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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圣诞节这天早上,葛芳华忍不住和丈夫叹气,“要不是阿维出事,今天可不就是奚熙和咱儿子订婚的日子,都是岑蔚那杀千刀的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项国楷说,“你小点声,孩子听到了心里不舒服。”
“这还用你说啊。”葛芳华嗔他一眼,又小声和丈夫说,“你说咱儿子和奚熙那个没有?”
项国楷一阵的无语,老婆这么为老不尊真的好吗。
“奚熙才十九,你瞎想什么呢!”项国楷斥她一句,“阿越有分寸,不会这么没轻没重。”再说现在奚维住院,儿子肯定不会趁人之危。
葛芳华叹气,“以前担心他一辈子找不到媳妇,现在找到了我又担心他被嫌弃,真是没有一天不操心。偏偏阿卓又闹离婚,项颖那死丫头也凑热闹,昨天还打电话说要跟欢欢她爸分居,你说咱们这老了老,怎么比以前还不消停?”
项国楷笑,“真让你彻底闲下来估计还不习惯。”见儿子跑完步推门进来,在玄关换鞋,葛芳华也顾不上和丈夫嘀咕了,赶忙去洗手间拿了干净毛巾出来,抬手要帮儿子擦汗,项越接过来说,“我自己擦,妈,奚熙是不是还没起?刚才我出门时不是和您说不让她睡懒觉了?”
葛芳华没好气“她小孩子家家的,这两天累坏了,多睡会儿怎么了,又不耽误正事,他奚伯年飞机落地最快也得俩小时,这还不算晚点,要是飞机晚点,上午到不到得了都两说,你不是也才跑步回来,急什么急!”
项越随口一句话就被亲妈喷了回来,哑然无语,看向父亲,项国楷冲儿子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忍忍。谁让是自己亲妈呢,项越无奈的想,“行行,您老是对的,是我急躁了,让咱家的小公主继续睡,我这个捡来的先去洗澡行不行?”
葛芳华被儿子逗笑,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多大的人了,整天吃自己媳妇的醋!赶紧去洗澡吧,早饭马上就好,奚熙我现在去叫。”
奚熙其实已经醒了,自哥哥受伤住院后,她睡眠比原来还浅,房子隔音一般外面一点动静就能惊醒她。虽醒了,却懒洋洋的不想动,直到葛芳华敲门进来,才掀被坐起,伸个懒腰,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项越就发现女盆友比往常要沉默。刚才在家时还跟父母玩笑,在医院也跟哥哥奚维逗趣,此时却沉默的异常。
“怎么这么安静?”他问。
“现在嫌我安静啦?”她侧头看他一眼,手臂朝上伸展了下|身体,“我只是在思考。”
项越笑,“思考什么?”
“思考人生啊。”她说,“我在想,如果我爸当年没有婚姻出轨,那现在我应该会有个幸福的家庭,像你一样,父母双全,既不用跟亲生父亲虚与委蛇,也不用提防继母的蛇蝎心肠,多好。”
她是很羡慕项越的,葛芳华和项国楷真的是很好的父母,对她这个不是亲生的故交女儿都这么尽心,又遑论是亲生子女?
项越空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无声的安抚。他能感觉出她在紧张,为即将和亲父与继母的见面紧张,纵使表现的不很明显,在这几句话中也暴露了几分。
奚熙嘴角勾了勾,“其实你应该感谢老天啦,如果我家庭美满,那我的性格肯定也和现在不一样,也许就瞧不上你这个大叔了!”
项越的回答简单粗暴,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直接用力在她脑门上连敲了三下,佯怒,“你家庭不幸我还感谢老天,那我这人品得坏到什么地步!”
奚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项越拿她没辙,之前因为年龄问题两人闹过不愉快,小丫头已许久没拿这个开玩笑了,这时又故态复萌,若是平时他是肯定要教训个一二三出来的,现在嘛,只能放纵了。
奚伯年的飞机确实晚点了,今天圣诞节,机场却永远都缺不了人。时隔快半月再次见到父亲,奚熙表现的和原来没什么不同,甚至要更亲昵一些,搂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娇娇的让人怜爱。
就连对奚霁都显得温和许多,他喊姐姐,她还冲他笑笑,除了面对岑蔚时很冷淡。但她一向如此,奚伯年并不以为意,项越却心疼女盆友,这得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堆出这样一幅和谐画面?
“爸爸,葛妈妈跟项伯伯都说要来接你,但今天阴天,项伯伯腿不好,我就没让他过来,而且我哥今天要做身体检查,他们留在医院我还放心些。”
奚伯年哪会计较这个,他看着项越,连说了几个好,到车上时,还不吝夸赞,“你给爸爸找得这个女婿值,阿越,最近辛苦你了,还耽误了你工作。”
项越正在拐弯,闻言笑了笑,“您这样说就外道了,我可不爱听。奚叔,这里离医院有段距离,您饿不饿,可以先到附近吃些东西。”
奚伯年说在飞机上吃过了,不饿,岑蔚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我包里有面包,先去看阿维要紧。”
奚熙听到她说出哥哥的名字,心里的火气差点儿没压住。打从刚才见到岑蔚的刹那,她心里就有股冲动,但理智尚存,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忍下来。
一行人说说话就到了医院。进到病房,奚伯年首先看到那两名高大的保镖,他并不知在这件事上卫锦煊出了大力,只以为是项国楷帮的忙,暗暗点头,对好友很是感激。几人寒暄时不吝感谢。
因为不好暴露华信的卫总在此事上掺了一脚,项国楷只能担下这个虚名。打了个哈哈,就引着奚伯年去了病房里间,奚伯年对长子毕竟是有真感情的,从电话里得知和亲眼看到到底不同,乍然见到消瘦许多又面色苍白虚弱的儿子,一时竟忍不住老泪纵横。
见亲爹哭了,奚熙也跟着哭了起来,就连奚维都红了眼眶。
葛芳华见这爷仨这个情境,顾不上生好友的气,红着眼出声劝,“快别哭了,阿维好好的又没事,他刀口没长好,不能激动。老项说阿维大难不死必要后福,你啊,放一百个心,这孩子将来肯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奚伯年毕竟老于世故,激动也只是那一阵,过去了就好了。他接过葛芳华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见女儿泪汪汪的还在抽泣,知道儿子出事,女儿受到的刺激可能最大,把闺女拉过来拍拍她的手,又和儿子的手交握在一起,爷仨这幅画面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岑蔚被挤在外围默默的看着,只觉得刺眼,低头见儿子一脸羡慕的样子,更是窝火。但她心里有鬼,就算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脸上一直挂着笑,垂在一侧的手却险些把打理精致美观的指甲折断。
项越租的房子只有三个房间,他自己一间,奚熙一间,葛芳华项国楷一间,奚伯年和岑蔚去住肯定住不下。
好在医院附近就有五星酒店,之前已订好了房间。等到奚维面露疲色,他们就离开医院转战到酒店。
房间是总统套房,岑蔚带着儿子去放行李,奚熙和项越出去帮亲爹采购些东西,项国楷跟葛芳华就留下和好友叙旧。
出了酒店,坐进车里,奚熙一下子瘫在副驾上,一动都不想动,只觉得全身都累。
项越帮她把安全带系上,摸摸她的额发,“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想吃汉堡。”
平时他很反对小丫头吃垃圾食品,因为不健康,这时却无有不应的。转动方向盘,很快就找到一家汉堡店,下车去买女盆友要的汉堡炸鸡翅还有可乐。
奚熙吃饱喝足,由着男盆友帮自己擦了嘴巴和手,“感觉像活了回来!”她说,一幅很感慨的样子。
项越好笑,“吃个汉堡就能活回来,你可真够廉价的。”
奚熙扁扁嘴,“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去撕岑蔚。”
“我知道,我家奚熙最了不起,”他柔声哄她,捏捏她的耳垂,“忍两天就好,他们很快就会走。”
她想要的不是让岑蔚走,而是想把伤哥哥的人绳之以法,“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
项越说还没有,“他家里人倒是找到了,就在美国南边的一个小镇定居,别急,既然家里人在那儿,那人也躲不久,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奚熙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实如此,纵使自己再焦躁也只能耐心等待。怏怏的点点头,“那就让岑蔚再快活几天吧。”
奚伯年在伦敦停留了三天,和分公司的高层会晤一番,又关心了下儿子和女儿,就不得不返回禹凌。年底正是大企业最忙碌的时候,没有人留下主持大局不行。
到一月中旬时,葛芳华和项国楷也不得不回国了。儿子儿媳闹离婚已近白热阶段,大女儿不省心也和女婿闹的不可开交,就算不管大人,孙子和外孙总要顾。再加上快要过年了,家里一摊子事,留在英国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