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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两个平头抄起酒瓶子,砰砰两声磕掉瓶底,凶神恶煞的逼向齐然,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犯轻敌的错误了。
碎裂的茬口在迪厅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闪耀着锋芒。
狂热迪吧的保安经理带着五六个保安挤过来,看清楚地上倒着的是毛勇,经理的神色就变了变,使个眼色让保安朝齐然围过去,“小朋友,狂热迪吧不是打架撒野的地方,你伤了人要给个交待哟!莫让我难做,派出所走一趟嘛。”
又冲着两个平头喊:“保儿、小辉,还愣起做啥子,快点看哈你们勇哥!”
经常混迹夜场的人都知道,管这片的派出所长就是毛勇的亲爹,这保安经理明显向着他。
两个平头狠狠瞪了齐然一眼,扔掉酒瓶,赶紧把毛勇扶着坐起来。
这家伙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被小弟摇了两下就悠悠醒转,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儿,抬手指着齐然和林嫣,咬牙切齿的喊:“别、别放跑这两个,老子、老子要叫他们好看……”
男的关进拘留室狠狠收拾一顿,再弄个轻伤的法医报告,实打实的关他几年;女的弄宾馆去,好生消遣消遣!
围观的男男女女发出一阵暧昧不明的议论声,尽管毛勇被开了瓢,大部分人仍然把同情心给予齐然和林嫣,事情明摆着的嘛,毛勇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得很。
不过,也仅限于同情而已,没人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少男少女去得罪毛勇,大概这对少年会有悲剧的下场吧,初涉夜场的菜鸟,居然遇到了毛勇这号狠角色。
社会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可惜这女孩子了……
林嫣丝毫没有众人预料的慌乱和畏惧,轻轻碰碰齐然的胳膊示意他让开,平平淡淡的问保安经理:“有电话吗?我想给刘叔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哪个刘叔叔?”保安经理眯起了眼睛,做他这行的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眼光毒得很,已经看出少女并非虚张声势。
“刘铁卫。”
少女清清亮亮的语声,在嘈杂的迪吧里面却显得极为清晰,刘铁卫的名字震得人们耳朵里嗡嗡作响。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所有人都在打量她,目光中有怀疑,惊讶,兴奋,貌似柔弱的少女竟搬出了刘铁卫这尊大佛,是真是假?
“哈哈哈哈,”吕小中突如其来的狂笑起来,他用力拍着玻璃茶几:“太、太他妈搞笑了,毛勇啊毛勇,老子是倒霉了,可你知道她是谁?林为民的女儿,从小是刘铁卫看着长大的——**踢到铁板上了!”
吕小中快被酒精烧坏的大脑终于恢复了部分功能,他爹吕治国是被双规了,毛勇可以欺负他吕小中,但林为民仍然是副市长,刘铁卫还在公安局,只要这两位在台上一天,东川市就没人敢动林嫣!
身为官员子弟,这里头的道道清楚得很,吕小中失去的精气神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躯壳里,双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毛勇,俊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只要长着眼睛就能看出来,吕小中没说假话,随着他的笑声在迪厅中回荡,人群发出了嘈杂的议论声,林为民的职务比较高,但对于夜店中混迹的江湖人物和小青年小太妹来说,刘铁卫更令人敬畏有加。
被视为待宰羔羊的少女,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那么他身边的少年又是什么人?不少混迹酒吧迪厅的欢场女子,把.目光投向了齐然,刚才还觉得他用酒瓶子砸毛勇的举动显得太冒失太稚嫩,可现在忽然发现,他砸得那么底气十足、砸得那么潇洒利落!
好几个**吧女冲着齐然搔首弄姿,抛着廉价的媚眼,或者伸出舌头轻舔鲜红的嘴唇,挑逗这位被神秘光环笼罩的脸嫩帅哥。
齐然的脸有点发烧……
狂热迪吧的保安经理完全转变了态度,暗地里打着手势,让保安假装关心毛勇,递纸巾、端水杯,拉拉扯扯的把两个平头从毛勇身边扯开,牢牢盯住。
这么大个迪吧,也不是没后台的,得罪了毛宗强,最多有些麻烦,可要是惹上林为民和刘铁卫,分分钟叫他停业整顿!
事实上保安经理的担心完全多余,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毛勇,这会儿已成了霜打的茄子,看看面庞清冷如雪的少女,再看看步步逼近的吕小中,不仅没有挣扎反抗的勇气,眼睛里还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恐惧。
东川市是地级市,市局下面有公安分局,然后才是基层派出所,毛宗强要是知道宝贝儿子得罪了作风强势、脾气火爆的市局副局长刘铁卫,绝对会把毛勇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啪!吕小中抡圆了胳膊,大巴掌狠狠摔在毛勇脸上,抽得他脑袋往旁边一歪,头顶伤口的血四散飞溅。
以前的吕小中并不喜欢打架,一群朋友围着捧着,面对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也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但这次他像疯了似的,巴掌接二连三的朝着毛勇招呼。
“哥们,牛逼!”有人吹起了口哨。
这一刻的吕小中简直就像主角光环附体,金盔金甲战无不胜,毛勇被耳光愁得晕乎乎的跌倒,吕小中又提脚乱踹,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仿佛找回了当初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够了够了,要出人命的,”保安经理脸皱得像苦瓜,让几个保安过去拉扯吕小中,又苦巴巴的望着林嫣:姑奶奶耶,有这么大来头你不早说?快让吕大少住手吧。
林嫣粉色的唇瓣紧紧抿着,长长尖尖的眉梢微挑,只看了吕小中一下就不耐的挪开目光,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了齐然身上。
初战的紧张刺激还未消退,少年的双颊微有潮红,心脏也还砰砰的乱跳着,刚开始看到吕小中痛殴毛勇,无疑非常解气,但很快他就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狐假虎威,”齐然对吕小中的行为做出了评价。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种荒诞的感觉,目睹嚣张跋扈的毛勇在听到林为民和刘铁卫的名字之后,立刻变成了任人捶打的癞皮狗,少年体会到权势的强大力量,心中不禁五味陈杂:这些人的敬畏,都是因为林嫣的身份啊,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真的有那么近吗?
耳边传来清脆动听的娇叱:“你说我是母老虎?哼!”
林嫣小嘴微瘪,挺翘的鼻子稍稍皱起,生气的小模样比班上男生们猜测的还要漂亮。
不过,只被齐然这个幸运儿看到,而且距离之近,能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少女眼睛里的那点戏谑。
这才是真实的林嫣啊!刚才那一点点疏离感,刹那间烟消云散,齐然稍稍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不,不是,只是我觉得有点无聊。”
“是挺无聊的,咱们走吧,”林嫣很自然的抓住齐然的胳膊,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吕小中,你闹够了吗?”
清冷的语声让吕小中的狂热退潮,目光落在了林嫣抓住齐然胳膊的手上,飞扬肆意的笑容顷刻凝固,金盔金甲的光环瞬间消散。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林嫣留下多么恶劣的印象,也明白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将来很有可能遭到毛勇的报复,但他控制不住趁林嫣在这里,痛殴毛勇一顿的冲动。
或许这就是最真实的人姓。
林嫣说完,再没看吕小中一眼,和齐然肩并肩走出了狂热迪吧,沐浴在夜晚的清风中,迪厅里的喧嚣与浮华已与他们无关。
这一刻,刚才那些对齐然搔首弄姿的欢场女子,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很无聊,夜夜笙歌的背后是深沉如海的寂寞,突然之间,对林嫣的羡慕就不可抑止——不是因为市长千金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少年。
阅尽繁华,方懂得某些东西的可贵,每个饱经沧桑的女人,伤痕累累的心底都深藏着一个梦:和那样的少年一起,坐在旋转木马上欢笑……
男人们也悻悻的收回了目光,略带酸味的打碎身边女伴的幻想:“算了吧,那个男孩子,家里非富即贵啊,看看林市长家的千金,对人家是什么态度?”
女伴们刚才那一瞬的迷梦立刻醒来,脸上重新出现或真或假的笑容,她们在梦醒之后,仍然会选择在宝马车上哭的。
音乐重新响起,灯光再次迷离,只不过酒水的味道似乎寡淡了许多……
齐然和林嫣并肩走在街边的树荫下,清爽的晚风让他非常舒服,尤其是身边少女的淡淡体香,胜过迪厅里暧昧的香水味道千百倍,令人心旷神怡。
“等等,”吕小中从后面追了上来,诚恳的看着林嫣:“刚才……谢谢你!来找我,是不是想问关于我爸的事情?”
林嫣清冷的眸子直视吕小中双眼:“十天前,也就是你父亲被双规之前一个星期,他往王梦桢的账户转了三十万元。”
“不可能!”吕小中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急切的为父亲辩解:“王梦桢,我知道,我毕业之后南浦中学新来的美女音乐老师,在东川一中也有很多人提过她,但是爸爸根本不认识王梦桢,更不会给她三十万,我保证!”
“如果是为了对付我父亲呢?”林嫣顿了顿,冷冷的说:“王梦桢是我的家庭音乐老师。”
吕小中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爸爸是林叔叔一手提拔起来的呀!”
现在吕治国被双规了,看样子凶多吉少,但吕家还是有最后一点希望,前提是林为民不倒台,所以吕小中完全不敢置信。
林嫣审视着吕小中,看他究竟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等等,”一直没开口的齐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让我想想,对了,会不会是转错了账户?我妈妈的工资卡,有次就被别人错转了一千块进来,过了两天银行给我们家打电话,才知道这事儿。”
“这是三十万,不是一千块!”吕小中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错转,错转……”林嫣沉吟着,眉梢扬起好看的弧线,忽然抬起头:“也许齐然是对的,虽然是另外一种错转——吕小中,最近这段时间,你父亲有没有把银行卡或者活期存折给过别人?”
吕小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间神色大变:“杜诗泉,锦隆集团开发的房子,说能拿内部价便宜卖,我爸就把存着首付款的卡给杜诗泉了!”
“不要告诉任何人,”林嫣嘴角翘了起来,若有所思。
嗯,吕小中重重点了点头,接着欲言又止的瞅着齐然,“你……比我强,今后对林嫣好点……貌似,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呀,哈哈!”
我有资格接受这种话吗?齐然悄悄看了看林嫣,感觉心跳又在加快。
吕小中还想和林嫣说点什么,终于发现那双清冽的眸子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咬着嘴唇猛的转身,在惨白的路灯光晕里黯然离去。
“我说,刚才你挺凶的嘛,”林嫣碰了碰齐然,夜色下,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真的吗?齐然讪笑着,猜测林嫣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喜欢逞强打架的男生。
“很好,”林嫣看到少年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突然就笑靥如花,接着挥了挥小拳头:“其实,我也想用酒瓶子砸他脑袋,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