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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昨儿下了一天的雪,这会儿司徒嫣看着院子里及膝深的雪,一阵的高兴,至于村里人的愁烦可跟她没啥关系。有了这雪,她的水窑就有了用武之地。等大郎和二郎送了东西回来,一家人吃了早饭,就开始存起雪水。
村正带着村里服役的人去了县里,李大郎一时半刻的也不能进山,就先跟着一起忙,按照司徒嫣教的,先用石头在水窑边上垒了个灶,将家里的大铁锅架上,烧火开始化雪水,地上的雪只取上面的浮雪,不要下面带土的部分,水也不用煮开,化成水就行,再用蚶壳草(积雪草)煮了一锅水,倒在了水窑里用来净化消毒杀菌。
有了这些雪水,明年开春就算不下雨,也不担误下种。
司徒嫣怕四郎不听话乱跑,就让二郎留在前院,将院子里的积雪扫了,然后用石头铺路。过了午时吃了午饭,村正才来叫大郎进山,同行的还有山娃子和小羊儿。
司徒嫣这才知道,因着要服役,县学里提前一个月放假。小羊儿这会儿在家呆着没事儿,村正就把他也带上了。李大郎穿着司徒嫣给他做的棉鞋,背着个筐,里面装着麻绳和司徒嫣特制的肉饼子,这饼子和面的时候就加了油,里面有菜有肉,反正这外头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带啥也不怕馊喽。山娃子将他爹的弓借给了李大郎,这是他爹临走前吩咐的,还让他进山时多照顾李大郎。
“村正叔,这是包止血的药,您装在身上,防备个一二也好。”司徒嫣想着这几个人明儿个晚上前就能赶回来,别的药也不用多带,带包外伤止血的药应该就够用。
“好,你放心,俺一定把大郎安全送回来。”
“跟着叔出门,俺可不担心。大哥能多历练是好事儿。大哥你要记着,啥也没有命重要,哪怕有一丝的危险也不要去做。要时刻想着家里人都等你回家呢。”
又看了眼山娃子和小羊儿,“山娃子哥和小羊儿哥也是的,要听旺福叔的话,等你们回来,都在俺家里吃饭,俺做好吃的犒劳你们。”
几人笑着一起进了山,司徒嫣的心也提了起来,不由失笑起来心里嘀咕,“还不如我自己进山打猎呢,也不至于这么紧张,真是瞎操心。”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和二郎、三郎一起转回了院子。
“小五,有了那水窑,明年开春是不是就不缺水了?”三郎不知水窑是干啥的,只是看了这一上午,才感觉到,这水窑只是大点儿的水缸,也没啥稀奇的地方。
“缺不缺水的还要看情况,只是那水窑小了些,要是能再挖两个才够用的。”她可还想着种水稻养鱼呢,只这一窑的水哪里能够用。
“那俺去再挖两个。小五看挖在哪里好?”二郎一听小五还想要水窑,忙去找钥匙开杂物房找家什。
“二哥快别找了,这土都冻着呢,根本挖不动。”司徒嫣想着这事儿也不急,还是再等等看。
“能挖动的,俺可以先在上面烧柴火,等地热了就能挖得动了。小五放心,俺可舍不得坏了农具,要是让大哥知道,还不扒了俺的皮。那些个东西大哥看的紧,每次用过都要擦干净了才能收起来。”
司徒嫣倒没在意,只是最初的时候看到李大郎喜欢的模样,没想到他用的这么经心。
“二哥这法子还真行,那就试试,这第二个水窑挖在东墙边。先试一个吧,要是麻烦,就等开了春再说。”
二郎将院子里的路铺完,就去了后院挖水窑,三郎跟着去帮忙。司徒嫣就先回屋去补觉,昨儿个她可是没睡好,想打算补个觉养养神,就看见四郎坐在堂屋炕上,还在编席子,反正他也没事,吃了几副药,眼下编个席子也不累,就由着他了。
睡了一个多时辰,看天色还早,这才去了亮子家,答应的事,她就会做到,至于亮子能不能活着回来她不能保证,但亮子媳妇的身子她还是可以保证的。吃了几次药,这胎总算是稳当了,亮子娘照顾的也很仔细。司徒嫣这才放心回去了。
先去后院看了看二郎和三郎挖的水窑,虽然用火烧,可土冻的太硬,进展很慢。看两人冻得脸红手冰,忙劝二人回屋去歇着,“二哥、三哥赶紧把这姜汤喝了,这雪停了比下雪时还冷的紧,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干活了,这手冻伤了,可不爱好。”
“俺这手早就冻坏了的,都已经习惯了。小五别担心。”司徒嫣这才注意到几人的手,果然红肿一片,还有着裂口,不仅有些生气,气自己这些日子瞎忙,连这个都没注意到,更气二郎几个,手都这样了怎么不早说,还强撑着去外面干活,想到李大郎怕也是这样,更是心里着急,这家里的她还能想办法,李大郎人在山里,就是她想出办法也用不上。
瞪了二郎几个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进了灶房去配冻伤药。将戒指里的草药都找了出来,仔细的分辩,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草药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剩的这些只有一味茄根还用得上,只好先凑乎了,等到下次赶集时还得多买些才好。
将茄根切碎,熬煮成药水,这才端进堂屋,让三人都把手浸泡一下。
“小五,别难过,俺们手上的伤不是今天弄的,是在老房子时候就这样了,年年都会犯。”三郎看出小妹的担心,不想她为自己难过。
“前些日子忙着盖房子,这些日子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是俺疏忽,让哥哥们受苦了。”
“小五,你这说的啥话,没有你俺不说挨冻,就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二郎有些心急,不知要如何解释才好。
四郎这会儿也急了,看着小妹难过的样子,他就心疼。“小五不难过,俺这手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三郎心细些,看出小妹的难过是因为他们有事儿没和她说,“小五,以后有事儿,俺一定和你说。”司徒嫣知道一时让他们全部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太现实,只要有一人开始明白她,那她这段日子也不白忙活。
“就是三哥这句话,二哥、四哥,以后要是身体不舒服,不论是新得的病,还是过去受的伤,都要告诉俺。这些伤啊病的,早治早好。”
泡过手,二郎几个还真是感觉不再痛痒的难受,等到吃过晚饭,读过书,睡觉前又泡了一次这才入睡。
司徒嫣这边没什么事情,再说李大郎跟着村正、山娃子、小羊儿一起进山,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布了四个套,将之前进山时挖的陷阱铺好,又猎了二只兔子一只山鸡,天就黑了,找了个山洞点上火准备休息。
几个人拿出饼子用树枝穿了放在火上烤,山娃子的饼子是黑面的,村正和小羊儿的是苞谷面的,李大郎的饼子是黑面加苞谷面的,几人烤了一会儿才发现,大郎的饼子特别香。
“大郎,你这饼子里加了啥,闻着比叔这苞谷面的还香。”
“叔,这是小五包的菜肉饼子,俺也不知加了啥,小五带的多,给大家伙都带着份儿的,俺这烤好了就给叔偿偿。”
“那感情好,你们几个真有福气,丫头做饭好吃着呢,叔看着你们这些日子都长肉了。”
“嗯,俺长了不少呢,也比以前能吃。”
饼子烤好,先给了村正,再分给小羊儿和山娃子。
“香”小羊儿咬了一口,那松脆的面香和着肉香,吃了一口还想着下一口,别说一个饼子,就是十个八个的他也能吞得下。
“大郎你家啥时候还干活,记得叫上俺。只要管饭就成。”
“你是想让小五管你饭吧,想的美。俺还怕累着俺妹子呢。”几人笑闹了几句,把大郎背的饼子吃了个精光,明儿个晌午只能吃些干饼子,下午就能下山回家了。
“大郎你这鞋穿着暖和不?”山娃子看着李大郎的鞋很是羡慕,她娘也做了,可除了给他爹的,其它的都是要卖的,到现在他还没穿过呢。
“暖和!村正叔觉得呢。”村正脚上也穿着这样的棉鞋。
“咋不暖和,也就是你家小五才能想到这些个鬼主意。”村正今天也是第一次穿这个鞋,还是因为他和儿子要进山,昨天夜里媳妇连夜赶出来两双。
“俺娘昨儿个夜里给俺爹赶出来一双,俺的还没做呢。”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轮着歇下了。小羊儿从来不是多话的,大郎和山娃子也早就习惯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又打了两只狐狸,一头野猪,有了这个大家伙,他们也不想在山上久呆了,将野猪双脚拿麻绳捆了,砍了根棍子抬着野猪往回走,下山前去看了套子和陷阱,都没有收获,反正有了这野猪,几人也算有了不小的收获。
快出山时,还打了两只野鸡。等大郎回到家时,看着院子里堆着的猎物二只兔子、三只山鸡、两只狐狸、一头野猪。连司徒嫣都不得不赞了一句,这古人打猎的功夫可比现代人强太多了,现代人要是没有猎枪,怕是连动物毛都沾不着。
野猪、狐狸要等到明儿个一早拉到县里去卖,野猪肉太硬,不如家猪肉嫩,所以她也没想着留,村正说卖了钱再按人头分,她也觉得好。至于狐狸她本来想将皮毛留下可又不会硝皮子也就没要。只山鸡村正做主一家一只的分了。司徒嫣看着三只野鸡尾巴上的毛特别漂亮,就跟村正商量想留下这些鸡毛。
“这有啥难的,这鸡就在你家里杀,鸡毛啊,内脏啊都留给你,这些东西拿回去你婶子也不会做,等你做好了,分给叔一碗就成。”
“好咧!”司徒嫣得了些鸡毛,高兴的一蹦三跳的进了灶房去烧水。
“这鬼丫头又不知琢磨什么鬼点子了,人家不要的东西,她都能给变出花样来。”村正笑骂了几句,和大郎几个先进了屋,这杀鸡退毛得烧水,这会儿他们身上凉,就先进屋去暖着了。
司徒嫣也没急,先烧了些姜水给几人送进了堂屋,这才开始烧水。二郎几个缠着大郎让他讲进山打猎的事。
等水烧好,司徒嫣的饭也做得了,混汤手擀面,用的是白麦面,揉面时她特别加了盐,咬着特别筋道,还在每个碗里都涡了个鸡蛋,这鸡蛋是她从戒指里拿出来的,反正李大郎几个对家里有啥吃的也不清楚,只觉得这家里的粮像吃不完一样,总不见少,有时问起,司徒嫣就说是让人帮着捎带的,也就糊弄过去了。
几人呼噜吧唧的吃的那叫一个响,反而是司徒嫣,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这顿饭吃的比平日里早些,她还不太饿,看着几人一会儿就见了底,忙去又给他们填了一碗。
“好吃。”司徒嫣将碗递给小羊儿,小羊儿不好意思的接过,半天也只憋出两个字。
“好吃就多吃点儿,锅里还有呢。”
“丫头,这白面金贵的很,这不年不节的太浪费了。”
“旺福叔,您带着俺大哥进山,那么辛苦,俺这也是孝敬您的,这东西虽贵,哪比得起您费心费力的照顾。这面还是上梁时买着用来蒸馍剩下的,不是特意去买的。”
“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啥,平日里节省的连一文钱都不花,可一提到吃的,咋不见你这么省了。”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张嘴吗?人可以不做新衣,可以不睡新屋,但人总不能不吃饭吧,所以俺们家穿的再破,住的再差,可吃绝不马虎。”
“得,俺说不过你。”几人吃饱了,大郎留下休息,二郎帮着把野猪抬到村正家,三郎帮着背着狐狸和做好的鸡杂。
司徒嫣把自家的野鸡肉剔了下来,用鸡架子熬了汤加了些鸡肉丝给亮子家送去些,这才回屋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