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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无凭无据把人抓了,邵大哥这是给皇上惩罚若盈的借口么?”
邵殷埠一怔,抿唇沉默下来。
若盈抬眸,声音依旧淡淡的。
“再说,皇上想方设法将豫王爷插进幽军当中,王爷此举可是会让皇上为难的。”
邵殷埠猛地抬起头,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
“若盈,你你都知道了?”
“王爷认为我该知道什么?”她侧过头看向他,因为整整一月只用粥水,脸色有些发白,双眸却炯炯有神。“我只是提醒邵大哥,亦不想大哥为此踟蹰不前。”
“若盈”
“邵大哥,”若盈轻声打断他“你该回去军营了,军中两名主帅都不在,会引起士兵不安的。”邵殷埠闻言垂下头,片刻开口道。
“本王明白了,这两日便会动身。”
王福不安地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偷偷瞥向榻上闭目养神之人,神色有些焦急。
今日大早,便有人来将他请出地下室。一番洗漱后,还给他准备了一桌好菜。然后,就被带到这人面前。
进到房间将近一刻钟,那人似是睡着了,阖着眼,一言不发。静谧的房内,只听见两人浅淡的呼吸声,还有王福自己的心跳,安坐良久,他渐渐忐忑不安起来。
疑惑地抬起头。豆大的双眼内精光掠过。几月前曾在王蒙跟前认得那袁斐然,不知此时眼前地还是那人么?可听闻那“袁斐然”仍旧被王蒙派人禁足在军营的后方,这人应是那日所见之人。给王福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了。然,究竟哪里变了。王福却无从说出。
正端详着,冷不丁地对上一双淡然地明眸,王福一怔,连忙扯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
“袁将军地伤势可大好了?皇上对袁将军的伤甚是挂念。让咱家好好问候将军呢。”
“那王总管得替斐然转告皇上,皇恩浩荡,托皇上的福,斐然已经无碍了。,.。”若盈眯起眼,淡淡说道。
“是,咱家一定把将军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皇上。”王福笑道,继而迟疑地问。“不知袁将军请咱家过来,所为何事?”
“两日前山庄遭刺客的事,虽未查明。但定与王总管无关。这段时间委屈总管在地下室,斐然真是过意不去,也请王总管多多担待。”明眸微闪。唇边漾起一抹浅笑。
王福笑得如释重负,正欲开口感谢袁斐然地大恩大得。却闻若盈话锋一转。
“可是。总管的随从可得继续呆在地下室了。事情一日未查明,他们一日不能擅自离开。滋事体大。斐然相信王总管不会有异议,是吗?”
他一愣,唇角的笑容不由僵了一瞬,又恢复过来,连连点头。
“当然不会反对了,此事关乎袁将军的安危,一切由将军作主便好。”
若盈微微颔首“王总管果然明事理,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
“袁将军缪赞了”王福一脸惶恐地应道。
见四下无人,王福忽而从袖中掏出一物,低声说道。
“还有一事这是皇上要咱家亲手交给袁将军的密旨。”
“密旨?”若盈睨了他一眼,粉唇一扬。“呈上来吧本帅有伤在身,就不跪下接旨了,王总管不会介意吧?”
“岂敢岂敢,”王福晃着肥大的身躯,利索地上前,把手中的卷轴恭敬地递给她。
若盈抬手展开,明眸一扫,把金黄的圣旨轻轻放在手边,沉吟不语。
见状,王福不由小心翼翼地问。
“袁将军,皇上交代地事”
“本帅认为不妥,”若盈秀眉一皱,转过头来,望向王福。“王总管,这是何人为皇上建议的?”王福想了想,道。“是国丈大人提议的,早朝上大多臣子都同意了。”
“是吗?”冷冷地视线飘向他,王福一僵,迟疑地说道。“这个,是舒妃首先提出的,而后由国丈递地折子”
“后宫不得参与朝廷之事,本帅记得,这是幽国地祖训,不是么?”
他擦了擦额上的一层薄汗,道。“袁将军,这事是皇上定夺地,咱家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如今舒妃得到荣宠,皇上认为没有不妥,也就”
“本帅明白了,”半阖着眼帘,若盈语气平淡。“但是,皇上似乎忽略了一事,斐然不得不提醒。”
“是何事?咱家定转告皇上知道。”王福恭谨地躬了躬身,道。
“皇上想让斐然趁机占领永国,是看中了永国的商家,王总管,斐然猜得可对?”若盈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尤其是永国大多都是商人白甫的产业,其利相当可观。”
王福只顾掏出手帕擦拭着额门的冷汗,唯唯诺诺,不敢妄下断言。
“可是,总管可知,这第一富商白甫有另外一层身份?”
听罢,王福手上动作一顿,蹙眉看向若盈。
“白甫不但是个商人,也是临王皇甫酃!”若盈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福愕然,帕子掉在地上也没注意,急急反问。
“白甫临王袁将军肯定他们是同一人?”
冷眼扫向他,粉唇一张。
“本帅可以发誓,如何?”
站起身,王福来回踱步,神情焦急不安,喃喃自语。
“白甫临王竟然是同一人,这、这”忽然顿住脚步,眉宇间有些欣喜,道。
“袁将军,临王他、他不是在几日前驾崩了。既然他就是那富商白甫,我们趁乱接收他的产业,不是会更加顺利么?”
明眸一凛,冰冷的目光让王福不禁一颤。
“谁说他死了!”
若盈轻抚着手边的银剑,淡淡道。
“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画影并未易主。他没有死,还好好地活着”
豆大的双眼掠过一丝困惑,王福诧异地问道。
“袁将军何以如此确定临王未亡?”
双眸渐转幽邃,若盈淡然道。
“王总管这是不信斐然的话么?”“不敢,不敢”王福只觉房内一阵冷意,忙不迭地应道。
那瘦弱的身子瞬间迸发的肃杀之气,令王福心底一寒。面具已脱下,秀丽的面容,眉梢还带着一丝娇柔。这样的人,方才的气势却让身处宫中数十年,经历了一番风雨的王福亦不由双腿一软。
他心下叹息,嘴上话题一转。“袁将军的伤势有了起色,皇上已经下旨,让公主和将军在八月初一完婚。”
“今日已是七月初九了,不会过于仓促了么?”若盈支起身,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再有,袁将军的军务繁忙,若是回登封完婚,一去一回得花费太多的时间。因此皇上为体恤袁将军特别下旨,让公主到边境的军营中和将军完婚。”
“哦?那真是辛苦公主了,竟然要不远千里到军营来。公主金枝玉叶,长途跋涉怕是吃不消。待边境战事稳定,斐然再回登封完婚不是更好么?”
听见若盈的话,王福不慌不忙地说道。
“公主与将军的婚事已下旨多月,若再不完婚,流言蜚语会有损公主和将军的身份的。而且这战事要结束恐怕要数年公主今年已及笄,拖个几年的话”
他顿了顿,又道。
“不瞒将军,咱家刚收到消息,公主已经从登封出发来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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