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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那花妈妈果然又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帮人来,不过摄于我的“威严”,这件事很快就摆平了,花妈妈见施苎箩是我的“人”,也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去。
也因此,我成了施家豆腐的常客。
这天早上,吃过香嫩的豆腐花,我起身前往翰林书院。中秋诗会胜出的学子会在那修习,而我,也要在每月去上那么几天,自然是不必太较真的。
到了那,我才发现,莫惜尘和潘玠等人也在,原来朝中二十五岁以下官员也要来这里例行公事!
只是,那阴魂不散的北宸少垣居然也会来,我还道他对这些个规矩会嗤之以鼻。
路过射箭场,闲散走着的北宸少垣突然停了下来。
“羲国重文轻武,不知书行箭术如何?”他盯住我,笑意隐约。
我摇了摇头,复又眼观鼻,鼻观心。
“吓!看我的!”
这时,却听得潘玠兴奋地一声喝,转身张弓搭箭,“嗖嗖嗖”三声,一箭入红心,二箭破箭杆,三箭贯靶心!
一气呵成!我不**得目瞪口呆,这真是玉面郎君般的潘玠射出的箭吗?
“潘兄真不愧‘破军神箭’!”莫惜尘拊掌而笑。
“潘蝴蝶不赖呀!”我也拍了拍手,朝他揶揄。
“哼!”潘玠白了我一眼,一甩袍袖,倒颇有几分将帅之风。
有了这个小插曲,气氛活跃不少。
我们相继走进书房,讲课的正是那天中秋诗会上的银丝院士,听闻有翰林博士头衔,学识不凡。所以在书房里,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子,我们在前排坐下,享受“优待”。
不过,我的待遇却不咋地,那银丝院士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有意试探我,或者,为难我。
“君侍郎,老夫对你那首《春江花月夜》记忆犹新啊!”银丝院士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道,“君侍郎才学可见一斑,今天就由你先为大家背诵一下《诗论》吧!”
下马威吗?一来就要考验!不过尹易给我的功课也不是白做的,对羲国的几大重要著作我都有所涉猎,不能说倒背如流,起码滚瓜烂熟。
我自信满满地朗声背完,银丝院士却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唇。
“《国经》。”
我又背完,他却再出题,我不禁微微出汗,这么下去我可应付不来了,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轮番下来,我渐渐有些磕碰,心中不禁恼火,这不相当于让我背四书五经,算什么考察才学,摆明了是为难!
他又念了一个篇名,那是很偏的一章论述,我只依稀记得大概,正愁不知该怎么办时,忽然耳畔传来一个极细微的声音,正是那篇文章!
我警惕地环视一圈,学子们正都望着我,而北宸少垣则百无聊赖地倚在太师椅里,并没有异常。
哪里来的声音?我狐疑不决,那声音却益发清晰,我清了清嗓子,跟着那声音念了起来。
果然不差!银丝院士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我能答得如此顺利,他又说了篇更为冷僻的文章。
有了经验,我不慌不忙地跟着那声音朗朗念来。
银丝院士不甘心地说遍了所有拗口章节,稀世古籍,可惜都不能难倒我,不,应该是难不倒那个神秘的声音,我是不是太幸运了,冥冥中自有贵人相助!
我微笑着“背完”,银丝院士终于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我看了眼周围,连莫惜尘都浮现出一丝惊异的赞赏,更遑论其他人诧异的崇拜神情,只有北宸少垣,我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淡笑,转瞬即逝。
“君侍郎博览典籍,才学令人钦佩,不知可否挥毫一次,也好让大家饱饱眼福?”
正当银丝院士准备讲学时,北宸少垣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转而向我发难。
我暗恨了一声,他还是对我心存疑虑,不过不要以为这就可以难到我!
我假意推辞一番,在众人热情的邀请下,勉为其难地铺纸研磨。我左手提笔,洋洋洒洒,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一挥而就。
千古绝唱,盈然纸上,墨迹未干,淡香迎鼻。
莫惜尘等人几乎是屏息默诵,称道之情盈跃于脸,只有北宸少垣,看了一眼我的大作,默不作声地啜了一口香茶。
“书行的字多了几分飘逸潇洒。”
“协王殿下,我这右臂旧伤未愈,不得已只好用左手写字,见笑了!”我面上认真地回答,心里却笑开了。
想对我笔迹?虽然我写不出来像样的小字,但我好歹也从小练过书法,尤其这一阕《水调歌头》,闭着眼我都能写下来!
“书行兄!”莫惜尘朝我一笑,“这首词作竟是比中秋夜之诗更胜一筹!真乃咏月绝唱!”
“哈!这写得还真不错呀!小月月!”潘玠不知何时又出来插一脚,那挤眉弄眼的样,分明在报“蝴蝶”之仇。
我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对莫惜尘的评价,其他人纷纷应和,这一阕词算是奠定了我在南淮才子中的地位。不过,也不知是正巧两首诗词都以月为主题,还是潘玠的推波助澜,我这个“月郎”居然名满南淮,还拥有了为数众多的女粉丝。
后来小葭告诉我时,我简直苦笑不得,难道我的粉丝团从此都要自称“月饼”不成!也许,莫惜尘的粉丝该叫沉香,潘玠的粉丝就叫芥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