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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那天晚上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他们一起去那个玉器店的时候,借口就变成了男朋友喜欢玉饰,可他们却囊中羞涩,无意中看到了广告牌,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的。
老板比雷百岁预想中的热情多了,完全没有因为他们是来为戴免费玉坠而产生任何的怠慢之意,甚至还将二人请至了内室,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您是在陵园路上看到我们的广告的吧?”老板这话立马引起了雷百岁的兴趣,莫非他们只在那一个地方设了广告牌子吗?
“您怎么知道的?”雷百岁一脸懵懂地问,每当这个时候范姜仁国就觉得女朋友格外地会装蒜,那演技简直了,不去当演员都可惜。
老板被雷百岁那个眼神看得立马就卸下了心防,笑得十分自得,故作高深地解释道:“我们的广告,整个h市只有那个地方有。我们大老板说的,别人做广告就喜欢热闹的地方,可我们就是要与众不同,在这种清幽的地方做广告,才能引来真正喜欢玉器的人。这不,这就迎来了您二位吗?”
“咱这玉器,是真的不要钱吧?”老板这话说得十分之艺术,立马把雷百岁这样一个来占便宜的人捧成了热爱玉器的发烧友。这要是个一般人,早就被这老板两句话捧得放下所有防备了,可雷百岁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所以也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市侩小女人扮演得是风生水起。
可即使这副市侩的样子,依旧没有引起玉器店老板的反感,对方仍旧是笑眯眯地安抚着她的情绪。“没事没事,真的不要钱,一点儿钱也不要。放心,我们店是大店,这是咱们店里的酬宾活动,说不要钱就不要钱。这样,要是咱店里有谁张口找您要一分钱了,您二话别说,转身就走行不行?”
老板说得信誓旦旦,如果真的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恐怕就立马驻扎在这个地方不肯走了。雷百岁也看得出来,这个老板,这套业务恐怕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将那些客人的心,拿捏得死死的,堪称是算无遗策。
“行,这可是你说的。”雷百岁还拿出了赖着不走的架势了,一旁的范姜仁国就是笑,他演技不行,很差,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他,最不屑地就是隐藏自己。这点上来说,范姜仁国和雷百岁完全不同,从小活在父母嫌弃里的雷百岁,最擅长地就是隐藏自己真实地情绪。
“不过您得稍等一下,这个活动不是我负责的,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区域经理负责的。我去把他叫过来,您稍等一下好吗?”那个老板跟身边一个负责人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看样子是去找他那个所谓的区域经理去了,雷百岁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心里想着他们把广告放在陵园路的用意。
走陵园路还能抬头往上看的,那真是时运低到一种程度了...陵园路地缘的特殊性,让它成为了h市阴气最重的几个地方之一,走这个地方的,有点儿感应的都会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就过去了...能够有闲暇时间抬着头四处乱敲的,不是风水先生,就是那时运低到谷底的人。
“我的大石头,你想什么呢?”范姜仁国热情地喊着昨天一时兴起给雷百岁取得昵称,让雷百岁终于明白了小徒弟儿们口中的心塞是啥个意思了。再怎么说她雷百岁也是个女的,外号叫石头也就算了,男女朋友之间你给我起个石头的昵称算怎么回事?
“能不能打个商量?”雷百岁问,还是习惯性地面无表情。
“你说~”刚刚确定了关系,范姜仁国心情好得没的说,雷百岁说什么话他都觉得好听。
“能不能别喊我石头,还大石头。听着特别的不好听!”雷百岁这个要求提得非常严肃。
“你们修道人士还在乎好听不好听呢?这种小事儿不是应该直接无视的吗?”
“我们修道人士又不是什么二傻子,也是人来着,只不过追求不一样而已,该有的情绪也还是有的。觉得难听就是觉得难听,好听就是好听,你起得这个昵称就难听,特别的难听。我们修道人士也要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的,也不是追求不开心才去修道的,你叫我大石头的时候我就觉得难听的很不开心。”
“......我们不是刚刚确定关系吗?应该还是热恋期啊!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觉得我叫你什么都好听吗?”范姜仁国瞪着大眼问,看着特别的无辜,问问题的样子也是一派天真。
“我们是在谈恋爱...但是谁规定谈恋爱就一定谈得连脑子都不剩了?难听就是难听,你换个称呼。”雷百岁眉毛一挑,直接拍板决定,不容范姜仁国拒绝,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点儿霸气。
范姜仁国看着这样的雷百岁,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开心,总觉得这样的雷百岁才是真正的她。能够让这么一个跟石头人一样的家伙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范姜仁国说不出来的自豪。然而现实不等他自豪多久呢,立马就派出了个人来打断他的情绪,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一个人推门进来,雷百岁定睛一看,总觉得有点儿熟悉。随后一个熟悉的感觉,让雷百岁立马想起了这人是谁。她昨天和范姜仁国一起去孔宏达家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位嘛。
那人见到雷百岁这张熟悉的脸庞,立马就笑出了声。“呵呵,阁下找得倒是很快。”
“你们认识?”范姜仁国立马反应了过来,对着来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这个家伙个子挺高,差不多跟他一样高,长得眉清目秀,皮肤也挺白,脸上挂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套句时下女生们最喜欢用来形容这类男生的词来说就是,暖男。可范姜仁国却总想说这不是一副标准的衣冠禽兽样吗?你看他对雷百岁笑得还那么暧昧,话也说得那么亲密,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德行。
雄性生物在自己的领地内发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警戒,总觉得自己嘴里的肉下一秒就会被对方抢走。然而这个定律在雷百岁的身上,却不怎么适用。
“我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败类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去做这种上天害理的事儿,今儿个这么一看,阁下还真是颇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样子。”雷百岁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嘴吧也是毒得没法说,范姜仁国听了差点儿没忍住给她鼓掌。女朋友做得简直就是太称职了,直接斩断了任何烂桃花的可能性。
“呵呵呵,道友想必是误会了,没关系,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你可也不能,仅凭咱们这一面之缘就定下我的死罪了吧?我要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眼巴巴地跑到那个孔宏达的家里,还不把那玉拿走呢?”年轻人并不拿雷百岁那一套尖酸刻薄的话语放在心上,脸上笑容都没怎么变化地解释。
“你说,我听着。”雷百岁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不动声色地扯着范姜仁国往后退了一步,全身的弦都紧紧地绷了起来,做好了随时打出去的准备。
“道友不必这么紧张,我既然敢喊你一声道友,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对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儿。而且,我也没也那么做的必要性。我说那玉的事儿,不关我事也不是骗你。可要说完全不关我事儿,好像也说不过去。”年轻人不管雷百岁那紧绷的姿态,自顾自地坐进了面前的沙发上。
雷百岁丝毫不敢放松,双眼紧紧地盯着沙发上坐着的年轻人,有如鹰隼一般。可沙发上的年轻人放佛完全感受不到这样的视线一般,端起了杯子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既然你不肯坐,那我也不强求了。我今天会出现,其实也不仅仅是要跟你把这件事儿解释清楚,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听完跟你解释完之后,我再跟你说我的另外一个目的。”
雷百岁并不答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店,不是我的,是我爹的。我们家祖上开始就做玉器珠宝这一门生意,古董也有涉猎。说起来养玉这事儿,其实我们家祖上就有这么做的了,也算是家学渊源。只不过,祖上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人都敢找,以前,那都是找专门的汉子们来养玉的。而且养的,也很少有土里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矿脉里开采出来的新玉,想要卖出价来,所以才雇上几个汉子温养一番。玉看着好了,自然价也就卖出来了。养玉这个是法子,传到我爹这辈,本来已经很少去做了,毕竟现在人都富贵了,买珠宝玉器的人也不少,生意也还算不错。我敢叫你道友,是因为我也是‘地府’的一员,我是‘白无常’。”
年轻人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向雷百岁丢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