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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水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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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娘手里拿着装有宁香鬼魂的瓶子,一整个晚上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她的眼睛直盯着瓶子看,玉儿在一旁也学她看着瓶子,可是看来看去,他只看到一个普通的玻璃瓶,于是便转而向阿信望去,却发现阿信只是在研究墙上关于十八层地狱的壁画,于是乎他又向吴越看去,却见吴越和他是一样的神情,于是他便耷拉个脑袋坐在金娘身边,也发着呆不说话了。

    “师傅,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吴越终于按耐不住这样的沉默,便开口问道:

    金娘长呼一口气,“可怜的女人,死了都投不了胎。”

    “怎么了?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五七已过,按道理说他应该魂魄尽散投胎转世去了,可是她却出现在北京,而且还是长明斋向你求救,这不是一件好事。五七过后,它还留在阳间,最终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要不就是成为厉鬼害人害己,但我看她的气息并不像是要化成厉鬼的走向,可见她的死确实有蹊跷,既然你说她葬在鬼门关,那今天夜里我们就走一趟吧。撄”

    “阿姐,我能一起去吗?”玉儿满怀期待。

    “那是自然的,我带你出来就是带你长见识的。偿”

    阿信转过身看着金娘,“只怕她的尸身已经不在那儿了。”

    ……

    这世上的人和物分分秒秒都在变化,就连这酆都也都比二十年前辉煌了不少,只有鬼门关到是一点都没变,跟二十年前一样。吴越根据吴老爷的指示很快便找到了宁香的墓碑,鬼门关唯一一点变化的应该是入葬方式了,二十年前还讲究下葬要留有全尸,如今却已跟其它地方一样,全都是火化之后,砌成的石盒,说来也是,土地就这么大,人口却不断的在增长,在未来恐怕真的是连阴间的房子都要涨价了。

    吴越喘着气看着面前的墓堆,这些年很多人家都把坟迁出了鬼门关,沿途能看到很多被挖掉的空坟,宁香的墓在鬼门关的最里头,位于山石之下,周围一座坟都没有,只有宁香孤伶伶的一个人被葬在这里。

    阿信走过去,在石盒上摸了摸,吴越不解也走上前学他摸了摸,“怎么这么冰?”吴预感到这样的温度一定不是好兆头。

    果然阿信摇头道:“阴宅忌水。”

    吴越跟着金娘学画符,对于风水也略懂一些,所谓阴宅就是安葬祖先灵柩的地方,是祖先得以长眠安息的地方,故称之为阴宅。阳宅要看风水,阴宅也要讲究风水。古人认为将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反之,如果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不绝、家庭破裂。

    “宁香英年早逝,属于命折,非正常寿终正寝,怎么会有阴宅呢?充其量只能说是墓茔(ying)啊,为何你会说是阴宅呢?”

    玉儿一脸好奇的看着吴越,“师姐什么叫墓茔啊?这不都是坟墓吗?”

    吴越解释道:“陵墓、陵寝、墓茔、墓冢都是有区别的,墓茔其实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坟墓,是为亡者所建筑的长眠的地方,现在的人一般都是这么叫的。而陵墓是地位身份比较高的人的墓,例如古时皇帝;王爷,公主等;而陵寝只用于皇帝,而墓冢(zhong)是由古人为显先人的荣耀而建的,通常由泥土建成,是具有象征意义和身份地位的。”

    玉儿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信哥哥刚才所说的阴宅是怎么回事?”

    “阴宅和墓茔最大的区别在于风水,阴宅风水是关乎到子孙后代贫富贵贱,人丁兴旺的大事情,而且不管这些后代子孙所处何地,不管你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永远都无时无刻不受到你祖上风水对你产生的影响,总之要做到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阿信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座阴宅的风水被破坏了?”吴越问道:

    “鬼门关地处平原,入葬时有十不葬,粗顽怪石不葬,急水争流不葬,沟壕绝境不葬,孤独山头不葬,神前庙后不葬,水口不定不葬,开塘伤龙不葬,草木不盛不葬,人居稠密不葬,龙虎尖头不葬。另外草墓的朝向也很讲究,一不向流水直去,二不向万丈高山,三不向荒岛怪石,四不向白虎过堂,五不向斜飞破碎,六不向外山无案,七不向面前逼宫,八不向山凹崩缺,九不向大山高压,十不向山飞水走。”

    “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宁香的家人。”金娘突然道:

    “恩?这么快?师傅,这墓你已经看明白了?”吴越望望两人。

    阿信笑笑,在墓前上三桩香,点三杯酒,又烧了些纸钱,“走吧。”

    吴越没有明白两人的意思,她看看玉儿,玉儿瞪大个眼睛望着她,意思是,你都不明白了,我就更不明白了。

    金娘没有让吴越直接带她们去见宁香的家人,而是先回了住处,换了一身黑色的小短裙,平时她都是穿长裙穿惯了,突然穿个短裙还有些不自在,她看着玉儿,“你和阿信在一起不要乱跑,我和你师姐出去一趟。”

    “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呢?”玉儿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娘。

    阿信拉过玉儿,笑道:“我们不方便去。”

    吴越看着金娘这一身黑色短裙,“师傅,你这是要干嘛啊?”吴越是第一次看到金娘这样穿,平时她都是大长裙,把整个身子都裹在裙子里头,今天破天荒的,露腿了。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像个***啊?”金娘转了个身,笑嘻嘻道:

    “你本来看起来就很年轻啊,只是平常穿衣服显的成熟了些,可是,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穿啊。”

    “宁香下葬的墓地应该本来不是她的,她这么年轻,家里人不可能为她准备这样的墓,因为死的太突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所以才把这座阴宅给了宁香,但是宁香年纪太小,震不住这样的风水之地,而且阿信刚才也说了,阴宅忌水,宁香的墓湿气逼人,你不是也感受到了吗?这座阴宅的风水已经被人破坏了,所以我很想知道是谁帮他们选的这块地,又是谁暗中破坏了他,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现在起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要叫我师傅,你叫我园园。”

    “好,我知道了。”

    宁香是家里的长女,她的父亲宁国昌,母亲宋玉玲在酆都是做茶叶生意的,在宁家出口全国的茶业中其中有一味‘陌上香’举国闻名,是酆都较为代表的一大特产。所以宁香的家境是非常丰实的,这一点她和吴越差不多,宁香有个小十岁的弟弟叫宁鸣,现在正就读重庆建筑学院,平时不怎么在家,也就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回来,这次因为宁香的突然死亡,宁鸣特第向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

    宋玉玲看到吴越就想起了宁香,忍不住就开始掉眼泪,吴越和宁香从小一起长大,吴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宁香家度过的,以前每当玩的晚了些,宋玉玲就会留吴越住下来,两个小女孩挤在一张床上,头贴着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玲婶,您别难过了,宁香看到你这样,怎么走的安心呢?”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吴越心里知道,这是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一句废话了,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一点一滴看着她成长,却突然命折了,谁又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香儿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我本想着去通知你的,可是香儿走的太快了,来不及告诉你了,你别怪婶,没让你们彼此见上最后一面。”

    “玲婶,您别自责,生死有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宁香和我心意相通,她想说的话我都明白。”

    宋玉玲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这才注意到吴越身边坐的金娘,“小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哦,玲婶,忘记跟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园园,她是专程陪我回来祭拜宁香的,她是怕我一个人太难过了,所以来陪我的。”

    “谢谢你啊,园园姑娘。”宋玉玲客气的说道:

    “玲婶,宁香姐走的突然,这是谁也没有预料的事情,但是活人还是要继续活着,否则宁香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玲婶与其伤心,不如将悲痛化为力量,代替宁香姐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宋玉玲擦擦眼泪,悲痛的说道:“香儿生前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到阿鸣能够顺利毕业,早日结婚,可是这孩子成天贪玩,从来不好好读书,香儿不知道为他操了多少心。”

    “我想,宁香的死一定对宁鸣造成不小的伤害,也许通过这一次他就会真的长大了,玲婶,你也别太担心了。”

    “香儿走后,阿鸣一句话都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虽然说香儿一向对阿鸣比较严厉,但是姐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香儿的死阿鸣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宋玉玲说到两个孩子,瞬间脸上苍老了许多,看她的皮肤平时应该非常注重保养的,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没有这个心情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样,再年轻又如何,最珍贵的人却离她而去了。

    “玲婶,宁香葬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她走的突然,我们也没有安排墓葬地,就她葬在家里一直留下的祖地,都说那里是个好地方,我可怜的女儿,死的这么早,还没有开始享福,就让这个风水宝地给她带些福气吧。”

    “宁婶,不知道我方不方便问一下宁香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这会让你难过,可是宁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对于她的死不明不白,这样就太对不起她了。”吴越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宋玉玲点点头,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擦去眼泪,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惦记香儿,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那天,我在楼上和几位朋友在研究新出的茶品,突然就听到佣人在下面大叫,接着我们冲出去,就看到香儿摔倒在楼梯下面,身下都是血,当时我腿都软了,怎么送的她去医院我都不记得了,后来香儿被推进了急诊室,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推出来的,头上缠着沙布,刚做过手术,医生说24小时内如果不醒,就会有危险,我就一夜不合眼的守着她。快天亮的时候我听到香儿嘴里念着你的名子,我以为她醒了,就叫她,可是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再后来,还没等到天亮,她就去了。”宋玉玲说至此,声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吴越赶紧坐过去安慰她,金娘在一旁听着,如果宋玉玲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一起意外,怎么会扯上河童呢?香儿如果是淹死的,又怎么会被伪装成失足呢?如果不是淹死的,水渍又怎么解释?

    “没想到,宁香姐和你的感情这么好,临死还想着你,我真是羡慕你们的友情。”金娘湿润着眼睛感叹道:

    宋玉玲抬起头看着金娘,“我也没想到香儿临死前叫的居然是小越的名子,小越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酆都了,说实话香儿叫你的名子,我确实也有点疑惑,总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但是,香儿已经死了,不管想说什么也是听不到了,但是小越,我知道你一定能懂的是不是?”

    吴越点点头,“我明白,玲婶,宁香想说的话我都明白。”

    这时吴越发现金娘正偷偷对她做个口型,‘宁鸣。’

    “玲婶,好久没看到宁鸣了,我能见见他吗?”

    “哎,这孩子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不知道肯不肯出来,我带你去试试吧,你要能把他劝出来,我还得感谢你。”

    说着便带着他们去了楼上,宋玉玲敲了敲门,“阿鸣,你在吗?吴越姐姐来看你了,你开门好吗?”

    里头没有动静。

    吴越也敲了敲门,“宁鸣,是我,吴越,你开门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你姐姐的,你开门。”

    话音落了没一会儿,听到门锁咔嚓一下,门开了,里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宠,吴越看着宋玉玲,“玲婶,你让我单独劝劝他。”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

    宋玉玲下了楼,让人准备午饭,吴越和金娘走进宁鸣的房间,印象中男生的房间应该是又乱又脏的,可是宁鸣的房间却出了奇的整洁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整齐,他是学建筑系的,可能是职业病吧,不管什么东西都摆的有条有稳的。

    “坐吧。”宁鸣的声音非常低沉有磁性,跟他阳光的脸宠十分不相配。

    “你还好吗?”吴越尝试着跟他交流,宁鸣从小话不多,就喜欢打游戏,一有时间就泡在游戏房里,小的时候宁香不知道逮过他多少回,每一次被发现回来以后都被打的屁股开花,为这事姐弟俩有一段时间闹的特别凶,几乎有大半年都没说过话。

    “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们。”宁鸣的话语非常平淡,没有任保情绪,看来宁香的死对他的打击远远要比想像中的大的多。

    “我听你妈妈说你跟学校请假了,什么时候回去?”

    宁鸣面无表情看着吴越,“你不是说有关于姐姐的事情要跟我说吗,说吧。”

    吴越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和她继续聊,便说道:“你姐姐走了,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了,又是个男孩,应该承担起些责任,这是你姐姐所希望看到的,她跟我说过,她最自豪的就是有你这个弟弟,将来这个家就有人可以支撑了。所以我想告诉你,不要垂头丧气,不要辜负你姐姐对你的期望。”

    “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宁鸣说话时眼光瞟向一旁的金娘。“她是谁?”

    “我是吴越的朋友。”金娘笑道:

    “你来干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宁鸣的眼神变的有些冷漠。

    “我只是陪吴越来的,你可以不用理会我。”

    金娘说着便转向一边看着房间四周,突然道:“你是学建筑系的?真了不起,我一直觉得建筑的人脑袋都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些图纸那么复杂看都看不懂了,更别说还要把它造出来了,真厉害啊。”

    宁鸣苦笑,“没什么好厉害的,不就是盖房子吗。”

    “盖房子还不够厉害啊,太谦虚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要上天的节奏了。”

    “你对建筑也感兴趣?”宁鸣问道:

    金娘摇摇头,“谈不上感兴趣,就是觉得很了不起,想知道这些摩天大楼,到底是怎么被建造出来的。”

    “你还是个学生吧。”

    “是啊,我是学中医的,很枯燥,很无聊。”

    吴越见宁鸣居然愿意跟金娘聊下去,就知道金娘想要知道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套。

    “不知道能不能转系啊,我也好想转到建筑系去,你们导师愿意收旁听生吗?”

    宁鸣摇摇头,“蔡冲老师脾气古怪,不一定愿意。”

    金娘靠近宁鸣,看了看他的脸色道,“你脸色不好,我给你把把脉吧。”

    “好啊。”

    宁鸣伸出手,因为没有软枕,金娘就用本书代替,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过了一会说道:“年轻人,底子就是好,只不过最近休息的不太好,肝火有些旺,舌下是不是生了溃疡?多吃点水果,多喝水,房间要通风,休息休息。”

    “还算准。”

    “那是自然的,我可是我们系最得意的门生了。哦,对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打扰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不是还要去祭拜宁香姐吗?”

    “也是。”吴越站起身,“玲婶很担心你,现在的她最需要你的安慰,你不应该把自己锁起来,别忘记了你还有一双父母。”

    宁鸣点点头,“我知道了,不用担心,谢谢你们还记着我姐姐。”

    下楼的时候吴越小声问道:“怎么突然把起脉了,发现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吴越看着金娘,“怎么了?”

    “蔡冲居然是他的导师。”

    说话间宋玉玲走出来,“怎么了,这就要回去了吗?”

    “我跟宁鸣谈了谈,他其实很担心你们,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自己也在慢慢消化这样的伤痛,你多给他些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那这样,我找人带你们去墓地吧。”

    “好的。”

    来到墓地后,吴越便把那人打发回去了,见四下无人,吴越才问道:“怎么回事,蔡冲是谁?”

    “他是个天师道长,道行不浅,在业界也是很有名声的,只是后来他受了伤,断了一只胳膊,便从此不再捉鬼,前两年我听过他的一些消息,说是他隐居在大学里从教,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正好就在宁鸣所在的学校。”

    “宁鸣学的是建筑学啊,天师道长能教什么,难道教捉鬼啊。”

    “天师道长最擅长风水易经,教建筑风水学最合适不过了,要知道这可是最权威的代表了。”

    “那你为什么说问题大了。”

    “既然他是蔡冲的学生,就不可能对风水一点不通,阴宅忌水,命折之人不能入葬,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不可能不知道。”

    吴越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宁鸣明明知道宁香不能葬在祖上阴宅,却还装作不知道?”

    “这我不能确定,我得等见过蔡冲之后,了解一下宁鸣。”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是亲姐弟啊,宁鸣跟宁香的关系是很好的,虽然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在吵架,可是血浓于水啊,他不可能这么做,他一定是不知道风水禁忌,师傅,这一次你一定猜错了。”吴越的情绪有些激动。

    “赏金猎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你别乱了分寸。”

    “可是……”

    “先别讨论他了,我们先把石盒打开吧。”

    “为什么?”

    “阿信不是说过吗,也许尸骨根本就不在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