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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征彦被冯主任带出去,马静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当包厢门被关上的时候,嘴唇微微颤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此时此刻,经历了波折的她终于明白,爱情不能靠施舍,卑微的委屈讨好,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高傲和轻蔑,结局也就可想而知。
吴建豪手足无措的待在旁边,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默默的递了张纸巾。
“谢谢,”马静接过纸巾轻轻拭去泪水,不过已经快要干掉了,因为欧征彦被带走之后她没有再流泪。
少女的眼泪比黄金还珍贵,那个人根本不配。
“初哥啊……”齐然摇头叹气,对傻不隆冬的吴建豪,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林嫣就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哼,你自己还不是块木头疙瘩!
没人放音乐,即使隔着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厢门,仍能听到从走廊上传来啪啪的耳光声,间杂着一些含含糊糊的语声,呻吟或者告饶。
那些跟着欧征彦过来的协信学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和马静一样的选择,没人跟着出去,欧征彦的行为只让他们觉得丢脸,甚至怀疑自己的眼光,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
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继续留在齐然这间包厢里,因为对齐然的看法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还有人羡慕甚至嫉妒他的好运气,竟然能和一中的校花林嫣保持相当亲密的关系,但现在已没人觉得这仅仅是运气。
朱晓丹的眼神非常复杂,有不甘,有失落,也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万婷婷对朋友的眼光佩服得不行,原来林嫣不仅聪明漂亮,看人的眼光也这么准,亏自己和齐然初中三年同学,愣是没有看出来呢!
来自协信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打听齐然的来历背景,一中的新同学知道的也不多,只有那些来自南浦的老同学比较清楚。
范韦和王建松正在和萌妹子云沧沧说话,所以蒋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齐然嘛,这个毛勇是他的亲戚,以前就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次校门口差点打群架,我都提心吊胆,齐然却跟没事人似的……”
他吹得眉飞色舞,好像以前就和齐然关系很好似的,那些男生女生也就信以为真,对这个从开始就缩在角落没人搭理的家伙另眼相看。
说来可笑,蒋华什么时候和齐然关系这么好过?可听他现在的口气,简直跟齐然是初中三年的铁哥们,吹得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曾经瞧不起的齐然,已成为蒋华需要仰望,巴不得扯上关系的对象。
心态的变化,一至于斯。
也有学生表示反对:“不像吧,齐然的亲戚?刚才那个毛总,对齐然简直就是点头哈腰赔笑脸啊!”
“呃……也许,是长辈?”有人主动脑补:“年纪小但辈分大,也是有的嘛,说不定齐然是毛勇的表叔、表舅。”
得,齐然纯属躺着中枪,多了毛勇这么个侄儿。
“可我听见毛总给齐然喊的齐少啊,不对吧?”另外的同学提出了疑问。
那么他到底是……最强弃少?校花的贴身高手?年轻的学生们尽情发挥着想象力,总之齐然在同学们眼中,拥有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外面叫人心头发颤的耳光终于消停,包厢门再被推开时,欧征彦和他表哥带的人都已经消失了,肯定没脸和同学们打招呼嘛,挨了顿胖揍,先撒丫子开溜。
大概明天早晨,就会在学校,看到鼻青脸肿的欧征彦了吧!几个协信的男生,倒是隐隐有点痛快解气。
推开包厢门的是那位挺着大肚腩的冯主任,他笑着冲齐然和林嫣点点头:“冯叔叔不知道是你们,刚才吓到你们没有?不好意思哈哈!你们也是,早说嘛,林市长跟叔叔也是认识的……”
陈路在旁边阴阴的笑,刚才出去之后,他想起齐然在帮马静喝酒之前,问了冯主任一句“你确定真的要我们喝”,好像很不把冯主任放在眼里,于是他抓住这点挑事儿。
冯主任本来就因为弟弟被打憋着火,转念想想林为民在东川当常务副市长,但手也伸不到部队里来,齐然那么问,太拿林为民当回事了吧,当真老子就怕了姓林的?
所以他揍完欧征彦又不请自来,摆着长辈的架势,软中带硬的放两句话。
“呵呵还好,”齐然笑着抓了抓头发,嘴角挂着几分戏谑:“你们都是抢险救灾的人民子弟兵嘛,我尊敬还来不及,怎么会吓到呢?看看冯主任瘦的,肯定是在灾区累坏了。”
扑哧~~云沧沧低着头吃吃的笑,空降地震灾区的真英雄,是哥哥云强那帮铁汉子,就冯主任这大肚腩,说他去抗震救灾有人信吗?到了灾区恐怕会加重灾情吧!
你!冯主任气急败坏,被拆穿假特种兵那事儿,已经够丢脸了,又被齐然翻出来说,一张老脸真的有点挂不住。
才摆着长辈架子跟齐然、林嫣说话,立刻翻脸好像太那啥,正好沧沧笑得最开心,他就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笑什么笑,小丫头片子,没家教!我是你爸,早拿大巴掌抽了!”
我?沧沧指着自己鼻尖,还没反应过来呢。
齐然摇着头,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冯主任自比沧沧的老爸,还要拿大巴掌抽她?奶奶个熊的,这话可千万别传到京城云家,嘿嘿。
冯主任气咻咻推门出去,陈路回头冲齐然笑笑,小子,走着瞧!
部队和地方本来就是各管各,如果说冯主任还要顾虑和地方的配合,他这种关系兵就全无顾忌,反正异地当兵,父母在老家那边有的是关系,就算在这边瞎胡闹捅出篓子,大不了脱了这身军装回家就是。
上次军训,齐然当着这么多学生和战友的面把陈路打败,他算是把齐然恨上了,今晚上冤家路窄,那还不有仇报仇?
齐然倒是笑得跟没事人似的,等陈路重重的摔门离开,就笑嘻嘻的问沧沧:“怎么样,这家伙的帽子,该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