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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处理的不妥,不但会有损自己做皇上的威严,还会给大臣和百姓造成不良影响,于是,皇上冷着脸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俩人,就那么看着不开口。
“父皇,小米年纪尚小不懂事,性子也太直,太急暴,可是她绝对无心冒犯您的。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父皇,儿臣求您了。”殷子轩双手伏地,额头抵地大声的恳求着。
他身后跪着的小米一见,被感动的鼻子又酸了。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自己如此求人,这个朋友是真的没白交呢。
“皇上,养不教父之过,小女今日犯下弥天大罪,都是下官的错。还请皇上息怒,本官愿意替女受过。”钟尚书暗暗安抚了一下发妻,起身也跪了过去,伏地恳求。
黄氏一听,夫君在保女儿,心里一暖,也跪了过去。
皇上仍旧没有开口,心里还在斟酌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儿子再没出息,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何况他平日除了爱好点木匠活之外,并无其他劣迹。
钟尚书辅佐了自己多年,真的是尽心尽力,即便成了自己的重臣,他都不曾像旁的官员那样贪污。这样一心为自己好,为朝廷效力的大臣,让他如何能忍下心来处置。
再者说,处置了他,那也会寒了其他大臣的心。自己的确是治国有方的,可是,倘若自己没有像他这样大臣忠心辅佐的话,这江山如何能坐得稳?
耳边听着钟老头都帮自己求情了,小米偷偷的往那边瞄了瞄,甭管钟老头出于什么心,关键的时候。能开口帮自己求情,那自己就领他这份情。
算计着殿内能说上话的人,拢共就那么几个。皇后就不指望了,勤王母子么,想帮自己的话之前就会开口了。小米分析了一下,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还得是自己低头。
皇上么。是官位最大的。当然也是最最要面子的。自己的是不够分量,但是,今个这事儿自己不让皇上挽回点面子去。谁来求情都没用。
“皇上,今个的事儿,是小米不好,是小米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见皇上您,那么和蔼和亲的。就把您当成一般的大伯了。小米我其实很没出息的,就想着这辈子能嫁个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然后他身边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的男人。我不求他当官,也不求他多有财产,能一直宠着我。护着我,哪怕俩人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我也乐意。
我抵触这个婚约,真的不是因为勤王不够好。是我对他真的没感觉,真的不喜欢他啊。
今个的事儿小米真的知错了,您是要关押要打小米板子都行,不解气的话就是把小米推出午门斩首,还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小米都没怨言,只求您消气就行。
皇上,其实小米现在冷静下来,也很后悔的,刚才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么的,怎么能那样放肆呢?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可不行的,你的龙体很重要的,您若是被我气坏了,那我就成了聿国的罪人了。
皇上您千万别心软,一定要重重的惩罚我,不然,就算您肯放过我,我也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就算您不计较,放我出宫,指不定哪天,我就会被外面的百姓给砸黑棒子一命呜呼了呢。
说着说着,小米又开始哭上了,那叫一个悔啊,那叫一个恨。
大殿里的人,听着她开头的几句,还觉得这丫头脑袋忽然开窍了,还都挺欣慰的。就连皇上听着,心里也舒服不少,心中的哦怒火都灭了大半下去。
可是,这听着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形容她说的肉麻吧,还不像。说她不甘心,故意说反话吧,偏偏人家说的那叫一个诚恳,更重要的是,真哭了。
连午门斩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出来了!这样一说的话,皇上就算小惩大诫,都开不了口了啊。
和蔼,邻家伯伯?不少人忍不住的偷偷往皇上看去,哪里有啊,这丫头拍马屁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能气死人不偿命的是她,正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脸红的也是她啊。
真的,别说钟尚书两口子听的都不好意思,把头使劲儿的往下低着,就是殷子轩都被她的一番痛心回首给说的想笑出声了。你个臭丫头,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差不多就行了哈,殷子轩使劲的咬牙忍着,努力的维持郑重严肃的表情。
皇后朝钟尚书两口子看了看,心说,这就是你们千辛万苦寻到的女儿么?然后又往萧贵妃那边看了看,那意思是在问,就这样的你们家儿子也要?
此时大殿上,最后悔的人,就属萧贵妃了。不懂礼,不端庄也就算了,可是,她这也太,太那啥了吧?自问从小就饱读诗书的萧贵妃在脑子里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眼睛瞅瞅儿子,却看不出儿子此刻在想什么。不过,她是已经决定了,看眼前的行事,皇上对这个丫头,应该不会重罚的,可是这桩亲事,一定得取消。
殷子言是大殿里最最严肃的一个,因为小米刚刚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也上前帮她求情呢?不求的话,不怕这丫头记仇,只怕她与自己更加的疏离,那么,这亲事就真悬了。
就算已经确定,这丫头跟老九俩人有关系,他也不想放弃她。宁愿婚后她仍然不喜自己,也不能让老九拥有她。一想到,这俩人在一起亲昵的嬉笑,他就觉得有刀子在扎自己的心。
殷子言下了决心,两手按着椅子扶手刚要起身,却听见父皇开口了。父皇开口,那是谁都不好打岔的,于是刚离开椅子一点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他却不知道。就是迟疑了这么一下下,纠结半天才下的决定,就浪费了。因为,皇上这一开口,他就没了开口的机会。
皇上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叹口气发话了;“好了好了,知道错就好。小小年纪莫要再说什么午门斩首。五马分尸的话了,真那样的话,朕不就成了暴君么。
钟小米年幼无知。朕不予追究,责令钟大人带回府好好教导。
轩儿你不同,你出自皇家,今个举动实在是让朕失望至极。去领一百杖,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你可有异议?”皇上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话了。
“儿臣谢父皇开恩,儿臣无异议。”殷子轩听了一怔,立马就再次伏地谢恩。他是真的没想到父皇竟然真的不追究小米了。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今个自己的举动,就是被贬为庶民,他也不会觉得冤枉呢。一百杖?也就是皮肉受点苦。没关系!
“谢主隆恩。”钟尚书两口子赶紧的磕头谢恩。
小米却还在琢磨皇上的话呢,让殷子轩领一百杖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皇上其实在等某个丫头的谢恩呢。可是之前听她一通巴拉巴拉的,这会儿却没了动静。朝她那一看,好么,人家直接走神儿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就不留你们了,婚约之事押后再议。”皇上威严的说完,再无耐心等某人谢恩了,起身就离开了,心里忍不住的叹气,,好在她还知道低头,不然今个自己这个皇上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皇后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忙不迭的起身跟着皇上离开。
“不对啊,殷子轩,领一百杖啥意思?是打一百杖的意思么?”小米回过神来拽身前那人的衣襟焦急的问。
殷子轩回身,笑了笑很是无所谓的说;“对啊,要不,分你分担五十?”
“啊?不公平,这不公平,皇上您等等。”小米尖叫着起身,就要往皇上离开的方向追。
“小米,别闹了行不,就算为父求你了。”钟尚书一见女儿又要犯浑,着急的上前拦住,一脸悲愤的恳求着。
其实他就是不拦着,小米也没办法追,因为她已经被人环腰抱住。
小米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妥,事情能这样收场,真的算是万幸了。可是,惹事的自己没事,帮忙的人有事啊,一百杖,就算殷子轩是个健壮的年轻人,恐怕也扛不住吧。
殷子轩知道小米担心自己受不住,仍旧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怎么说我也是王爷的身份,他们会手下留情的,不会下狠手的。”说这话,其实他自己都心虚,自己是个不得宠的,那些奴才身份卑贱,可也却是最势力的。
“什么没事啊,那些宫人无路可走才舍了命根子入宫伺候人的。身体受到摧残,对将来也没有什么期望,很多都会心理扭曲。知道你是不得势的,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泄愤的机会。
你身体再强壮,也是肉体凡胎,一百杖打不死,万一打残了呢?那我怎么办?你要让我内疚一辈子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他低头了。”小米看着环着自己的腰,即将挨打受刑仍旧笑着安慰自己的人,她是真的后悔了。
穿越过来好几年了,怎么就不知道个入乡随俗呢?怎么就不知道个曲线迂回呢,之前听皇上提到婚约之事,就别吱声搭茬啊。他们愿意咋说就咋说呗,自己不同意鸟悄的来个远走高飞不就结了么!
干嘛跟他们硬碰硬,对着干?跟皇上对着干,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么?到头来,自己这个蛋好好的,却连累了殷子轩啊。
“小米啊,今个多亏轩王爷,你才得以保全。皇上如此处置,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莫要再生事端了。”钟建堂看着面前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连在一起的俩人,声音缓和了些劝着。
“什么叫再生事端?是不是板子不是打在你身上啊?”小米火大的顶撞。
“你这丫头实在是放肆。”钟建堂气的扬起了巴掌,却被黄氏拼命的抱住,落不下来。
“你打,给你打,打死我大家都省了麻烦。”小米其实也不想这样对钟老头的,也知道这样有些过分了,可是,眼瞅着殷子轩要因为自己受苦,她急啊,仰着脑袋往钟建堂手边凑。
其实,钟建堂若是真的有心打,就算黄氏抱着胳膊,他的巴掌也能落下的。看着面前的女儿,钟建堂很是痛苦的放下了手。
“小米,别胡闹了。你信不信我啊,真的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因为你挨打,你若是内疚的话,就过来伺候我吧。”殷子轩见小米如此,心里美美的就势一使劲,人就落入他怀中,他也改跪成坐,笑着逗她。
看着俩人这样,钟建堂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看。黄氏虽然也觉得不妥,可是,女儿没事呢,眼前这些她才不在乎。左右,这俩人是相互喜欢的。
萧贵妃见皇上离开后,也打算离开的,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况且她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那个丫头了。可是,儿子不肯走。就看着那边的四个人。
当看见殷子轩把人抱入怀中后,萧贵妃看见儿子动怒的神情,怕他忍不住,再闹出什么事来,赶紧的拽他离开;“那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在意她作甚。
赶紧走,今个你父皇心情不好,你莫要再生事端,让皇上迁怒于你。”
殷子轩袖子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闻听母亲的话,一咬牙,拂袖而去,把萧贵妃扔在身后。萧贵妃无奈的,赶紧跟了上去。
大殿里,就剩下钟尚书夫妇,殷子轩和他怀中的小米,原先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与那俩侍卫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看不下去了,不怕被肉麻死,也怕他日被灭口啊。
“下官在此在此感谢轩王救女之恩,这份情,下官记下了。雪妃娘娘这会儿也应该收到消息,相信娘娘她已经在想办法了。”钟建堂抱拳施礼说到。
其实他啊很想提醒些这位王爷,救了我的女儿是要谢你,好歹也顾及一下老夫的脸面啊,这样当众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咳咳,就是不当众,你俩也不该如此啊?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为啥,因为自家闺女也没反抗啊,哎,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
他想拽起女儿,让她知晓些羞耻,可是想到今个女儿差点就没命,又不忍心了。
看见身边的发妻,想说她,慈母多败儿,女儿这样都是你惯坏的,想到发妻今个受到的惊吓,他也不忍心呵斥了。算了,这张老脸今个就豁出去不要了!
在殷子轩怀中的小米,开始还没觉得俩人的这个姿势有什么不雅。可是,看着殷子轩看着自己的眼神儿,不知为毛,她忽然觉得心跳加快,有些发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