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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跟着皇甫紫情的步伐,出了皇甫庄的大门,走进热闹的人潮,她紧缩已久的心顿时觉得轻松不已。虽然是大病初愈,但是此刻轻松的心情让她觉得愉快无比,一点也不疲倦。
皇甫紫情与初音两人不时的东看西瞧,并没有太多的交谈,可在初音的感觉里,两人仿佛已然相识许久。
也许是因为对皇甫紫情个性的欣赏,所以初音并没有询问她想要带她去哪,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自己。
至于路人那带点好奇的眼神,甚至暗暗的指指点点,初音皆尽量的去忽视。
毕竟该在乎的人好像不是她,而是走在她身前的皇甫紫情才对。
在经过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小巷弄之后,皇甫紫情突然在一间看似古朴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回过头等待她。
“我们就是要来这儿吗?这是什么地方?”初音来到皇甫紫情的身旁,见她不再往前走去,意识到眼前这个院落可能就是她们的目的地。
“一个可以让你了解大哥的地方。”同样淡淡的口吻,皇甫紫情说出了今天的目的。
经过昨夜和皇甫绍天的交谈后,皇甫紫情确定大哥对初音是有感情的,而为了不让大哥有时间乱点她的鸳鸯谱,所以她决定帮他搞定他的姻缘。
初音原本轻松的心在听到这个地方和皇甫绍天有关时,顿时紧张起来,甚至想要转头就走。
她不需要更了解他,因为已经够了,在经过这么多羞辱之后,她还需要再多知道什么呢?
但是皇甫紫情的声音却自她的身后传来,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依爹对你的好感,断然不可能让大哥休了你,难道你真的希望这一辈子就这么孤零零的独守空闺?”
“很多事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曾经对这桩婚事有过期待,可你大哥却硬生生毁去了我的奢想。”
苦涩爬上初音的舌尖,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幸福,可是她却也知道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绝对不是皇甫绍天。
她不知道皇甫紫情究竟对她和皇甫绍天之间的情况了解多少,或许她只是好意的想要在她和皇甫绍天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只是太难了,而她也不想再去尝试,在经过那一夜之后,她的心便死了。
希望对她而言,是个美丽的陷阱,也是包里了糖衣的毒葯,她早已看清事实的真相。
如果这真的是老天要给她的生活,那么她认了,也接受了,对于皇甫绍天她真的没有任何期望,也不敢有任何期望。
“我不知道大哥对你做了什么,或许他对你真的很残忍,也很恶劣,可是我相信那只是一时的误解,如果你连努力都不曾努力去化解他的误解,又怎能怪他夺去你的幸福呢?”
在皇甫紫情的认知中,一向认为自己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认输,那得不到也是活该。
就像她对沈翼遥的感情也是这样,她从不放弃希望,也积极的努力让他发现她的好,如果到最后她依然得不到他的感情,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过?你大哥的个性你应该也清楚,他是能平心静气听别人解释的人吗?
“我出身青楼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这一点你大哥便永远无法接受,更遑论其他。”初音平静的叙述中听不出任何激动,仿佛这几句话也不过是不想让皇甫紫情也误解她罢了。
她不是没有想要努力过,但事实证明皇甫绍天是怎么看待她的,一个下贱无耻的妓女,妄想嫁进皇甫家享受荣华富贵。
天知道要不是皇甫伯父的坚持,她又怎会答应嫁入皇甫家,其实早在她为医治母亲的病踏进青楼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嫁人了。
如今绕了一个圈,经历一场灾难性的婚姻,她知道自己注定孤独一生,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悲。
“如果在你看过大哥的另一面时,你依然这么认为,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此刻你为何不自问你是不是真的了解他,在他误解你的同时,你是不是也同样的误解了他?”
“就算是,那又如何?我们两人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之后,已证明不可能再有未来。”自嘲的笑容浮起,初音压根不认为存在他们之间的结可以解开。
“你并不像是这么悲观的人,我多多少少曾自爹那儿听过你的故事,既然你都能挨过父死母亡的苦难,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化解大哥对你的误会。”
皇甫紫情没有说出皇甫绍天早已后悔错待她的事实,毕竟有很多事情该由当事人自己去做,她今天想做的只是鼓励初音能再勇敢一次。
“我想那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我不觉得你大哥值得我不顾一切的去得到他的爱。”初音没有掩饰对皇甫绍天的恨意,明白的直说。
初音在皇甫紫情的眼眸中,看到比一般女人,甚至是男人还要多的智慧,所以她不想要欺瞒她。
“真的不值得吗?或许你看到的只是他残忍的一面,如果你能看到他的另一面,很多事情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就像大哥当初若能不只看你的出身,而多看看你的内涵,他应该就会发现你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
颇有深意的评论出自皇甫紫情的口中,初音很想相信皇甫绍天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坏,但是难呵!
她真的不能忘怀他对她的残忍,和他总是睥睨一切的双眼,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值得她争取,再有与他幸福共度一生的想望。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或许因为你是他的妹妹,所以才会不了解他的残忍。”初音苦涩的说道,是皇甫绍天教会了她恨。
所以她不认为自己在这么憎恨一个人的情况下,还有任何一丝的可能去接受他。
皇甫紫情闻言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初音已经被自自己的固执蒙蔽住理智,而这也是她今天会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很多事情你若不去做,就不会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皇甫紫情神情莫测高深的说。
“我并不这么认为。”初音当然也很想相信她,可是在她的心底,她早已经认定那是不可能的。有很多事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她早已从困顿的生活中学会这个道理,所以她一向不贪心也不奢求。
“你真的放弃了吗?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女人。”对于初音出人意表的固执,皇甫紫情皱了皱柳眉,显然很不能认同。
“我只是认清自己所处的地位,而不去奢求罢了!虽然我明白你今天带我来的用意,但这是没有必要的,你大哥和我都清楚,我不可能改变我过去的身份,而他也不能改变他已经做过的事。”淡淡的回应她带着些微责难的话语,初音并不觉得自己何错之有。
她只想要平静的过日子,不想再有太多的憎恨,也不想再有太多的愤怒,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
“你甘心吗?”皇甫紫情仍是不愿死心,因为她很难忘怀昨夜皇甫绍天那带着浓浓悔意的语调。她想让自己的嫂子真正去认识大哥,他并不是真的那么残忍,只是习惯商场上的诡谲,所以不轻易以真正的情绪对人。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初音喃喃自语,这已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了。
翩然的回了个身,初音不再多说,迈开坚定的步伐离去,她真的不想再和皇甫绍天有任何交集。
但才走不到两步,面无表情的沈翼遥挡住她的去路,她静立在原地一会儿,没有回头的朝仍站在身后的皇甫紫情道:“我以为你是个明理的女人,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我”总是淡然的神色中出现一抹的为难,皇甫紫情着实不愿在这功败垂成之际让她离去。
她深信如果初音能够看到大哥的另一面,必有足够的智慧化去心中的恨意,转而重新认识自家的大哥。
但就如同初音所说的,她一向没有强迫他人接受什么的习惯,正欲挥退沈翼遥时,身后突地传来令人熟悉的低沉声音。
然后那声音褪去,跟着便是一群声音犹稚的童音,琅琅的念着古代圣贤所留下来的智慧。
听到那几句读书声,初音坚持要离去的心突地被迷惑,那声音是她至死难忘的鬼魅,虽然他此刻的声音是那么的温和,但她依然不可能错辨。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儿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一群恍若稚儿的读书声?
从初音带着犹豫的脚步中,皇甫紫情看出她的疑惑,乘机说:“你真的不想去探究事实的真相吗?即使这个真相已然唾手可得?”
耳际不断传来的声音阻止初音的脚步,一丝丝的好奇偷偷的在她的心间冒出了芽。
理智虽然告诉她该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去,但不可否认的,皇甫紫情的问题真的困惑了她。
她停下离去的脚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敌不过耳际回荡的声响所带来的魅惑,缓缓的转身迎上皇甫紫情那双带笑的眼眸,坚定的跟上她的步伐,往那不断传来读书声的院落走去,而此举也注定她此生的陷落。
夕阳西下,经过一天时间的奔走,初音大病初愈的脸上夹杂一丝明显的疲惫,但她浑然不觉,脑中回旋的尽是今天一日的所见。
从最初的学堂、医馆,到最后的善堂,皇甫紫情今日带着她走遍城中大大小小的慈善机构。
而每一家的创辨人皆是隐名称号落天之人,就皇甫紫情所言,所谓的落天竟是皇甫绍天的字。这个事实带给初音极大的震撼,在她的心中,皇甫绍天是一个残忍而无情的男人。
但今日所见,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毕竟一个会办学堂、善堂和医馆的男人应该不是一个残忍的男人。
真的是她误会他了吗?
她的思绪紊乱了,今日的所见彻底颠覆她所有的认知,而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回皇甫家。
没有想到,人才刚跨入皇甫庄大门,还来不及同皇甫紫情说些什么,就被着急的嫣翠给匆匆拉走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人已经来到自己的院落香月居前,她用力地甩开嫣翠的钳制,停住自己的脚步,板起脸想要教训嫣翠的鲁莽,再怎么说皇甫紫情也是这个家中的四小姐,嫣翠就这么匆匆的将她拉走,岂不失了礼数。
“嫣翠,你这是做什么?”立于原地,无视于嫣翠着急的神情,初音板着脸问。
“少夫人,我”这是嫣翠第一次见到初音生气,一时之间竟吓得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这么急匆匆的拉了我就走,要是四小姐生气了,你可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了?瞧你这副模样,活似三魂少了两魂一般。”看嫣翠有些受惊的模样,她的脸又不自觉的软化。
“少夫人,是大少爷急着找你啊,他中午从外面回来,看不到你就开始发脾气。”嫣翠的语气中仍透露些许惧怕。
“他不知道我跟四小姐出去了吗?”她和紫情出门时,守门的侍卫应该有看到才对,也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跟嫣翠说一声。
“大少爷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脸色才好了一点,可是一见天色已经晚了,你们还不回来,他又开始发脾气,我只好在前门等着,一见到人就赶紧拉少夫人回来,忘了先说清楚,是嫣翠太笨了!”
嫣翠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单纯的心也知道初音之所以责难她是为她好,怕她被四小姐责骂。可当时她也没有心思想这么多,只要一想到大少爷的怒容,她着实顾不了那么多。
“算了,没什么关系。”初音见她开始责备起自己来,又觉得不忍,便反过来安慰她。“大少爷在房里吗?”
“是啊,少夫人快进去吧!”嫣翠可不想再独自面对发了脾气的皇甫绍天。
她想若不是最后自守门侍卫那儿得知少夫人的去处,现在她可能又得待在那又阴又冷的柴房。
为了不让嫣翠为难,初音知道自己终究得去见皇甫绍天,可是在这个连她自己都充满矛盾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见他。
“我去看看吧!”不过,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虽然现在她有些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皇甫绍天的真实面目。
一踏进门,初音原本预期要面对的是愤怒的表情和尖刻的言词,但迎向她的却是一双终于放心的眼神。
“你回来了,用过膳了吗?”看到初音纤细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皇甫绍天压在心头半天的大石头终于缓缓落下。
在之前久候未果的时候,他还真的不由得担心她是不是就此一去不回,每次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焦躁起来。
还好,她现在回来了,而且安然无事,所以他也就收拾起自己的怒气,温和以对。
“呃,还没。”本来硬着头皮进来的初音还以为自己又得面对他的责难,可是见他不但没有任何不善的言词,甚至还温言的询问她是否用过膳。
她心中虽觉讶异,但不用面对他的怒火,总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也就因此些微放松。
他点点头,转头向随着初音进来的嫣翠吩咐道:“你去叫厨房传膳吧!”
初音闻言再次觉得诧异,怎么他又要和她一起用膳?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用早膳时的情景,双颊倏地一红。
“你要在这儿用膳吗?”带着一些无措的问,她私心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病愈之后,总觉得隐隐约约之间,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
若是在以前,凭他对她的厌恶,他是绝对不可能会踏进这里一步,更别说是陪她用膳。
可是今日,他不但在这儿用早膳,甚至连晚膳都要在这儿用,难道他又在玩什么要折腾她的把戏?
“怎地,我不能在这儿用膳吗?”眼见初音眸中射出怀疑的目光,皇甫绍天觉得有些黯然,但仍漾起一抹浅笑反问道。
他当然知道初音对他有戒心,毕竟是他自己伤她太深,可是当那道满是怀疑的自光扫在他身上时,仍是不自觉的有些难受。
如果说他当初能够理智些,不在伤害她之后,才发现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可是,有道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事已至此,他只有用心弥补,以求能抹去她眼中的不信任。
“呃,没的事。”初音当然不敢拒绝,再怎么说这也算是他的院落,他若是要来,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只是
她有些呆愣的望着皇甫绍天脸上那种单纯的浅笑,仅仅只是一抹浅笑,但却在她心中荡起阵阵涟漪,魅惑了她的心。
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脸上漾起这样单纯的笑容,她最常见的是他阴沉、鬼魅和算计的笑容,而那些笑容让她不寒而栗。
如今在他脸上有着这样简单的微笑,无来由的勾起她的好感。
也许是跟今日的出游有关吧!她的心底总觉得对他不再那么害怕,但心中的警戒依然无法去除。
“你当然可以在这儿用膳。”没有理由的,此刻她不想拒绝他,毕竟他没有对她恶言相向。
他没有再进一步说什么,至少她能不排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轻拍数下手掌,候在外头的仆人们鱼贯的端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进来,不用说当然是山珍海味、鸡鸭鱼肉都不缺。
两人有些不自然的落了坐,尴尬的气氛在之间流转着,似乎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甫绍天挥手撤去仆人,拿起筷子,又动手为初音夹菜。
“我想你来自江南,一定想念家乡的口味,所以今天的菜大半是江南菜,先尝尝这道鲥鱼吧,应该还满新鲜,是刚让人快马送到的。”
初音惊讶的听着这番话,再看了看桌上的菜,那些熟悉的菜色和味道,确实勾动她易感的心,一条时鲜的鱼,那是要花多少的心思和财力才能办到的,瞬间水雾住她的双眼。
她微微低下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激动,这道菜确实勾出她的思乡情绪,也让她想起家道中落后,在母亲病逝前那段艰困的日子。
那时别说是鲜鱼,就算是青菜豆腐等粗茶淡饭对她们而言都算奢求,而她也因为这样困顿的情况才堕入风尘。
但纵是如此,母亲病入膏肓的身子还是没能熬过,独留下她一人尝尽世间冷暖。
思念的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下,不愿让皇甫绍天瞧见的初音,头垂得更低,无意识的扒着白饭。
“吃些鱼吧!”知道她的不自在,皇甫绍天体贴的夹了一些鲜鱼放入她的碗中,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看到她的泪。
她默然垂泪的样子勾起他的怜惜之心,他匆匆的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只手抬起她低垂的头,果不其然的看到她果,不其然的看到她泪布满腮。
“怎么啦?”皇甫绍天下解的看着她,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打乱了他的心湖。
他探询的话语将初音带回现实,望着他关怀的眸光,她匆匆的抬手拭泪,然后以平静的语气回道:“没什么。”
爹和娘是她唯一留在心中的珍贵记忆,她不想和旁人分享,举筷夹起碗中的鲜鱼,吃进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更感伤。
“不想说就别说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虽然失望于初音的拒绝,但皇甫绍天没有多加追问,只是体贴的安抚。
他轻易的退让和温柔让初音觉得陌生,他一向不是这样的男人,他总是高高在上,不能接受旁人的拒绝。
“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她着实受不住眼前怪异的气氛,这几天他态度的转变真的太奇怪了。皇甫绍天很清楚她的疑惑,也知道她所问为何,想必是在奇怪他态度的转变吧!
“因为你值得。”他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五个字代表他所有的心情,他不是个善于道歉的人,宁可用行动表示。
“我值得?!如果我记得没错,几天前,我甚至是个只能用婊子来代称的贪图富贵的女人,但现在你说‘我值得’?”她不可思议的低喊出声,心中的疑惑未解,食物在她口中如同嚼蜡,她干脆放下筷子审视他。
面对她略显激动和责怪的话语,皇甫绍天不语,仅是沉默以对。
很多事情做的比说的好,尤其现在初音对他防备甚深,就算他告诉她,他相信了她的清白,也被她的骄傲所吸引,她也不见得会相信,所以这个答案还是让她自己细细去体会吧!
皇甫绍天无言的回应,让初音冷了探究的想法,她调回自己的视线,重新举起筷子,默然的吃着。
反正不管他是何用意,她都不在乎,她相信他们之间纵有平和的时候,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稍纵即逝。
而此刻既然他能够温和以对,她也乐得和平相处,谁会希望镇日和旁人剑拔弩张的过日子呢?“多吃点吧!你的身子骨太虚了。”他再次举筷为她夹了半碗的菜,这次初音只是默默接受,不再多发一语。
但是不能否认的,皇甫绍天的举动是继皇甫紫情领着她走了趟惊人的出游后,另一项令她既困惑又诧异的事情。
而这两件事情,也开始让她不得不对皇甫绍天的真实个性起了怀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可以很残忍的伤害她,又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无数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充塞在她的心间,她默然却食不知味的塞着食物,全部的思绪全教迷惑和不解给占满。
此时皇甫绍天则是露出宠溺的笑容,看着她听话的吃下所有他夹给她的食物。
原来感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可以从很小的地方,得到最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