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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重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保住一口气,大皇子阁下的生命力也蛮强悍的。
世子妃又在心里默默鄙夷了一下公公广平王。
都知道砍胳膊了,怎么不再努力一下,砍个脖子啥的呢?
“重伤?我记得这人正戴罪立功,如今犯了错岂不是再不能翻身?”如玉对大皇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娶了魏国公姘头的绿帽子皇子上,见如意装模作样的,有些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宋金童正在边关,如玉只担心蛮夷强悍狡猾,叫心上人跟大皇子似的吃了亏。
“八姐姐不必担心,想来他是贪功冒进,自己作死。”作为一个有孝心的人,如意担心了一下日后大皇子被捆回京后的倒霉处境,之后敛目缓缓地说道,“不能翻身最好不过,咱们要的,也就是叫他不能再翻身。”
抛弃妻子,天打雷劈。
大皇子这样的人渣,只配滚到泥里去。
如玉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他若是真的伤成这样,只怕就要回京。”
“就算回来,也是带着罪,又没有戴罪立功,也是没脸了。”大皇子还没给自己挣出一条功劳就被放翻了,更倒霉的是这一次他很不英勇,还是误入人家的圈套,文帝知道不宰了他就算不错。如意心里想着心事,便迟疑地说道,“他若是回京,只怕韦妃也要回来,这……”
她担心地看了看如玉,轻声说道,“要不,八姐姐跟大伯娘透出点儿话来罢?不然日后有个什么,可怎么好?”
魏国公那人生就跟为了韦妃存在似的,没准儿闹出什么来。
“先不必,我得先瞧瞧,是个什么样儿的狐狸精。”如玉冷笑一声,又与如意劝道,“出了这样的大事,你回王府去瞧瞧,咱们姐妹还用虚头巴脑地客套不成?”
见如意应了,她便与姐妹们说了送了如意出来,一路便与她和声说道,“你放心,该护住的人,总能护住,就算有人敢来抢人,我也能叫他们都滚出去!”她素来厉害强势,如意是信得过她的,又留了王府的护卫给几个姐妹。
魏国公若一力要算计如眉,几个姑娘头上还顶着孝道不好撕破脸,不如叫王府的护卫打发了过来的人。
如意将姐妹们安顿好了方才回了王府,就见王府之中灯火通明,上房有人在的样子。她急忙带着人过去,就见广平王夫妻正头碰头地说话,一旁楚离安静地坐着。见了如意进门,楚离目光微微一亮,抬手叫下人都出去,将风尘仆仆的如意拉在自己膝上坐下,给她解衣裳,口中便淡淡地问道,“是因大皇子?”见如意点头,他美艳的脸上露出冷意,冷哼道,“便宜他了!”
他本是动了手脚,叫大皇子“阵亡”一下,谁知道竟然叫人给救了。
“大皇子这一次,是不是要回京了?”如意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仅他要回来,连宋家那小子也要回来。”广平王妃方才计较的就是此事,见如意一脸诧异,便拍案感概地说道,“这小子倒是行军的好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就是练兵打仗的,不然怎么有这样的手段?”
正对上宋云焱的那一只北戎精锐窝里斗被宋云焱连窝端了,只是这厮竟然按兵不动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成北戎精锐还在,待关外的北戎部急切救援想要冲入关中,他只干了一件事儿。
叫毫不知情的大皇子当了一把诱饵,待北戎都追着大皇子穷追猛打的时候,宋金童带着自己麾下的军队,在后头突然杀出,杀得北戎大败,已经退出了边关之外千里之外。
也是宋金童乱军之中抢出了差点儿被砍成肉酱的大皇子。
“那如今,就算平定了?”宋云焱这脑子怎么修的?虽然禹王妃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如意却明白,这战场之中变化极大,其中不知多少的变数危险,宋云焱能够大胜又将北戎撵得如同丧家之犬竟不敢靠近边关,也不知使出多少的力气费了多少的脑子。只是除了这些,她就只剩下欢喜,抚掌急忙问道,“若是如此,是不是就能给他封爵了?”
这一场大胜功劳若都是宋云焱的,那得多风光。
“差不多了。”广平王妃与英国公夫人交情极好,自然也看重宋云焱。
“二哥该要离京。”楚离喂给匆匆回来的如意一些温温的茶水,敛目缓缓地说道。
“过几年就回来了,这也是陛下看重他。”广平王妃目光温煦地与楚离说道。
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见如意转头担心地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软软的头发说道,“儿子明日去见见二哥。”
“你们兄弟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去把。”广平王妃又问了些如意姐妹们的话,方才罢了。
第二日如意就与楚离一同往禹王府去。大皇子闹出这么大的倒霉事儿,不仅广平王府知道了,京里有点儿门路的鸡鸭鹅狗猫都知道了,对禹王府如今真是雪上加霜,都坚定地认为禹王府这回算是真的完了。
不过楚白眼下正跟着晋王在外行走,楚峰也要接替大皇子往边关去,禹王妃又素来有很贤德的名声,当年诸皇子刺杀之事后,是禹王妃不计前嫌地照顾了自己失势的妯娌们。
有这样德行的女人哪怕是没有了权势,却依旧会被人尊重几分,因此禹王妃在外,并不为人冷待讥讽,不过是京中趋利避害,不大与禹王府走动罢了。
素日里也曾车水马龙的禹王府,门可罗雀。如意看着又有种世事无常,权势富贵不过是云烟过往的感慨。
她与楚离一同进了王府,下车叫人引着往禹王妃的面前去了,一进门就见此时的上房颇为热闹,一对儿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在禹王妃膝上嘻嘻哈哈不知在说些什么,一旁王鸾的面上虽然有些病色,不过笑容却很舒展,显然并不忧愁,禹王妃笑着抱着自己的两个孙儿,正与一旁敛目红了脸的宋云玉说话,见门口一双人影出现,一侧是美艳绝伦的青年,一侧是精致漂亮的小姑娘,顿时就笑了。
“还不进来?”禹王妃就与如意招手。
如意急忙与楚离一同进门,又给禹王妃磕头,起身方才掐着禹王妃膝上歪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团子笑道,“莫非不认识我了?好没有良心。”
“认识,只是如今,是该叫表姑姑,还是该叫婶子呢?”其中一个眉目十分精致漂亮的,就十分狡黠地问道。
“还是得叫表姑姑婶子呢?”另一个也转着大眼睛叽里咕噜地问道。
“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不担心你叔抽你就行。”世子妃是个很随性的人,笑嘻嘻一摊手说道。
这个威胁太糟心了啊,两个团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脸色不善的他叔,觉得一旦叫错只怕就要被抽,对视了一眼,都叹了一句狡猾,拱着小爪子很认命地叫了一声婶子。
如意眉开眼笑,一人给了一个大大的荷包,都是做婶子的心意。
禹王妃与王鸾都看得忍不住笑起来了,见如意仰着小鼻子十分得意地叫两个团子讨好地叫婶子,都觉得这是三个小孩子一起玩儿呢,只是禹王妃深知儿子的性子的,自然不敢叫孙子们往如意的身上扑腾,一手一个抱住了,又叫楚离与如意往自己对面儿坐了,这才含笑问道,“今日上门,莫非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
大皇子被砍断手臂的事儿,禹王妃已经知道了,只能叹一句千般算计,命里没有。
命里不叫大皇子做皇帝,连退路都给断了。
如今大皇子于皇位再无可能,禹王妃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留着一个没用的人渣在自己面前碍眼,这不是自己找虐?
“大皇子是大皇子,母亲是母亲,咱们才不担心。”如意笑着说完这个,又探头去看王鸾问道,“大嫂的身子可好些了?”
她听说王鸾病重时王家来上门,不知说了什么,王鸾就病得更重,想必是听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她想到王家的家风素来严谨,王鸾的爹娘也都是文雅纯良的人,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会叫王鸾大病。只是不管如何,她只在意的是王鸾一人,也不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好多了,只是寻常不爱动,乏力得很。”王鸾便笑着说道。
这话怪怪的,如意见王鸾脸上笑容欢喜,叼着手指歪了歪头。
没劲儿莫非是一件好事么?
“你嫂子又有孕了,可不是该欢喜些?”如意说是嫁人,其实还是一个小姑娘,自然看不出王鸾的异色,见她听了都呆住了,禹王妃便在一旁笑着说道,“才诊出来的,是前些时候的事儿。”
谁不喜欢儿孙满堂呢?禹王妃只觉得满心的欢喜,见王鸾含羞垂了头去,便探身笑道,“只是你有孕便辛苦了些,这王府事有我呢。如今,我到庆幸咱们王府门庭冷落了。”
人少就清净,事儿也少,不必经常折腾。
“大哥也太幸福了些。”如意就十分嫉妒地说道。
“我也说他,最近不要忙外头的事儿,只回来多陪陪你嫂子,总不好媳妇儿辛苦给他生孩子,他倒清闲起来,没他什么事儿了不是?”禹王妃含笑看了看王鸾还没有起伏的小腹,目光慈爱极了,见宋云玉也在一旁抿嘴含笑,便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道,“儿女都是缘分。”
她恐宋云玉心里着急不自在,安慰了一句,又问楚峰最近如何,盖因这个儿子早出晚归的,叫她不能经常看见。
“他在邕州有几个得力的偏将,这一回想带着往边关去,只是不能如此便宜,想求升一级,正求陛下呢。”宋云玉便柔声说道。
“只怕这一回,你们是真的要离了我了。”禹王妃重重地叹了一声与她温声道,“你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原是我们对不住你,金尊玉贵的,却叫你吃苦。”
她也不必宋云玉说客气的话,摆手说道,“今儿你就回娘家去,多陪陪你家老太太与你母亲,我这儿……”她笑了笑便慈爱地摸着宋云玉的鬓角和声道,“叫你在我眼前这么久已经是任性,出京之前,你就在娘家住着,叫峰儿与你一起。”
“这怎么行。”宋云玉急忙推辞道。
谁家女子不是嫁了人就在夫家过呢?她那么多的闺中姐妹,嫁了人,陪着夫君在地方为官几年不回来的不知多少,也没有个说抱怨的话的。
“我说行,就行。”禹王妃摆手笑道,“咱们家没有那些破规矩。”
她这样开明,宋云玉美貌秀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感激来,声音有些嘶哑地起身福了福,低声说道,“多谢母亲。”
“都是应该的。”禹王妃拍了拍宋云玉柔软的小手儿,见一旁如意目光炯炯探头探脑地看着,便挑眉戏谑地问道,“羡慕了?”
宋云玉也一同媚眼如丝地看了过来。
世子妃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冰寒入骨的冷哼,顿时垂了头。
见楚离又犯了病,王鸾几乎是绝望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扶额不语。
宋云玉作为嫂子素来有容人之量,柔柔地,黯然地笑了一下,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退让容忍,禹王妃的心顿时就偏了,用很不赞同的眼神看着美貌越盛,越发爱吃醋的儿子。
“他若回来,这王府该如何处置?”文帝既然夺了大皇子的爵位,自然不会叫大皇子名正言顺地住在禹王府里,不然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可若是不搬进来,禹王妃莫非还能跟丈夫在京中分两府而居?这其中就有十分的为难。楚离皱眉想了想,见禹王妃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便冷声说道,“母亲不会理会京中流言,只安心住。大皇子愿意住在何处,与母亲无关!”
这是要禹王妃析产别居的意思了。
如意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着自己的小脑袋用力地说道,“咱们不跟看了心里烦的人住。”
大皇子跟韦妃一起回来,禹王妃看见这两个还不恶心死?如意想想都觉得恶心了,便卖力地劝道,“大皇子被夺爵,母亲却依旧是亲王妃,这日后如何见礼呢?我若是大皇子,有些廉耻的,都不敢往母亲面前来。”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禹王妃正经的亲王妃,按身份,可比一个有罪的白身皇子尊贵过了。
说句不好听的,路上狭路相逢,大皇子还得给自己媳妇儿避让来的。
“你说得对,只是到底落井下石与我的名声有碍,不过规矩我是懂的,因此求了陛下,将王府后身儿靠近马棚的外宅收拾出来一处,大皇子回来无处可去,我好心些,就舍出我这王府的角落,给他一个能栖身之处。”
大皇子其实还有许多的宅子,只是文帝却觉得马棚很合适大皇子,因此决定只许他住在那里。禹王妃的地方都挑好了,虽然靠近马棚,但是那院子不小了,住得下大皇子与他的一干姬妾了。大皇子肯定不会看自己悠闲自在,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不讲道义了。
想必文帝的圣旨,能叫大皇子少来恶心尊贵的王妃娘娘。
至于想来王府窜门儿?
王府侍卫专门堵着门,想来是不能够了。
还是好好儿跟真爱蹲着,看她幸福喜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