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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玻璃窗,台北早晨的风算不上干净,但至少凉爽,微风吹动鹅黄色的窗帘,掀起正在熟睡人儿的裙角,露出她柔嫩白首的匀称双腿。
“该醒喽。”他轻拍着她细致的面颊。“再不起床我就要用别的方法叫你起床了。”
等了很久,蓝可灿睁开了一只眼,从眼缝中偷偷瞧出去,刚好被带着一脸坏坏笑容的邢彻逮个正着。
“原来你早就醒了嘛,还装睡。”这招果然有效。
“哼。”蓝可灿窘红了脸,双腿勾上早已穿好衣服的邢彻腰际,伸手拉下他,让他们额头碰额头,鼻头碰鼻头,嗓音性感十足。“喂,你不是说要用别的方法叫我吗?”比暧昧、比电力,世上还有谁比她蓝可灿强?她就不信!
邢彻定眸望着她,嘴边带着魅惑的笑意,蓝可灿看得几乎忘了要怎么呼吸。
“我是不介意用别的方法唤醒你啦”他慢慢地说着,简直急死了蓝可灿。“可是你会迟到喔!”
“迟到就迟到。”在他致命的电眼凝视下,她不得不投降。“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准时过。”
邢彻坐起身整理微乱的上身,虽然他很舍不得起来。“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迟到,你该怎么办?”
哼哼,还用说吗,当然随便扯个借口就蒙过去了。“就说跟男人睡觉”呃她惊惧地捂住嘴,食指颤抖地指着邢彻。“你不是说要帮我破解吗?”
他握住蓝可灿的纤指,一脸正经。“懂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叫你起床的原因。”看吧,他多么替她着想。
蓝可灿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天啊,你骗我,是你说要帮我我才让你进屋的,没想到你这小人只想爬上我的床。”
她用力摇着邢彻的肩膀。“趁现在你快帮我,昨日的种种我们一笔勾销,我不跟你计较,你马上把我变回来就没事了。”
“冷静点,冷静点。”邢彻觉得自己像个驯兽师,一句话就成功地制伏这只狂犬。
“快!快作法。”她巴巴地看着邢彻,只差没长出尾巴来表现她的兴奋。她不怪他,公司的女同事只消哄骗两句就服服贴贴了,她还是万人迷蓝可灿,她真的不怪他的。
其实昨晚趁她微有睡意时,他已经对她下了破解的暗示,不知道是他心里不愿意让她回到原来的自己,还是她本身潜意识的抗拒,由刚才的情况来判断,证明了他的催眠又失败了一次。至于再试一次能不能成功,他已完全没了把握。
“其实你不觉得能坦白地说出内心话很好吗?”先帮她做好心理建设,免得她等一下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会疯掉。
“有什么好?我可是那种以讥笑别人为乐的人耶!不说出来,不仅不会伤害到别人,我也会很快乐。说真心话有什么好?我的真心话恶毒又刻薄,肯定让我从万人迷变成万人厌的。”
她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努力才让自己成为内外兼具的超级美女的,可不想因为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完全抹煞。
“那是你不相信任何人又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其实你心里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听你说话的,不是吗?”难怪他的催眠对她无效。
“喂,这不是重点吧?你快把我变回来。”她快没耐心了。“我根本没病,不想听你唠唠叨叨。”
“变不回来了。”他的口吻像宣布病人不治的医生般,遗憾地摇下头。
她的笑容僵在嘴边。“你说什么?别开玩笑。”
“老实告诉你吧!”邢彻手一摊。“昨晚我已经对你下过暗示了!可是仍然没效,算了,你就干脆改变自己好了。”
“改变?”他在说什么外星语言?她听不懂。
他不忍看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大手一揽将她搂进了怀里。“只要有个人可以抚平你心里的伤,让你重新相信人,你就不会这么偏激了。”
“这是报应吗?都怪我总是把别人当傻子,男的就骗得他团团转,自动奉上供品,女的就哄到她心甘情愿奉我为神明,哈、哈、哈,这一定是报应”晴天霹雳打得蓝可灿马上神智不清。
“只要你打从心底说出真心话,暗示自然就破解了。”这是最后一个办法,除此之外,他已经无技可施。
“天啊,我能不能昏死算了?”蓝可灿的精神萎靡不振,像断了线的风筝,魂魄飘上天际。
“除非你不想上班了。”邢彻一句话将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再不快点,你就真的要迟到了。”
“上班对呀,我还得上班。”日子总是要过的啊,可是她现在这样要怎么平安度日?“上班,我还上什么班?我被你害死了。”
“先撑过一天吧,搞不好你就这么习惯了也不一定。”邢彻乐观地替她想着。
“说得倒轻松,你又不是我。”说归说,她还是一边飞快地打理上班的一身行头。
“我先走了,你慢慢来。”虽然心情很好,但他跟她一样也是要上班的?肴デ案橄乱痪浠埃铣棺毂咭嘎冻鲂σ狻?br>
“去死!”她对着邢彻狠狠扔了一只高跟鞋,可惜没砸到。
她真是倒霉透了。难得动了心却惹来一身腥,真是没胆去想她未来的日子该有多坎坷,总而言之,她已经完了!
飞快打点好的蓝可灿临出门前又如旋风般重返,她拿起躺在沙发上的闪烁发光体放进包包。完全不理会上头的来电显示。
嘿嘿,没想到邢彻会忘了带手机,这下好玩了有了这个,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终于爬到十楼了,简直快要了她的命。
蓝可灿气喘吁吁,从包包拿出面纸,轻轻擦拭额头的细汗,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妆一定糊掉了。
她虽然热爱运动,可是也没勤奋到一定要用爬楼梯的方式。身上那套春夏最新款的香奈儿薄纱洋装,因热气而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像保鲜膜一样包得她密不通风,平时柔顺飞扬的秀发在颈后乱成一团,再也飘逸不起来。
唉!她从没这么狼狈过。谁叫她又迟到了,谁叫陈经理那个讨厌鬼的办公室偏要在电梯出口旁边?害得她得偷偷摸摸地从安全门潜入。
一切都要怪邢彻那家伙,就是他那无聊的催眠弄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如果他没出现,她现在应该是微笑地站在拥挤的电梯门前等着别人自动让位。
终于她爬到了十楼,楼梯口透出的光亮让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趁现在进去还不算迟,只要别让陈经理逮到,一切都好办。
她探头探脑的往安全门外望去好险,没人。
随手拨顺头发,虽然心情糟到极点,她相信自己仍然是最耀眼的。
普天下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她蓝可灿,她就是有这个自信。
她踩着稳健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
“早啊,阿雅。”对着从桌面抬起的蓬蓬头,她明眸微弯,露齿一笑。
听到蓝可灿温和开朗的声音,一向没有心机的阿雅忘了昨天的事,差点就开心地迎向她。可她抬头一看,见蓝可灿笑得一脸灿烂,根本毫无检讨之意的模样让她怒火重燃。
阿雅忿忿地睨了她一眼,头埋回了办公桌不理她。
哟,不理她?她都放下身段退了一步,这已经很难得了耶。
蓝可灿再把目标转向其它人,环视一周,大家埋首于桌面,根本没人理她,跟往常只要她一进门就被团团包围的盛况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很明显的,她已经被众人所唾弃了。
原本让她如鱼得水的办公室顿时像冰库一样,结上了一层冰霜。
忽然,她发现有一道视线正对着她,在静默得几乎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里,她以为那是来解救她的。
“花娇”声音楚楚可怜。
“别看我。”眼神冷冷的。“我不想再把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当成好朋友。”
蓝可灿忍不住要为自己申冤。“我知道昨天我讲的话是过分了点,可那也是事实啊,我是为了你们好耶!”
“是啊,是事实。”说她三八花痴是事实?花娇猛翻白眼,气得吐血。
她急急辩解。“要不是我,阿雅早就被骗失身,同样的,你也会步上她的后尘。你们没睁亮眼睛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本来可以不说的。”死了,愈描愈黑。
“喔,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们的啊?”花娇对她失望透顶,怨恨的眼神夹带怒意。
数秒内,她心底翻飞了千百个念头,虽然她拚命想解释,但心里头所想的没一句是讨喜的。
幸好,真的有人来救她了!
“你们怎么了?大家的脸色怪怪的。”陈经理一打开门,就见她们一脸青绿,还以为她们集体中毒了。
“问蓝可灿吧!”花娇板着一张脸坐回位子里。
“问你?”陈经理狐疑地看着杵在一旁的蓝可灿。
“不要问我。”她此时只想去找某人,杀掉他泄恨。
“为什么不能问!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今天又迟到,害我找不到人?”他根本没注意到她今天的脸特别阴沈。“跟我进来办公室。”
“陈经理,我迟到是因为因为跟男男”好痛苦!不可以说,又不得不说,害她真想咬舌自尽。
“算了,你迟到是常有的事,我并不是要问你这个。”这里没有别人,但是陈经理的神情却变得十分紧张。“我是有事要求你啦!”
她松了口气。“什么事?”只要别提男人、别提迟到,不是那些敏感的话题她都好说话。
“王董来了,现在在会议室里,一下子嚷着要看这个月的业绩,一下子又吵着要看各部门的细目,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大家都被他盯得满头包。”陈经理猛抓头皮,十分烦躁。
“他盯上你了?”蓝可灿随口问道。
王董是公司的大股东,没人敢得罪,他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收拾包袱回家,是个难缠的狠角色。而全公司只有蓝可灿能治得了他,这也是为什么主管们会对她的混行视而不见的原因之一。
“是啊,你快救救我吧!”为了保住饭碗,要他怎样都行。
“什么时候他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她缓缓把秀发拨到颈后,无视陈经理的苦恼,语调轻轻的。“抱歉,不是我不帮你,今天的我不能见任何人。”见了,肯定连她的饭碗也不保,这点她清楚得很。
“喔”他马上懂她的意思。“新光三越一万元礼券。”
哇,万元礼券?蓝可灿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彷佛看见那双gui的新款细跟凉鞋在跟她招手。
“好想要喔”口水滴了一半又吸了回去。“不行,不管怎样就是不行,你自已的事自己看着办。”蓝可灿摇摇头,心里开始淌血。
拿翘?他有的是办法。“外加香港免费来回机票。”这样总行了吧?
香港来回机票?最近刚好有陈奕迅的演唱会,她好想看,好想看喔!
“呵呵,你对我真好。”忘了,她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深陷“实话地狱”忘了自己的境况。为了礼券、为了陈奕迅,要她叫王董“阿爸”都可以!
“成交!”事不可缓,陈经理开开心心地把蓝可灿推进会议室里。“一切靠你喽!”
“动作那么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门一开,王董以为来人是陈其生,扯开喉咙就吼。“叫什么叫?你火气大不会去退火?”完了,她终于懂小丸子的脸上为什么动不动就浮现黑线,因为她实在太倒霉了
蓝可灿态度恭恭敬敬,声音娇柔好听,说的话却和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搭调,使得室内被王董喝斥得面河邡赤的那些高级主管们顿时面色苍白,室温骤降十度。
“蓝小姐,是你啊!”王董一见到她有如阳光普照,笑病傲搜郏静唤橐馑詹沤擦耸裁础!袄蠢蠢矗熳隆3缕渖惚鸸忤谱牛冒岩巫痈缎阕!?br>
“是。”陈经理推了张椅子过来,用眼神警告蓝可灿,小声地说:“你刚才在胡说什么?小心点。”
“我又不想来,是你叫我来的。”她埋怨地回睨了他一眼。
待蓝可灿坐近,龙心大悦的王董根本忘了刚才要那群人做些什么,病白判p郾平?br>
“王董、王董。”整理好了细目的男职员出声唤他。“你刚才说要看的资料已经做好了。”
王董牛眼一横,想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神气的威风。“你没看到我在忙吗?滚!”
蓝可灿瞥了男职员一眼,这家伙她认得,在公司单身汉的排行榜里(表格当然是她亲手制作的)他名列最后一名,穿着邋遢就算了,加上逊到毙的发型,个性懦弱,人又不讨喜,哎哟她就不相信有哪个女人会爱他。
“白目。”不知不觉的,话从她嘴边溜出。
这下子不只是那个被骂白目的人,满室的人包括王董都怔怔地看着她。在他们的印象中,蓝可灿是一个很有气质、讲话没有一点台湾国语的人,真没想到她的台语说得这么道地,而且还相当刻薄。
“嗄?我说了什么?”发现所有人全盯着她直瞧,蓝可灿只得呵呵干笑打圆场。“对,我说了白目,事实上他也真的很白目。你们别这样看我,我现在说话就是这样,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蓝可灿!”陈其生脸绿了。“王、董、在、旁、边。”他这次一定会被她害死的。
蓝可灿感觉到她的头又渐渐晕了起来,可是这种胡说八道的感觉还挺有快感的。
“王董”她还企图力挽狂澜,想把话说得婉转。“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真心对你说声对不起,可是偏偏没办法。”
“他白目是他家的事,跟我又没关系,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啦!”他是谁?他是王董耶,他的肚子大到可以撑船,不可以计较这点小事的。况且原本他还觉得蓝可灿有种神秘的美感,今天她话一多,更让他觉得她平易近人。“你们忙你们的,看我们这边干嘛?”他还很好心地帮她解围。
接着他的一对牛眼色迷迷地打量着蓝可灿的美腿。“上次你不是说喜欢打高尔夫吗?我在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不要问她啊,她不想说、不能说的?犊刹右Ы粞拦兀谱约翰荒云冢缴鸾ケ渥稀?br>
“我记得你说你很会打,一杆五十码,我们可以好好地切磋切磋。”他想,她一定是在吊他胃口,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真美。
陈其生从桌面抬起半颗头恐吓她快快回答,你在发什么呆!
呜她真的好痛苦!
“老实说”噩梦,这一定是场噩梦,惩罚她够了就会回到现实。“我根本不会打什么狗屁高尔夫,我是骗你的。”
明显的在场有人倒抽了一口气,而且为数不少。
这、这是他们认识的蓝可灿吗?那个死的能说成活的,说的比唱的好听的蓝可灿?刚才她是不是说了“狗屁”两个字?陈其生冷汗直流,觉得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抽空。
她骗他的?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呵呵。“好好好,不打高尔夫,那你喜欢打什么?”
蓝可灿浅浅一笑,电得王董浑身酥麻。
“打、麻、将。”不想说的,他偏就要问,她已经感觉到身体往地狱的最底层直线坠落。
这时整个会议室里保证只剩下王董一个人还乐在其中。
“麻将好、麻将妙!我们哪时可以去摸一把?”他最爱看美女穿高跟鞋跷腿坐在麻将桌旁,如果坐的是蓝可灿,她那和赌博矛盾到极点的气质,一定是美、美、美。
“摸你的头啦!谁不知道你真正想摸的是什么?”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她已经完完全全自暴自弃。
“呃?”错愕的王董一脸猪肝红,蓝可灿简直让他丢脸到了极点。虽然每个人都故作认真状,制造出自己没听到的假像,可是他们的脸色也没比王董好到哪里去。“你、说、什、么?”她太嚣张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口无遮拦的感觉实在畅快,有那种豁出去的快感。
“我说喔,以你的年纪没事打打麻将是很好,既可预防老年痴呆,又可以消磨时间,至少没事不用到公司来找碴。你来既会让公司大乱又没任何帮助,连我也要浪费时间陪你这个秃头色胚,免得你对其他女同事伸出魔掌。想想公司也很奇怪,怎么会让你这种惹麻烦又毫无益处的人入股,我真不懂”
完了,全讲完了,她没胆抬头,头皮十分灼热,她知道大家一定正用杀人的目光在围剿她。
“哼!原来你们是这样想我的啊?”王董气翻了,牛眼狠狠地扫了所有人一眼,拍桌落下最后一句话掉头离去。“这公司的股份我不稀罕了。你们等着倒闭吧!”
“蓝、可、灿!”陈其生气极败坏地冲到灰头土脸的蓝可灿面前大吼。“我要杀了你!”
“不用你动手。”她哭丧着脸。“我也想死了算了。”机票飞了、陈奕迅跑了,连她的工作也没了。
“知道不该讲你还拚命讲,现在又一脸懊恼,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像你。”陈其生揉揉疼痛的额际,刚才缺氧缺得紧。“算了,我这次救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要请假外出。”要死也得先杀掉一个人。
“去吧,去吧。”他摆摆手不理她。“反正你以后也没什么请假的机会了。”
斑跟鞋重重地踩在走廊上,声音清脆且急促。
包包重重地甩在身后,蓝可灿的身影孤独得像个复仇女神。
她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不难找,她早用他的手机查到他的住所,包括他上班的地方。
她的头发有点乱,是因为没心情整理的关系;她的心情更乱,就是因为那个人出现的关系;而她的背脊不如往日挺拔,也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她身边的关系。
她发誓,理在如果有人胆敢触碰她一下,她这颗埋伏太久的地雷肯定会马上爆炸。
“蓝可灿小姐。”有人跟在她身后轻唤着她。
偏偏就是有不怕死的家伙,哼,哼。
“干什么?”她猛回头,寒毛竖起准备迎战。
“我我是人事部的职员。”他有点喘,有点害羞,外加有些大舌头。“想请你吃晚饭,可以吗?”
“你?喔,我认得你。”她瞳孔一缩,眼神锐利。“你是刚才那个白目男。怎么?热闹没看够,还想来看我落魄的样子是吧?”
他赶紧挥手澄清。“不,不是的,我觉得你刚才很坦率,我很欣赏。”
“你是不是镜片太脏看不清楚,还是浏海太厚遮住视线,我刚才的样子你很欣赏?”她声音高了八度,口气相当苛刻。“想追我,劝你先去换套稍微有质感一点的衣服,还有,去找个设计师改变你的造型,口袋里放几张钞票,顺便换辆车,否则休想我再跟你讲一句话!”
受伤了吧?男人最要紧的就是自尊,谁教他什么时候不来追,偏偏挑她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追。哗啦说完一整串,她的舌头丝毫不打结,转身掉头就走。
“要是我改变了,你愿意给我机会吗?”他仍不死心地追上来。
要是从前她一定点头微笑给电话,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蓝可灿了!
她再回头应道:“不给!我最讨厌像你这种畏畏缩缩的男人,有没有钱还是一回事,更糟的是浑身一点魅力也没有,你想追我除非彻头彻尾改变,不过我建议你重新投胎比较快。哼!我有事要做,别烦我。快滚!”
简洁有力,这才是她最终极的模样。
她不知道身后的男子定定地看着她远去的娉婷背影,含笑的眸子里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