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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皆携酒寻芳去,我独关门好静眠;唯有飞花似相觅,因风和雨到床前。
袁青举很准时的按照生物钟醒来,冷风卷起轻薄的窗帘飞舞,雨还没有停,淅淅飒飒的打在树叶上扰人清梦。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的小姑娘乖顺的伏睡在他的胸前。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截,密密实实的盖住小姑娘的背。抬手拉了下床绳,拢系在四根床柱上的帐幔瞬时落下,一丝风也透不进去。
大概是他的动作惊扰到了小姑娘,小姑娘皱着眉头,脸蹭着他的胸膛大概是想找一个舒服的睡姿。嘴里哼哼唧唧发出不明的声音。袁青举忍住笑身子又往上移了点,好让小姑娘趴得舒服些。小姑娘这才满意得咂咂嘴重新安静的睡去。
床幔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和刺眼的光亮,围出一方小天地。袁青举脸上挂着笑搂着小姑娘又沉沉睡去。
“是的,先生,今天三爷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好的,先生,一会儿三爷起……空了我会转达您的意思……好的,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再见。”赫伯挂了电话瞅见站在身后的厨师长:“什么事?”
“赫伯,您看今天的早餐……”
“先温着,”赫伯看看腕上的表,又瞟了楼上一眼挥挥手:“也可以开始准备午饭了,说不定到时候正好。”
“好的。”厨师长也不敢多问,得了指令便转身回厨房。
赫伯负手踱着轻快的步子步出大厅,去了回廊。廊下摆着一张摇椅和一方矮桌,桌上是一尊红泥小瓦炉,炉上煮着水,水已沸开,呼啦呼啦的顶着壶盖。赫伯顺势拿棉布巾子包着壶柄端起茶壶洗茶泡茶。
茶,是今年刚得的贡尖新芽。
水一冲开便清香四溢。赫伯就着那蒸汽深深嗅了一下,才端起茶杯小小啜一口,舒坦得长叹了一声。而后缓缓的仰躺到摇椅里轻晃慢摇,十分惬意的闭上眼假寐。一边听着那廊外雨声做节拍,一边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春香啊~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安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脑袋下的枕头比往日里硬了许多,睡久了硌得颧骨生疼。软软的抬手拍了几下,想把它拍得松软些。只是那枕头特不听话了些,不但拍不松,还乱动,不但乱动,还把她的手给制住动不了。安来气恼的睁眼,却看见一张满含笑意的脸。
袁青举一手环住她并捉着她先前乱动的手,一手揉着胸膛,闷闷地咳了几声,打趣道:“来来,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还是谋杀亲夫呢?”
好吧,安来记起来了。回神的那一刹缓缓抬手捂住了脸然后缩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能掩住她的窘迫一般。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她闹得动静的确挺大的,三更半夜的把人给惊醒了来安慰她,事后还抓着人家的衣服不让人走。
昨晚她的确怕极了,就是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只是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大清早的发现她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上帝呀,你真该直接带她去见玛利亚。也好过这般境地啊。
袁青举好笑的把安来从被窝里捞出来:“小心闷着。”
袁青举捉着小姑娘捂着脸的手拉下来,她就闭着眼睛低着头。看着弓着身子装小虾米的小妻子,袁青举觉得很是头疼,眯着眼睛伸手捏住那娇俏的鼻子,这才使得小姑娘睁眼瞪他。他丝毫不介意,松了手,又顺势在鼻梁上刮了一下:“都大中午了吗,还不饿吗?”
在一般情况下,对于今晨这种情况。女孩儿们一般会怎么干?尖叫?痛哭?
好吧,鉴于他们这种情况比较特别,人也是她自己留的,安来觉得自己再遵循一般规则那就太矫情太丢脸了。于是,纵然满颊绯红,愣还强自镇定,和身边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没话找话的说:“还在下雨。”
“嗯?”
“那就没办法依照计划去晒太阳了。”
袁青举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揉着她的后脑勺。手下触到一块与头发质感不同的突起,手臂一收,把小姑娘拢到身边。
安来被迫低头靠着袁青举,头发被他扒拉开,找到那个还未脱落的血痂,轻轻摁了摁:“还疼么?”
安来胡乱的摇着头,只是那伤处新长出的嫩肉十分痒,平时也就被她刻意的忽略了,如今被那略显粗糙的手指按压,便觉难耐,支起头蹭了两下。
袁青举低下头担忧的问:“怎么了?”
“痒。”安来扭了扭,不好意思的说。伸手便要抓,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听袁青举不赞同的说:“别用指甲,你不怕伤口感染呐!”说着便用指腹轻轻按压摩挲血痂周围的嫩肉。
安来邹邹鼻子:“我只担心以后那一块儿会不会就秃了,长不出头发。”
袁青举也担忧的瘪了嘴角,不是很确定的说:“应该……不会吧。”看到小姑娘无精打采的趴着,又俯首在她耳畔加了一句:“就算全是秃的,我也不会嫌弃的。”
安来推开他翻身坐起来瞪他。袁青举慢腾腾的坐起来探身拿过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安来:“起吧,今天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青团。”
安来抱着衣服下床眼睛亮亮的问:“是杏花巷那家吗?”
袁青举神色怪异的看着她点头。
安来莫名觉得很高兴:“难为你这么些年还记得。”说完自己都愣了,捂着嘴看着袁青举。
袁青举走到安来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试探的问:“来来,你想起来了?”
安来凝神去想刚才一瞬间滑过脑海的那些东西,却什么也记不起。懊恼的用手砸着脑袋。袁青举好似松了口气,把安来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的,来来,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