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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三年六月五日,太平军攻陷金陵外城,次日从水西门攻入金陵内城,宣告六朝古都金陵就此沦陷。
洪秀全进城后,立即下令全城搜捕旗人,就地处决,私藏旗人者灭九族,杀旗人者可得赏银五两,城中汉人纷纷响应,使得城中数万旗人无处躲藏,尽数被屠戮。
随后洪秀全像以前一样,将城中豪强富户集中起来,抄没财产,但凡有命案在身者一律处决。
然而,令洪秀全悲催的是,金陵城内不论是官府仓库还是富户家的地窖都空空如野,但凡金银珠宝钱粮米面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原来都已经被李家军给搜刮走了,整整装满了四百多艘大船,可见整个金陵的财富几乎都落入李卫国之手了。
“这李卫国实在太招人恨了!”
洪秀全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李卫国给他两船军火的份上,恐怕他会立刻翻脸,调兵遣将去打李卫国的老窝上海,夺回那四百多船物资。
好在太平军一路从广西杀到金陵,攻陷几十座大小城池,屠戮几十万旗人和豪强地主,所得金银财宝钱粮米面数以千万计,所以暂时军队并不缺钱缺粮,也就不跟李卫国计较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洪秀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杨秀清身上的缘故,两害权其轻,这才暂时不理李卫国的洗劫金陵的事情。
原来,太平军攻陷金陵后,洪秀全主张继续全军北伐,打到紫禁城一举消灭满清帝国。可偏偏杨秀清反对,任务金陵乃六朝古都,有王霸之气,先建都而后徐徐图之。
洪秀全和杨秀清争执不下,结果杨秀清又来了一次“天父下凡”,在众人面前斥责洪秀全蠢货,逼着洪秀全在金陵建都,从而使得洪秀全更加恨杨秀清了,密令洪宣娇、林凤祥、李开芳、苏三娘等军帅师帅,准备干掉杨秀清和他的党羽,因此才忘了李卫国洗劫金陵的事情。
最终,洪秀全屈服,听从了杨秀清的提议,将金陵改为天京,作为太平天国的首都。
而杨秀清也突然接到密报,意识到洪秀全对他的态度大幅度转变,此时杨秀清的势力还不足以跟洪秀全全面抗衡,他没有把握取洪秀全而代之,所以选择示弱。
为了安抚洪秀全,杨秀清于是提议扩建金陵皇宫,给洪秀全建造更加华丽的皇宫,并选拔美女三千名作为洪秀全的妃子,供他淫乐。
洪秀全一开始自然不领情,不过很快他发现金陵的美女真的好多,比他之前在广西纳的那些客家女人又白又嫩又水灵,经过连续多个“七次郎”后,洪秀全顿时迷恋起女色来,又见杨秀清主动服软讨好他,于是取消了除掉杨秀清的计划。
不过,洪秀全秘密跟洪宣娇、林凤祥、李开芳、苏三娘等人策划除掉杨秀清一事,最终被人泄露给了杨秀清,使得杨秀清对这些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
另一边,太平军攻陷金陵、大肆屠戮旗人并在金陵建都的消息接连传回紫禁城,咸丰帝顿时震怒,当日呕血半升。
第二天,咸丰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对策。
奕欣作为军机大臣,这时第一个发难道:“启禀皇上,两江总督陆建英和江宁知府吴良不思忠君报国,临阵脱逃,他们下令洗劫金陵百姓,裹挟大量财物逃离金陵,请皇上下旨严惩!”
肃顺急忙道:“皇上息怒,陆建英临阵脱逃虽然有负皇恩,但这也是因为李卫国擅自率军离开金陵,导致金陵防御空虚,这才给叛军有机可乘,陆建英手中无兵丢了金陵情有可原,倒是李卫国擅自带兵离开金陵,致使金陵陷落,还请皇上将他撤职查办!”
肃顺这招转移话题非常有效,旁边的奕欣眼看着咸丰表情不对头,急忙说道:“皇上,李卫国并非私自带兵离开金陵,而是在金陵外大胜关一举击溃叛军主力后乘胜追击,一路收复安庆、九江等城池,乃是朝廷功臣,何来有罪?再说了,李卫国出兵也是应钦差大臣兼湖广总督耆善大人的命令。”
说着,奕欣将怀中藏着的耆善的奏折交给咸丰,咸丰一看,果真如此,这才脸上稍缓和。
只是经过这么一争论,咸丰已经不关心陆建英的事情了,而是急着问道:“现在叛军以金陵为都城,屠戮八旗子弟实在可恨,朕要尽快消灭他们,诸位可有良策。”
肃顺见咸丰不提陆建英了,知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了,于是急忙献计道:“皇上无须担心,有耆善和向荣两位钦差大臣在那边,叛军很快就会被剿灭。”
咸丰点点头,道:“传旨给耆善和向荣,命他们速速进兵,尽快将金陵叛军消灭,不得有误。”
奕欣这时进言道:“皇上,苏松太兵备道李卫国带兵有方,先是剿灭小刀会叛乱,如今又连续收复安庆、九江等军事重镇,重创了叛军,还请皇上给予赏赐以资鼓励,另外先前皇上任命了三路钦差大臣,如今两江总督陆建英临阵脱逃,已经不配做钦差大臣,臣以为李卫国可堪大任,请皇上令李卫国接替陆建英为钦差大臣。”
“不可!”肃顺顿时反对道:“李卫国太年轻,小胜几场罢了,如何能担任一路钦差大臣?还请皇上另派贤能!”
奕欣冷笑道:“有何不可?如果李卫国剿灭小刀会,收复九江和安庆叫小胜几场的话,那先前其他各路兵马屡战屡败,丢城失地算什么?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知道李卫国是已故大臣傅阳的女婿故意为难他罢了!”
“你——你别血口喷人!”肃顺理亏,也实在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奕欣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咸丰看了看这二人,他是个明白人,于是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一切以国事为重。李卫国虽然年轻,但的确有为,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破格提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
肃顺还要反对,却见咸丰摆了摆手。
只听咸丰道:“这样好了,命耆善、向荣和李卫国三人即刻发兵金陵,耆善为江北路钦差大臣,向荣为江南路钦差大臣,李卫国作为苏松太兵备道镇守江东之地,就任命他为江东路钦差大臣好了。”
“皇上英明!”
奕欣乐开了花,肃顺却是黑着脸,这次朝议没能斗过奕欣,令他很是不爽。尤其对那李卫国的崛起速度,此刻肃顺心中也是哇凉哇凉的,生怕哪一天李卫国做大了,找他报仇。
散朝后,文武百官各回各自的地方。
“不行,这李卫国必须得拿下,若是再任由他做大,老夫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肃顺一边走着一边在想,越想越不对劲,于是道:“去,派人去找陆建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给我调查一下金陵陷落的事情,还有关于李卫国的事情,他的消息不能漏下一个细节,老夫要全知道。”
肃顺派人南下金陵打探消息,奕欣回府后同样派人南下,只不过是去给李卫国报喜罢了,他越发觉得李卫国是个人才,能为他所用,将来足以抗衡帝党,甚至将帝党一举铲除也是可能的。
原本还想潜伏一段时间的奕欣,顿时焕发出了新的光彩,这一切都是拜李卫国所赐。
李卫国出名了,被京城最大的两股势力同时惦记着,想不出名都不行了。于是,整个京城乃至天下人都知道有李卫国这么一号人物了,沪军也随之登上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