
“我会,假设二十年后他没本事独立,我愿意帮他养老婆儿子,接着再陪他和孙子五十年。”
“如果我比你早死,你也会一直陪伴莫莫吗?”他的回话让以悠放心。
“哈!那么久以后的事情,你居然现在就开始预想,我看你太闲了,我来帮你找点事情做做吧!我们再来生个小鲍主好不好?不过,先讲好,她小时候要交给奶妈带,等她大到可以玩了,我才要把她带回家来玩。”
果然,射手座男人要当好父亲,必须跳过孩子的哺乳期。
“好啊!我们来生小鲍主,可是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带。”她无限制开出空头支票,因为没人会追到阴间要求她兑现。
“放心,我的姆嬷是一个最好、最慈祥的奶妈,她很温柔,常说故事给我听,我的童年要是没有她,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悲惨。”
“姆嬷”尾音拖得很长,以悠记得她。
“她告诉过我一个传说,她说当上天愿意祝福一对情侣时,就会降下一场大雨,洗涤他们双眼,让他们看清彼此的灵魂。”
“那你看清我的灵魂了吗?”
“你孤独寂寞,爱我却又怕拘束我,你对我有很多期盼,却又怕射手座的我,受不了束缚,离你而去。”他的话勾出她的泪水。
他了解她?他彻底懂她?再一次,她看见他对她的专心。
“不用担心!当我心甘情愿负担你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窒息,就算失去很多很多自由,我愿意。”他虔心说道。
转头,他的爱情让她招架不住,她怎能让他负担、要他负担?她连自己都负担不起自己了啊!
“我们中国也有个跟雨水有关的传说。”以悠转移话题。
“我想听。”望着石壁外雨水,他相信雨和爱情有深厚渊源。
“不管怎样,雨和爱情脱不了关系。相信我,在我们的爱情里,雨水提供的是祝福,不是悲戚。”他的手加强力道,执着要她相信,他们的爱情收场是喜剧。“我们的未来绝对是光明。”
“未来”她摇摇头,不想谈未来不!是不能谈未来。
“彩虹耶!”
雨停,彩虹在天空现形,莫莫钻出车厢,看见天空挂着弯弯的美丽,声音引来三个大人,大家不约而同举头望天,大自然的奥妙尽在眼前。
没多久,太阳加温,彩虹失去踪迹。
低头,以悠轻喟。“美丽的东西不能长久。”
“你想要彩虹吗?”
“彩虹不会因为我想要而出现,它有它出现的机缘和意愿。”就像他之于她的生命,一个偶然、一份意愿,他想来时来,想走时走,谁的羁绊都留不住。
“不对,我要彩虹出现,它就必须出现。”他的自信像个王子。
“为什么?因为你是王子?”
“对,因为我是王子。”
语毕,他拿起为烤肉准备的喷水容器,测测角度,然后压下喷水处,水柱一道道喷向天空,阳光透过,彩虹现形。
“爹地好厉害哦!会变彩虹耶!”莫莫对他的魔术充满崇拜。
“爹地还会变很多东西,以后慢慢教给你,等你长大就跟我一样厉害了。”举起莫莫,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亲匿的态度,像对真正的父子。
他看着她,笑容里有着骄傲。
以悠主动走近,轻轻在他耳边说:“你总是带来惊喜。”接下来,他会回答“我喜欢用创意过每一天”吧!
可他却给了不同答案。“只要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我会不断为你制造惊喜。”
不一样的回答那年他爱她,却害怕给予承诺,现在他爱她,口口声声都是承诺。
这么算下来,现在的他比以前更爱她了吧!
冲动上升,她有了跟他一世的欲望,可是,能吗?行吗?隐忧吞噬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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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想送爹地一个礼物,因为爹地送给他好多礼物,玩具、故事书、新衣服、鞋子、书包多到他数不清。
于是,他偷偷在妈咪耳朵旁提议送礼物给爹地,妈咪点头笑了,她说他是懂得感恩的好小孩。
下午莫鲁斯和沙特在办公室里忙,以悠和莫莫决定不打搅他们,跟佣妇交代一声,他们招来计程车往市中心去。
一路上,他们讨论要买怎样的礼物,莫莫要送一只大的泰迪熊,以悠想送一条领带,他们各有各的想法,怎么都摆不平,两人的争闹,听得计程车司机整路呵呵笑不停。
终于,他们走进精品店,莫莫找到泰迪熊,以悠找到丝质领带,他们各自寻到礼物,送到柜台请服务小姐为他们包装时,以悠突然-阵心绞痛,缺氧的头脑在空气间摆动,下一刻,她失去知觉。
莫莫像识途老马,转身请服务小姐拨一一九请救护车,然后将妈咪的大包包背在自己肩膀上,蹲下身抱起妈咪的头,他开始祷告。
救护车飞快将以悠送到医院,莫莫随着担架奔跑,心脏在胸膛里撞击,妈咪的大包包也随跑步震动,一下下敲在他背上。
莫莫好害怕他和妈咪说好了遗忘,病就会自己好起来,是不是他忘得不够彻底,妈咪的病才会复发?
主日学的老师说,母亲是上帝派来照顾小孩子的angel,是不是他太不乖,上帝要把他的angel收回去了?
没错!他最近真的很不乖,琴练得不够认真,整天只想跟爹地和沙特玩,上次,他连美劳包都忘记带到学校。他变得不负责任了,上帝才会大大生气,让妈咪的心脏又生病吗?
亲爱的上帝,请您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乖巧听话、一定勤奋懂事、一定认真负责,请您让妈咪再醒过来,好不好?
泪水和鼻涕在他脸上滑过,莫莫用衣袖擦出一片酡红,他便了全劲奔跑,努力让脚步跟上载了妈咪的担架。
啪!门关上,莫莫在门外头,妈咪在门里头,他晓得里面会是一阵忙乱,医生伯伯和护士阿姨要尽全力将妈咪从上帝身边抢回来。
合起双手,他闭眼睛,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