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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翎的身世一直是大家长久以来头疼的问题,当年聂风给她纹盘龙纹,将她送入牢中,钟翎的母亲和沈雪华借助沈家鬼控术的力量以吸食三百多婴灵为代价让胎死腹中的钟翎又活了过来,湘西尸冢的壁画中也是记载了钟家人的故事,钟家人天生鬼血,也就是后人所称的还魂血,当年长明灯油尽灯苦成为一盏废灯,想要再次启用它必然需要灯油,而钟翎的血就是灯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长明斋才要废除钟翎身上还魂血的力量,可没想到因为思虑不周当,造成了这十年的误会。
可是钟翎此刻却告诉三爷,她不是钟家人,这让三爷吃惊不小,十多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壁画上也是这么画的。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钟翎点点头,让小白把其它人都叫来了,“怎么了,这是要开会吗?”二少一进来就没个正经撄。
钟翎白他一眼,“行了,别没个正经了,我有正事要说。”
二少笑笑,终于又听到这个声音了,太好了,终于又恢复了。
“你说吧。”三爷道:
钟翎点点头,看着白静,“静姐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来找长明斋吗?偿”
白静点点头,“因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房间里还有第三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谁让你来找长明斋的?”
白静想了想,“赵总?”
钟翎笑笑,“是,就是他,赵天平,我师傅将我送入牢里就是为了躲避他,可没想到他居然早早埋伏到你身边了,他知道只要我出狱,你一定会找我,因为那张字条就是他写的。”
白静疑惑的看着钟翎,“赵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长明斋抹去我身上的盘龙纹,这纹身是我师傅的心头血所纹,当今世上能纹盘龙纹的屈指可数,而同样的能解盘龙纹的也只有长明斋的黄三爷,所以他把你引到这儿来,借机也就把我带到长明斋了。”
白静一脸不可思议,“天啦,你入狱我就认识赵天平了,原来那时他是故意接近我的?”
钟翎摇摇头,“并不是我入狱时你才认识赵天平,而是院长死的那天,案子被故意安排到你的手上,你是个新人,没有背景,单纯好操控,他们知道我最终会被判十年,这十年的时间赵天平用来接近你,你不会怀疑他,直到我出狱,他开始行动,把你引到这儿来。”
“李翠茹的案子你是不是也查清楚了。”二少问道:
“你们还记得冯兰吗?”
众人点头,早前在查林海的案子事,曾让阿信去找过冯兰,可是阿信说冯兰已经疯了,并且告诉他们李翠茹并不是她和苏静静放出来的。
“那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李翠茹不是她和苏静静放出来的,当年李翠茹门的盘龙纹不是我师傅纹的,是我母亲,那时我母亲怀着我,为了封印李翠茹动了胎气,让我胎死腹中,所以李翠茹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为什么我还活着,当时她就猜到我身上有还魂血,否则纵使我再吸食一千个婴灵,也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最多也就是个死士,所以她渴望我的血,希望通过我的血让她重生,可是没想到我身上有盘龙纹封印了这股力量,后来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但是更重要的是,李翠茹是被谁放出来的,这个人才是我的敌人,也是长久以来大家一直查不到的人,就算是我这十年来紧密追查,也只是得到了些零散的信息,阿慧和冯兰都说过这个人是个女人,我在酆都看到的也确实是个女人。”
“李翠茹和赵天平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两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女人和李翠茹有关系,而这个女人和赵天平应该是一伙的。”
二少叹口气,说道:“你就告诉我们结果吧,这十年来你查的东西太多了,一一说的话恐怕天黑都说不完。”
钟翎笑笑,“结果就是,我不是钟家人,而长明灯从来就只是一盏废灯,不过是赵玉海骗人的晃子,真正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不是长明灯,而是赵玉海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之所以他一直喧染是长明灯就是为了掩藏自己身上的力量,我想我说到这,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二少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赵家后人?”
钟翎点点头,“是,我是赵家唯一的血脉了,所以我母亲和院长才会费了那么大的劲让我一定要活着,我一旦死了,赵家的血脉就彻底断了,但是赵家人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有找到赵玉海的墓,才有可能知道一切。那个赵天平应该是赵家别枝,不俱备赵玉海起死回身的能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多多少少都跟他有关系。”
“怪不得没有心你也能活。”欧阳雨恍然大悟。
“那C大的那些人也是你复活的?”
“你现在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可怕了吧,我已经能够掌控任何人的生死,不借助其它力量。”
三爷表情很沉重,对于旁人来说这是求而不得的神力,可是对钟翎来说,代表着永远安宁之日了。
“可是,你的盘龙纹已经被割下了,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力量?”二少问道:
钟翎苦笑,“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死过一次,再重生,这股力量就被激活了,若不是你们歪打正着,让我心如死灰,为了复仇狠心掏出自己的心脏,这一生我都不会知道原来我还能复活死人,我居然是长生不老之身。”
“外界的人早就以为你已经死了,以后你也不能再以钟翎的身份出现,尤其是现在你还拥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消息被泄露出去,一场腥风血雨是免不了的。”三爷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钟翎了,我叫金娘,古月楼的大掌柜,你们也记清楚了,千万别叫漏嘴了。”
白静笑笑,“是,金掌柜。”
深夜的大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听着这唏沥沥的雨声,金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前,还是那个位置,还是个那个灯光,可是没想到十年后自己却没有心了,知道真相后,她并不是就真的原谅他们了,只是她突然看开了,商六的那一头白发刺痛了她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心,可胸口传来的感觉却让她很不舒服,她才明白这十年不是只有她过的不好,每一个人都痛不欲生,这样的仇恨的根本就没有意义,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先她而去,如果她连个思念的人都没有,往后这无休无止的时间她将如何熬过呢?
金娘转过头看着门的方向,突然笑笑,接着起身去开门,门外商六站廊下,一动不动,一阵风吹过来白色的头发被雨水溅湿了。
商六走进来,钟翎用干毛巾为他擦拭头发,屋子里很安静,很多年前的每一个夜晚屋子里都是这样的安静,可是却出奇的安心,因为有商六在金娘永远都不会害怕。
“六哥,你是不是还没有想明白?”
商六点点头。
钟翎一边为他擦着发头,一边说道:“我知道,这十年里你一定很矛盾,是救我还是不救我?救我,意味着要伤害我,你不愿意伤害我,不救我,别人会伤害我,你又不愿意看到别人伤害我,是不是?”
商六点点头。
“六哥,你应该没有听说过童话故事吧。”
“没有。”
“那我给你说一个吧,是我在网上看到的。”
“好,你说。”
寂静的深夜,钟翎讲起了这个故事,“年轻的亚瑟国王被邻国抓获。邻国的君主没有杀他,承诺只要亚瑟可以回答一个非常难的问题,就可以给亚瑟自由。这个问题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连最有见识的人都困惑难解,何况年轻的亚瑟。于是人们告诉他去请教一位老女巫,只有她才知道答案。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必须接受她的交换条件:让自己和亚瑟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他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亚瑟王惊骇极了,无法置信地看着女巫:驼背,丑陋不堪,只有一颗牙齿,浑身发出难闻的气味……
亚瑟拒绝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的朋友娶这样的女人。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我同意和女巫结婚,对我来说,没有比拯救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于是婚礼宣布了,女巫也回答了亚瑟的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立即知道了女巫说出的真理,于是邻国的君主放了亚瑟王,并给了他永远的自由。
好了,说完亚楚我们来看看加温和的婚礼吧,这是怎样的婚礼呀——为此,亚瑟王在无法解脱的极度痛苦中止不住地哭泣。加温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而女巫却在婚礼上表现出最丑陋的行为:用手抓东西吃,蓬头垢面,用嘶哑的喉咙大声讲话。她的言行举止让所有人都感到恶心。
新婚的夜晚来临了,加温依然坚强地面对可怕的处境。然而走进新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美丽的少女半躺在婚床上!加温如履梦境,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回答说,因为当她是个丑陋的女巫时,加温对她非常体贴,于是她就让自己在一天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另一半是美丽的。她问加温,白天和夜晚,你是想要哪一半呢?
多么残酷的问题!加温开始思考他的困境:是白天向朋友展示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在夜晚,在自己屋子里,面对的是又老又丑如幽灵般的女巫?还是选择白天拥有一个丑陋的女巫妻子,但在晚上与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同度过亲密的时光?
“故事结束了,六哥,如果你是加温,会怎样选择?”
商六抬头看看金娘,“当初,我应该问你自己的意愿。”
金娘笑笑,“如果换做我,也许我也会面临同样的矛盾,不管做什么决定,你一定是向着我的,只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如果那天不是滂沱大雨,街上一片混乱,阿信也不会跟丢了我,也不会有这十年的错过与误会,虽然这十年我过的惨不忍睹,但我也得到了很多,如今的古月楼声势浩大,就算对方想要伤害我也得有跟我同样的实力才行,更何况我还有你们,所以,现在的金娘已经没有什么人敢轻易挑战了,六哥,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要找梁进吗?”
“你把他安排在哪?”
“渔岛。”
金娘点点头,“是个很好的地方,算了,暂时不去了,我的对手还没有找到,我的危机并没有真正解除,我不想连累他,暂时让他平静的过日子吧,等我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我会去找他的,陪着他一起慢慢老去。”
“好,我陪你。”
金娘叹口气,“还好有个你,等他们都慢慢死去之后,这世上还有我们相依为伴,不至于太寂寞。”
“恩。”
……
虽然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想要彻底的回到从前已然是做不到了,光是白静就不可能再陪着金娘了,她已经结婚了,有属于自己的家,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爱她的丈夫,临行前白静依依不舍,可再是不舍究竟还是要分离的,如今的她们不是十年前的她们了。
阿信接到二少的消息,就立马往长明斋赶来了,当他看到金娘时,她坐在石凳上看着商六钓鱼,金娘转过头看着她,阳光下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阿信走过去坐下,看着商六问道:“钓到鱼了吗?”
金娘笑笑摇摇头,“六哥的钩上没有饵,他在打发时间呢。”
阿信笑笑,接过金娘递过来的茶,冬天已经逐渐远去了,春天就要来临了,这个下午绿叶茵茵,阳光静好。
1951年,地点墨西哥,一个叫Don的花匠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在附近运河溺水的呼救,他立刻行动,但是仍然来不及拯救那位女游客的生命,从此,她的灵魂一直不能得到安息,花匠每晚都会听到那名女游客的惨叫,而且梦中见到小女孩的鬼魂,为此他痛苦不堪。
连着几天,Don在运河中钓鱼的时候都钓起了旧的布偶娃娃,Don认为这是来自地府的旨意,为了镇住这个女孩的鬼魂,他于是开始四处主动搜集旧的人偶,似乎这能使小女孩的鬼魂敬而远之。他开始把运河里捞出来的旧布娃娃挂在小岛的树上。这以后,陆陆续续不断有好奇的人把自己的旧娃娃也挂了出来。尽管如此,花匠也并没有得到“善终”,这些人偶反而使女孩的灵魂得以附著,2001年,花匠Don被家人发现淹死在同一条河里。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墨西哥娃娃岛的来历,娃娃岛位于墨西哥城南部与霍奇米尔科之间的Teshuilo湖上。娃娃岛上挂满了一千多个各式各样的人偶。这些人偶有些还很完整,有些残缺不全,部分更只剩“尸块”,被绳子给绑紧,空荡荡地悬在那儿。
当地时间下午两点,金娘和二少,商六来到了霍奇米尔科镇,迎接他们的是大少黄一龙。
“您来啦。”大少看着金娘,还是有些不自在,三爷并没有把金娘的事情告诉大少,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她越有利。
金娘知道他别扭,便笑道:“你也别这么称呼我了,就叫我金娘吧,二少不就这么叫的吗,你跟着他叫吧,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好,金娘。”大少向二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次看到金娘好像跟上前婚礼上看到的不太一样,感觉好像好相处多了。
二少笑笑,扯开话题,“走吧,走吧,赶紧带我们去歇脚吧。”
霍奇米尔科小镇是墨西哥联邦区的一个小镇,小镇人口约有四十万左右,大少将他们带到一家叫布洛克的套房酒店,大少准备了二间套房,一间是给金娘的,一间是他们三个的,可是商六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在金娘走进房间,也径直跟着进了房间。
二少赶忙解释,“三叔派他来的,让他二十四小时跟着金娘。”
大少摇头笑笑,“三叔倒是聪明,这活恐怕也只有六能干了。”
二少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打个岔把大少带进了房间。
他们之所以这次会来到墨西哥,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的娃娃岛,大少的一个朋友Antonio前两天去了娃娃岛,回来以后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睡梦中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大少自小就出国了,并没有接手家里赏金猎人的行业,他在英国一直是做金融的,但家里的事业他是知道的,所以当他这个朋友出了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撞邪了,所以赶紧打电话向二少求救,这不,三人没有耽误接到电话就来了。
等他们稍做整顿之后,大少就带着他们来到Antonio的房间,,暂且叫他安吧。安的房间还有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看模样应该都是墨西哥本地人,大少一一介绍,因为墨西哥人的名子很长,暂且就用简称吧,两个男士分别叫本和安东,女的叫南多和摩尔,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后大少便将他们带到房间,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安,金娘惊讶道:“他是中国人啊?”
大少摇摇头,,“不完全是,一半一半,他母亲是中国人,他父亲是泰国人。”
金娘走近安,他仍旧处于深昏迷中,面部表情就像大少之前说的那样,一直很狰狞。
二少俯下身看看安,又在他周围嗅了嗅,只见他皱皱眉毛问金娘,“这是什么味道啊?”
金娘闻了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为难的看了一眼大少,“这娃娃岛的传说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安显然是撞了邪,可问题是,这摩西哥的鬼跟咱们中国的鬼一样吗?用我们的方法不一定有效啊,这品种不一样,这符难道要翻译成西班牙语?”金娘想想又说道,“西班牙语的急急如律令怎么翻译?”
这下可把大少难住了,干瞪个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看二少,这家伙只知道在一旁偷笑,“别笑,说正经的,金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二少想了想也正经起来,“还真是说到点上了,这万一把魂招出来了,人家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回头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啊,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商六突然冒出一句,“万变不离其宗。”
金娘一想也对啊,管他是哪国人,死了以后不都一样吗,该怕的东西还是会怕的,金娘将一张符贴到安的额头上,一分钟后安的表情就没那么纠结了,慢慢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嘿,真的啊,果然是通用的。”金娘笑笑看着大少,发现那四个年轻人嘴都张成了O型。
“他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墨西哥不是也有捉鬼的吗,吸血鬼啊,狼人啊,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风土人情不一样,他们没见过,等你看了他们的方法,也许也会这样。”大少解释道:
“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娃娃岛?”
“这个你们定,你们不是有什么时辰讲究什么的吗。”
“太阳下山吧,天黑好办事。”
突然那个叫南多的女孩对着大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旁边的三个人也一直不注的点头,脸上都是兴奋。
大少听完后还没对金娘张口,金娘就冷冷的扔下两个字,“不行。”
“金娘,你听懂了?”
“不用听也知道他们想干嘛,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旅游的,带着他们只会增加麻烦,告诉他们乖乖待在这,哪都别去。”
本又说了一堆,可是看到金娘冷眼瞅着他时,他又闭嘴了,虽然他听不懂金娘说的话,但是他看懂了她的眼神,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