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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熠熠灯光流转出奢侈华美,轻缓音乐与或娇俏或豪爽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将今晚的夜色渲染的热烈而灿然。
姚浅薇提着裙摆一路不断对身边经过的名媛微笑打招呼,脚步却离浮华中心越来越远,饶过一处处彩灯照耀下别具一格的建筑物,往人影稀少的暗影处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一处草丛环绕的地方,四周三面被茂盛的灌木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北面开垦出一块空地建了个小型水池。水池的另一边通着一条大理石铺成的过道,尽头黑漆漆有点看不清根据形状分辨应该是这个亭子。
没去思考哪里来这么奇怪的设计,姚浅薇缓缓走近坐在水池边缘,摸了摸光滑的石板沿,触手之处一片微凉。清澈明净的水面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随着凉风拂过刹时波光粼粼,月光也仿佛被打散,碎成不规则形状。
周身的保护色终于一层层剥落,在这样一个空旷寂静的深夜,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软弱,没有人看得到她坚强背后的不堪一击,这时候,她是不是可以允许自己短暂的宣泄一下下?
只是一下下就好……
这种情绪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印象中隐约快要回国那段时候,灵汐就不对劲儿了。脸还是那张脸,可喜好性格却翻天覆地的变了,整个人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儿熟悉感。
如果不是足够理智,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姚浅薇一定会认为慕灵汐被人掉了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像换了个人一般。而面对这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她又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无能为力却又无可奈何的局面?
姚浅薇深感自己已经被困在死角里,无路可走,心中憋闷出一股抑郁烦躁之气,亟待宣泄。她急于将这股压抑排解释放,不假思索直接拎起身边最顺手的东西一把扔了出去,这才算是连带胸口的浊气一并挥散了部分。
爽快之后,姚浅薇看四周静悄悄,竟是连一个路过的人影都看不到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里面的宴会大概要开始了。
脚丫轻轻骚扰几下水面,带出一圈圈清亮的水圈,搅坏一池静水之后,姚浅薇心情更好了。终于舍得收起做乱的脚丫,正准备穿上高跟鞋打道回前厅,谁知一看惊了一跳。
她右脚的那只鞋子呢!
姚浅薇无语凝噎了好半响,直至最后,实在忍不住捂脸。好吧,她快要被自己蠢哭了,快来个人告诉她,那个亲手把自己鞋子当石子一样扔进池水里的傻帽不是她。
不对!当务之急,还是快来个人解救她吧!
池水不深,可怎么也得到大腿位置,若她自个儿直接跳下去,鞋子是拾上来了,但弄得礼裙全湿透。最后像只落水火鸡,还真比光着脚更尴尬。
只能寄希望于路人帮忙找双鞋过来了姚浅薇想。可关键是……传说中的……路人呢?
当姚浅薇深觉不能再挫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声音,寻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她这才确定水池那边的确是一个亭子,还是个相当幽静隐蔽的亭子。
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模糊可见亭中央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抬起右肘拿着手机,和电话另一边交涉着什么。
四周静悄悄,可毕竟隔了有一段距离,姚浅薇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无故觉得在这和风皓月的夜晚,他的声音沉稳却又不失开阔,清朗得很有质感。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姚浅薇抑制不住掐死自己的冲动。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那等火星功夫研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靠之!今天果真是撞邪了么!
胡思乱想的功夫,再抬头看那边,人已经挂了电话,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看来是一个人在想事情,姚浅薇自顾自猜测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了了。索性拎起手边仅剩的那只高跟鞋,冲亭子那人挥挥。
厄……不是她故意要做这么逊的动作,实在是大喊大叫把人召过来,更丢脸好伐?
在风中凌乱挥舞了约莫整整两分钟,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举步向这里的方向走来。
姚浅薇放下手中挥得快断跟的鞋子,狠狠呼出一口气,真想把剩下的这只一并扔进水池。想了想还是算了,好好整理了下散开的海藻卷,把裙摆摇曳开来。
柔和的月光倾泻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间,女子优雅坐于池边,垂首含颔,只露出一截玉白的下巴和水光潋滟的唇瓣。
直等那人走近,由上而下俯视,便能看到她胸前饱满溢出的一片雪腻,还有宛如火红牡丹盛放的绝美礼裙。
的确是一枚不折不扣的月下美人儿,可没人知道,相比之下让唐北潇尤为惦记的,还是那双此刻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方才却调皮似莲藕在池水中划开水波的脚丫。
来人一身银灰色西装,步履沉稳在她面前停下。姚浅薇低着脑袋,视线恰好是他两条笔直结实的长腿。以及脚下那双线条流畅、纤尘不染的皮鞋。
估摸着来人应该将自己刻意制造的美景一览无余,姚浅薇没再让他吃更多的冰淇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六分柔美三分可怜一分妖娆抬起头,柔柔道。
“先生可有要紧的事,能不能冒昧打扰一下,请您帮我一个忙?”
好歹也在上流场合游刃有余了多年,对于这些个公子哥的心思,姚浅薇能掌握个八/九不离十。再怎么不正经之流,表面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毕竟谁也不会拒绝一个美女的要求,说不定是一场艳/遇呢?
姚浅薇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本来她百分百会求救成功。但她很不幸的,踢到了一块铁板。
“我有事。”
猛一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姚浅薇没来得及控制好脸上的表情,禁不住悠地瞪大眼睛,微掀唇角。眼中原本流转的柔媚猝不及防间尽数散去,眼底的诧异反而真实得动人。
唐北潇没放过姚浅薇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神情,见她全然失态,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有趣感觉。
大概是……嗯……她的面部表情特别好玩吧……
这样一段插曲,唐北潇没放在心中,时间差不多,该过去老爷子露个脸了。瞧姚浅薇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抬了腿饶过她准备离开。
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这种状况他实在遇到过太多太多。虽然这次的主角不像之前那般乏味讨厌,但仍然不可忽视她本身的目的不纯。
所谓绅士风度,那玩意儿,呵!搭讪借口罢了!
费了好大劲儿,姚浅薇才从——她居然被一个路人甲拒绝了!这个认知中艰难回味过来,刚回过神,那厮竟然对她视若无睹就这么走了!怎么可以!
“请等等!”
姚浅薇急忙站起身,也顾不上什么美人计了,直接赤着脚跑到唐北潇跟前,挡住他前行的路。
近距离观察对方轮廓分明,眉峰斜飞入鬓,薄唇微抿,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却是精锐无比,熠熠生辉。
瞧着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姚浅薇索性彻底处于下风,只好采取怀柔政策,软着声音把自己的为难窘境交代一番。
“是这样的,我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一时无聊出来透透气,结婚不小心鞋子掉到水池里了。
眼看宴会快开始,我家人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可我总不能这个样子回去吧。
我知道您有急要紧的事要去忙,可眼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真是没有别的办法。
能不能拜托先生帮我寻一双鞋子过来,如果您实在耽误不得,随便找个侍应来我也十分感激您。”
这话可算的上相当低姿态了,自出生以来,姚浅薇还没记得对谁用如此恳求语气说过话。但事急从权,她也没有那么多面子抹不开,只要目的达到就好。
唐北潇倒不知自个儿什么时候有了恋足的毛病。只是青灰色地砖上,那双脚丫玲珑如玉,五个小脚趾白皙中剔透着淡粉,有的曲起有的舒展,一时移不开眼。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放在她那双苓白脚丫上的目光,正对上姚浅薇踌躇犹豫又期期艾艾的神色,不动声色错开了眼,不容驳斥道。
“你的事,与我无关。”
靠之!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柴米不进,油盐不侵的难缠货呢!姚浅薇此刻真有种抄上高跟鞋,一脑门抡死他的想法。
她忍了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拼了命让自己好声好气。
“真的不能帮帮忙吗?只是举手之劳啊先生!”
语气之幽怨,比卖火柴的小女孩大冷天推销还要可怜,恶心程度连姚浅薇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果然,生活离不开演技啊!
唐北潇深深看了眼这个扒着不放的女子,对女人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又长了见识。如果不是在亭子里偶然一瞥,亲眼看见她伸手将鞋子扔进水池里,恐怕此刻他已经止不住为这份恳求心软退让了吧。毕竟如她所言,只是举手之劳,甚至只是张张嘴。
只可惜,他偏偏没有成全别人的泛滥同情心。既然千方百计想要来一出“英雄救美”,那么便要做好“英雄袖手旁观”的尴尬。
唐北潇面无表情的脸孔,渐渐笼上一层寒霜,冷嗤一声。
“我已经留给你足够余地,不要得寸进尺。”
what?姚浅薇已经被这厮不按牌理出牌的言语,弄得彻底懵了!
他在说什么?这厮脑回路到底正常否?
姚浅薇不明所以的惊愕,恰到好处让唐北潇理解为被戳中事实后的手足无措。他懒得再多说什么,迈开步子再次饶过她离开。
“等等!”
这一次,姚浅薇直接一把抓住唐北潇的胳膊,直冲到他面前。
“话还没有说清楚!”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姚浅薇忽然理解了唐北潇的说法。敢情方才他再在亭子里一直偷窥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没头没脑把鞋子扔进水池的举动,被扭曲认为是想要勾引他搭讪他!
好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误解成上赶着的拜金女,姚浅薇深觉人品涵养什么的被侮辱彻底。她怒火中烧,美目瞪圆,像要把他冷硬成雕塑的脸给灼出个窟窿来。
“你认为,是我故意把鞋子扔了,方便与你搭讪?”
姚浅薇发誓,眼前人若敢吐出一个“是”字,她立刻扑上去,咬死他!
结果,人一言不发,只是用那种事无巨悉洞若观火的眼神,凉凉扫了姚浅薇一眼。只一眼,任何含义都已说明。不等姚浅薇再说什么,唐北潇第三次饶过姚浅薇,挥洒自如。
靠靠之!姚浅薇凸凸着天灵盖,一个晚上,她被这厮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了!她的自尊被这厮三次踩在脚下了!她受够了,忍无可忍了!
老娘跟你拼了!
不过刹那,眨眼不及的功夫,姚浅薇撩起红裙迅雷不及掩耳,轻盈一跃跳到了唐北潇昂藏的背上。手臂使劲儿挂住他脖子,双腿也随之牢牢圈在他胯/间,竟像是一把锁紧紧和唐北潇结结实实锁在一起。
事已至此,姚浅薇还要什么形象,直接凑近唐北潇的面瘫死人脸,恶狠狠架起势来。
“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走!我没做过的事,休想无缘无故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饶是唐北潇见识之辽远,听闻之广博,也做梦不会想到,居然被一女人给堂而皇之偷袭了!最匪夷所思的还是,此刻他全身的注意力不是赶快把这疯女人撩下来,而是她光/裸的两只脚丫一定给冻着了,缠在他腰/胯处洁白里清晰可见里面青红交错的红细血管。
这女人仅一双脚,竟生生的,逼出他几分怜惜的味道。
“下来。”
唐北潇终究是理智到极点的人物,不消分清楚那抹怜惜是何种心态,已经迅速整理好分神的心思,冷着脸对背后的姚浅薇命令。
他的声音实在太具有威慑力,说不上多凶多重,但仅两字,便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奶奶个熊,姚浅薇暗自垂泪,她究竟是有多倒霉,才会偶遇个路人甲都是这般难缠要命的角色。她只是很简单的想弄来一双鞋,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下,先把事情解决了!”
姚浅薇别扭劲儿一旦上来,十匹马也休想拽她改变故意。她紧紧勒着唐北潇的脖子,大有“你敢摔我,咱们同归于尽”的蛮横劲头。
但唐北潇还真没有随便一个女人投怀送抱,卖个萌耍个横便听之任之的习惯。虽然姚浅薇严格说来不在范畴之内,并不代表她可以获得优待。
“很好。”
也有很多年没遇到过敢对他出口威胁的人了,唐北潇轻启薄唇,掀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伴随着话声落下,只简单抖了抖肩膀,攥住姚浅薇的手腕,使力都用不着,轻松把她扔出去。
力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成分,姚浅薇摔在地上时难免与地面有所摩擦。千金小姐皮肤细嫩,右手臂硬生生磨蹭到一大块皮肉,密密麻麻往外渗血珠。
可此刻出离愤怒的姚浅薇感觉不到疼,被拒绝、被轻视、被像垃圾一样丢掉的耻辱感,让她体内汹汹燃烧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妈蛋!老娘要跟你拼命!
姚浅薇不顾一切正面扑上去,在唐北潇看来不堪一击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韧性。纤细的十指狠狠抓住他后颈,似是要剋下一块肉来。用尽整个身体的力量,悬挂在他腰间,张嘴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口咬在唐北潇的颈动脉上。
嘶!
这一口咬得极狠,姚浅薇把所有郁积在心头的怨气怒意痛快宣泄出来,鲠着脖子脸颊通红呼吸困难也不松嘴。
唐北潇在外闯荡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即便如此脖颈上尖锐的疼痛依旧无法忽视。
不用分说,他也知道刚才一切是个误会了。傻子也不会用咬人的手段来吸引他,还是这般玉石俱焚的咬。
唐北潇居然分神疑惑:这女人是有多恨他,她舍得这么下血本的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