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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色餐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粥品,有燕窝红枣粥、干贝排骨粥、鸡蓉火腿粥、人参龙眼粥和热腾腾的温鲜奶。
越潜天一扫严峻逼人的气息,他不自觉的勾勒起淡笑,幸好大胡子遮去他这希罕得足以使得一干手下掉下巴的神情。
他看着珀茨像个小娃娃似的一下子吃一口干贝粥,一下子挑着云南火腿片啃食,她真是惹人怜爱
“咦!你怎么不吃呢?”她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唇角上的小米粥粒。
“我看着你吃。”他双手十指交握,野犷的强悍味不复见。
“哦?”好奇怪,他看着她吃就可以填饱肚子吗?
“好吃吗?”
先是漾开一脸的灿烂甜笑,珀茨甜柔的直点头“好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粥了。对了,你的厨子怎么会弄上好的金华火腿?他不是白种人吗?”
“只要我想要的,没有做不到。”以及得不到。
喔哦!不是普通的儿妄呢。她一边喝鲜奶一边问着“你很厉害吗?”
他掀掀睫毛“可以任意决定人的生死、快乐和痛苦。”
下意识的,她摸摸脖子,微打哆嗦。他是恶魔?死神?还是人间主宰?
一想到她竟然“不怕死”的在雪地里抱住他的腿乞食,哇,当时如果他一腿踹开她,一脚踩死她或是一手掐死她
她不敢想像!她的脚底发凉,肠子扭绞,额上沁汗,恐惧极了。
越潜天好笑的看着她像是待宰小搬羊的模样,心情莫名的舒畅,他不是虐待狂,当然也不是善良之辈,但是他喜欢“欣赏”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楚楚、纯真的偷瞄着他。
她是唯一一个胆敢偷瞄他的女人呃,更正,是小女生。
十六岁的小女生,而且是稍嫌瘦弱,发育不太良好的小女生。
对于被她抱着腿讨乞食物一事,自己居然破天荒的容忍她的冒犯,他必须承认自己比任何人还要惊讶十分。
应该是缘于她那一双眼睛,那仿佛是浅蓝海洋里镶着璀亮黑钻石的魅惑水眸。
珀茨微张着嫩唇,紧张得手足无措。他他他他为什么瞅着她不放?他的眼神闪着研究的奇异光芒,好像是看见猎物的猛兽,即将狂奔,一口衔咬住
她慌得跳下椅子,十指扭绞着,声如蚊蚋的轻道:“我吃饱想歇了。嗯晚、晚安。”她转身就跑,害怕被他的灰紫色瞳眸给烫伤。
一阵强风刮过,她不经意的撞上一堵硕健的肉墙。
他他挡住她做什么?是有某种企图或是她惹他不快?又或者他想把她这无处可去的流浪弃女丢到第五大道?
“抬起头。”他低沉的声音不怒而威。
她怕可是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违逆他的下场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抬起小脸儿,双肩颤抖,嫩唇轻咬,可以想见她现在的心跳至少一百二十下。
哇!他好高呵,在雪地里“巴”着他的时候她就晓得他的挺拔伟岸,但是这一刻、这相距仅仅一寸的昂首瞧他,才知道他简直可以去打nba了。
他微微俯下峻容。
珀茨咽着口水,生怕自己的心脏会跳出来和他打招呼。他要吻她是不是?可她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她和他尚未相恋依依,还有她不太懂得接吻的技巧,怕他觉得她太笨,觉得索然无味。
不知不觉的,她踮起脚尖,好方便他对她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灰紫色瞳眸似乎带着狎玩的窍笑。
握紧双拳,她闭上眼睑,乖乖等待他的“品尝。”
他伸出手,轻拭她的唇角。
“可以睁开眼睛了。”可爱的小搬羊。
嗯他还没还没有吻她呀!她骤地眨眨浓长的睫毛,茫然的呆瞪着他。
他为她释疑“你的嘴边沾上了牛奶渍。”
啊?她睁圆双眼,羞窘的霞红立时飘染上腮颊。
人家根本没有吻她的意思,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好丢脸哦,她不敢再面对他了。
退后一步、两步,再几步,然后她往他身旁小跑步越过直冲她的房间,并且落下锁,以防他尾随过来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自我幻想。
越潜天的肩膀一耸一耸抖得厉害,大胡子也略略的颤栗,没一会,他的狂笑声响彻整个空间。
“噢!”珀茨躲进被窝里,像只蠕动的小孑孓,她快羞臊而死了。
隔天,鼓起莫大的勇气,珀茨挣扎了许久终于走出房间,一见到他挑眉掀睫的笑眸,她立即很不争气的想逃回房去。
越潜天一个箭步,抓回她寒瑟纤窄的双肩。
“小丫头你在害怕我?”他是残狠,但不吃人。
“没没没”她哪敢怕他?他是她的救命大恩公,更是收留她的好心人,而且他那么的高大,那样的具有压迫感!
她不是怕,只、只是胆怯。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磁性嗓音“还敢说谎,你明明怕到呼吸困难。”
“哦,那是”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一面对他就忍不住的全身发软,神经紧绷。
他不逗她了,否则她肯定晕死在他怀里。
“早餐习惯吃些什么?”他一向以黑咖啡裹腹。
人在屋檐下的她慌忙回答“都可以。”
他扫她一眼,微愠的感觉充斥整个心臆,她一直是委曲求全的过着小仆佣似的可怜生活吗?那些打着慈善爱心的寄养父母简直比明着来的黑道人士更加可恶!
靶受到他极残、极冷血的暴怒之气,珀茨不禁又缩了下脖子。他在生她的气吗?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他逼视着她“昨晚睡得如何?”
“很舒服。”真的!“那张大床可以自由调整弧度,榻质好像丝绸。”
“你没睡好。”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布满血丝,好像小白兔。
“啊?”她呆征。她是没睡好,可是不是因为床榻不好,而是她一整晚都在自我谴责,她不应该误以为他要吻她,糗大了。
“去冲个澡,你的脸像小花猫。”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洗。”
“衣橱里的衣服拿去穿。”那是他的衬衫和袍子。
“好。”她温驯如小绵羊。
他放开她的双肩,重新回到英文报纸上头。
珀茨不敢耽搁,她仿佛是奉承圣旨的宫女赶忙冲回房间去执行他的命令。
由于整间屋子的暖气空调温度适中,珀茨没有披上小羊毛袍子,她沐浴完毕,带着一身香皂气味的穿着他的大衬衫。
真的是好大的一件衬衫,几乎遮住她的膝盖,可以当连身洋装穿。
她走出房间,找寻他的身影。
他不在!因为她感觉不到属于他的猛悍气息。
餐桌上摆着中式和西式两种食物,她坐下来,尽情的吃个够。
说实在的,这几年她一直是处于半饥饿的状态中,她几经十六岁,美国女孩在她这个年龄早已发育完成,高挑得使她好生羡慕。
她只有一五八,难怪六尺多的皇能够单手抓住她,让她腾空许久,他会不会嫌弃她太矮小?还有她的胸部像是小笼包似的,只有轻微的隆起。
“咦!”她吓了一大跳。嫌弃?她干嘛忧心他会不会嫌弃她呢?只要他不要把她像垃圾一样的丢掉,她就很感激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她的胸部可以丰盈一点,个子可以再长高一些,至少不必仰长脖子看他
“珀珀!”
“呀!”惊呼一声,她颠了下,如果不是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抓紧住她,她一定会跌下椅子。
越潜天感兴趣的问她“你在想什么?唉声叹气,摇头晃脑。”
“没!”她不能告诉他,她正在想他,也正在气恼自己的发育不良。
他抓起她,眼神忽地一沉,仿佛是狂风暴雨之前的乌云密布。
“你只穿衬衫?”该死的惹他情绪騒动!
“我不冷啊。”屋子里暖和极了。
越潜天绷紧下颚狠瞪着她。这小表是在诱惑他吗?她这副天真到不行的性感模样足以使任何男人将她拆吃入腹。
原来她穿着他的衬衫更显得娇嫩可人!
他脱下自己尚未宽解的貂皮大衣,系绑在她腰间,遮掩住她令人养眼的藕白小腿肚。
珀茨忽然好想哭,他为她系绑大衣的举止叫她心窝一暖。
除了双双过世的父母亲以外,再也没有人这样温情的待她了,大家都畏惧她、讨厌她,因为她会带来恶运,她克死自己的爸妈,煞坏“养父母们”的运道。
倏地一颤栗!她恐慌忙睇凝着他,如果他知道她是被人赶出门的扫把星怎么办?他一定会视她如蛇蝎,一定会十分的憎恶她,她不要哇!不要他讨厌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刺入一刀,痛不堪言。
越潜天皱眉瞧她,这小搬羊又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光对他了,他并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心莫名的被狠撞了下某种奇异的悸动。
他粗气的低吼“到客厅去!”天知道他是气他自己。
珀茨一抖,差点因为他的狮吼虎啸吓停心跳。这一次她非常的确定他真的生气了。
可他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她听他的话穿上大衬衫啊。
越潜天第一次想亲手刃杀好兄弟!
混帐白蚁!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珀珀,他忘记她是他抓回来的孤女吗?既然是他抓回来的,便是他的人,何况她睡的是他的客房,穿着他的衬衫。
识时务的白蚁不得不转移视线,倘若他再用眼光“巡视”她,恐怕大帮主要挖出他的眼球让狗啃。
但是他仍是持了下虎须“大魔头,你的小女孩梳洗干净后原来是这般的秀色可餐啊!”若不是临时事忙,昨晚他一定当跟屁虫。
死亡的气息挥洒出来,越潜天冷凝的开口“如果你还想混日子的话,管好你的长舌。”
“嘿!属下十分爱惜生命的!”活着多好,美酒饮不尽,军火玩不完。
越潜天冷眉一扬,白蚁这个二帮主愈来愈嚣张,嗜血的皇可是不讲情谊,即使是八拜之交也是一般。
他一手抓过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珀茨,按压她坐下。
“不必理会他,他和疯子没有他别。”
白蚁抗议“头儿,你怎么可以毁谤我的清誉!”
珀茨一讶“白先生卖军火!”
“像不像?”白蚁硬是凑上他的左脸颊,笑不可遏。
扭曲交错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珀茨马上缩进越潜天的怀里。好可怕,也好奇怪,怎么有人的外貌是这样的
一边脸是超级俊帅,比阿汤哥还要迷人;另一边脸却是使人不敢瞧上一眼,恶丑得不可思议。
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去整容?”他应该也很富有。
白蚁支着下巴,非常的严肃。
“我怕如果我的左脸颊疤痕消除了,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追着我跑。”全世界的男人也即将讨不到老婆抱抱。
珀茨傻掉了,她万万想不到是这种理由。
白蚁继续轰炸她的脑神经“祝小妹妹,我只是军火贩子,真正能够翻云覆雨、扭转乾坤的是皇,也就是你身旁的男人。”
再一次,珀茨呆愣得更彻底。她知道越潜天可能是身份特殊的男人,因为他周身的气息和寒光迸射,几乎可以杀人的灰紫色眼睛明白的告示他的身份非比寻常。
可是军火那不是违法的吗?
越潜天淡淡的撂话“白蚁,你说够了没?”
白蚁很大胆,他不怕死的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祝小妹妹,皇是十二鹰帮的头儿。十二鹰帮你听过吧?”
她点点头,就算是封闭的灰姑娘也晓得十二鹰帮的名号,那可是这个大苹果城市里最锵铿有力的传奇。
听说连警署和纽约市长都不敢撄其锋芒,似乎是个人人恐惧却也人人奉承的黑帮。
越潜天就是白种人口中的混血天魔?那么他怎么可能把她捡回来,供她吃住呢?
听说十二鹰帮没有一天不见血,听说混血天魔的嗜好就是杀人!她猛地一凛。
感觉到躲进他怀里的小丫头好像想要撤退,越潜天箝制住她的背脊,口气森严的缓缓道:“现在才害怕未免太慢了些。”他不喜欢她怕他,他对她已经是空前绝后的友善了。
珀茨嗫嚅着“我不是怕你的身份,我是嗯,有点儿意外。”
“意外他怎么没有一个手刀毙死你,意外你怎么还活在世上!”白蚁接话,他也纳闷啊,所以不得不推敲皇的离谱行径。
见越潜天沉默着,白蚁只好再敲边鼓,企图激荡些浪花。“对于皇这个大哥哥你喜不喜欢?爱不爱啊?”
“他不是哥哥。”她直觉反应的说。
“喔?那么你渴望他是你的什么人?他才大你八岁,当爸爸实在世是说不过去。”
珀茨郝然。她也不要皇当她的父兄呀,可是她究竟渴望他是她的什么人呢?她和他并没有关系。
想到他替她拭去牛奶渍的那一幕,她的血液似乎快速窜流。
白蚁一本正经“头儿,属下建议尽快送走她,或者是由你出面疏养她直到成年,总得解决。”不明不白的眷养一个小娃仔会让人误解啊,虽然他是不介意有一个娃仔大嫂啦。
这话听得珀茨慌慌张张的,她忙问:“你不要我了?觉得我很麻烦?”
“没有。”她的口吻仿佛是他要抛弃她似的,越潜天微微一笑。
“可是白先生说”她鼻一酸“请你不要把我送走好吗?我的寄养父母不会欢迎我回去叨扰他们的。”
白蚁扇了风、点了火的笑言“皇的人脉遍布全球,随便指定一个家庭,多得是‘父母’急欲收养你。”
“不要!”她低叫。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皇,虽然每次面对他,或是想到他就觉得心口热烘烘的又舒服又难受。
“皇,”白蚁起身,行一个大礼,他好诡的设计着“祝珀茨可是个小煞星,被她所害的寄养父母可是一长串,属下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假使皇这家伙决定留她在身边亲自看顾,哈哈,十二鹰帮真的要有一个娃仔的帮主夫人,而他这损友也可以尽兴的损一损皇的寒冰狂气了。
珀茨哀求的仰看着他。拜托,不要听信白先生的建议。
越潜天差一点开口要留下她,尤其是面对她如黑钻般闪着泪光的眼睛。
她哽泣“不要赶我走,我可以替你扫地、拖地、煮饭、煮咖啡。”
这小丫头被赶怕了。一股疼极的心绪揪扯着他。
但是他不能答应,不是克煞的顾虑,他是名闻遐迩的黑帮战神,更何况他连鬼神都不信了,还会担心那可笑的忌讳吗?
但他不能不顾虑她的安全,她待在他的身边,象征的意义足以使她成为各势力的筹码和他交涉利益或是扳倒他的唯一筹码!
他绝不冒险!因为她的安全不能拿来冒险。
思想转折起伏之际,他倏地一窒。一个相处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小女生竟然能令他心有所惮!
荒谬!他不可能让她成为他的死穴!
“白蚁,马上找人收养她。”纵然心有涟漪也不过是短暂的荷尔蒙失调吧。
即使他想要女人暖床,发泄旺盛的精力,对象也绝不可能是她,十六岁的小不点,暖玉温香至少必须是个小肉弹!
白蚁微愕,却只能恭敬从命“遵命,三日内我一定觅寻最有爱心的寄养家庭。”打出十二鹰帮的响亮名号,相信祝小妹妹不会再被虐待了。
珀茨不动分毫,她静静的看着仍然怀抱着她的越潜天。
她静静的滑下泪水,任由小脸濡湿,任由视线模糊。
越潜天突地一把推开她,气势骇人的大步离去。
他无法无视于她的泪眼楚楚,如果再多待个十秒钟,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更改决定。
使他杀气腾腾的还有一个只有他自己明白的秘密,他竟然想吻去她的泪珠子!
不晓得为什么,珀茨的心好痛好痛,她甚至感到愤怒。
可是她没有资格责怒皇啊,他和她萍水相逢也不是,是她自己巴住他的,他是在莫可奈何之下才暂时收留她这个弃女。
皇并没有义务必须负责她直到成年。
然而她仍是抑制不了全身细胞的扭曲变型,她以为他灰紫色眼睛中曾经有过疼爱,她以为他对她有一点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好感。
她早已经被丢习惯了,从这个寄养家庭到第n个寄养家庭,但当时她只有惶骇恐惧,不知自己要怎么办,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般的伤心欲绝。
是的,伤心欲绝。
这三天她看不到皇,都是桀森送吃食过来,以及哲也医生替她注射葡萄糖和镇定剂,皇大概嫌她碍眼,嫌她是个累赘。
明天白蚁先生就要送她到加拿大了,他说她的新父母都是科学家,视克煞为无稽之谈,所以她不用害怕再受到苛刻或是再被赶出大门。
照道理说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真的仍是有心快碎掉的疼痛感。
皇是不是也觉得她是克煞,所以他不要她?
握着好不容易从哲也医生那拐来的安眠藥,她决定了!就算他会因此揍扁她,她也认了,只要他能够牢牢记得她这个人就好。
她企盼他能记得她,只要他的心有些微空间容纳她的存在。
浓浓飞扬的黑眉,深深的眼窝,挺直高耸的鼻,长方的阳刚俊容,密实的落腮胡,真是一张出色的鬼斧神工脸庞。
一定有许多许多的女人暗恋他,只是不笑时候的他看起来太难亲近,甚至充满邪恶的猛暴气息。
珀茨就这么的盯着越潜天看,她想要把他烙印到她心里,到死不忘。
许久后,她开始动手,趁着他喝下掺了安眠藥末的黑咖啡,尚未清醒的这一刻。
然后她连退好几步,舍不得眨眼,能够多瞧他一秒钟也好。
一滴、两滴、五六滴的泪水掉落下,仿佛是断线珍珠似的,她控制不了,她也弄不明白面对即将来临的分别为什么这样难以承受。
shit!他竟然昏睡得不省人事!即使整栋大楼的电脑监控和安全人员的护卫可说是滴水不漏,但是身为黑道首脑的他绝不能掉以轻心,犯下这不该有的失误。
太多人仰望崇拜、臣服于他,但想要他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他霍地起身,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五。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关系到十二鹰帮的版图扩张。
大老们大概等得快跷头了。
他马上冲下楼到位于十五楼的决策中心。
“皇?”
“帮、帮帮”主啊。
他锁眉,这批属下生病了吗?一个个张口结舌,耍白痴啊?
厉眼一扫,十二鹰帮的各处主事者纷纷心内暗喘,深恐惹到帮主不快,非死即伤的例子多的是。
越潜天冷嗤了下,不再理会属下们的异常,他走进早已“人满为患”的会议室,轻瞥着。
“呃!”几个大老一副吃了毒藥的模样。
“帮主!”小喽罗们个个手足无措,进退失常。
他奇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四周悄然,连呼吸换气都静若无息。
鳖殊!他的眸中迸射出火爆戾气。
“说!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种死样子!”天要塌了也不必吓呆吧。
桀森吞了吞口水,诚惶诚恐的禀告“因为你的胡、胡子,呃那个”
“哪个?哪个?舌头被割了?”
桀森骇凛得咚地下跪,他一边冒汗一边颤声“胡了变、变变变成白色的了。”
白胡子?桀森在说笑!他手一挥,小喽罗马上呈上一面亮镜。
只一眼,越潜天的杀气和怒气立时狂烧沸起,哪一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竟然把他的胡子给染白了!
混帐!他这模样岂不是成了圣诞老公公!
银牙一咬,他决定血刃胆敢作弄戏耍他的人。
“谁?自己站出来认罪!”只有死罪,并且立即执行。
大伙你瞟瞟我,我瞟瞟你,没人敢作声,甚至是努力的憋气,小心的呼吸以免杀身大祸降临己身。
桀森悄悄的退到其中一个大老的身后才敢开口“皇,会不会是祝小姐?因为只有她”才能近得了皇的身!
越潜天狠残着眼,他瞪着桀森半响后,起身虎虎生风的走了。
桀森被主子这一瞪骇吓得差点口吐白沫、脑血管破裂,他腿一软跌在地上,无力支撑。
众人围了过来,异口同声问:“祝小姐是谁?她是皇的什么人?”
桀森嘴角抽搐“如果我说了,就准备去和上帝见面。”所以他必须守紧口风。主子不好伺候啊!