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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孙轲院落的时候,突然看着莺莺从他的房内哭着跑出来。
这个莺莺,走起路来还真是飞快,刚刚还在崖底晃荡,一下子就跑到孙轲房里来了。
苏红袖忍不住好奇,便走了进去。刚推开门,呛鼻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就听孙轲趴在桌上口齿不清地嘟囔:“我心意已决,不会再变!你走吧。”
苏红袖第一次进孙轲的房间,只见房里的家具摆设都十分整洁,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的房间。
如果不去看那满地,满桌子散乱无章的空酒坛的话。
见孙轲借酒消愁,苏红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孙轲并不是个很讨厌的人,错就错在他爱错了人,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莺莺。
苏红袖走到桌旁,拿过孙轲手里的酒坛,皱着眉说:“别喝了!小心身体!”
孙轲猛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苏红袖,又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苏红袖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看着,孙轲突然半勾起唇角,惨然一笑,笑时眼中竟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你知道吗?她刚才和我说什么?她说她错了,要我原谅她,她说她心底其实一直有我。”
“我们两个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感情,虽然我曾经在外面听人说过她的风言风语,可我一直那样相信她,我一直都相信着她!”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孙轲这副虎目含泪,痛苦万状的样子,苏红袖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自己伪装的那般冷酷无情,其实他心底最深处,仍然还有莺莺的影子。
这要她如何劝解他才好呢?
要他原谅莺莺?可莺莺都已经跟别的男人有孩子了。苏红袖不认为孙轲可以心胸宽广到接受那个孩子。
再说了,莺莺那般恶毒,刚刚还差一点害了她的性命,若真的让孙轲和莺莺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莺莺又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嫌孙轲碍事了,极有可能会对他下手。
想来想去,苏红袖拉过把凳子,在孙轲身边坐下,温言劝解他道:“孙轲,你别再伤心了。其实你人真的很好,只可惜你和莺莺姑娘没有缘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那么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比莺莺姑娘更好,更值得你付出的人。”
孙轲低着头,沉默不语,老半天,才抬头看着苏红袖,喃喃低语道:“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可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苏红袖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瞧孙轲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又痛苦,他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这个忙她可帮不了孙轲。
她虽然觉得孙轲很可怜,很让她同情,可除了这些,她实在对孙轲产生不了其它了。
苏红袖尴尬地冲孙轲笑笑:“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回房了。你不要再喝了,知道了吗?”
回房之后,苏红袖才刚刚躺在床上眯了会眼睛,还未睡着,眼前竟然又浮现出了那个美男的影子。
只见他满面厉色,怒瞪着她,看她的眼神又是凶狠,又是憎恶。
“不准再去见孙轲,知道吗?若你再惹我儿子伤心,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个美男在苏红袖心底恶狠狠地对她这般道。
苏红袖想说难道她从今往后都不可以有异性的朋友?可是刚这么一想,那个美男又更为凶恶的朝她瞪了过来,随之而来,苏红袖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就好象有一只利爪紧紧握着她的心,就仿佛她胸腔里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手,牢牢攥住了她的心。
“我不管你什么朋友不朋友,总之除了我儿子,不准你靠近别的男人!”
那个美男在苏红袖心底蛮不讲理,恶狠狠地道,苏红袖被他抓得实在疼得受不了,刚要开口痛呼,突然,房门“咔嗒”一声被人推开,一股熟悉的檀香随之而来,是楚轩。
楚轩一进门,那个美男便是一愣,脸上神情激动,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我儿!”
可惜他被禁锢在苏红袖的身体里,虽然欢欣,却没有办法如他想的那般扑上去,真正把楚轩拥入怀中。
随着楚轩一步步离苏红袖越来越近,那个美男的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
楚轩俯下身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在床上痛苦得翻来覆去的苏红袖。那个美男看看楚轩焦灼而又忧虑的脸,再看看床上煞白着整张小脸,一副痛不欲生模样的苏红袖,良久,低着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化作一道青烟重又渗回了苏红袖的身体。
美男消失后,苏红袖终于能说话了,翻过身来便是一通大喊:“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滚!呜呜,九哥,我身体好痛,我好难过。我再也不想待在这儿了,我要回家!”
“你要去哪儿?你让谁滚?”楚轩的声音骤然响起,被子猛地被掀开。
苏红袖一愕,猛然间睁眼,看着楚轩杀人不眨眼的凶恶面容,呐呐地道:“我……我想家了,我,我是让……让……”
该死,这要让她怎么说才好?难不成告诉楚轩那个被他关起来,疑似淑妃的美男进了她的身体?
楚轩不可能会相信的。
“我想让,想让……对了,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是让梦里那个人滚!”
苏红袖看着楚轩,心慌意乱地道。
哎呀,不知道是不是和楚轩待的时间太久了,苏红袖总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一看到楚轩就怕。看到他横眉竖目的凶恶面容,原本想说的话全忘光了,只能顺着他的话抚慰他,讨好他。
“你梦里那个人?谁?我吗?”楚轩仍然不肯善罢甘休,看着苏红袖,一脸阴狠地道。
“不是不是的,是……是,哦,对了,是你那个手下莺莺!她刚才故意使诈,把我推落了山崖。要不是孙管事恰好从那里经过,我早就没命啦!都是你!都是你!弄一个那么阴险恶毒的女人来当自己的左右手,我都差点被你害得没命啦!呜呜,你这个大混蛋,绿头苍蝇,你还好意思来怪我!”
苏红袖一边哭,一边用双手捂着眼睛,偷偷打量着楚轩。
提起莺莺刚才差一点把她害死,楚轩的脸上一瞬间划过了一抹极为阴鸷狠毒的狂暴戾气。
苏红袖不由在心底默默向孙轲道歉。楚轩本就是个小气鬼,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容许外人来染指和损坏的,现在她把莺莺害她的事捅给了他,可想而知,等待莺莺的将会是如何凄惨而又悲绝的下场。
孙轲,对不起啦,谁让你那个心上人心狠手辣,又处处与我作对?她不死,总有一天,我会连怎么死在她手上都不知道。
苏红袖这么加油添醋的一番哭诉,果不其然,楚轩一脸冷酷的回过头去,吩咐门后两个手下道:“去,把副堂主带到刑房,直接乱棍打死。”
副堂主就是莺莺,听楚轩说总算要把莺莺处置了,苏红袖大大出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假哭不出来了,只能把两个圆圆大大的黑眼睛在手指缝后面滴溜溜转着盯着楚轩。
此刻,楚轩的脸色已经稍有缓和,他上下打量了苏红袖两眼,说道:“这事,孙管事刚才已经向我禀报了。看来你并未受伤,也并未被吓到。”接着语气一转,似乎有些生气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她对你不怀好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等到出事才吱声!”
苏红袖白了楚轩一眼,立即反驳:“你那么聪明,难道自己不会看?莺莺处处和我作对,上次在湖边,趁你不在,还差一点杀了我,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分明是你自己心里犹豫,不愿意杀她!”
楚轩瞪了苏红袖半晌,无可奈何,低头一笑:“你不懂,我当然不愿意杀她了,她爹是我手下很重要的一个幕僚。”
“是幕僚重要,还是你夫人我比较重要!?”
听苏红袖再一次把自己叫成了他的夫人,楚轩似乎一下子变得心情好了起来。脸上的阴鸷与狠毒一瞬间消失不见,看着苏红袖,莞尔一笑:“为什么你总叫我绿头苍蝇?”
苏红袖瞪着楚轩,没好气地道:“你那么黑,头上又总是插着根深绿色的木簪,远远一看,不就是个到处乱窜的绿头苍蝇?”
只见楚轩脸一沉,语气突然沉了下来:“你讨厌皮肤黑的人吗?”
苏红袖被楚轩阴狠的嗓音吓的心里一沉,心想这又是怎么啦?可看看楚轩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她又没胆子反问,只得顺着楚轩的话道:“不,我喜欢皮肤黑的人。”
楚轩情绪略微好转,追问:“为什么?”
苏红袖不假思索地道:“这样我站在你旁边的时候,别人都会觉得我好白。”
“嗤,哈哈哈!”
苏红袖这么一说,楚轩愣了一愣,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欢乐,盈满了喜悦。
苏红袖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楚轩,心想,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楚轩这么快乐而又开怀的笑。
笑着笑着,楚轩坐到了苏红袖旁边,一脸若无其事,貌似不经意地提起:“刚才你到哪里去闲逛了?是不是去找了孙轲?”
苏红袖一惊,心想楚轩莫非有千里眼?他是怎么知道她刚才去找了孙轲?
既然楚轩已经知道了,苏红袖也不打算隐瞒,老老实实道:“恩,我去看了他,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闷酒,我去劝了劝他。对了,你可千万不要把处死莺莺的消息告诉孙轲,我怕他心里会难过。”
楚轩沉默了半晌,突然一脸阴沉地转过身来:“你去劝他?你有把我放眼里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你已经嫁为人妇,不可以随随便便进别的男人房里!”
楚轩箍住苏红袖的双手,把她压在身底,看着她眼神既愤怒又激烈,隐隐竟带着一抹血色的疯狂。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我就是进去劝了劝他,连手都没有被他摸到!倒是你!一会儿让我替你去送死,一会儿莫名其妙对着我发火,你不要忘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不过是被逼无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苏红袖这么一吼,楚轩立即没了声音,这人果然不能做错事,要不然一辈子都会被对方抓着把柄。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轩突然眼神一黯,不无讥讽地道:“是,你自然是不会让孙轲碰到你。你不说,我都差一点忘了,你喜欢的人是楚逸庭,你只会让楚逸庭一个人碰你!”
楚轩说着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狠狠把拳头砸到了床上,满脸的不甘,一把扯下苏红袖胸前的玉佩,没等苏红袖发作,便俯身猛地亲吻上了她。
“忘了他?恩?把他忘记,从今往后,好好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得到!你别老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如楚逸庭!?”
楚轩的吻带着掠夺和占有,诉说着满腔的愤怒与不忿,粗暴得让苏红袖疼痛,苏红袖不由瞪大了眼儿,一脸愤怒与不甘地怒瞪楚轩。
苏红袖挣扎着试图摆脱,却被楚轩紧紧箍住,挪动不了半分。
此刻的楚轩,仿佛一只失去理智的发狂野兽,毫不理会苏红袖的反抗,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突然,苏红袖委屈得哭出了声来,楚轩好像突然被她的眼泪烫到,恢复了意识,心疼地望了她一眼,夺门而去。
没过多久,小丫鬟翠儿匆匆赶来,看到床上泪流满面,衣衫不整的苏红袖,先是一怔,随即上床替苏红袖把身上被楚轩扯乱的衣服收拾好。
翠儿从地上捡起了楚逸庭的那块玉佩,幸好那块玉佩还算结实,被楚轩用全力一摔,都没有摔碎,依然完好如初。
翠儿看着手中的玉佩,一时之间,有些发怔。
翠儿虽然不过是个丫鬟,但因为在楚轩身边时间已久,所以能够辨认出皇室的器物。
翠儿一看到手上的玉佩,立刻就辨出,这一定是属于某位皇子,一定是某个皇室中人送给苏红袖的定情信物。
翠儿看看手上的玉佩,再看看床上魂不守舍的苏红袖,此刻苏红袖心底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正在声色俱厉地指责她。
“你就不会对他好一点?如果不是你,他的肉身又怎么被人打碎?他又怎么会变成这许多人?你听着,苏红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允许你再伤我儿子的心,一次都不许!若你下次再敢这么对我儿子,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被这个妖精缠了这么久,苏红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这个妖精的儿子应该已经散落成许多片,化身为了许多人。
其中有一个是楚逸庭,另一个就是刚刚夺门而出的楚轩。
笑话,她不过是一个人,如何能分给那么多人?她虽然确实对他的儿子有好感,可那也只限于一个楚逸庭!
她可没本事不去伤他们每个人的心!
尤其是楚轩,这个大醋狂,这个大醋坛子!他根本就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
这样要她如何去寻找他其余的儿子,如何把他们拼凑在一起?
反正她也做不到,这个妖精爱咋呼就咋呼,爱把她杀了,就把她杀了好了。
这么一想,苏红袖索性摊开双手,了无生气,像死了一样摊在了床上。
翠儿看着床上大字一样摊开,一副等死模样的苏红袖,突然一阵心酸,起身把捡起的玉佩重又戴回了苏红袖脖子上。
“夫人,你不要再和楼主怄气了。楼主他心里真的很在乎你,刚才孙管事来和楼主通报,说夫人你出了事,楼主不知有多担心。翠儿跟了楼主这么久,从来没看到过楼主像今天这样。”
“哼,担心?他要是真的担心我,当初就不会让我一个人进山洞送死了!”
任凭翠儿好说歹说,可苏红袖早就已经在心底认定,楚轩对她没安好心,不管他对她做什么,一定是别有目的,另有企图的。
提起山洞,苏红袖突然想起了孙杰。就在她心底闪过孙杰面容的一刹,只听那个妖精又在她心底一声极为凄厉哭喊:“我儿!”
不过,这么一声哭喊之后,那个妖精总算不再缠着苏红袖,似乎伤心过度,无声无息了。
“对了,翠儿,孙管事怎么样了?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些了?”
没那个妖精缠着,苏红袖一下子振作了起来,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翠儿,两眼晶亮地问道。
一听苏红袖提起孙杰,翠儿脸上的神色一黯,迅速低头,怆然欲泣。
这可把苏红袖吓坏了,还以为孙杰出了什么事,一伸手把翠儿抓到了身边,声音焦急,一连迭声问道:“你别哭啊,翠儿,你赶紧告诉我,孙管事他到底怎么了?”
翠儿已经哭个不住,哽哽咽咽道:“孙……孙管事没事。不,不过我刚才和他表白,他拒绝了我,说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翠儿说着说着,突然放声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难免让苏红袖有些手足无措,赶忙笨手笨脚安慰翠儿道:“别哭了,翠儿,没关系,没了孙杰,天底下的好男人还多得是,对了,孙管事的堂弟,那个叫孙轲的就不错。”
苏红袖劝了老半天,翠儿根本就不搭理她,哭了一阵子,可能伤心过度,一个人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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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的请返回看一下前面,大修了一遍。
话说这两天有非诚勿扰,晚上光看那个了,没码字,字数少点,明天会多起来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