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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何执意要走,即便是要走也为何要去那北地。兵凶战危,在下实在是为先生担心。”离开吕不韦府邸,回到茅焦下榻之处,茅焦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
“哎!我又何尝想去那苦寒之地。奈何不去不行啊!那吕平是吕相邦的嫡亲侄儿,你说我与他争斗会有好果子吃?明里不敢将我怎样,可暗地里难保不会加害于我。
只有远离咸阳,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而想平安离开咸阳,唯有借助那位落魄侯爷。尉獠会在行军途中觅得良机脱身,你我就此作别吧!”尉獠语气有些落寞,刚刚寻找到一个安身立命,可以一展抱负的平台。却因为自己一时心直口快,得罪了吕平这个小人。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离开咸阳,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给黑了。
长叹一声!尉獠神情抑郁至极。
“呵呵呵!尉先生此言差矣,或许此次还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哦。我观那云侯也不是易与之辈,说不定此次北地之行又是一番风景也未可知。”
“哦!茅先生何出此言!难道你认为此次出征,以云侯和义渠君的兵力可以取胜不成?”
“兵法你是行家,十个茅焦也不是一个尉獠的对手。不过这观人之术,你还真不是老夫的对手。
老夫观此子,行事为人每每有过人之处。或许这次出塞,还真的可以拿下匈奴人也说不定哦。”茅焦的脸上带着一副欠揍的表情,尉獠很想冲上去来一拳。
“悠闲的日子呆傻了你,军报上说匈奴人不下十万,又刚刚占了平凉大仓。正是兵精粮足之时。反观义渠君属下不过四五万骑,那云钥手下只有步骑五千余人。那义渠君又与那云钥一向不和,打赢?哼!能活着回来就算是命大。”尉獠对老友的分析嗤之以鼻。
“犯傻了不是,匈奴人是兵精粮足。可在这苦寒之地,困于坚城之下一个多月。初胜时的那点锐气早已消磨殆尽。
至于你所说的云钥此子,我来问你若你是前锋营主将,率领五千军卒拿下东周城要多久。你不用说我来告诉你,那云钥只用了一天,而且,军卒几乎没有伤亡。这样的战绩。尉缭子你可办得到?”
“呃……这个!”尉獠没了话说,这样的战绩他想也不敢想。五千军卒攻打有一两千人驻守的城池,即便攻下来也必然是伤亡惨重。除了主动投降,尉獠想不出为何云钥会有如此战绩。
“看着吧,这次云侯向相邦大人要了如此多的物资。一定又是在酝酿些新奇的玩意。上次那辆攻城车可谓是奇思妙想的杰作,老夫很期待他又弄出什么东西来。
老夫介绍你来相府,本想着让你施展一生报复。没想到你初来乍到便得罪了侄少爷,你说的对相邦大人对待亲眷一向亲厚,你今后在相府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云侯那里吧,我观此子抱负不小。或许今后,我茅焦还得求你老兄帮忙呢。”
见茅焦说得郑重,尉獠也不仅收了心思低头沉思起来。
茅焦说得没错。云钥果然是在鼓捣新东西,对于今天的抢劫行为,云钥丝毫不以为意。他心里清楚。此时正是秦廷上下哄着他的时候。这时候不嚣张一点,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
云钥不得不佩服,耿师傅真他妈是个人才。只不过略微提醒几句,这家伙居然将焦炭弄了出来。最好可是有效提高炉温的利器。上辈子在钢铁厂参观过,焦炭炼出来的玩意,那他娘的就不是铁器那是钢。
既然有了这样的利器。整个过程便不再复杂烧得橘红色的铁水里兑上矿粉不停的搅拌,待铁水里的火焰成为蓝色时。一锅钢水便炼成了。
钢水倒进陶范中。出现了附带产品,那就是瓷器从此诞生了。
真正的沙场利器需要锻打。还需要有包钢的工艺。后世举世闻名的日本刀,便是这样的工艺。云钥没那个时间研究,能有浇铸的钢刀杀才们就应该谢天谢地。要知道,这个年月里他们的对手还在用青铜兵刃。
漁老见到第一把军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锋利的三条刃口发着淬火的蓝光。三条粗大的血槽直达手柄,唤来军卒找头牛实验。轻易便在牛皮上捅出一个奔驰的标志,这样的伤口无论如何也是缝不上。等待伤者的唯有流血而死一途,可谓是杀人利器。
再看那些制式马刀,看上去造得有些轻薄。担与青铜兵刃兵刃互相撞击之下,居然可以轻易便将对手的兵刃斩断。
漁老不难想象,拥有了马镫的骑兵挥舞着这样的马刀。借着马的冲力,轻易便可将对手斩成两截。
“家主这……!”漁老惊骇的看向云钥。
“呵呵!经过家主的改良,这些兵刃已经成为家主称之为钢的东西。硬度比起咱们的剑来高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单面开刃可以加强兵刃的强度,使之更加不容易折损。即便遇上彪悍的匈奴人,同样可以将对手连人带兵刃一起劈成两半。”云钥还没有说话,耿师傅便显摆的解说道。
“两军对阵,这些都是次要的。我的策略是将敌人消灭在视线之内,弓弩才是完美的好选择。这马刀肉搏,只能是无奈中的选择而已。只要肉搏,便避免不了损伤。这些胡刀骑士都是宝贝疙瘩,千万可不允许有闪失,不然安平君老爷子会找我拼命。”
云钥为每一名胡刀骑士都配备了复合弓,有了这样的弓,云钥就好像多了三百名射雕手。匈奴人即便再厉害,怕也是在此种远程打击下讨不到好处。
至于弩箭,云钥设计了一种钢丝绳作为弩弦的弩箭。只是耿师傅还没有研究出拉丝工艺,待解决了弩弦的问题,云钥手中便会有一种杀伤力恐怖的神兵利器。
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传来。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块头穷奇。这货块头太大,一般的马骑一次就废了。为了节约马匹只能让他统领步卒,现在这货一身精钢铠甲,脑袋上还顶了一个好搞笑的钢盔。
所谓的铠甲自然也是简装版本,具体来说就是三块大钢板护住前胸腹部。颇有一些斯巴达风格。虽然是简装版。但防护力并不差。坚硬的钢对于青铜兵刃还是有很好防护力,若是对上匈奴人骨制的箭头恐怕要撞个粉碎。
“铛铛”云钥敲了两下钢板,非常厚实跟后世防弹衣有得一拼,有也只有这个大块头可以穿得下这样重的铠甲。
“匈奴人的兵刃想破开这样的铠甲几乎上不可能的,自然铠甲还可以做得精细些。甚至胳膊上腿上关节处都可以用铠甲包裹起来,那样的战士在战场上生存几率会成倍增加。”云钥有些自豪的道。
“可是太费工时了。按照家主吩咐制造的铠甲需要十几个工匠忙活半个月。武装这些人马,怕是需要几年才行。”耿师傅提出不同意见,若是云钥一意孤行大量装备那种叫做全身板甲的东西,那自己这几年什么都不用干了。
“一个战士从生出来,一直到能在战场上奋勇厮杀需要十八年。我们制造一副铠甲只需要半个月。这些铠甲可以有效避免伤亡,这样来说我们还是转了。”
“呵呵呵!妙!秒!尉獠得听此论真犹如醍醐灌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身边多出两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茅焦先生,这位是……!”云钥认得茅焦却不认识旁边那个家伙。
“云太傅请了,这位是尉獠先生相邦大人知道太傅要出征,特派尉獠先生来相助太傅。”茅焦单手一引,介绍起旁边的尉獠来。
云钥大惊,吕不韦大方啊!尉獠!尉缭子。战国时著名兵法大家。在这年月,尉缭子兵法与孙子兵法几乎是齐名的存在。在历史课本里,这老家伙是秦始皇最重要的的智囊之一。甚至比李斯还要重要。
要么是吕不韦不识货,要么是这货是二五仔要跟自己玩无间道。云钥与大多数人一样,是一位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早闻先生大名,能得先生相助实乃三生有幸。茅焦先生,请代云钥致谢相邦大人。云钥军务繁忙,待凯旋之日定当登门拜谢。”怀疑归怀疑。面子工作还是必须的。云钥依足了礼数向茅焦道谢,这家伙得罪不得。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吕不韦。刚刚打了人家侄子。再得罪了这位一等阴谋家,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既然如此。茅焦拜别太傅。请!”茅焦施礼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呃……!”云钥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位兵法大家,这位先生能力是没得说,但是可以信赖么?
“你怕老夫坑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位能与孙子齐名的兵法大家一下便戳到了云钥心里,让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
“呃……”云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反倒是漁老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这位来抢饭碗的。
“看过这封信你自然便会明白。”尉獠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布出来。梗着脖子递给了云钥,云钥接过来打开傻了眼。他娘的不认识,那些好看的梅花篆字一个个跃然纸上。这东西,后世不是汉语言学家谁认识!
将绢布递给身旁的漁老,虽然自己不认但有认识的就好。漁老看完便大笑起来,低声跟云钥解释绢布上的话语。
原来这老家伙居然真是二五仔,不过不是吕不韦派来的。而是安平君请的高人,老特务头子本想在吕不韦身旁安插一个耳目。却又赶上云钥出征,放心不下的老家伙一狠心便让尉獠来云钥军前效力。
所谓的得罪吕平,还有跟茅焦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是鬼话。要的就是不使吕不韦疑心罢了,云钥认为这是脱裤子放屁,纯粹的构思过度。来就来,用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既然是君上所托,云钥自然可以信任。先生请里面说话!”大冷天的谁会在露天里聊天,看看穷奇冻得大鼻涕长流就知道这天儿有多冷。
军帐内生着炉火,尉獠一下便被那个巨大的沙盘吸引。为了搞这个沙盘,云钥不得不悄悄拿出没电了的智能手机。从手机中调出储存的高德地图,虽然两千年前但地理图是没错的。河流山脉的走向,根本没有多大改变。
大栓指天发誓不会泄露家主的仙家法器,二栓干脆钥自挖双目兼剪舌头。废了牛劲才阻止哥俩的自残行为,带着他们忙活了一天才算将平凉地形图勾勒完成。
山脉河流,甚至平凉城也被做得惟妙惟肖。尉獠几乎看傻了,他哪里见过如此精细的沙盘工艺。以前,绢布上有一副似懂不懂的地图就不错了。想要行军打仗,却了向导几乎是不可想象。
“这……!”尉獠指着沙盘头摇手颤的望着云钥,活像一位帕金森患者。
“小道而已,先生不必过甚。”
“小道!”尉獠几乎是怒吼着打断了云钥的话。
“自古以来,兵家便饱受地形不熟而困扰。几百年来,有多少次伏击战便是仰仗熟识地形陷对方于死地而制之。
有了你这东西,我大军便可如明目战盲。呵呵呵!茅焦说得没错,这一仗还没打我们便先赢了。”尉獠手指颤抖的抚摸沙盘,这哪里是地形图啊,简直是微缩的真山真水。
漁老现在对于云钥鼓捣出来的新鲜玩意有着极大免疫力,现在云钥就是跟他说卫星导弹,这老家伙也会有当科幻故事听个够。
“尉先生,尉先生!”
“既然你们都是军法大家,那军务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云钥见此情形乐得做甩手掌柜的,干脆将繁杂的军务都推给两个老家伙。
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是云钥一贯的作风。既然有了两个绝世壮丁,何苦自己还遭这份罪。况且自己这点儿军事常识,还是后世打游戏得来的。有时候,会想当然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